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十二)记忆中的家乡年味</span></p><p class="ql-block"> 过年是我们中华民族最为盛大、最隆重的传统佳节,是百节年为首,四季春为先的重要时刻,是中华文明传统文化精华的集中体现。几千年来,我们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家庭,无论如何,都要倾其所有,举办一个最为“丰盛”的年节。过年这一节日记录着前辈与自然抗争的历史足迹,象征着智慧勤劳的中国人不屈不挠的精神,是早已流淌在中国人的血管里,刻在华夏人灵魂深处的文化习俗,是全体中国人的共同精神殿堂。 </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家乡——下桃花吐村,是个蒙汉两个民族混居的地方,过年时各有自己民族的独特风俗,这就形成我村过年民俗的多样化,丰富多元,过年的气氛更浓。</p><p class="ql-block"> 我的记忆深处,60年代是属于集体的时代,也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物资都凭票供应,大到自行车,小到火柴盒,全是有票才能买的,但粮票、布票、糖票及肉票等,什么东西都是限量供应的,使得春节成为一年中最热闹和最阔绰的日子,使得下桃花吐村年味儿十足。全村人都忙起来,置办年货、杀猪、做豆腐,请人写对联,打扫卫生。整个村庄都沉浸在节日气氛中,每家每户都忙忙得不亦乐乎,大街小巷都清理的整洁有序。</p><p class="ql-block"> 每年进入腊月,是每个家庭大人们最头疼的时候,也是最有压力的时候。因为过去下桃花吐村每家每户贫穷,过年要花钱,所以才有“难度年关”的说法。说来也是,大人孩子年头到年尾没有添置一件衣服,过年了,大人们的衣服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就行了。可是谁家的孩子不得添置一件衣服,做双新鞋或者想要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对于那时候的小孩子来说,春节是他们最期盼,最开心的日子,我童年时期盼过年,是因为过年能穿上新装,平时很少有衣服穿,一般都是老大穿小了老二穿,只有到了过年,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新装。不管多么困难的家庭都要想办法给自己每个孩子做身新衣裳,哪怕是将旧衣服改新一下,也要满足孩子的小小心愿。新衣服是每个家庭给自己孩子最无私的奉献和期待,是关怀孩子的真挚祝福。我的家庭是个大家庭,那时我们兄弟姐妹五个,父母每年都想尽办法左折右缝给我们做新衣服、新鞋,让我们每一个子女都带着美好梦想和憧憬进入新的一年,从来不不会因自己的偷懒而让儿女们穿不上新衣服而扫兴,更不会因为贫穷而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委屈,哪怕自己节衣缩食,甚至不吃不喝也行。那时我们看到自己的新衣服后,就会迫不及待地穿上新衣服,跑出去找到几位同样穿新装的小伙伴走街串巷,在邻里街坊面前显摆,听到叔叔阿姨大爷大婶们夸奖后,每张小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快乐、幸福的笑意。</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的 六七十年代,从内心里还是怀念那时候的春节,虽然那时候物质、精神没有现在丰富,但那时的岁月,却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去记住,去回忆。每年过年前,繁杂辛劳的场景,全村每家每户忙碌的身影,记忆犹新,随着岁月荡漾,却越显清晰,愈显感动,愈显真爱,愈显温暖。</p><p class="ql-block"> 过了腊八,全村各家就开始准备磨米磨面蒸豆包了,在米面加工厂落户于下桃花吐村庄之前,村民米面加工都用石碾。