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爷家的红枣树

枫林

西江月·佬爷家的红枣树

老树盘根岁久，

红枣挂满枝头。

儿时常用竹竿勾，

急坏家中老叟。

岁月无情流转，

树冠苍劲悠悠。

梦回故里情难收，

愿得年年相守。

　　上世纪五十年后期到六十年代末是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这个时期我生活在佬爷（南方人叫外公）家。佬爷家的宅基地很大，大约有一亩三分多。房子前院有里、外两层院子，前院院墙外面除了过道，有两颗大槐树。还有很多富余的地方就种了一片菜园，菜园周围有十多棵枣树，东院墙外有几棵榆树。后院的院墙外也有十多棵红枣树。在我童年和少年时期，与这些枣树发生的故事有很多，那些故事很平常，却很难忘。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佬爷家的枣树品种；当地人叫做“赢巴烙”枣树，结出的果子个大、皮薄、汁水多，特别甜。正因为这些个特点；只适合鲜吃，不能晒干栆。

　　据相关资料介绍；枣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氨基酸、碳水化合物、多种维生素、微量元素 。具有补虚益气、养血安神、健脾和胃等功效，是脾胃虚弱、气血不足、倦怠无力、失眠等患者良好的保健营养品，这也是大人和孩子爱吃的原因。

农谚曰：“七月十五（农历）红圈，八月十五落杆。”是说：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树上栆的枣柄周围一圈开始发红，阳光照射充分的枣子红的速度最快、营养最充分、也最好吃。到农历八月十五（中秋时节），栆树上所有的栆都红了，朝阳面都成了紫红色，就可以用大竹竿把栆打下树收获了。此时的栆；爆甜！微酸，吃到嘴里冒酸水，吃起来就停不下。

枣树上有几种害虫，专吃枣树上的叶子，有两种害虫还会用身上的毒毛蜇伤人。俗称“巴角子”、“会儿会儿”，形态有很多种。资料介绍：“是刺蛾科的幼虫属于毒毛虫。”

这是“会儿会儿”

这是“会儿会儿”

这是“会儿会儿”

这是“八角子”

　　人畜被其蜇伤后刺痒难忍，抓挠后变为刺痛，如反搔抓可使毒毛深入皮内。处理患处时可用医用橡皮膏或经过消毒的针先将毒刺拔出，再用肥皂水或碱液清洁伤口，最后涂上清凉油。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风油精。

　　听家长说我很小的时候，我自己还不会使用钩子钩栆吃，每年一到栆成熟季节，就整天跟在佬爷身后嚷嚷着要吃栆，把佬爷魔得没辙了，就拿起小竹竿用上边绑好的钩子勾住红枣多的枝杈上下摇，栆就霹嘚啪嗒的掉到地上。我们姐弟几个拿着小篮子就冲上去捡栆，有的紫红色的栆由于汁水多；掉到地上就摔裂口了，这样的枣最好吃！每到镇上有集，佬爷都要打两筐栆，用扁担挑着到镇上去卖，卖完栆就买几个烧饼给我们姐弟几个每人分一个。那烧饼里面层间有芝麻酱；外面粘着一层芝麻，入口特别香！ （我参加工作后出差或旅游；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有卖烧饼的我都要买一个尝尝，虽然各有特色；但总觉得没有小时候吃佬爷买的烧饼那么香。）为此，每当佬爷去镇上赶集，我们姐弟几个都要在晌午前带着小筐来到村边大路旁，一边给家里养的猪挖野菜；一边看着路上佬爷回来了没有，为的就是早一会儿能吃到那个烧饼。佬爷总是把那几个烧饼揣在怀里，为的是让我们能吃到热乎的烧饼。

　　

　　三年困难时期（1960~1962年），每天吃不饱饭，每家的孩子们都饿得整天哭咧咧的找大人要吃的。由于口粮很少，地里的野菜、野菜根、草籽、水草等都成了当时很流行的词汇——“代食”。佬爷家院子前后那二十多棵枣树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代食”。枣树由结果到成熟期间；每当下雨刮大风都有许多枣子掉到地上，我们就捡回家，红枣洗净生吃，青枣放在锅里蒸熟当饭吃。为了细水长流每天都有点吃的，佬爷规定我们每人每天（除了其他代食以外），最多吃二十个栆。枣子收获以后，枣树上的嫩叶自然也就成了“代食”。用枣树叶掺点玉米面熬粥，是上乘的“代食”了。

　　1962年下半年情况得到了缓解，人们顽强的度过了三年困难时期，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

上小学后，我也能拿着绑好钩子的小竹竿勾栆了，佬爷知道后很着急，怕我在勾栆时被树上掉下来的“会儿会儿”或“八角子”蜇伤，如果蜇到眼睛，可能会造成视力上的残疾。于是，佬爷教我怎样勾栆才安全。一、要戴好宽沿的草帽子，二、勾好树杈后上下摇时不能仰脸向上看，要低头摇。掌握了这两条安全措施，我勾栆没挨过蜇。

《渔家傲·佬爷家的红枣树》

枣树苍苍映故园，
秋风起处果盈盘。
儿时笑语绕枝间，
岁月转，
红珠点点似当年。

梦回故里心犹牵，
枝头挂满旧时欢。
渔舟唱晚归家远，
情难断，
红枣甜里忆炊烟。

　　大概是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开始爬到树上摘枣。由于我人小体轻，能爬到很高的树尖，摘到紫红色的栆。树尖上的栆和树叶受阳光照射充足，是树上的极品果子。我姥姥有寒腿病，行动不便。当我第一次把摘下的紫红色的栆拿给姥姥吃的时候，姥姥问我说“这栆是用钩子勾下来的吗？怎么没有摔裂口的？”我告诉她是我上树摘的，姥姥惊呆了，告诉我以后不许爬上树去摘枣，如果在树上站不稳，掉到地上会摔死的！想吃枣用竹竿儿勾几个吃就行了。后来佬爷也知道了这件事，佬爷没有过分的着急，告诉我尽量不要上树摘枣儿，刮风天和下雨后；绝对不能上树！否则，就把这些枣树全部砍伐！

　　为此，我老实了几天。后来得着机会还是忍不住在上学前要上树摘枣儿，给同班的好朋友们分享。代价是手臂和胳臂没少挨“会儿会儿”、“八角子”蜇，没少被枣树枝上的长刺扎伤，扎伤后一般都是长刺尖折断在肉皮里，回家后还不敢说，每天晚上痛痒难忍。蜇伤忍几天就好了，扎伤一般要四、五天后，被扎部位的小红包变成白色，说明已经化脓了，两根手指用力一挤，脓和刺尖流出来，再过几天才能好。

每年中秋节前后打栆儿（所有枣儿树同时全部收获），收到家以后佬爷都要分一些栆给帮忙捡栆的小伙伴们和邻居们，让他们共同分享打栆儿的喜悦。佬爷常说“凡事要先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这样做每年咱家的枣儿会少丢许多。”这个道理在那时就铭刻在我的心里了。

卜算子·佬爷家的红枣树

老树映斜晖，

春光满枝蕾。

秋风又起叶纷飞，

果硕挂低垂。

忆昔儿童岁，

树荫笑声随。

岁月无情梦已归，

情深总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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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 词 撰文 ：枫林

编辑 制作：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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