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相去四十载,重登法兰西,少年已白头,往日可追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马上就要开始的巴黎奥运会开幕式,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1977年,那个文革结束后的第三年。</p> <p class="ql-block">1977年春,芭蕾舞剧《白毛女》剧组组成中国上海舞剧团访问法国🇫🇷,浩浩荡荡150个人的演出团体,阵容和架势可谓超级豪华,团长是时任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的会长丁雪松,副团长包括北京舞蹈学校校长陈锦清,上海舞校副校长胡蓉蓉等数人,<span style="font-size:18px;">为了保证演出的效果与国内一样,所有在国内演出的布景道具全部带去,有的还都是新做的。政府为此次的出访专门组织了两架飞机,一架美制波音707坐人,另一架苏制伊尔62全部装道具、布景、服装,有些布景硬片太大,只能把飞机上的座位拆下一部分。这种不计成本,只求演出和宣传效果的做法,空前绝后,</span>绝对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我的记忆中,从那之后,国家再也没有一个出访文艺团体有如此大阵仗了。</p><p class="ql-block">这个访问日程其实早在1967年就应付诸实施,惜文革爆发,一切与国外的文化交流全部停止,十年后才得以实行。</p> <p class="ql-block">离开巴黎整整40年后的2017,重访原处,感慨万千。几十年过去,艾佛尔铁塔在阳光下依然昂首挺立,可是人却没那么幸运,头发稀疏,皮肤松弛、肌肉缩小,岁月彻底改变了我的外观,但内心的好奇、求知却依然还在,愿它给我更多机会。</p> <p class="ql-block">40年前,经过几天的准备,终于迎来的在巴黎的首演,各部门都在认真做准备,那天我大春轮空,只是扮演八路军战士在第五场走过场。正准备化妆,忽然后台入口处有一个人在叫,“史锺麒,有人找你”,我听见吓了我一跳。在巴黎,我从来没有什么朋友,怎么会有人找我?我们组团的时候,政审都很严格,任何人如果有海外关系,必须向领导说明白,不然后果会很严重。</p><p class="ql-block">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门口,远远一看,原来是高醇芳。我爸爸跟高醇芳的爸爸是南通纺织学院的同学,高醇芳的两个姐姐高醇英和高醇莉分别是中央芭蕾舞团和我们剧组的演员,所以他们家跟我们家关系不错。高醇芳很聪明,学国画很早,早年去法国,但我不知道她就在巴黎。见到她后我半是惊喜,半是惊慌,稍微讲了几句话就借口说进去放一下东西再出来,让她等一等。快步走到后面大休息室,见团长丁雪松正在与副团长陈锦清讲话,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说要汇报事情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等我把话说完,丁团长说,那你就去见见她,不过不要影响演出。毕竟是老外交,处事干脆、上道。拿到了免死金牌,赶紧回头去找高醇芳,她还站着。我们聊了一会儿,期间她还邀请我去她们家。我很想去,可是那个年头,缺少这个胆量,同时也是纪律所不允许的。</p><p class="ql-block">照片:1983年第五届全运会虹口体育场 / 2017巴黎一个剧场外</p> <p class="ql-block">她的邀请,我的愿望,四十年后才得以实现。现在她已是一位著名的画家,电影策展人。巴黎再见,大家都感慨不已,人老了,世界变了,但友谊却始终保持。</p><p class="ql-block">她的法国菜做得极为道地,家中小聚,尝着法国佳肴,满眼尽是各种画作和艺术品,后面墙上是程十发赠她的画作,享受,足矣。</p><p class="ql-block">今年5月6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法国,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共同接见社会著名人士和各界代表,她也是其中一位。</p> <p class="ql-block">后面是我们当年演出的剧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文革刚结束不久,世人都想通过看我们的演出了解这个与世隔绝多年的国家,当时,巴黎街头有很多我们演出的大幅广告,所以</span>每场演出都是座无虚席。四十年过去,已难找我们当年演出的踪迹。</p> <p class="ql-block">这是欧洲问题专家,后来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所长,时任访问团的团部秘书,英、法语翻译陈乐民与我们双胞胎兄弟演出休息日参观摩纳哥植物园。</p> <p class="ql-block">这是1977年我们访问法国时,报纸登出的荣安妮的双人舞《幸福光》剧照</p> <p class="ql-block">还有半个小时,巴黎奥运的开幕式就要开始了,祝愿巴黎奥运成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