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偶然收到朋友发来的一首歌《烟花三月》,白燕升演唱。他那字正腔圆深情的吟唱使我一下子就走进了优美的歌词当中,可是听着听着一种莫名的忧伤向我袭来。我自己一时也弄不明白这忧伤从何而来。于是在网上搜到了一些信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都是陈小奇。原唱吴涤新,女声有龚玥、童丽等多人演唱。这首歌创作于九十年代末,获得首届中国旅游歌曲大奖赛金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到“烟花三月”谁都会联想到“下扬州”这三个字,显然这是为扬州美景做广告的一首歌,歌词是化自李白的诗《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算起来,扬州最浪漫、最深情、最美妙的广告词应该是出自1190多年前,沉醉于扬州的浪漫诗人杜牧。<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是杜甫的后人,自幼文才出众。公元833年,30岁的杜牧被授予扬州推官一职,后转为掌书记,三年时间,公务之余便沉醉于扬州的烟柳繁华之中,看遍了扬州的春花秋月、亭台雅舍、灯红酒绿的秦楼楚馆、小桥流水的市井巷陌,扬州唤起了他风雅洒脱的天性,成了他一生的最深情寄托之地。他用那支传神又传情的妙笔写尽了扬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赠别其一》三年后告别扬州时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寄扬州韩绰判官》写于1836年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遣怀》离扬州七年后写于黄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描写扬州不乏还有“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警句。但是,能把扬州写得如此婉转别致、幻化出尘的,千百年来,唯有杜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所以人们说“如果说祁连山是属于霍去病的,汨罗江是属于屈原的,那么扬州就一定是属于杜牧的。”</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烟花三月》的作者没有选择杜牧“春风十里扬州路”,或“二十四桥明月夜”,而是李白的《烟花三月》,为什么呢?我想到的是因为李白的《烟花三月》早于杜牧一百余年。更重要的是他的“烟花三月”是“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益州,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杭州、是“千里莺啼绿映红”的金陵、.是“烟波江上柳,春色苏州园”的苏州是……。整个江南都是“烟花三月”,无奈孟夫子只“下扬州”,因为扬州的三月才是最美的烟花三月。你要先到了扬州才能借杜牧的眼睛看那“春风十里扬州路”、“二十四桥明月夜”、“炀帝雷塘土,迷藏有旧楼”吧。</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烟花三月》用的完全是中央电视台一档“经典永流传”的创作模式:把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故人西辞黄鹤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烟花三月下扬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孤帆远影碧空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唯见长江天际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内容扩展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牵住你的手相别在黄鹤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波涛万里长江水送你下扬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真情伴你走,春色为你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十四桥明月夜牵挂在扬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好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城有没有人为你分担忧和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知心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城有没有人和你风雨同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李白在黄鹤楼送孟浩然登船启程之后,在江边久久目送,思绪也跟随孟夫子看遍一路上的三月烟花。当那孤帆消失在遥远碧空的时候,心头便又涌上了隐约的牵挂,好友在扬州有没有故交知己?有没有人陪伴共赏二十四桥的明月,同看后土庙的琼花?不知能与何人羽觞飞而醉月,佳咏成而申雅怀?而别后的思念更像那围绕扬州的西湖时肥时痩却是悠悠不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歌词就是这样完美的包容了原诗意象,而且做到了天衣无缝、水乳交融,曲子也优美婉转。</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原唱吴涤新(男声)以外童丽、龚玥等多位女声演唱。词美曲调也很美,听起来清泠甜润,婉转动人,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召唤力,听了这首歌谁不想追随孟夫子的脚步来一趟“烟花三月下扬州”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我回过头来再听白燕升唱,同一个曲子、同样的词,却唱出来不同的味道。