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们过得轻松一点

虎哥

童年往事一一捉笋子虫 文/ 虎哥 又到盛夏七月了，读书的孩童们也开始了他们二个来月的暑假生活。小区宽敞的中亭，楼下的篮球场，旁边的游泳池，有了他们玩耍运动的身影。各种兴趣爱好补习班，也即时推出了各类培训广告。只要报名参加了有老师、教练辅导的培训班，孩子们必定有家长陪伴着参训。特别是每当上午看到游泳池里6一10岁左右的孩子们在家长的注视下，在教练的指导下，机械地重复着一套套动作，一组一组的在泳池里划拉着时，既为他们如今有很好的条件，在家长陪同下能参加此类各种培训感到赞叹，又为他们似乎少了释放天性、放飞自我的快乐，感到一些遗憾。情不自禁地会联想到我们这茬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童年时期的暑期生活。 　　从1970年到1975年的小学生活中，我与同龄发小经历了6个暑假，那时没有如今的诸多文化补习课，也没有琴棋书画等业余爱好培训班，更不会有家长陪着参加各类暑期活动。我们要么是自娱自乐参加一些简陋的身体运动，如踢毽子，滚铁环，抽陀螺，打弹弓，有条件的则时常相约踢踢球，打乒乓，或到人民公园游泳池购票游泳，胆大的则背着父母私自下河扑腾，或到郊区农村的小沟溪去摸小鱼小虾；上树掏鸟窝，粘知了，到竹林里捉笋子虫等，完全按自己兴趣爱好愉快地过暑假生活，野蛮又天性，狂放又自然！如今回想起来，许多场景仍历历在目，清晰依然！ 　　记得童年时期暑假期间，做得最多的快活事，就是到离家不远的市委大院的竹林里捉笋子虫。 笋子虫，又称竹钻子，慈竹牛，竹象虫，多分布在南方夏季有竹林的地方，以啃食嫩竹笋为生，故是一种农业害虫。但就是这种光滑油亮，身披盔甲，长着六只毛绒长腿，头前部像大象鼻一样有一根可旋转的锥状口器，且又极善飞动的小昆虫，却成了文化娱乐生活贫乏的年代里，小伙伴们极喜爱捕捉玩耍的玩具，而且，还是玩腻后可食用的一种独特美食。 　　七、八月份，各类小生物、小昆虫粉墨登场，田野里，蛙声此起彼伏，树林间，知了不知疲倦地鼓噪鸣叫，许多便成了孩童们捕捉的对象。小区房前屋后的梧桐、女贞树上，知了往往高高地贴在树干上，捕捉起来难度大，而在离家十来分钟路程的市委大院里，成片的竹林，润育了许多笋子虫，因为常常附着在嫩笋上，极易捕捉，于是，到市委大院捉笋子虫玩耍，便成了暑假里，我与几个发小最大的乐趣。 　　我们发现，笋子虫喜好早晚有露水时出没，特别是早上太阳升起前，爱附着在有露水的嫩笋上或竹叶上。因此，通常我与邻居发小在早上6点左右就出发，一身的标配打扮通常是脚穿塑料凉鞋，身穿短裤背心，随身只带一个有瓶盖的小玻璃甁，瓶盖用小钉子凿出二三个小孔，这个玻璃瓶就是用来装笋子虫的，瓶里还会放一二片有露水珠的竹叶。出门时，父母有时会叮嘱几句: 小心山蚊子叮人；注意不要摔倒起啰！ 　　连结到市委大院正大门、距离有百来米远的围墙处，开有一个侧面小门，小门进到大院里，一条半山腰上铺出的水泥路小道，直接通到大院内的市档案馆门口。这条小路的一侧，便是成片的毛竹。盛夏的早晨，这片竹林便成了我们跳丰收舞的天然舞台。每次出征，从来没有空手而归，多则几十只，少则五六只，有时瓶子装不下了，不得不放弃多余的。捉笋子虫也捉出了经验，低矮处手够得着的，轻轻走近，用大姆指和食指(或中指)一下捏着硬壳两侧，用点劲就让笋子虫六根腿脱离了竹笋，有时在斜坡上，就要注意湿漉漉的草地打滑，脚站稳，一手抓牢一株竹子，腾出另一只手去操作。