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如果说萨尔茨堡是莫扎特的主场,维也纳便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主场。他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成名在这里,死在这里,葬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金色的施特劳斯雕像矗立在城市公园最显眼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 施特劳斯让蓝色的多瑙河转化成优美的音符;蓝色的多瑙河也使维也纳的施特劳斯成为奥地利的施特劳斯,成为世界的施特劳斯。</p><p class="ql-block"> 从维也纳郊外的卡伦山上望去,多瑙河在阳光和蓝天下确实是蓝色的。</p> <p class="ql-block"> 卡伦山上俯瞰维也纳森林、葡萄园和城市景观,更是气象万千。</p> <p class="ql-block"> 夕阳勾勒出城市的侧影。</p> <p class="ql-block"> 夕阳也勾勒出远近山峦的层次。</p><p class="ql-block"> 但这些只是维也纳的匆匆一瞥。</p> <p class="ql-block"> 维也纳也给了莫扎特极大的荣耀,他的塑像安放在霍夫堡宫旁边城堡花园最显眼的位置。虽然他出生在萨尔茨堡,但他更属于奥地利,属于全世界。</p> <p class="ql-block"> 在维也纳,墓地也是一道风景线——中央公墓的“荣誉墓区”安葬着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施特劳斯父子等几十位享誉世界的音乐大师。而占据中心位置的,是莫扎特。它的左边是贝多芬,右边是舒伯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然而奇怪的是,墓碑顶端上是一个女神像,而不是莫扎特,甚至连莫扎特的名字也没有,只有正面一幅浮雕,熟悉的人能认出那是莫扎特的头像;侧面有“1859年献给这座城市”的铭牌字样。</p><p class="ql-block"> 十四年前我就来这里拜谒过,知道关于莫扎特的逝世和落葬一直都是谜团。这座墓碑其实只是纪念碑,其下并没有莫扎特遗骨。莫扎特死于1791年,而这座纪念碑是1859年打造的,含含糊糊地把谜团留给后世。</p> <p class="ql-block"> 在墓园里,莫扎特的“邻居”有贝多芬(左上)、舒伯特(右上)、施特劳斯(左下)、勃拉姆斯(右下)等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里音乐大师墓碑还有许许多多,不能一一拜谒、展示,干脆拍下这张以莫扎特为中心的音乐大师墓碑位置图。这阵势,犹如一个乐队,中间莫扎特像是指挥,两侧贝多芬和舒伯特像是首席……</p><p class="ql-block"> 这位置的排列标准是什么?是看谁名气大?是看谁资格老?是看谁得票多?是看谁财力足?还是看谁头衔高?我套用按级别高低编排版面的僵化思路,一时无解。</p><p class="ql-block"> 只能是匆匆一瞥。</p> <p class="ql-block"> 在维也纳,对于游客来说,最热门的是两个Queen——玛丽亚·特蕾莎女王和伊丽莎白王后(也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茜茜公主),她们并称为奥地利最有影响的两位女人。</p><p class="ql-block"> 玛丽亚·特蕾莎的塑像面对着霍夫堡宫,左右分别是自然史和艺术史两大博物馆,地理位置十分显赫。</p><p class="ql-block"> 玛丽亚·特蕾莎是哈布斯堡六百多年统治历史上唯一的女性统治者,也是公认为哈布斯堡王朝最受欢迎的统治者。在40年(1740年-1780年)的统治时间里,她施行开明专制,使古老的哈布斯堡王朝重新焕发了活力,奠定了奥地利大公国转变为现代国家奥地利帝国的基础。套用刁德一的一句唱词:“这个女人啊……不寻常。”</p> <p class="ql-block"> 美泉宫是玛丽亚·特蕾莎的夏宫,里面留有这位女皇的大量痕迹,尽显其风采。</p> <p class="ql-block"> 这是美泉宫的中心——节庆大厅,显示了女皇统治时期的辉煌。</p> <p class="ql-block"> 这是女皇喜爱的中国厅,装饰着中国漆画和青花瓷瓶。</p> <p class="ql-block"> 在摄影还没有出现的年代,女皇的庆典仪式通过这样气派的画作呈现并流传。