他对每字每句都注入了深情,他的演唱是深情的诉说、是呼唤你的回忆,特别是“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好朋友?扬州城有没有…?这四问,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一段伤情。这就是我第一次听他唱这首歌而产生的那种莫名的悲伤。</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城原本没有我的好朋友,但是却有一段难忘的情意留在那里。这还要从我的两位最要好的同学说起,一位是闺蜜,另一位是我们俩共同的知心朋友老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5年夏天我们毕业了,闺蜜被分配到苏州,老金分配到上海,各奔东西。半年多以后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就开始了,在那大风大浪中我们失去了联系,各自闯荡,自顾不暇。五十年后(2015年)在我们各自不懈的寻觅后才得以重新相聚。岁月的沧桑使我们都垂垂老矣,失而复得的友谊却比当初更加深沉纯厚。</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段重新找回来的友谊五十年历久弥新,使我们又找回了学生时代的纯真、快乐,仍旧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网络的便利使我们虽隔千里却如在眼前。闺蜜爱聊天,老金爱发照片。他喜欢摄影,在仅有的两次全班同学聚会上都由他负责照相,他还为全班32人每个人做了4张光盘和一本相册。他喜欢旅游,欧洲、美洲几乎跑遍了,每次他旅游回来都会有大量的照片传到我的电脑里,我可以不受奔波之苦,而坐享畅游欧美之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好景不长,2018年我老伴生病住院了,两个好友得知消息以后专程来北京看望。这使我倍受煎熬的身心遇上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我知道家庭之外还有真情的支持关注,我不孤独!我在家里招待他们,菜是自己做极普通的,但我有一瓶珍藏了30多年的茅台酒,闺蜜说不会喝酒,老金说“都收了三十年了,喝了太可惜了”。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李白舍得五花马,千金裘,我们何惜这点年头呢?”我和闺蜜自然是浅尝辄止,老金也没放开量,他坚持要剩一点,说下次来北京时再喝。于是我把瓶口用蜡封好,给他留着。她们俩人在京盘桓三日,看我还支撑得住就放心了,闺蜜回苏州,老金取道西安要去爬华山。我们在北京南站告别时我只提醒他们“还有半瓶茅台等着你们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金游完华山回到上海,此后他每天午后都会用个把小时时间在微信里询问我的情况跟我聊聊天,一直持续到2019年1月我老伴走了。我虽然结束了天天跑医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好像世界一下子被抽了真空似的,也算不上悲痛欲绝,只是茫然。家人的安慰一时也难以使我走出这种精神困境。还是我的两个好朋友极力主张让我到南方住一阵子,换换环境。等一切都料理完之后我就按他们的要求来到了苏州闺蜜家,老金也如约赶来。原本打算我们三个同游扬州,因闺蜜的先生不在家,她走不开,就由老金陪我去了扬州,那是农历三月初,正是名副其实的“烟花三月下扬州”。</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是我第一次来扬州,我们住在个园旁边,那是扬州繁华之地。他带我看风景,话不多,让我自己看,站在五亭桥上看瘦西湖桃花吐艳,绿柳生烟,二十四桥隐约在朦胧的湖面上有如梦境一般。个园、寄啸山庄精致秀雅但风格不同,从中可以品读出园林主人不同的个性和审美追求。千年传颂的扬州美景初看觉得似曾相识,细细品味比西子湖更有一绰约柔媚的韵致。扬州是得天独厚的,“隋炀帝为下扬州开凿了大运河”这虽然是夸张的传说,也足见自隋、唐、以来上起至尊皇帝,下至官员巨贾、文人大儒无不以“腰缠十万贯,驾鹤上扬州”为追求目标。孟浩然来过、李白来过、杜牧来过、欧阳修来过、苏轼来过,还有“孤篇压全唐”的张若虚“本就是扬州人,国士无双”的秦观也曾常驻扬州。他们眼中的风景、心中的情怀、笔下的浪漫孕育了这有美貌有灵魂的扬州。这种视觉的盛宴确实可以抚慰心灵。每晚归来就坐在东关街的随便一个小饭馆里吃晚饭,两盅小酒可以使老金的话多一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晚饭后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东关街,出东关城门,玻璃桥下面就是古运河码头遗迹,古老的泥土、砖石散发着悠远的千年古韵。在它旁边悠悠流过的是既散发着古韵又焕发着青春的古运河 ,春风佛面杨柳依依,瑰丽迷幻的灯光,往来游弋的游船让我疑似此时正坐在南京的秦淮河边,真似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想起了民国时期两位著名的文学大家朱自清、俞平伯同用《讲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进行“作文比拼”的趣事,老金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任我去遐想,他知道在这个情境里不管我想什么一定没有忧伤。扬州的风景比任何劝解和安慰更能治愈。</span></p> <p class="ql-block">个园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扬州不单是风流儒雅的所在,她也有过血雨腥风的时刻。老金特别介绍我去史可法纪念馆参观。</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明崇祯17年,李自成攻进北京,崇祯帝煤山自缢,明朝灭亡。偏安南京的南明小朝廷无法抵挡清军的铁蹄,1645年兵临扬州,都师兵部尚书史可法率领军民拼死抵抗,清军数次劝降不为所动,坚持数日弹尽粮绝,城破史可法慷慨赴死,乱军中人们无法找到他的遗体 ,后人便将他的衣冠安葬在梅花岭下,遂逐渐建成了抗清英雄史可法纪念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纪念馆,东墓(衣冠冢)西祠,一派肃穆,院正中为“飨堂”,堂內悬挂“气壮山河”横匾。