如果发现笋子虫在高处竹叶上够不着，可以使劲摇动竹子，让笋子虫从竹叶上掉下来，通常掉落中不会展翅飞走。有时早上收获不大，还会黄昏时杀个回马枪，再去捕捉一会儿。 　　笋子虫捉回家，便开始做笋子虫风车车了。那时家里洗刷铁锅的是竹筒做的竹签刷把，扫地用的是用高梁穗杆捆扎成的扫帚。我们折下刷把上的竹签，剪下扫帚上的高梁杆，先把笋子虫的前大腿从关节处折断，露出大腿下部空心接头，把竹签削尖正好插入虫腿里，竹签留出二寸左右长，另一头插入一寸左右长的高梁杆一端，同此做法，高梁杆另一端再插入一个竹签接好的笋子虫。然后在高梁杆中间穿过一根竹签，上面留半寸竹签，穿过的竹签插入另一根长一点(约手掌长度)的高梁杆内，半寸竹签上再插入一小节(约半寸)高梁杆，这样，一个笋子虫风车车就做好了。手握长的高梁杆，食指拔动插有笋子虫的竹签，让其一旋转，二只笋子虫便飞快扇动着翅膀，旋转了起来(见下面视频)。 　　那时的小朋友们十分喜欢这种天然材质的小玩具，拿在手上玩着，走在街上，不时有牵着儿童的家长询问在哪儿买的。发现有这个商机，我还做了几个拿到当时的灯杆坝菜市场售买: 有用一根竹签插一个笋子虫的，飞起来可当天然小风扇，卖三分钱一只；有二只风车车的，卖一毛钱一对；做得高级点的是四只的，在两只的基本上垂直方向再插一对，四只飞旋起来更觉霸道，卖二毛钱一组。这是人生第一次自食其力，卖的钱自然成就了从吃白糖冰棍到吃牛奶蛋黄棒冰的升华。 　　笋子虫会不断飞行的特性，让炎炎的假期多了些许愉悦的追求，也让燥热的夏季有了扑面的清凉！捕捉中我们还发现，个头不大不小，腹部越金黄透亮的笋子虫，飞行能力越强，飞行时间越持久，个大且腹部有些发黑的，反而更懒惰，不善飞行，也许是老而无力了，但对其的另一个处理方式便是在柴火中烧来吃一一那也是相当巴适，这是笋子虫的另一个用途了一一当作一种独特的营养美食。 　　据说笋子虫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磷、钙、铁、胡萝卜素等元素，可以补充人体所需要的营养物质，有利于身体健康。当时我们就用长长的竹签穿着笋子虫放在火上烧烤一下吃，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当然，在柴火上烧烤味道更纯粹。现今，在南方一些地方，有爆炒笋虫蛹的一道美食，不过让我现在品尝会有些心里障碍(见下面视频)。 　　每个人，从童年到青壮年，再到老年，仿佛从昨天到今天，转眼到了明天，短暂而直接，如白驹过隙，转瞬即失，毫不拖泥带水。今天，童年时期的孩子们，在各种锻造模式框架下，不断刻苦学习新知识，新技能的同时，多给他们一些自由飞翔的空间，让他们身心愉悦的成长，是不是我们成人社会应该思考的问题！ 人类社会不断递进发展，从农耕文明到工业文明，再到科技文明，创新取代了陈旧，日新月异的同时，出门就是小桥流水，抬眼便见炊烟缭绕，已成梦中幻景一一回不去的是岁月，回得去的是回忆。 在纷繁变幻的岁月中，让匆忙的脚步停下来，让曾经的美好象放电影一样，在内心深处慢慢展开，让那种温润和放松，浸淫疲惫的心灵，心中升腾的便是“就让我们过得轻松一点”的旋律！我们应该这样，孩子们也应该这样！ (注: 视频和部分照片取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