全村的石碾遍布村里农家院落,居不完全统计,有20左右盘石碾。石碾是下桃花吐村民们的爱物,直通全村人的生命线。一天从早到晚,吱嘎的石碾不知环绕碾心青青绿绿多少梦芽!碾玉米、高粱米、黄米、谷子……碾的粮食不下六七种。我的童年时,三天两头推碾子,不少课余时光是在范家沟的露天碾道中度过的。六七十年代,吃的米面都需要靠石碾磨出,把玉米、高粱、谷子等粮食用石碾磨成米面,再做成各种食品来食用。为了吃饭,不论大人孩子有时间推碾子往往都上阵,推一次石碾磨出的米面只能吃一两天,没办法几乎每天都要用石碾磨米磨面。每年进入腊月,生产队长为解决各家磨米磨面,提供毛驴拉磨推碾。我清楚的记得,我家是下桃花吐第四生产队,饲养员白风岐每天留一头温顺老实的毛驴供社员碾米磨面,谁家碾米提前预约,合理安排。我们常常在华树森、席文杰、贾振东等家的碾房里套上毛驴碾米磨面。</p><p class="ql-block"> 碾完黄米面,回家后,就把黄米面和好放在炕头,加盖上被子。第二天,煮好豆馅,开始包豆包,人口多的家庭一天需蒸三四锅。我们吃粘豆包时,把红糖用小勺一勺勺放到碗里,小心翼翼不敢多放,因为六七十年代,红白糖是紧俏商品,凭票购买,平时舍不得吃,就在过年吃粘豆包时拿出来。我们吃着粘豆包,蘸着红糖,甜在嘴里,美在心里。在下桃花吐村蒙族家庭吃粘豆包习惯放荤油。</p><p class="ql-block"> 临近年底,开始准备年货了,年味儿也越来越浓。最吸引和诱惑的是赶年集,因而从腊八这天起,终年较为清冷的上桃花吐集市开始热闹起来。那时,我们都赶上桃花吐集,每到集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摩肩擦踵,拥挤的不得了,集市上摆满琳琅满目的年货,叫人眼花缭乱,呈现出一派非凡的热闹和繁忙。大人们纷纷去集市置办年货,小媳妇、大姑娘去买自己心爱的花布衣袄,小伙子去买他们最爱的鞭炮和烟花,每个家庭把过年必需品在集市上买回,但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岁月,大人们算计得非常精细,绝不枉花一分钱。孩子们只知道要吃、要喝、要鞭炮,真是孩童不知持家苦,温饱难足也要玩!</p> <p class="ql-block"> 岁月在人们的忙碌奔波中悄无声息的流转,眨眼间,又一个年节将至。过年,自殷商时期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起,经过年代的更替和岁月的洗礼,逐渐留存形成为最为盛大隆重的传统佳节。每至年节人们都会举行各种贺岁活动,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儿,也是民间祭灶神的日子。每到这一天,下桃花吐村各家把旧灶王爷揭下来,把赶年集新买的灶王木板年画,规规矩矩的贴在灶堂墙上。据老人讲,灶王把这一年每家每户的善恶美丑,忠孝仁义尽收眼底,到这天腊月二十三回天庭复职。这天摆上早已备好的美食佳肴,糖品果蔬恭敬灶王升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以示祈求和表达自己的虔诚,这就是我记忆中农村风俗的祭灶神。</p><p class="ql-block"> 吃过小年儿的饺子,就扫屋。天气晴好的日子,把屋内所有的家具锅碗瓢盆,被褥枕头搬到院子内,把屋内清扫的彻底干净,一尘不染。再用白灰(那时我村生产大队有石灰窑)把墙面粉刷一遍,屋内焕发出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然后擦拭门窗,把窗户纸撕掉,重新糊上白纸,有时还贴上窗花,除旧迎新嘛,寓意新的一年即将到来。</p><p class="ql-block"> 下桃花吐村一般家庭每年在春季时抓一头小猪仔,喂到过年宰杀,那时候,农村普遍贫穷,除了过年,平时一般家庭是很难吃到肉的,没有卖的,你也没有钱买,条件好的生产队在几个大节(端午节、中秋节)可能会杀口猪,分肉给大家。那么农民每年的吃肉就靠自己养头猪来杀了。