<p class="ql-block"> 从1985年1月我离开县林业系统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走近怀山,在每次回老家的路上,总是很急切的向东北方向的远山望去,它的山头上能看见朦朦胧胧的树影,好像在向世人召示着它曾经的辉煌,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它就是我心中的山——怀山!</p><p class="ql-block"> 时光不再,岁月蹉跎。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很多人,已不记得清晰的面目,名字也变得有些模糊,但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刻在心头,抹不去忘不掉。当年的温志英连长,九几年还去单位找过我,说来市里办事,打听到我的单位,专门来看我,给我带来了他自己养的中蜂酿制的蜂蜜,我很意外也很感动,请他一起吃了顿饭;焦婷姨,一个年轻时痛失女儿的中年妇女,把心头的痛埋在心底,强装着坚强,照样在山上摸爬滚打风风火火的做好自己,当年我们都很喜欢她,也得到了她的很多照顾;牛银祥副连长,年轻时应该长的很帅,在怀山时他是年龄最长的副连长,做人很低调,脾气很倔,但工作很认真,后来才知道他是我高中同学的父亲;司务长温志敏,反右派时受冲击回到了家乡,精明能干,能打会算,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把后勤的工作和伙食安排的井井有条,十天改善一次生活,白面馍、杂烩菜、油泼汤面片,把大家吃的心花怒放;公社的李玉良主任,曾在我们村里住过队,从小就认识,我叫他老李伯,虽是领导,但私下说话总是和蔼可亲,我到林业局上班后还能经常见到他,还请我吃饭,那时年轻不懂事,也从来没有表示过感谢。后来他调往涧里水库当主任,再也没有见过。直到有一年意外得知他已经去世,心里突然像针扎一样感到非常难过…;段巍堂,这个文革中受尽折磨的人,当时还戴着“右派”的帽子,性格爽朗,豪气冲天,出口成章,说话感染力极强,不分昼夜的奔波在山上,后来右派摘帽平反后,在县林科所任党支部书记兼所长,我又在他领导下工作了好几年,私下一直叫他段伯,直至他1984年年底退休,我调到新单位工作,他还专门去看过我。还有很多的小伙伴们,年龄最大的四排长小秀姐后来上了洛阳林校再也没有见面;秋梅姐抽调参加了整党工作队;还有三排长闫守仓洛阳林校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当了乡镇和机关领导;李保安招工进了工厂,后来也当了政府机关领导;二排长王迎喜回了安徽老家毫无音讯;曹虎平参军退役后回城工作。他们都是当年的佼佼者,后来在各自的岗位上大显身手,做出了各自的贡献。不幸的是王拾生已英年早逝,令人痛惜!还有很多兄弟姐妹们、战友们,已叫不上名字……</p><p class="ql-block"> 怀山,这个我一生都魂牵梦绕的地方!以它宽阔浑厚的胸怀,抚慰着我年轻稚嫩的心,在这里吃过苦,受过累,流过泪,走过了青春年少,留下了芳华里最宝贵的记忆!强健了体魄,历练了心智,最终没有妥协,只留下了坚强!在以后的人生路上我遇到过很多困难和迷茫,但只要一想到怀山,就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着我前行,没有退缩,没有彷徨,更没有放弃。</p><p class="ql-block"> 最近一段时间,因新冠病毒防控,宅在家里,感觉很无聊,猛然间听朋友问,你曾经上过怀山?是啊,我曾是“怀山尖兵连”的一员。</p><p class="ql-block"> 怀山,好久不见!很是想念!想一下子扑进您的怀抱,接受您的拥抱!您是否还记得我当年的模样?前年有一次乘车东去在高速路上,从您的身旁一闪而过,看见了南边的山坡被一劈两半,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心里一惊,啊,真是沧桑巨变…</p><p class="ql-block"> 等疫情解除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看看当年给您的梳妆打扮是否还在?头上油松戴帽?是否刺槐缠腰?山洼穿着花衣?到那时已春暖花开,我要亲吻您花的芳香,聆听您风的呼叫,抚摸您的脊梁,贴紧您的胸膛,感受您的心跳,寻找我青春的足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零年二月二十五日</p><p class="ql-block">附记: </p><p class="ql-block"> 1、怀山,在我的记忆里,它就应该是这个名字,因它不是东西的走向,而是先东西后南北,像个丁字形,总之就是方向不正,因此叫怀山。后来因山上种满了刺槐树,就又叫槐山。但我还是叫它怀山,是怀念的怀。怀念那山,那人,那情,那景,那永远忘不掉的青春记忆…… </p><p class="ql-block"> 2、此文写于二零二零年二月武汉疫情爆发的全国封控期间。 </p><p class="ql-block">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1974年的8月4日到2024年的8月4日,已过去整整五十年。多少人,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只有怀山这个最艰苦最难熬的地方,成为我人生中最难忘的岁月历练。 </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致敬当年以青春汗水绿化故乡荒山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