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起床了,钓鱼去。”迷迷糊糊中被城里人叫醒。</p><p class="ql-block"> “几点了?”我睡眼惺忪。</p><p class="ql-block"> “两点。”</p><p class="ql-block"> “才两点啊!”我又迷糊了。“你自己去吧,这么早。”</p><p class="ql-block"> 迷迷糊糊中听得城里人自语:“先吃了早饭。”接着厨房间一阵锅碗瓢盆声响。不知道城里人什么时候出了门,我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想是大多数人是喜欢渔事的。</p><p class="ql-block"> 小豆同学和妈妈住在学校,学校门口就是小溪,小溪的鱼儿成群成群游得欢畅。每天晚饭后,小豆同学拿一根细长鱼线,系上小鱼钩,带上妈妈揉的一小块面团,陪着妈妈洗衣服。小溪的鱼儿多,又贪吃,一忽儿上钩,一忽儿上钩。妈妈每天都去洗衣服,一件两件。小豆每天都去小溪钓鱼,十条二十条。妈妈慢慢悠悠地洗衣服,小豆开开心心地钓鱼。</p><p class="ql-block"> 十多年过去了,小豆同学成了卓同学,从前成了往昔,当时成了回忆。</p><p class="ql-block"> 约了朋友珍夫妇同去捕虾。带上网兜,带上簸箕,一路嘻嘻哈哈笑谈。到了离村二三里的溪流,水草丰茂,水流清澈,鱼儿自由撒欢。卷起裤边,欢快的用脚从水草丛里往簸箕网兜赶虾,不负期愿,虾儿蹦蹦乱跳。一条大拇指长的小石斑鱼在水里走神时同虾米一起进了簸箕。大叫起来:“有鱼哎!有鱼哎!”珍的先生念碎碎:“已经二十多年没这样抓虾了!已经二十多年没这样抓虾了!”珍也碎碎念:“没想到还有这样原生态的地方!没想到还有这样原生态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亮哥一到夏天就几乎刚从非洲回来,皮肤黝黑。周末打电话约他,不是在钓鱼,就是在钓鱼的路上。白天钓鱼,晚上钓鱼,下雨天钓鱼,大晴天钓鱼,同朋友们出游也随身携带渔具,一有池塘就可以稳坐一整天,管它有鱼没鱼。</p><p class="ql-block"> 华大字不识几个,生性却是豪爽,若在古代,应归绿林好汉一类,钓鱼是一群朋友中的极高手,每次钓鱼都是满载而归。华钓鱼几近痴迷,想是一放下农活就转场钓鱼,苦于今日现状少有可以随意钓鱼的场所,索性自掏腰包承包了一截溪流,有事没事往自家的那截溪流一坐,随时随地可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了。华又极大方,钓得的鱼,新鲜的晾干的,时不时送给朋友。“晓得吗?钓鱼最快乐的时刻,就是咬口。那个开心哟!”我曾向他讨教鱼饵,他亦真诚相授什么鱼用什么饵,可惜我不大听得明白他的地道方言,这磐安十八腔哟,终究成了我的些许遗憾。</p><p class="ql-block"> 古村在炎炎夏日推出一项捕鱼活动,远近的人儿纷纷赶往,在皿溪里玩得嗨。朋友约我同去热闹,我笑着拒绝。一群人捕捉一车子过水鱼,哪里比得上三五好友在纯生态的溪流里捕捉快乐。 </p><p class="ql-block"> 凌晨两点就起床钓鱼的城里人,烈日暴晒下不知炎热的钓鱼人,大雨倾盆不知归期的好渔人。“子非渔人,安知渔人之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