杀年猪,就能保证过节期间天天可以吃上猪肉了,这使得杀年猪成为人们最为振奋人心的事情,在我国东北就有这样一句童谣“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过年杀猪是村民过年习俗,也是我们小时候最高兴最欢乐的时刻。杀猪那天早上,全家早早起床烧一大锅水,一切准备就绪,杀猪匠(母亲称屠户)带着杀猪的尖刀、大剁刀,刨猪毛的刨子来了,邻居也过来帮忙,一起到圈里把猪拉出来,在猪声声哀嚎中,潮血喷薄而出。有一句俗话说“猪羊猪羊,你别惯,你是世上一盘菜”。这应该是对食物链的一种解释,也是人们为求心安的感觉吧!</p><p class="ql-block"> 一年来,大家因生活困难,吃的没有油水,只有杀猪这天可以满足一年来的欲望。那时候一般中等人家能杀一口一百五六十斤的猪就算不错了,超过二百斤的就是大猪了。一些很困难的人家,为了安慰一家的老小,将一些不到百斤的猪也杀了,那能有多少肉啊?但是这好赖也算是看到了一点“肉腥”了呀!中午,肉香味从厨房飘出,煮好血肠,尽管那时候家庭困难,但是乡亲们的礼往是不会差的,虽然一年只杀一回猪,猪肉又很有限,但是宴请邻居亲朋是不能少的,请上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享受着难得的欢乐时光。</p><p class="ql-block"> 当时,杀完猪把肉留一部分咸制腊肉,大部分猪肉卖掉,过年花钱用。因此,对吃肉没有过足味蕾之瘾,享上牙祭之享。</p><p class="ql-block"> 从我记事起,过年前,下桃花吐村民都要起早贪晚的忙碌,准备全家大约六七天吃的食物,就需蒸馒头、蒸豆包、炸豆腐泡、煮肉。北方的冬天格外冷,虽然在屋内生着一个用砖砌成的炉子,但是从准备馅、和面、蒸熟,每一件事都需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特别是煮肉,需要煮上几个小时,那时我们家煮肉,我眼巴巴地等着,直到肉煮熟。母亲把肉和骨头端到我们跟前,吃上一小块肉或啃一块骨头,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寻常百姓的日子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平凡中知足,知足中自调侃。一句话,知足天地宽,知足心常乐。</p><p class="ql-block"> 到过年的时候,那萦绕在心头的浓浓年味,被重新忆起来。小时候最幸福的就是早早的期盼着过年,那种虔诚的心情,那种迫切激动的滋味,现在想起来依然激情满怀,留在记忆里多么令人还想。新年时节,总是叫人忘却一切的悲苦伤痛,感觉日子过得如此的安宁而坦荡,明媚而温暖,让所有的憧憬变得那么的清晰,所有的生命显得是那么的豪放。那一幕幕家乡过年的时光片段,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令人回味无穷。</p><p class="ql-block"> 年三十一早,太阳升起,下桃花吐村各家各户贴对联,对联是赶年集时买的红纸,请村里有文化人写的。那字写的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写在大红纸上,贴在大门上,喜庆而庄重。家里几间房门都少不了也要贴上对联,还要在窗户上和房檐下贴上“挂钱”,在寒风中讽沨而跳动着五颜六色,全村每家院里院外门庭上被春联点缀的红红火火,字里行间浓缩着人们对生活对社会的深情寄托,更加浓了节日的气氛。旧桃换新符,象征着岁月交替,贴完对联,预示着过年了。</p><p class="ql-block"> 年三十午饭非常丰盛,准备了满满一桌,煎、炸、烹、炖的美味佳肴,其实把一年中省下来的食物拿出来,变着法子做成各种各样吃的,毫不吝啬的“奢侈”一回。记得那时过年时,国家粮库供给每人七斤白面,端午节、中秋节每人二斤。除了主食外,想尽办法做成多样的菜肴。菜肴的原料多数是自家产的,猪肉是自家喂的猪,鸡肉是自家喂的公鸡,豆腐是过年前做的,白菜酸菜也是自家菜园产的,粉条是用粮食换的,都是些绿色食品。