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三伏天,回到小院,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与世无争。</p><p class="ql-block">两个多星期没有回来,开锁,掀开柴门。</p><p class="ql-block">小院的树很稳实,平淡的舒展着绿的腰枝,在微风里稍稍点个头,算是和我打过了招呼。地上的草,蛮不讲理地疯长着,等着我将它们连根拔起。</p><p class="ql-block">架上的葫芦,有几个已老碗大小,坦然地吊在半空中,不小心就碰到了头。伸手摘几颗已变紫的葡萄,衔在嘴里,酸里带甜又夹杂些涩涩的味道。佛手瓜已小孩捶头大小,煞是欣悦。看到小院的角落用竹杆搭的葡萄架上,今年套种的葫芦,佛手瓜都已挂果,独自窃喜。</p><p class="ql-block">几苗洋柿子结的一疙瘩一疙瘩的,正在绿里泛白,白里透些屁红子,近期雨水多,好多已腐烂掉在地里,甚感心疼。几窝窝辣子,长势良好,指头粗,筷子哪么长,绿绿的,直挺挺地挂在辣子地里,吃,有些舍不得。</p><p class="ql-block">几颗青竹下,小小的鱼池里,放养的红色金鱼被野猫偷吃了个精光。无奈,在州河里捞了几十条小野鱼,放在池中,它们大概已经有了三、四代传承。生物界很有意思,由于野鱼颜色接近水色,不那么漂亮显眼,行动也比金鱼灵敏,野猫只能把嘴吊起,对野鱼毫无办法。我往鱼池边一站,有三、五条大些的鱼儿引着一群碎娃娃子,从池中的假山下忽的钻上水面,冒个泡泡,又小尾巴一摆,慢悠悠游向水底,羞答答的样子。</p><p class="ql-block">木瓜和石榴有些势不两立,没有谁刻意安排,它俩轮换歇枝。去年木瓜结的繁,石榴就只结几个,今年石榴结的繁,木瓜也只挂几颗,很是默契协调。</p><p class="ql-block">院子里的鸟儿,大慨有三、四拔,也有单飞的,一会飞走了,一会儿又来了,在树枝间肆无忌惮地跳跃着,叽叽喳喳,好象我打扰到了它们似的。也有和我一样的鸟儿,喜欢一个人蹲在墙擔,窗眉,瓦梢,枝头,瓜不愣登的注视着风来了风走了,云聚了云散了……</p><p class="ql-block">烧一壶煎水,泡一杯青茶,燃一根纸烟,坐在葡萄架下光溜溜的石头上,静静听院子里的蝉鸣。此起彼伏的蝉声仿佛要挣破整个院落,冲出世俗。那浮躁中带着执着的劲头,象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我就在想,它们为什么要在三伏天这么拼命,这么竭斯底里,为什么?</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说不清,也许到了秋天才恍然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