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叶下(九)

上官轩涯(周晓明)

<p class="ql-block">  井水寨傣家村今天赶集,傣族人叫“赶摆”。</p><p class="ql-block"> 街上人声鼎沸,卖东西的吆喝声,鸡、鸭、牛、羊的鸣叫声,还有那寨子里各种各样的嘈杂声,把一个古老的村寨硬是搞得异常热闹。</p><p class="ql-block"> 八月中旬,田里的谷子(双季稻)又开始结穗了,田野上空弥漫着稻花的香味,沁人心脾。</p><p class="ql-block"> 远处的田埂上,腊荣扛着猎枪,边走边抚摸着田里稻穗,心想“今年的二季稻,一定比一季稻产量还高,亩产5、600斤没问题,今年的日子好过咯!”,“哎,就是毒贩的事,还完全没有一点眉目,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去走下一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会还得去寨子里看看今天集市呢!”,“腊队长!腊队长!”远处一个人急匆匆朝腊荣这边跑过来,还一边喊腊荣,“什么事?阿贵,一惊一乍的”,腊荣向那个叫阿贵的人说到,“队长,不好了,景海茶厂失火了!腊花让我来叫你带人去救火!”,那个叫阿贵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腊荣大声问道“是怎么失火的?黄老板在茶厂吗?腊花有事吗?”,“黄老板没在厂里,说是去广东了,腊花正在那里救火呢!”阿贵回答到,腊荣大步向前跑去。</p> <p class="ql-block">  这时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集市已经散了,街道上留下一些烂菜叶和乱七八糟的垃圾,井水村寨子的不远处山坳里,茶厂的仓库还冒着黑烟,明火差不多已被扑灭,人们拿着水桶和能装水的器具,还在接力的往火点泼水,腊花挽着衣袖和裤脚,指挥着大家灭火,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更显得调皮,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大家快一点,再拿水把它浇透,别让它复燃!”。</p><p class="ql-block"> 腊荣一人提着两只水桶,冲在前面,他的背心已经湿透了,脸上、头上的汗珠成线式的往下滑,他也顾不上擦一把,来回奔跑在火场里往火堆里泼水。</p><p class="ql-block">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火才彻底熄灭,腊花把那些还未烧毁的茶叶和包茶叶的纸张等物品,都摊在一块空地上晾晒,心想“这下可完了,损失太大了,黄老板回来,还不知道怎样给他交代呢?哎,这是怎么着的火啊?”腊荣走了过来,从头到脚都搞得湿漉漉的,白色的背心已经变成了乌黑色,脸上也被烟灰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张口,只露出一口白牙,“你们是怎么在防火的?这火是怎么燃起来的?你们当时在哪里?厂里的人都在干啥?”他朝腊花厉声问到,“你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我哪里晓得呢?厂里好多人见老板不在,都去街上赶集看热闹去了,谁知道仓库就着火了呢?”,“那你也去街上了?”腊荣继续问到,“是啊!我去街上是给茶厂买东西,又不是去玩!你朝我发什么火啊?”腊花说到,“黄老板不在厂里,你是办公室的,就应该负责厂里的事!”腊荣不依不饶对腊花说到。</p> <p class="ql-block">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现在不是追查谁的责任的时候,先调查火是怎么起的!”腊大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仓库旁边说到,仓库周围的地上到处都是积水,那是扑火时留下的,他淌着水慢慢走进仓库,这摸摸那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p><p class="ql-block"> 一只被火烧卷了的黑乎乎的半截空矿泉水瓶在仓库门后,被腊大爹捡了起来,他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只见腊大爹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到“怎么有一股汽油味?”,腊荣和腊花紧跟在后面,相互看了一眼,“真是的,这里哪来的汽油啊?”腊花问到,“是啊!我正想问你呢!这里怎么有矿泉水瓶呢?”腊荣说到。</p><p class="ql-block"> 井水寨派出所王景春所长和干警张辉,也骑着三轮摩托车来到了茶厂,二人身穿白色短袖警服,王所长从厢斗里出来,张辉停好摩托车,一起走进茶厂库房的火灾现场,张辉端着照相机,对着库房这拍拍、那照照,王所长走到腊大爹面前,问到,“这是那个装了汽油的矿泉水瓶?”,“是啊,都不知道是谁带来的”,腊大爹说到,“小张,带回去化验,看看上面留没留下什么痕迹?”王所长对张辉说,“是!”张辉边回答边用塑料口袋,装下了那个空矿泉水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