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故里话浆水

老 贵

乡愁情怀话浆水

散文随笔：老贵

清水县歌：吕继宏

我家清水门前流

进入三伏天，兰州的气温热得狂躁。老天爷似手屏住呼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热辣的太阳捧入空中；只见赤裸的阳光豪迈奔放，大地被照射的毫无生气，火辣的太阳照得让人眯起双眼。可谓火热一夏，汗水淋淋。此时，清水一定是个不错的避暑小城，这里不是很热，会让你神情气爽舒心舒坦。

清晨从兰州出发。三辆小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连霍高速，这是一条走过无数次的公路。一行驱车向东行驶，怎奈心里始终有个牵绊的地方；那是350公里外的小城；清水隶属天水市下辖的一座县城。

清水：有种说不清，道不白的纠结，虽已过去半个世纪，往事历历，恍若昨天，一帧一幕呈现还原：当年响应国唤，轰轰烈烈呐喊，来到清水下乡插队劳作；这里有过芳华欢笑、豪情，有过叹息泪水、惆怅……。

清水：曾属于当年2800名知青的广阔天地；昏暗的煤油灯下“知青老屋”属于生命中的记忆；一代人的磋砣岁月：属于湮灭在一堆杂乱无序的记忆里；我的清水：或许，只有那一口酸爽的味道属于自已；终身难忘。

炎炎夏日，喝一碗炝好的浆水汤，滋润酸爽的诱惑直抵舌尖味觉。苦菊野菜手擀面，来点油泼辣子，咸韭菜，端起这碗色香味美的浆水面，兴奋的视觉瞬间明亮起来；酸香可口的浆水面，真乃回味无穷、胃口大开。

话说浆水：清水人一年四季与之亲切相伴，用浆水制作的各种面食，也是家家户户最为普通的饮食。经过漫长岁月的流转，浆水在清水人眼里不仅仅是食物，也是当地美食文化的传承，并逐渐形成清水县的饮食文化和人文情怀。

清水，这个离天水麦积区仅30来公里的小城，在我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忽明忽暗，变得慢慢清晰：只因当年那个狂热的年代，“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浪潮席卷全国；一群没有多少知识的懵懂少年来到清水接受大地再教育，他们在这贫脊的土地苦尝了生活的艰辛，在无边无际的月岁里劳作；他们辛苦一天，苦闷两个半天。

一声轻叹终于返城了。五十一年前的深秋带着疲惫的伤感，带着酸辣苦甜告别这片土地。迟顿的记忆，已说不清近些年去了多少次清水？

有人说：知青下乡的地方叫第二故乡；是吗？2018年的金秋十月，当年曾在清水下乡插队的200多名知青汇聚第二故乡，纪念全国知青上山下乡运动50周年。清水，我每年都要带着忆念，带着旧情去那里寻找知青生活的足迹，寻找当年的老物件，我慢慢行游闲逛，我静静地沉思，慢慢追忆。

兴许是我老了，喜欢怀旧；知青虽已老去，却依旧怀念这里的山水沟壑；确切的说：还是这里酸爽的浆水值得怀念；乡下的浆水一直撩拨着我的味蕾。无论身在何处，每到火热一夏之时，我会情不自尽的想起清水的浆水面食。我在寻味，寻找萦绕心间的浆水面食，寻找当年下乡农村时吃过的浆水味道。

入伏第五天，小城很舒适。在清水好友举荐引领，驱车前往县城以东10公里处的白沙温泉“寿丘轩”农家小院。温泉村蒋书记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行；我们推杯換盏，欢声笑语，美美的享用当地的酸饭(当地人把浆水面食称之酸饭)。

这里的苦菊浆水也是我最喜欢的；走进农家小院落坐不久，我便起身来到后厨，只见鲜绿的几种野菜堆放盆中，厨师正用心地切菜、配料、烹饪具有地方特色的凉伴小菜；厨师将细碎的葱花下油炝锅，舀上一盆苦苣浆水倒入铁锅中；此刻的酸香气味升腾弥漫，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刻。

滿福的手工擀面、仙米搅团、浆水拌汤、浆水馓饭，还有一盆金黄色的形状酷似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儿的锅鲰(zōu)端上桌，调入自己喜欢的食料，捞起一筷劲道幼滑的面条送入口中，酸香清爽、活色生香中带着一丝温和，好一个爽滑可囗，顿时没有了燥热体感，且清热解暑止渴。

一口浆水一口白酒，眉飞色舞。此时我不知道是喝着浆水还是喝着酒？诱人的浆水饭让我陶醉在这个夏天，我们吃着喝着聊着，品尝人间烟火的美味，酸酸爽爽的夏凉被我装进心里。

下午的时光悠然自得。我静静地坐在小院一角荫凉处，抚平纷扰的思绪，迫使我想起：52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晚；我与两位同学从李店村徒步30里路悄无声息潜入县委图书馆，撬开一扇后窗玻璃翻进室内；借助月色的光亮透进图书馆，手忙脚乱的我们将书籍一本一本塞滿三个黄书包，夜深人静的午夜我们回到了知青点，每人舀了一大碗酸爽的生浆水，轻松仰脖下肚。

此情此景记忆犹新；夜袭县委图书馆的经历有过三回，所获书籍有许多是我喜欢的名家著书(省略200字)。虽已过去整整五十二年，时间久远又似眼前。

一晃50多年了。当年下乡清水县红堡公社李店村的那位少年已是古稀老人。我慢慢撕开记忆旧历，记得下乡的小村庄，家家户户都有2—3个水缸，缸口的直径足有二尺，高低80公分。家中的主妇根据不同季节，分别用苦苣、苜蓿、荠荠菜、芹菜、卷心菜，她们将洗净的菜该切的切成细条状，煮熟后将莱装在缸内，再加上促成浆水发酵的引子，盖好缸盖三天左右即可酿成浆水。

清楚记得，人民公社的年代小麦产量很低，除缴公粮外分到每家的小麦少得可怜，一年难得吃上几顿白面。有时偶尔去社员家串门，遇上主妇在厨房擀的面条，他们将擀好的大张圆圆的面放在地面上晾上几分钟，然后在一层一层均勺叠加切成宽窄一样长长的面条，当年新麦擀成面条就是劲道爽口。一碗情有独钟的浆水面难以忘怀，或许那就是天地之间最美的味道；且含有益生菌之一的乳酸菌。食用“乳酸菌”有助于胃肠功能，帮助食物的消化吸收，增强人体的免疫力。

我无数次行于清水，行于绿树成荫的牛头河畔，吹着来自旷野的风，行于脚下的一步一景，轩辕大道上车来车往，轩辕广场上的大妈迈着轻盈的脚步跳起了广场舞，也有人绕着广场一圈又一圈慢慢的行走。我们走上轩辕桥来到轩辕湖，只见盛夏的花花草草开滿轩辕湖岸边。

此刻红崖山的山体灯光亮了，轩辕湖开启了五彩斑斓的的夜灯，多彩的莲花喷泉升空放彩。我喜欢这座有着古老文明的小城，喜欢别人眼中的第二故乡，我喜欢这里的闲居生活，更喜欢历史上的轩辕故里。

 清水：恋上这座城的味道。清水：一碗浆水，我的心心念念。

老贵/草字清水县

更新於陇南云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