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东北（三）

老俗

走进黑土地 和我们紧张热闹的旅途生活不同，大兴安岭的秋天来的悄无声息。 小镇满归的清晨安静的有点寂寞。前天爆胎的车，昨晚新轮胎从根河发到，今天我们重新出发，走向黑土地，大东北。 未知的旅程，总是令人向往，漂亮的路，路旁挺拨的白杨，这是北国特有的景致。 一路上车辆很少，空气里带着丝丝甜意，风景任性地闯进我们视野，我们这支老年团，走走停停，惬意地享受旅途时光。 老大哥摆个造型，洋洋自得。 车行高处，大兴安岭广袤的林海，尽收眼前。 接近中午，到了内蒙古与黑龙江的省界，我们不舍地告别大草原，满怀期待地走进黑土地。 越是向北，越觉秋意。 初秋的大森林，有了色彩，但略欠丰富，时间还是早了些，再过十天半月，这里的秋色会更迷人，可惜，我们只能看着眼前的风景，想象她拥抱金秋的样子了。 这片中国最大的森林是一座天然宝库，四季变幻，给黑土地带来无限生机。 邂逅了一辆奔驰的绿皮火车 邂逅了初秋的北国。 接近漠河，公路旁的路牌提醒着游客，这里一切都和“北”有关，找北是一个有趣的噱头，游客们大都乐此不疲。 如果说中国版图像雄鸡，那漠河就在雄鸡鸡冠的位置。严寒，黄金，极光，北极…，都是这座中国最北的小城的标签，也令这座小城成了热门旅游目的地。 到漠河安顿好住宿，趁着时间尚早，我们便去“大兴安岭五.六火灾纪念馆”参观。 那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几年前火遍网络的《漠河舞厅》的歌词，讲述的就是那场大火背后的一段凄美爱情。我没有找到《漠河舞厅》，这是网上的一张照片，不知是不是歌曲作者采风的那处舞厅。 紧邻“纪念馆”有一处公园，一大片松林，躲过了那场惨不忍睹的大火，漫步其中，松风轻佛。 吃什么？是多人结伙旅游的大问题，所谓众口难调。在漠河的第一顿晚餐，队伍意见不一，于是决定自由活动，丰简由人。我选了家当地菜餐馆，点了条冷水鱼，味道鲜美，喝口小酒，快哉！ 南方人到东北，最开眼界的节目之一，大概得说是东三省的早市，从漠河开始，在东北的每个城市，逛早市，成了我们开启新一天行程的标配。虽然还是九月，漠河的清晨，空气己略感凛冽，但早市里，弥散着的是浓浓的烟火气息。 逛过早市，当然是开始找“北”。331，219，228三条国道，构成环中国的边境公路，三条路各领风采，是许许多多自驾者心心念念的向往。 沿着景观大道331国道，我们早早地出发。 第一站，北红村。 谁是中国最靠北的村落，北极村？还是北红村？好象考证不断，其实对于游客来讲，并不重要。 黑龙江由西向东从北红村村北流过，国境线最北的边防哨所就在村庄的东端。 隔江北望，把手机像机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对岸俄罗斯的边防哨所，不知道哨所里面的俄国大兵是否也注视着咱们。 邮局，警所…这里到处是关于最“北”印记，当然，这些都是特意为“找北的游客”们打卡准备的。 第二站，中国版图最北端，龙江第一湾。 看了景区的介绍，觉得景区门票，观光车票收的有点那个，进与不进？我们团队的意见又有了分歧…。 看到网上旅游博主介绍说有林场野路，可以绕过收费卡抵达江边，于是一队人马购票进了景己，另一队人马选择了挑战省钱。林区的土路看起来很美！ 走了不久，路就变成走投无路！挑战失败，返回的时候，我们的带头大哥在指挥汽车调头时候，钱夹子还不慎掉落，钱包里除了钞票还有一堆证件、卡片…。当时还没有察觉，当我们回到景区游客中心准备午餐才发现，霎时间，“阴云湧上心头”，带头大哥赶紧原路返回寻找，好在这条路野的没有人迹，有惊吓无损失，当晚为了这次失而复得，带头大哥当晚还请我们全体大吃一顿。插曲让今天第二个景点的游览草草结束，匆匆赶往今天的第三站。 第三站，北极村。 北极村名声很响，打造的很完善，景区非常成熟。 这里一切都和“北”联系在了一起。 “北”字成了标签， 被印刻在每个角落。 还有丰富的创意，在北极村展示，把“北”推向了图腾般的高度。 游客们，尤其是南方的游客，兴致勃勃。 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我找到北了。 