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2019年10月25号,飞抵南京已是下午,入住酒店后,便奔往夫子庙秦淮河。<br></h3> <h3> 南京,五点过一点天就暗了,夜色携手喧嚣而至。夫子庙前游人如织,空中光柱舞动,街道人声鼎沸,商店繁忙嘈杂。狭窄秦淮河上游船穿梭不息,搅动粼粼波光。一切都一如既往地延续着夫子庙秦淮河的繁华,但这不是想象中的夫子庙秦淮河,或者说不是期望中的夫子庙秦淮河。<br></h3> <h3> 看着著名的夫子庙、贡院与两岸曾经的青楼如此紧密毗邻,同为纷至沓来的游客观赏,不知为什么感觉怪怪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逻辑呢?<br></h3> <h3> 为学和求知,在古希腊可以成为很纯粹的终极追求,而在中国,为学和求知一直是很世俗的。求学而拥有知识,通过科举而踏上仕途,最终拥有了权力和财富。知识是世俗幸福的敲门砖,贡院是入门的门槛。求学求知最高一级,就是象孔子一样进入庙宇身披金箔高高在上接受朝拜,就是求学的最高境界了。<br></h3><h3> 当然,圣人非凡人!</h3> <h3> 柏拉图在《会饮》中描述的审美阶梯,爱与求知并行,拾级而上,通过美的知识达到美本身是很纯粹的。阶梯,是求知的途径,也是拥有知识不同程度的标识。科举的级别意味着入仕高低的资格。状元是顶端,夫子庙和贡院附近的商店生意红火,多数商品都被冠名“状元”,有状元笔状元本,就连吃的东西也名之为“状元烧饼”、“状元米糕”、“状元豆腐”、“状元蟹黄汤包”•••。目不暇接的状元商品时时提醒,知识通往的是功名利禄。夫子庙的孔子,不是知识的象征,而是成功的代表。<br></h3> <h3> 因而来夫子庙祈福求运的大多是高考前的考生家长,殿内的树上挂满了祈福许愿的红布条,希望儿女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考试顺利前程似锦;学霸父母则希望子女金榜题名状元及第,榜眼或探花也可。望子成龙是一代又一代父母的梦想。<br></h3> <h3> 夫子庙大成殿前的鍾亭和鼓亭需要交费才能鸣鍾击鼓,两者分别是求福和明志。明志之“志”,大约最终指向“福”,而非指向“知”。<br></h3> <h3> 中国的“福”,没有明说,艳福也应该包括其中。这样才可以理解旧时的青楼与贡院相邻,现在的夫子庙与李香君故居陈列馆隔秦淮河相望。<br></h3> <h3> 没有学识相伴的泛舟秦淮河,就只是无趣的狎妓;有诗有词有琴有歌的泛舟秦淮河则有情趣有浪漫有故事。也就是说,有了知识文化懂了诗书琴画,欲望也就涂抹上文明的色彩,艳福才能载入书册而流传千古,吟诵传唱。这一点上,西方也不例外。不知道在那个时代,学子们是不是一出贡院就去青楼挥洒自己的才华了。<br></h3> <h3> 眼前的秦淮河,码头上游客排队等候,满载的机械船不断出发,河面游船几乎首尾相连,一派繁忙。既非杜牧“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朦胧,也无朱自清“灯影桨声”的轻柔。<br></h3> <h3> 游船无声地驶过,透过船窗呈现的多是茫然漠然的面容。无声的秦淮河是没有魂魄的,它只是当今赚取人流量的打卡之地。<br></h3> <h3> 秦淮河窄小纤细,没有太多的景致,按朱自清的理解,声和色是秦淮河魅力的两大构成。而现在的秦淮河灯光彩影依旧,却没了桨声。不仅没有桨声,奇怪的是秦淮河那么多游船行驶却在夫子庙街面的商业喧嚣对比下显得一派宁静。没有吱吱呀呀的划桨声,没有诗人骚客的吟诗诵词,没有琴瑟曼妙之音,没有浅吟低唱的婉转歌喉……<br></h3> <h3> 现在的秦淮河风光带自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之地,有“六朝金粉”之誉,现在也就只是商业繁荣之地了。<br></h3> <h3> 江南忆,最忆是秦淮•••</h3> <h3><br></h3><h3>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