</p><p class="ql-block"> 礼仪大厅里的一组巨幅油画记录了女皇长子约瑟夫的婚礼大典。</p> <p class="ql-block"> 其中最大的一幅展现了九十八辆礼车进入维也纳的壮观场面,每辆车上都有不同的贵族族徽,几乎汇聚了当时欧洲的所有贵族。</p><p class="ql-block"> 这正是玛丽亚·特蕾莎这位女皇的独特之处:她共生养了十六个儿女,其中十一个长大成人;这些儿女多与欧洲帝王联姻,通过裙带关系不断扩大影响力,她因此被称为“欧洲的丈母娘”。</p><p class="ql-block"> 很可惜,我们在美泉宫现场买票,热门票全部售罄,只看了几个房间,匆匆一瞥而已。</p> <p class="ql-block"> 走出美泉宫进入特大的花园,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的宏大场景从油画变成实景:远处高坡上的凯旋门,占据着美泉宫的制高点。它是为了纪念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统治下的奥地利1757年战胜普鲁士的弗利德里希大帝的军队而建的。它似乎让人感觉,这位女皇无所不能无处不在。</p> <p class="ql-block"> 登上凯旋门,可以俯瞰美泉宫,俯瞰整个维也纳。试想,这也是当年玛丽亚·特蕾莎的视野啊!</p> <p class="ql-block"> 如今的维也纳,最显眼的仍然是美泉宫的这一抹“特蕾莎黄”。</p> <p class="ql-block"> 美泉宫里还有大量茜茜公主和夫君——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的玄孙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痕迹,可惜我们没有订到票。此外,霍夫堡的茜茜公主博物馆也需要预约。我们不领市面,不得而入,也只能在外面匆匆一瞥。</p><p class="ql-block"> 这是坐落在霍夫堡宫外人民公园的茜茜公主塑像。</p> <p class="ql-block"> 我们从捷克、奥地利一路走来,茜茜公主的传说也一路伴随,似乎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到处都留下她的足迹。</p><p class="ql-block"> 茜茜公主是一个追求自由的女性,不满于宫廷生活的僵化,不为传统所束缚,我行我素,个性鲜明。她很少驻留维也纳,长期在外游历,1898年在瑞士日内瓦的旅途中遇刺身亡。夫君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得知后说:“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爱她。”</p><p class="ql-block"> 她也许不知道,历史的记录者也是多么爱她——大量的传奇故事流传后世,电影《茜茜公主》一度热映,以致博物馆至今仍一票难求……</p> <p class="ql-block"> 看过维也纳的两位女神,也不能错过两位英雄。他们屹立在维也纳新皇宫边的英雄广场上。</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两座奥地利英雄骑马塑像,一座是卡尔大公的,他曾率先打破了拿破仑不可战胜的神话。</p><p class="ql-block"> 卡尔大公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与皇后玛丽亚·路易莎的第三子,也就是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的孙子。</p><p class="ql-block"> 1809年5月,卡尔指挥8万人、300门火炮的奥军在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中击溃拿破仑。这是拿破仑统兵作战以来第一次在正面战场的大规模会战中失利,而卡尔也因此役载入史册。</p> <p class="ql-block"> 另一座塑像是欧根亲王的。他是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十七至十八世纪杰出的军事统帅,神圣罗马帝国陆军元帅。</p><p class="ql-block"> 他身经百战,参与了将土耳其人逐出维也纳的战役,还分别指挥军队将土耳其人逐出匈牙利,将法国人逐出意大利。