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华夏 笔撼风云

林正德

<p class="ql-block">情系华夏 笔撼风云</p><p class="ql-block"> ——喜读林正德君的《非常十年》</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陈焕廷</p><p class="ql-block">林正德君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完成初稿,又像曹雪芹先生那样“增删五次”,写成新写实长篇小说《非常十年》,三大卷,二百五十多万字,真可谓“十年磨一剑”了。为一睹芳颜,洗涤尘虑,我向他求来此书。朝霞轩窗,夕月书案,读得兴趣盎然,废寝忘食,很为这鸿篇巨制而激动,为这煌煌大作而倾倒。实实在在感觉到这是一部情系华夏、笔撼风云的巨作名著。</p><p class="ql-block">“非常十年”,是的,的的确确是“非常十年”啊:那十年,是五千年来凝聚的中华文明被横遭摧残的十年,是炎黄世界传统道德、人性光辉惨遭践踏的十年,是优秀文化、淳朴风俗毁坏殆尽的十年,也是2000多万“站起来了”的“中国人民”又悲惨倒下的十年,更不要说濒临崩溃的国民经济,生活拮据的工农大众了。那十年,值得回忆,值得反思,值得梳理,值得大写而特写。《非常十年》的出版面世,“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好得很,好得很!</p><p class="ql-block">文学是人学,要选好人,写好人,把人当人来写。《非常十年》写人很到位。小说的三要素中,塑造人物形象是小说成败的关键要素。我国文学诺奖得主莫言先生到台湾访问,与高僧星云大师交谈。当谈到文学时,莫言说:“作家必须站在高点,超越政治、阶级的偏见,把人当人来写,才能写出人与社会的完整、真实的面貌。”林正德君就是“超越政治、阶级的偏见,把人当人来写”,认真而细致地塑造人物形象,因而写出了“人与社会的完整、真实的面貌”,给我们一个真实的社会,一个活生生的“非常十年”。《非常十年》中的人物多以百数,上达中央大员,下至穷乡农民,有的慌忙忙登场,又急匆匆谢幕;有的偶露峥嵘,昙花一现;但书中的中心人物形象,如李晟等却牢牢地立在纸面上,显示出人世的沧桑和生活的质感。</p><p class="ql-block">文革初起,小说主人公东南师院附中68级高中生李晟和他的同学们,积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庄严号召:“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风风火火地投入到“大革文化命”中去了,凭着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烈焰般的革命热情,秉持着“造反有理”的“伟大教导”,勇猛地向旧世界的“污泥浊水”冲锋陷阵了。他们年轻,他们冲动,他们轻信,他们盲从。或许伟大领袖正是相中了他们这些特点,才放手运动群众,笑盈盈地把他们送到炮灰的位置上去。曾几何时,中国的赫鲁晓夫整死了,二号走资派赶跑了,老帅们噤声了,个人迷信登峰造极了,“现在是小将们犯错误的时候了”,“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吧。这是阴谋吗?否也!</p><p class="ql-block">这一群风华正茂的学子们,在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阳阳错乱,是非混淆的非常年代里,他们辩论,他们批判,他们奔走呼号,他们低头沉思。作家用他的生花妙笔,细心地描绘出这一群青年学生俊俏的面容,矫健的身姿,灵活的思维,顽强的斗志;写出他们的幼稚,他们的迷惘,他们的失恋,他们的苦恼;他们总希望占据政治舞台,却不知道政治的阴险和残酷;他们自认为是时代的骄子,却不知道正被人玩弄于掌股之中;他们向色彩斑斓的理想狂奔,却不明白那是凯撒者施放的烟幕弹;他们向心中的神圣输送无限忠诚,却不了解“诸神渴了”,正须要献祭羔羊的鲜血。“非常的十年”啊,疯狂的十年,黑暗的十年,愚昧的十年,残忍的十年!</p><p class="ql-block">无论诗或文,如果还值得一读的话,她的使命就是唤醒感觉和复活语言。外感觉的唤醒即捕捉形象,内感觉的唤醒即捕捉情绪。复活语言就是使寻常的词语在一种全新的组合中产生不寻常的魅力。下面,我想就《非常十年》,谈谈对此的体会。</p><p class="ql-block">外感觉的唤醒就要善于捕捉含有特定意义的形象。这里说的形象,包括时代形象,人物形象,环境形象,人们的心灵形象,等等。</p><p class="ql-block">《非常十年》外感觉的唤醒很是成功。书中选取四九以来,最荒唐最可悲的十年内乱为题材,全方位多层次地展现出当时的政治之丑,人性之恶,大人物的权谋,青年学子的困惑。在看似闲闲道来的叙写中,我们分明的看到了现实的厚重和人生的苍凉。应该说,《非常十年》的作者,捕捉形象的手法是非常高明的,他以渊博的知识,娴熟的文学手法,不但塑造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而且还塑造出福州这个特定地区的地理形象,人文形象;乃至中枢高层的政治形象,令读者饱览非常十年中的方方面面,边边角角,欣赏这幅笑料百出、丢尽中国人颜脸的画卷。文革十年,现在仍被划为禁区,在大陆上,不准说,说了不准写,写了不准印,印了不准发——“不准”一以贯之,何必呢?现代科技的发达,通讯的便捷,任何愚昧短视的手法,都遮不住人们的眼目;宇宙变小了,地球村出现了,再想愚民,也是不太容易了。由此说来,《非常十年》在香港印刷出版,就别有一番深意了。</p><p class="ql-block">内感觉的唤醒是捕捉情绪。《非常十年》作者情绪也是非常明显的。林君花了三十年光阴,付出如许精神、物质的代价,为了什么?质言之:为了民族的觉醒,为了社会的前进,为了唤醒人们沉睡的良知良心,为了古老中华美丽的明天。</p><p class="ql-block">下面简单谈一谈《非常十年》中“复活语言”的问题。题目太大,只选取书中三个比喻修辞格来欣赏。</p><p class="ql-block">笔者读钱钟书的文章,很被他的奇妙清新的比喻句所打动,常常情不能已,拍案叫绝;现在读林君的佳构,又找回了这种感觉。请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柯达和老师)面孔清癯瘦削,一双深凹进眼眶里的眼睛又黑又亮,像墓里的长明灯一样。</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一个小小的比喻,活脱脱把柯老师的眶深、睛亮的“这一个”特有的肖像勾画出来了,让人过目不忘,拍案叫绝。再如:</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美女学生何秀明表演小提琴)那激越昂扬的乐曲声,如同瀑布一般,从她白色的弓弦倾泻下来。</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多么美妙的比喻,听其声,想其形,悟其情:真是一番美的享受。</p><p class="ql-block">比喻本来是文学作品中最常用的修辞格,一些比喻句被人们反复使用,多方立意近乎俗滥。但是,文学高手就正是在“用常得奇”处见真功夫。肖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中说:“若无新变,不能代雄。”只有生生不已的文学创新,才能不断打破窠臼,为文学百花园增添新的奇葩。林正德君的《非常十年》,就证明了这一点。我想,展读《非常十年》这部巨著,随手把她里面精妙的比喻句摘抄下来,分类编排,那一定能得到意外的惊喜,收获更多的美。</p><p class="ql-block">《非常十年》,可以说是我国当代文学殿堂里一部名著,巨著,它情系华夏,笔撼风云,在我国文学史上必占一定的地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