一家人围桌而坐,吃的特别开心。那浓浓的亲情溢于言表,这些只有过年才能尽情享用,平时是吃不到的,全家人在欢乐中渡过了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天”。除夕夜,下桃村内每家把灯笼挂起,院内铺滿芝麻杆,院子里准备好了鞭炮。午夜,各家都忙着包饺子,到八十年代,包着饺子还边看着中央电视台的春晚。晚十点多钟各家点燃鞭炮,点起篝火,这时鞭炮齐鸣,过年达到高潮。看着鞭炮,不断的从下往上窜起炸响,村里的鞭炮声汇集在一起,此起彼伏。传向村庄的每一角落,传向桃花山的回声,除夕的夜充满了祥和气氛。</p><p class="ql-block"> 季节终于推开了过年的大门,走进下桃花吐乡村,除夕夜来了,来到了千家万户里,来到了年夜饭的餐桌上,来到了守岁中的夙夜里。守岁,年长者守易逝的光阴,儿孙满堂;年轻人守对长辈的孝顺,未来的美好憧憬;孩童守“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守岁中,人们把过去的苍凉、晦气、低迷抛却,把未来的好运、吉福、光明守住。人人把心灯点亮,把精气神凝聚,把梦想展望。人们渴望着春光无限,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新年便承载着人生的梦想,承载着人生的希望,承载着人生的亲密情感。过年的内容丰富多彩,热闹非凡,喜庆有加,年味浓浓。</p><p class="ql-block"> 吃过除夕夜的饺子,就是大年初一,早饭格外的早,吃过早饭,村民大人孩子换上新衣服,<span style="color:rgb(1, 1, 1);">各家各户拜年的,你来我往,络绎不绝,</span>先给本家族长辈拜年,跪地磕头,同辈的拱手作揖,然后到邻居好友家拜年,互相问候,互相祝福。<span style="color:rgb(1, 1, 1);">孩子跟在大人后边,穿着新衣服,走街串巷,其乐无穷。在下桃花吐村有本家族的拜年习俗礼节,如张氏家族都是在除夕夜本家族拜年,在拜过年再回本家吃饺子。我们范氏家族是在年三十下午请回家谱,除夕夜先跪拜祖先,然后再各家拜年。李氏家族提前一天过年,在初一与本村村民相互拜年。这种拜年的习俗,极大的加强了邻里乡间的和睦和感情。往往持续到中午,午饭后村子里渐渐平静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 “瑞雪兆丰年”,下桃花吐村的年,在千家万户各式各样挂上大门的红灯笼中飘逸,红亮了朗朗乾坤,玄幻出锦绣前景。烟花炮竹的红纸屑洒满庭院,在皑皑白雪的清雅洁白中烘托得盎然尽致。穿着新衣孩子们的雀跃,老人脸上乐不自已的笑容,家家院子里飘荡着菜肴的香味,让整个下桃花吐农家的新年充盈的家家团聚,人人喜形于色,其乐融融。 </p> <p class="ql-block"> 过年不止是孩子的期盼,大人们同样渴望。因为,过年是人们一年中最悠闲,最惬意的时候,男人不用耕种下田,女人不用纺线织布。进入腊月,人们就开始筹备排练文艺节目,人人参与,家家出力。那时,生活虽然艰苦,但人们对过年的期盼却格外热烈。扭秧歌作为重要的庆祝活动,给大人和孩子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鼓舞。 下桃花吐村的大秧歌,不仅是人们每年的精神大餐,也是过年不可缺少的项目,在桃花吐地区早已闻名,秧歌队包括高跷、舞狮、旱船、跑驴。从腊月底开始,会首们就忙着张罗各项事宜,置备服装、购置锣鼓、召集人员。正月初二秧歌队先去拜庙,然后在本村走街串巷表演,满村的人跟着、围着观看。而打场则是在本村文化广场或并户进行拜年表演。我父亲在秧歌队里是跑旱船的,正月里秧歌队在村子里演出,还到其他村子巡回演出。母亲领着我们去村里,白天跟着看秧歌,母亲说那个跑的欢的在旱船里的那个是你父亲,化了妆,轻盈的脚步随着锣鼓点上下翻转满场,还真认不出来是我的父亲。吹唢呐的不时地变换曲调,秧歌的队形和动作也随着变化,让人久看不疲。随后的几天里,秧歌队还会走村串乡,到家家户户去拜年。