草地的羊群， 池塘边的鸭鹅，或是觅食，或是发呆，无心理会我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两脚兽。 和带头大哥合影。“人生朝云夕雨，世事风云变幻”，人生无常，完成这次旅行后，带头大哥不幸突患重疾，转眼己近一年，依然沉疴难愈…。翻看旅行的照片，点点滴滴，颇多伤感！宫崎骏在他的电影里说：“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陪着自始至终的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告别。”佛眼低垂处，生死皆疲劳…！ 次日，漠河晨曦初照。 我们又沿331，踏上了旅途。 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民俗，令旅途总是那么多彩，那么愉快。 途经鄂伦春自治旗，沿途有好多免费的景点。 都有鲜明的鄂伦春狩猎文明的特点。 这个雄纠纠的家伙，在鄂伦春先民心目中，地位非同小可，就像狼在蒙古民族受崇拜一样，熊，是鄂伦春族的图腾。所以，这里景区门口的熊一扫憨笨的形象，而是一副神采奕奕，玉树临风的模样。 昨天在漠河的一整天玩的很累，所以今天的行程安排的很短，沿着331，沿着黑龙江，午后不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呼玛县城。 黑龙江畔的呼玛很小，江沿上人不多，江边倒是有不少人垂钓，一派闲适安宁。 九月十一日，呼玛到黑河，上午的云层很厚，阳光不能普照，黑龙江也略显阴沉。 到了黑河，阳光灿烂了起来。 黑河隔江相望的俄罗斯城市，名字拗口，远远看去，小城挺美。 团队的大哥大姐们特别想去对岸俄罗斯看看，可惜，我们到黑河的时候，出境游尚未开放，乘游船在黑龙江上转一圈，也算是没白来一趟。江水滔滔，我们乘坐的游轮，和俄罗斯的巡逻艇擦肩而过。 对岸江边，有许多休闲的人，有这样溜达的，也有脱的赤条条晒太阳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两岸虽然一江之隔，但是人们的习惯可是天差地别。 晚饭后，我们沿江岸散步，萨克斯悠扬地一曲《回家》在耳畔响起，给这个傍晚凭添了一丝浪漫。 夜幕缓缓地落下，黑河，在夜色里显得更加美丽。 华灯初照，矗立在黑龙江畔的雕塑，也尽显优雅。 第二天一大早的节目，当然是逛早市。 黑河的早市，规模大，早餐的种类丰富，价格亲民，味道嘛…，也是“嘎嘎滴”！ 告别黑河，今早的天又有些阴沉，我们专程赶往一处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地方。 一路上，车稀人少，高高的哨塔，和军事禁区的告示牌，提醒游客，这里是边境重地。 我们到的早了些，想参观的那个大大有名的地方尚未上班，只有四周逛逛，好在周边有不少的历史痕迹可以看看，可以凭吊。 这里开放的很准时，一条修整过的路，两旁是有些年龄的松树，柏树。建筑不多，许多石刻地牌，有规律地摆放，地牌刻着说明，此处彼处原址上是什么、什么…。 几处建筑残存显得孤独零落。 复建的《魁星阁》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黑龙江畔的一颗名珠。 这里就是瑗珲古城遗址！如今，这里建有《瑷珲历史陈列馆》，走出陈列馆，天气依旧阴晦，就像此刻的心情。轻风徐来，松林沙沙作响，在古城遗址间回荡，仿佛在讲述这里可堪回首的曾经和过往？ 从瑷珲出来，我们的行程发生了改变，没有再按计划沿331边境线前行，或许，旅途太过漫长，又或许，昨晚黑河江边的那首萨克斯曲《回家》，勾起了团队里大哥大姐们的“乡愁”。于是大家商议，南下齐齐哈尔，在大庆兵分两路，带头大哥一车四人开始返程，另外二车六人先去哈尔滨，在哈尔滨玩两天后，两位老姐搭飞机回家，我们二车四人则从哈尔滨直奔抚远，重回331，完成后面的行程。当晚，我们住宿齐齐哈尔。 齐齐哈尔一夜无话，迎着朝阳醒来，我们便匆匆的向大庆出发。齐齐哈尔，我们只是路过，早餐时发现旅馆背后的巷子里，有处修缮一新的天主教堂，应该是有历史的老建筑，齐齐哈尔，历史悠久的东北名城，应该有挺多值得游玩的地方，只是我们行色匆匆，不经意间错过了许多风景。