堂前两边悬清张尔荩撰名联:“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一介文人在朝廷的大厦已倾之时拼尽生命来支撑,生死置之度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中国文人的气节,武将的胆魄。这能不让人生出敬仰之情吗!。让我立即想到了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们的精神如出一辙。虽然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可是活法各不相同,这样的生命是不死的,他永远能给人力量。我懂了,老金让我来这里是给自己充电的,一个人活在大世界里就没有了小自我的悲悲切切。</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来扬州,平山堂是最不可不到的地方,宋庆历八年(1048年),欧阳修任扬州知府,极赏蜀岗的清幽古朴,于此筑堂。坐此堂上,江南诸山,历历在目,似与堂平,故名平山堂。公务之余,这里就成了欧阳公休憩会友的地方,凡是来扬州的文人墨客谁不想来平山堂一睹这位文章太守、唐宋八大家的欧阳公的风采文章。苏轼一生十二次来过扬州,每次都会到平山堂来拜谒缅怀恩师遗迹,并都有作品留存。1092年在扬州知州任上于平山堂后面修建了“谷林堂”专作为恩师欧阳修的纪念堂。并畄有多首作品。故有“以欧苏之词,遂令地重”,欧阳修、苏轼的千古诗词文章,成为扬州风景的灵魂,激起无数后来人的思古幽情。</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苏轼途经扬州时,第三次到平山堂,瞻仰恩师的遗迹,留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西江月·三过平山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过平山堂下,半生弹指声中。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欲吊文章太守,仍歌杨柳春风。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首词我在学生时代就读过,那时没留下任何印象,今天在垂暮之年又刚失去亲人、举足无错的心绪中再看到,“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这句话,真是醍醐灌顶,豁然惊醒。回头看看自己的一生确实一点不错。人到晚年曾经经过的事都成了回忆,曾经拥有的亲人都离你而去,这就是一场梦啊!这样的想法像一道闪电照进我的心,我明白了,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断的“得到”与不断“失去”的过程,这是每个人不得不接受的结果,这正与红衣大师所说的“陪伴就是在还债,离开就是已还清,你唯一能做的是拥有时真心相待,失去时淡然相送”意思相合。东坡先生是一位忧国忧民积极入世的人,却能早早的把人生看得如此透彻,活得如此的明白,感佩不已。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松了绑,此刻我明白了,来扬州这几天老金始终没说过一句宽慰的话,是因为他知道要走出心灵的困境是必须靠自救的。现在我得救了,我从心底深深地感谢他。我们59年的友谊中间大半是联系中断,然而情谊不断,到关键时候乃见真情,这才是“可以和你分担忧和愁”、“可以和你风雨同舟”的好朋友。古人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人不知道、有人不相信,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匆匆几天扬州之行他帮我走出了精神的泥沼,对他的感激只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因为他与朋友早有川、贵游之约在先,我们就在扬州分手,相约明年的烟花三月再游扬州。</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后,他不断从四川自贡、川西古镇、贵州的梵净山发来照片,他爬上了梵净山金顶,这年75岁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真的是世事难料!7月份我们又失联了,直到9月才联系到他的女儿,可是他已经因脑梗住在了医院的ICU病房里。我随后来到苏州闺蜜家中,我们准备去上海看他,每天电话询问总是说“还昏迷不醒”,二十天后才有了知觉,可以睁开眼睛了,我们立刻赶到医院,但是只能在ICU病房外,通过手机在电视屏幕上看看,我们声声的呼唤只见他眼球转动,没有其它表情 ,那也总算是见过了一面。剩下的只能是为他祈祷了。第二年春天终于得到了已经转入了康复医院的消息,计划再去上海看他,可是新冠疫情的肆虐使人无法动弹,只有等待,再等待。传来的消息说情况见好,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饭了,大家都翘首盼望他的早日康复。谁料六月份突然传来噩耗,因为康复医院病房的护工感染新冠,他被传染上了,结果护工好了,而他却没能过这一关。世事竟这样的无常!这么一个真诚无私,兴趣广泛、身体强健的人却先我们而去了,实在是无话可说!是他治愈了我的忧伤,而他在病重时我却未能说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句慰问的话,这份歉疚与遗憾至死也无法弥补,只有无限唏嘘呀。谁料此生我们的诀别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扬州,所以《烟花三月》在别人听是那么轻松美好,在我听来却是充满悲伤和遗憾,这悲伤化作了长长的思念,正是:“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尽,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15px;">499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