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约】A 乡愁不会荒芜

金秋

文：金秋

美篇号：11001060

图片：网络

有人在朋友群里发视频，内容是绵绵的乡愁。我看完后由感而发写了留言：故土难离，乡愁难却。紧接着有人回复：什么年代了，还乡愁难却！

我没有再接这位陌生朋友的话，可这句回复却让我想了很久。

怎样的人会没有乡愁？或者说，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心中没有乡愁？我想，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大概这位朋友人尚年轻，未曾有离乡背景异乡漂泊地经历，也没有随时光逝去对故乡的往事怀念。或许是，觉得现代交通与通讯如此发达，隔不断乡音燃不起乡愁。

而我，人在异乡多年，心中怎会荒芜了乡愁！

一直记得书里这段文字：

“ 乡愁是一种情愫，更是一种文化表达，从古至今，横隔千年，历久弥坚。

乡愁作为人类一种难以捕捉的情愫、无法解开的情结和回家的冲动，是中国诗歌中的永恒话题。‘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研究乡愁诗就是回望中华民族的苦难辉煌历史，这历史就是一幅重土轻迁，‘父母在，不远游’ 的浓情画卷；是故园家国的情怀，风物长宜的胸襟；是乡土、乡音和乡味的牵挂。”

有人说：乡愁是小时候拚命想离开，长大后想回却怎么也回不去的地方，这个地方叫作“故乡”；对于故乡的种种记忆，种种思念和向往，叫作“乡愁”。

有人说：乡愁是回不去的老屋，乡愁是改不了的乡音，​​乡愁是一种深深的情感。它体现在对家乡的口味的怀念，​​它还表现在对家乡风俗习惯的留恋。

我想说，乡愁就是儿时的老屋，老屋门前的小路，是村庄周围的山水，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从早到晚的炊烟，亲人呼唤乳名的声音，是忘不了的家乡口味。是逝去的先人祖辈的坟茔，仍然健在的亲人间的亲情……这哪一样都是我心头的乡愁。

随着年龄地增长，随着漂泊时日渐长，柔肠百转，思乡情长。往往因一汪水泊、一场风雨、一轮明月、一片浮云、一片秋叶、一声哀鸿……都容易让乡愁泛滥成河。

离开家的游子，漂泊在城市的角落，怎么都感觉不到老家那种亲近，犹如跟了“继母”，怎么也亲热不起来，心中总念着“亲娘”。

回想当年出门时仅我一个人，随后是妻儿，再后又有了孙辈，一晃二十几年。已经很少回老家了，偶尔有急事需要回去，也多半是回去一个人，更是匆匆忙忙，留下无尽的依恋。

我问外孙和孙女，哪里是你们的老家，他们异口同声回答了我，这是我们日常提及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可是再问对老家有何记忆却都说不上来了。毕竟他们长年生长于外乡，回乡很少，又是未到入学的年龄，哪会有故乡的印迹。他们极大的可能是要在异乡继续生活下去，十年或更长时间也不好说。可怜我的孙辈，将来他们心中会否有故乡的概念？会不会也有“乡愁”？这个乡愁又是以哪个地方作算？

我时常想，最理想的是从小到大能安定地生活在固有的故乡，而又能心向远方，可以随时有远去的地方，又有随心随意可以回归的故乡。让地域的故乡安放我们的身体，精神的故乡安放我们的灵魂。

可惜，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命运！一声“故乡啊！”能让我们的眼里泛起泪花。

我与异乡的城市，正是相处无奈，我与故乡的经历，却是切切的两相遥思。家乡！虽不似城市的繁华，已不再是曾经的山水，不再是曾经的样子。老一辈也已经走了，年轻一代大都不认识，可心中永远记得从前的模样。已经很久没有与故乡有联系，从前饱满的亲情，如今也变得微弱而消瘦。

为什么古人把剃了头的人称作出家人，我觉得，最贴切的应该是远离故土的人应该叫出家人。

岁月如歌，在低吟浅唱中蹉跎，似水流年，于天涯漂泊里品味世情冷暖。再回首乡关万里，魂牵梦绕归无期，空迷离一双泪眼。​​心底的一粒火种，随时会把心中的思乡情点燃。

乡思就是曾经的一种味道。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是父母用心张罗的晚餐，尽管缺油少盐却十分可口；是山坡上青涩的酸枣，虽不顶饱却也是饥饿时候最好的零食；是小溪里清澈甘甜的泉水，口渴时俯身牛饮后难得的畅快淋漓。

​​乡思就是时令的一种声音。是候鸟地叫声，是清晨悠扬的叫卖声，是午间林稍喧嚣地蝉鸣，是风吹拂塘边的树叶响，是流经村前的小河流水声，是暮色中母亲悠长地呼唤，是田间小道奔跑的伙伴欢快的笑声。

​​离开故乡越来越久，思乡的心情越来越重。青丝变了白发，变得稀疏，心中的乡愁却更浓，不曾有丝毫减淡。模糊了再多的记忆，唯有思乡的心情，渐变渐浓，地老天荒，亘古永恒！

乡愁就像一片疯长的野草，乡愁就像潮水泛滥，让我们的思绪疯狂地去想念过去。

每遇芦荻萧萧，远水雁鸣，山掩暮色，杜鹃声声，总渗透思乡之情。即便是春和景明季，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着眼也思乡；皓月当空时，长水浮光，静影沉璧，心旷神怡，也会有两种心情，愁喜参半。

屈子《楚辞·远游》有诗句：“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而我心中那种背乡离土的艰辛，不忍心对故乡讲满身鞭痕的年华。

生活不衬心的时候，就从大自然借一些美好揉进生活，​​风清月色白，栀子沁花香，让思乡情变得柔软。 人生再艰辛，都要为故乡给亲人争气。

​​听说当一个人贴近自然时，也更接近自己的灵魂。还想手把青秧，与父母绕田间。如今的我，早已没有了半寸土地，更无一陇种稻粮。可梦里我依稀走山看水，观碧叶鸟巢，看空中雀影，赏孤星清月，听夏虫低吟……那是生命之语，一字一字予我眷顾，给我心上不息泛动的涟漪，这是我与草木之间隐秘的欢娱，是心与山海之约，让思乡的心与自然与文字来一场完美地邂逅。​​

故乡！欲休还说，​​四时心叹，山高路远。

故乡！是心中的一轮明月，还想看奶奶月光下点燃的那柱香，为爷爷点燃烟斗。 多想自家大锅熬粥的香气，长辈脚下踩过地泥土气息，抑或是低矮的土屋里呛人的烟火气。古人说 “月是故乡明”，说这话的人已不在故乡，在望月的时候飘零着细碎的思维。​​​​故乡！即便永不能再回去，也依然是出生长大的那个地方！

低头，荷花十里，抬眉，明月天涯。

我时常想写诗，写一种东方的典雅之美，平静自然，潇洒流畅，意境丰盈，节奏轻快。想让词句的优美大气，豪放心中的喜悦与不屈，可终究无法写尽我心中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