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有梦就好》第27集

河北毛书协 燕赵诗书画

长篇小说《有梦就好》

演播：穆树利 侯振兴 冯继业

陈玉杰 许凤琴

作者：冯继业

编辑：穆树利

第二十七集
张亮在家随着手中收音机的歌声唱着歌，张亮最大的爱好就是唱歌。他正陶醉在歌声里，没听到父亲开门回来。突然，父亲把收音机从他手里夺过来，吼到:
“你还有心情唱歌？”
张亮被父亲吓了一跳，不满地说：
“干吗呀？什么事至于你这样？”
张明军气势汹汹地喊着：
“还什么事？是你做的好事！今天局长找我了，那车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李副书记批的，可上边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谁……谁说不知道？是李川的爸爸亲自批的条子。”　
“那张批条儿哪？把批条儿给我。”　
“批……批条儿，我……我不是给你了吗？”　
“你还敢嘴硬！你们是为了给石磊挣一笔钱才……”　
“爸，您别管我们是为了什么，我们拉来的菜，是不是比咱们当地的蔬菜品种多，而且又便宜又新鲜？是不是丰富了咱们市的蔬菜市场？一大挂车的菜，不到两天就卖没了，我们是给咱市办了一事好事，怎么还有罪了？”
张亮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　
“我不管你有罪，还是有功，总之你给我惹了祸。上面追查下来了，说这是对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不满，以公家的名义进行私人倒买倒卖，扰乱社会主义市场。这可是政治问题，你知道吗？”　
“他们这是乱扣帽子。”
张亮气得吼起来。
“你在这儿跟我喊有什么用？而且这件事又牵连上了石磊的爸爸，说这一切都是石磊的爸爸背后指使的。”　
“他们……他们怎么能……”
张亮气的话没说完便往外跑。张明军在后面喊着：
“你干什么去？”　
“找石磊去……”　
张亮上气不接下气地骑车到石磊的家门口，在门外便听到石磊的父亲大发脾气，张亮不敢进去，只是屏着呼吸在外面听着。
“你说！你倒这车菜挣钱到底干什么用？”
屋里一阵沉默。
“如果你要钱有正当用处，爸爸会帮你解决，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去挣钱？你说话呀！”
石磊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石伯年气得在客厅来回走动着。石磊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再问你，你倒菜的钱干什么用了？”　
“爸，相信我不会干坏事的。”　
“你不会干坏事，可人家说是我对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不满，背后指使你去倒买倒卖，扰乱社会主义市场秩序。”　
石磊歉疚地说。
“爸爸！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涉到您。”
“石磊，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　
石磊听了父亲的话，在家里再也坐不下去了，没和父亲打招呼起身往外走。石伯年在后面吼道。　
“你又出去干什么？”
石磊没有回答，径直往外走。
张亮见石磊出来，忙拉住他边走边小声说：
“石磊，我们去找李川吧。这件事，只有李川的爸爸才能帮忙解决。”
“可我怕把李川的爸爸也牵连进去。”　
“不会吧？他爸爸是市委副书记，这点事对于他来说算什么？”　
“我们见到李川再说吧。”　
石磊和张亮来到李川家，李川正在家里看报纸。一进门张亮就迫不及待地问。　
“李川，你爸爸呢？”
“我爸爸到外地开会去了。”
李川见他俩表情凝重的样子问：
“怎么了？”
石磊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张亮说：
“出事了！不知谁把咱们倒卖蔬菜的事给捅了出去，我爸爸和石磊的爸爸都挨上了。”
“这件事除了马顺咱们四个，没人知道真相啊。”
李川不解地说。　
张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是齐齐……”　
石磊凝眉急问。　
“齐齐？她怎么会知道？”
“嗨！都怪我多嘴，齐齐说好几天没看见咱们四个，问咱们干什么去了，我一不小心就把咱们倒菜的事跟她说了。”
张亮懊悔地，
“但我没想到她会……”　
石磊听了张亮的话无奈地苦笑一下。李川安慰石磊说：　
“石磊，你别担心，明天我爸爸就回来，我跟他说说，让他把这件事担起来，实在担不起来，我们再想办法。”
第二天中午，张亮来到新华书店门口，齐齐骑自行车下班看到气势汹汹的张亮站在门口不解地问：
“张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齐齐，是不是你把石磊我们倒菜的事告诉了你爸爸？”　
“是……是我无意中说出来的，怎么了？”　