卢梭称他为“尚武的哲人”,伏尔泰说他“生来具有在战争时期成为英雄、在和平时期成为伟人的优秀品质”。拿破仑·波拿巴认为欧根是值得自己效仿的七大前辈名将之一。</p><p class="ql-block"> 从两位英雄身边走过,匆匆一瞥,却印象深刻。</p> <p class="ql-block"> 在维也纳霍夫堡宫,参观了奥地利国家图书馆——“国家礼堂(State Hall)”。这是我们此行继布拉格斯特拉霍夫修道院图书馆、梅尔克修道院图书馆之后参观的又一座“最美图书馆”。 </p><p class="ql-block"> 整座大厅呈巴洛克式风格,中间椭圆穹顶大厅立着查理六世(1685-1740)大理石雕像,两侧是分别以“战争”与“和平”为主题的两座藏书大厅。穹顶画也是描绘查理六世的神化形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里收藏着哈布斯堡家族十六世纪至十九世纪中期的20万册书籍,其中包括欧根亲王的1.5万册文献。图书馆提供的小册子里说,这些书籍都已经数字化,可以通过图书馆的在线目录免费访问。</p> <p class="ql-block"> 在维也纳最繁华的大街——格拉本大街,黑死病纪念柱当街矗立。作为刚刚从新冠疫情奴役下走出来的人,看见这尊巴洛克风格的精美雕塑时,竟无心欣赏它的艺术之美,而是思绪万千。</p><p class="ql-block"> 欧洲最早记录的黑死病起源于1347年意大利西西里岛,两三年内传播到奥地利乃至整个欧洲。在此后的300多年间多次暴发,致使欧洲2500万人丧命。</p><p class="ql-block"> 这一座雕塑就是人们对那场人与自然生死搏斗的纪念。</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在奥地利,黑死病多次卷土重来,曾夺去三分之二人口的生命。1679年,维也纳再次出现黑死病,好在不久瘟疫就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出生于维也纳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一世出现在纪念柱上,但没有显示他“亲自领导”抗击瘟疫的高大形象,而是半跪在地上、摘下皇冠,在天使的注视下虔诚地向上帝祈求:“利奥波德一世,您谦卑的仆人,将尽所能感谢您于1679年将灾难性的瘟疫从奥地利移走”。这句话铭刻在这柱子上,留给子孙,留给历史。</p> <p class="ql-block"> 卡尔教堂也是为纪念战胜黑死病而建的。在1713年黑死病暴发期间,卡尔六世皇帝决定建造这座大教堂,奉献给一百多年前帮助当地人民抵御黑死病的米兰总主教圣波洛梅欧(St Charles Borromeo,1538-1584年),以祈求维也纳城能够幸免于难。</p><p class="ql-block"> 在1576年米兰遭受瘟疫期间,民政当局纷纷逃离,波洛梅欧主教却留在城里,不仅为垂死的人服务,还每天为6万至7万的百姓提供食物,为此他不惜债台高筑。他的行为赢得了很多尊重,但沉重负担也影响了他的健康,致使他在46岁就去世了。1610年,他被教皇保罗五世封圣。</p> <p class="ql-block"> 教堂两侧的石柱上,镌刻着抗击瘟疫的历史长卷,呈现了人们面对灾难、死亡的绝望,面对援助、宽慰时的感激……其中仿佛能看到主教圣波洛梅欧抚慰灾民的身影。</p> <p class="ql-block"> 这里是维也纳的黑山广场(Schwarzenbergplatz)。画面中的骑马塑像就是十九世纪奥地利元帅卡尔·黑山公爵(卡尔·菲利普·施瓦岑贝格亲王,德语里“施瓦尔茨”是“黑”的意思,“贝格”是“山”的意思),树立这座塑像是为纪念他1813年指挥波西米亚军团在莱比锡战役中打败拿破仑。</p><p class="ql-block"> 在这座塑像的后面,可以看到有另一座现代的塑像,还配有喷泉,两者形成较为鲜明的反差。</p> <p class="ql-block"> 这座现代雕塑就是苏联英雄纪念碑,为纪念在1945年从纳粹德国手中解放维也纳的战斗中牺牲的一万七千多名苏联红军战士而建。</p><p class="ql-block"> 纪念碑建成后,黑山广场改名为斯大林广场。</p><p class="ql-block"> 1955年10月26日苏联红军全部撤出奥地利,这一天被定为奥地利的国庆节,黑山广场也恢复原名。</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来,围绕这个纪念碑的去留一直有争论。这两年我们在欧洲旅行,随处可见乌克兰国旗,显然是对俄乌战争的表态,但在维也纳,这座雕塑依然屹立着,喷泉照喷,苏联红军手中的金色盾牌照样闪着金光。