很难有完美的旅行，就像很难有完美的人生一样。 赶到大庆，离中午尚早，上了点年纪的人，多会把大庆和石油联系在一起，想粗略地了解这座因石油闻名的城市，没去铁人广场，而是选择到大庆博物馆一游。 博物馆规模不大，震撼的馆藏是猛犸象化石，地质年代这里到满州里的大片地区，曾是这些威猛巨兽的乐园，那个时候他们是这里的主人。除了地质馆，其它的展览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 参观完博物馆，全体人马在一处热闹的停车都费劲的商业中心吃了一顿饺子，然后，我们挥手“各奔东西”。在大庆上高速，此刻，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阳光依然灿烂的下午，我又一次来到哈尔滨。 找到在网上订的旅馆。 没想到是家有历史的老店，名字洋气，还与名人有些渊源。 旅馆装修的很怀旧，设施也颇沧桑。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格调，而且，这里位置好，价格也实惠。 第一件事当然是逛中央大街。 逛中央大街的第一件事儿，当然是吃“马迭儿”冰棍。 还有冰糖葫芦，如果冬天来哈尔滨，冰天雪地逛中央大街，马迭尔冰棍和冰糖葫芦也可以是标配，更能领略哈尔滨的风采。 入夜，我们信步索菲亚广场，圣索菲亚教堂，在光影的打扮下，更加显的卓尔不群！ 第二天一早，我们游玩的第一站，仍然是索菲亚广场。时间早，和昨晚相比，广场少了一分喧嚣，多了几分清静。 大批游客占领广场之前，正是拍照打卡的好时机。 晨曦中，这座融合了拜占庭与俄罗斯东正教风格的建筑，展现了独特的美学！个人觉得，圣索菲亚教堂是国内，乃至远东地区最漂亮的西式宗教建筑，没有之一。 清水红砖，绿瓦金顶，繁复精美，典雅脱俗。 蓝天衬托之下，逾百年的老建筑，尽展风华！ 今天赶上闭馆，没法进入建筑内部，若干年前来哈尔滨，那时索菲亚教堂还没改成博物馆，仍有宗教功能，可以免费入内，教堂内部的装修用了大量的马赛克和彩绘玻璃，浓郁的宗教氛围令人印象深刻。 以圣索菲亚教堂为中心，广场上新建了许多风格相搭的配套设施，当然，国内旅游城市必有的“等风，等雨，等你来”式的标语牌也随处可见。 走在哈尔滨街头，你能感觉西风东渐，洋味扑面，欧陆风格的老建筑随处可见。 离开索菲亚广场，又穿过中央大街。 来到松花江畔，哥姐们相约乘过江索道去太阳岛上玩，我提不起游兴，便独自闲逛等候，此刻天清气朗，游人如织…。 坐在江沿，松花江波光潋滟，游人争相留影，一首歌，隐约地唱起：“松花江水波连波，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天籁般的嗓音，悠扬的旋律，把思绪牵引，回到了歌声里那个如诗如歌的年代。 马不停蹄的一个上午，玩的累了，午后，哥姐们有的要休息，有的想整理行装，我可不想一个下午发呆，便赶去哈尔滨市博物馆参观。 哈尔滨博物馆建馆不久，以原中苏友谊馆为中心，开放有五、六个展馆。我们参观的时候基本没有游客，诺大的馆区，优雅的环境，显得有些冷清，有些神秘。 设展的门类很多，涉及哈市的历史沿革和发展的方方面面，还有一些特展，我感兴趣的是欧陆、俄国的艺术品等相关展区，比如， 古典家俱 艺术品 西式摆件 油画等等。哈博是新馆，重量级的馆藏不多，不过，还是值得一逛。 在哈尔滨住了两晚，有些匆忙，如果，南方的朋友只能来一次哈尔滨，我还是建议在大雪飘洒的冬季，对于南方游客而言，银装素裹才是最美的北国风光，大东北是如此，哈尔滨亦是如此。晚饭后，又去中央大街散步，走在饱经沧桑的石砖上，对这条异域风情的大街，对这座东北最洋气城市，略有不舍。哥姐们忙着采购，明天有两位老姐要起飞回家，我们两车四人也将辞别哈市，继续完成余下的行程。 九月十四日，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再次启程，出了哈尔滨市区，大片的田野映入眼帘，伴随着我们车轮，前方满眼都是丰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