“怎么了？你回去问问你爸爸，他还是不是人？他利用这件事把石磊的爸爸，还有我爸爸都给告了，还给石磊的爸爸上纲上线，说石磊的爸爸在背后指使石磊扰乱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市场。其实这件事跟他爸爸没有任何关系，他爸爸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　
“你别说了！”
齐齐说完飞也似的骑车回到家。
齐少武正喝着酒，兴奋地随着收音机哼唱着“社会主义好”。齐齐一进屋便狠狠地把收音机关掉，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齐少武见女儿气得脸都变了色，有些心虚地问：
“齐齐，你不是说不回来吃饭了吗？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爸爸，是不是你利用石磊倒菜的事，又在他爸爸的身上大作文章？”　
齐少武有些生气地说。
“你……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
“爸爸，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一天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平息下来，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这个家。我们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再也不认你这个爸爸。”
齐齐哭着跑进自己的房间，何芳从厨房匆匆过来，见女儿拿出皮箱收拾衣服，忙劝说道：
“齐齐，你知道爸爸妈妈离不开你，你别走，我去说说你爸爸……”　
齐少武也来到女儿的房间，求饶地说：
“齐齐，爸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
“你还不承认？”
齐齐疯狂地大吼一声，流着泪真诚地说：
“爸爸，我鄙视你的虚伪。我希望我的爸爸是凭自己的能力获得政治地位，而不是不择手段地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如果你没这个能力，我更希望我的爸爸是一个诚实、善良的普通百姓。”
齐齐说完收拾好衣服拎起皮箱就走，何芳拦住女儿：
“齐齐，不要离开家。”　
“我待在这个家里都感到耻辱！”　
“齐齐，你先别走，你不是说给爸爸一天的时间平息这件事吗？爸爸答应你。”　
齐齐不相信地看着爸爸。
李副书记焦虑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李川跟在爸爸后面紧张地解释：、
“爸，这车菜不仅没有扰乱咱们市的蔬菜市场，而是丰富了，丰富了，您知道吗？你可得秉公办案啊？”
李副书记停住脚步，厉声说到：
“怎么秉公办案？就私自刻市政府的章这一项罪名，就够判石磊坐几年牢的，你知道吗？”
李川吓得“啊”了一声，跳到父亲前面：
“爸，我们真的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大啊！”
“要不是齐少武死命盯着这件事，也不至于闹这么严重。你们几个都多大了？就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吗？为了赚钱，你们几个谁缺钱？石磊缺钱吗？你们不就是没事闲的想玩玩刺激吗？”
李川立刻正言到：
“爸，这您可委屈我们了。石磊赚这笔钱是因为他把给他们厂买的苫布，给唐山大地震的灾民搭帐篷了，他不是为自己。这件事还不是石磊告诉我的，是唐山工人医院的一个大夫给他们厂来了一封信，信上还有很多唐山老百姓的签字，这件事是真实的，您可以亲自去调查。”
李副书记惊讶地看着儿子，问：
“不是石磊跟你说的，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是他们厂的秘书小梁告诉我的，小梁是我的高中同学。石磊不仅把苫布给了唐山灾民搭帐篷，而且他在唐山整整救了九天人，九天呢！
他救了无数的人。石磊为了救人，他的手指红肿的吓人，指甲盖都脱没了。可他救人的事跟我们只字不提。爸，张亮，马顺我们几个为什么那么听石磊的？就是因为他有人格魅力！有担当！”
李副书记听儿子说完，激动地拿起电话：
“给我接通大鹏自行车厂……。喂，赵厂长吗？我是李文诚。”
赵厂长在电话中听到‘李文诚’这个名字，赶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有些紧张地说：
“李副书记，您找我有事吧？”
“石磊把苫布给了唐山灾民搭帐篷，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们也说不好，只是从唐山来了一封表扬信，信上是说石磊把苫布给灾民搭帐篷了，而且有很多人的签名。不过不知道这封信的真假。”
李副书记有些生气地说：
“那我问你，石磊出差回来他的手指是不是又红又肿？指甲盖都脱落了？”
赵厂长赶忙说：
“这个确实是真的，我……我也亲眼看见过。”
李副书记厉声道：
“那你们还怀疑什么？我问你，既然怀疑那封信的真实性，你们有没有打电话或者写信去调查求证？”

　　（请继续收听第28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