</p><p class="ql-block"> 我想,这说明维也纳尊重历史。</p> <p class="ql-block"> 斯蒂芬主教座堂坐落在维也纳市中心,是城市的地标。教堂塔高136.7米,高度仅次于德国的科隆教堂和乌尔姆教堂,居世界第三。</p><p class="ql-block"> 这座教堂始建于十二世纪,经历过多次改建和修建,因此融合了罗马、哥特、文艺复兴、巴洛克等建筑风格。匆匆一瞥,就能领略近千年的变革。</p> <p class="ql-block"> 这是维也纳一座很普通的教堂,就在酒店附近,出门总会路过。它在雨中和夕阳下瞬息万变,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也很难忘。</p> <p class="ql-block"> 除了“高大上”的景点,维也纳街头市井生活也很值得细细品味。我们闲暇时间不多,只能匆匆一瞥。</p><p class="ql-block"> 在传统建筑区的马路对面,现代建筑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时代,两个世界。</p> <p class="ql-block"> “百水公寓”是上世纪给低收入人群建造的“保障房”,被艺术家这么一打扮,竟成了热门“景点”,以致于住户在楼下张贴告示,希望游客不要入户打扰……</p> <p class="ql-block"> 我们赶上了星期六的跳蚤市场(纳旭市场,Naschmarkt),看看当地居民晒出一些什么古董宝贝。</p> <p class="ql-block"> 维也纳美景宫展出的金箔画《吻》是它的镇馆之宝。我们没时间去欣赏奥地利象征主义画家古斯塔夫·克林姆的这幅代表画作,倒是在这跳蚤市场上看到最接地气的版本。</p><p class="ql-block"> 巴黎奥运会即将揭幕,这里有不成套但琳琅满目的各届奥运会邮票……</p> <p class="ql-block"> 欣赏一百多年前的明信片,是十分有趣的。两个来自挪威的女生在欣赏一封1910年寄自挪威的明信片。我问她们是否看懂写的是什么,她们却发现写的不是挪威语。留一点谜团,更能吊胃口。</p><p class="ql-block"> 下面的明信片中,有瑞士的马克洪峰,有哥本哈根的市政厅广场,都是我们去过的,但实在看不懂背面的文字。而老外们多喜欢收藏这些东西。</p><p class="ql-block"> 我又发现一封寄自南斯拉夫的信。唉,这个地址现在已经成为历史啦。</p> <p class="ql-block"> 更珍贵的历史在这里。一位女士拿着这份老报纸,开价十欧元。我仔细一看,这是1940年8月23日(星期五)的维也纳《皇冠报》,报道德国出动大批飞机轰炸英国的新闻。那时奥地利已经被法西斯德国吞并,这份报纸显然是站在德国的立场上报道战争的,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我真想把它买下来,可犹豫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把这陈旧得已经发脆的报纸带回家,就作罢了。事后就有点后悔。</p> <p class="ql-block"> 这是版面右下角的那幅新闻照片:德军“He-111”型轰炸机群正飞往英国。</p><p class="ql-block"> 电影《魂断蓝桥》开头的那一组镜头,就是从英国的角度讲述德军轰炸伦敦的那段历史。</p><p class="ql-block"> 昨天的新闻,今天的历史;今天的新闻,明天的历史。然而,要看新闻由谁来写,历史由谁来写。在不同的媒体上,新闻是不同的;在不同的史书中,历史也是不同的。</p> <p class="ql-block"> 在维也纳街头,常常可以看见这样的马车,但它们早已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种怀旧的旅游项目。</p> <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末有媒体人预言,在二十一世纪某年某月,报纸将消亡,就像十九世纪作为交通工具的马车在二十世纪消亡一样。预言家还补充说,那时报纸也许还存在,就像现在马车还存在一样,但不再是载体、媒体,只是一种怀旧的玩意儿而已。</p><p class="ql-block"> 跳蚤市场上的那一张老报纸,虽然从一个特定的角度记录了历史,但现在不也成为这么一种让人收藏的玩意儿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