</p><p class="ql-block"> 正月十二庄稼会,各村的秧歌队汇集到桃花吐人民公社汇演,到了正月十四晚上,人们开始撒路灯,正月十五晚上则放焰火、扭秧歌、闹元宵,将“年味”推向高潮。夜晚,下桃花吐大街上会拢起一堆堆旺火,各家各户从家里抱来木柴,寓意“众人拾柴火焰高”。旺火把整个村庄照得通亮,秧歌队每人手里拿着一个五彩缤纷的灯沿街在欢声笑语中缓缓前行,前边有洒路灯的,夜晚亮如白昼,景色十分迷人,将下桃花吐村的街道渲染的热闹非凡,给这个祥和的新年平添了无限的喜庆氛围。那热闹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人感到心潮澎湃,浓浓的年味仿佛还在眼前。 在那个年代,过年扭秧歌不仅是一种娱乐活动,更是人们表达对生活热爱、对美好未来期盼的方式。它承载着下桃花吐村的传统文化和民俗风情,成为了老一辈人心中难以忘怀的过年记忆。 </p><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下桃花吐村的秧歌队办的红红火火,更是当地一道亮丽的风景。 提起下桃花吐大秧歌,那真是家喻户晓,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评剧团。剧团的演员都是本村人,最优秀的评剧《秦香莲》、《茶瓶记》等。现今我还记的《秦香莲》剧中的人物,朱英杰饰演陈世美,朱国富饰演包公,张九英饰演秦香莲,徐朝贺饰演韩琪等。他们的演技精湛,驾驭自如,将角色的情感细腻而真实地展现出来,让人眼前一亮。夜幕降临,下桃花吐村中央的剧台,彩灯高照,男女老少在剧台下坐好,也有站着的,母亲领着我们在剧台前找个位置,拿个板凳坐下,母亲不时的说剧中的人物,有时随着演员唱上几句。现在想想,虽然那个年代的人吃不饱,穿不暖,看秧歌跟着的人群,剧台下的观众,有很多穿着补丁衣服,有的孩子还穿着单鞋,穿的衣服很单薄,冻得直跺脚。但人民的精神富足,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没有攀比心和社会不公平的现象,没有怨恨和愤青的事。</p><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过年,点点滴滴,汩汩滔滔,延绵不绝,经过岁月沉淀的记忆,因为遥远而愈加纯净而美妙。生活浓墨淡彩,过年是一种最浓的那一笔,隐匿着盛大的狂欢,具有一种浓浓年味儿的气氛。我们作为龙的传人,一直重复着相同的习俗,腊八、祭灶神、贴对联、除夕夜、拜年……。回首过往,那些被岁月磨砺的记忆,如一盏老酒,醇厚而醉人。旧时的家乡年味,至今想起来香甜的滋味,依旧在心头缭绕,永远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也正是那个年代的物质匮乏,生活贫困,缺吃少穿,但过年时,吃上年饭,穿上新衣,度过清苦岁月难关和惆怅。才有了今天让我们难以忘怀的那份简单和真实的快乐,也有了那份年的味道经久弥香。</p><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岁月如歌。 物欲横流的当今,日子富裕,生活殷实,信息发达,误乐精彩,过年却大不如从前,童年时年味儿不再。觉得年味变淡了,甚至没有年味儿了,其实年味没有变淡,只是社会发展了,时代进步了。变的是人心,人心浮华。对于我,一个50后的中国人,只要心中有年味,心里边的乡情年味不仅有对过去时光的怀念,更有一份对家乡的思念,过年时下桃花吐村欢乐的场景,才是最有年的味道,是对家乡的思念和对过年的期盼永远不会消失,永驻心间。记忆中的年味,如同一首永不褪色的歌谣,在我心中轻轻吟唱。记忆中的年味,是那浓浓的乡愁,是那挥之不去的亲情和乡情。</p><p class="ql-block"> 在每一个新年的钟声响起时,我都会闭上眼睛,用心感受那份从记忆深处涌出的家乡年味,让那份家乡过年美好和温馨陪伴着我迎接新的一年。</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