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最美往日时光(下)

振业君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文/韩振业</b></p> <p class="ql-block">在我们正常上班时间,来综合处办事和走动的人不少,还有机关特色的政治学习,研讨发言等等。使得我们在办公室坐班时,很难静下心来撰写文稿。独立完成的文稿,承担者就不再坐班,带回家或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写。如果是需要大家分工合作来完成,时限又比较急的文稿,周日加班,挑灯夜战,也就在所难免,而且渐渐成为了习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年的综合处加班,很有自己的特色。往往是傍晚时分,大家先在大办公室简单吃一口,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按照提纲分头写稿。到了初稿完成,就由处长统稿,分管秘书长审定。这一系列程序完结后,即送机关印刷厂。印刷厂则会提前等候,调配人手连夜加班,用托盘里的一个个铅字拣出清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当夜深人静,记得舜才处长统稿时,微胖的他,为了松快一些,只穿一条秋裤,总是侧着身子;而国民秘书长审稿时,则是坐得端端正正,把袖子高高捋起。在他们的面前,总是烟灰满缸,茶气氤氲。处里的同事们面对文稿,个个都是全神贯注,字斟句酌,力求尽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送印清样时,有些底稿,已经被勾划的横七竖八,边边角角都写的满满当当。如果不熟悉校对符号,或者是遇到新手,是很难理清和读懂这些“天书”的。记得我刚到综合处时,连辑兄曾几次在休息时间还被叫到印刷厂,去帮校对人员和排字工辨识我的字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送印之后,我们就会把几张办公桌拼将起来,摆上备好的方便菜品,再煮点速冻饺子,或者热点馒头花卷之类,拧开白酒,边吃边喝边聊天。这种聚餐,一般也要营造出一种红火热闹的气氛,大家轮着提酒致词。提酒的形式多样,五花八门,开心热闹就好。或致辞,或唱歌,或讲段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时,夜深人静的党委5号楼,我们所处的第三层,总是灯火通明,不时传出阵阵欢歌笑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我和舜才处长在阿尔山天池</b></p><p class="ql-block">我们的加班小聚,基本模式是:吃靠稿费,喝靠人送。酒基本上是不需要我们自己去买的,等着领导们送,也就足够了。自治区党委的书记们、常委及一些厅领导,看我们总是加夜班,又爱喝一点酒,就常常让他们的秘书或司机,或他们本人把家里的酒送过来,顺带一句:“大家加班写稿子辛苦了,喝点酒提提神,解解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此,在我们办公室的柜子里,各种品牌的白酒常喝常新,常饮常有。那时的综合处,大家的酒量都不错,差不多都在半斤以上。唯独我是一个例外,稍微沾一点,就胸闷气短,脸红心慌。为此,国民秘书长曾开玩笑说:小韩啊,你没有一点酒量竟然也敢来我们综合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喝不了酒,但发自内心,我还是挺喜欢酒的。特别是那股子清香味儿,总是那么诱人,令人垂涎,让我神往。综合处柜子里的各种好酒,对我也很有诱惑力。于是,就在独处无聊之时,打开柜子,用小小的酒瓶盖儿,倒满了品尝一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此举被老综合庆国兄看到了,于是就有了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综合处酒量最小的韩某人,也不甘落后,为了增加自己的酒量,私下里还常常自斟自饮,主动锻炼酒量。时至今日,有的老同事见到我,还会提起这个段子逗逗乐。</p> <p class="ql-block">综合处是一个文化人的聚集地。同事们的身上,大多具有传统文人多才多艺的特质,大家普遍喜欢琴棋书画,个个都有雅兴雅趣。连辑兄爱好书法,闲暇之时,喜欢在看过的报纸上练字,神情专注,肆意挥洒,写了一张又一张,常常是报纸堆满了墙角。树青兄则喜欢筷书和徐悲鸿风格的画马,有空就练,坚持不懈。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如今他们在书画艺术上均已很有成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至于唱歌和音乐,则是大家共同的兴趣和爱好。当时我们戏称杨舜才、连辑、庞启和王树青为综合处的“四大名旦”。他们唱起歌来,各有各的拿手戏:舜才兄常来一段二人台,尤其是那曲《拜大年》,声音宏亮,乡土味十足;连辑兄的男中音,则把《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演绎的荡气回肠,令人陶醉;庞启兄的《辘辘女人和井》,至今音犹在耳;树青兄最擅长京剧段子《朔风吹》。轮到我时,则常常是来几段《红楼梦》插曲助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的文稿要的很急,既需要分工协作,起草难度又不很大,我们就会在傍晚时分,先摆开摊子吃喝,然后按照分工和程序,起草和送审。有时大家多喝了几杯,不便分头撰稿时,就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稿”。由于我对酒精过敏,喝酒极少。每当这种时候,就由我来执笔。摊开印刷厂为我们特制的八开方格稿纸,将你一句我一句的口述内容,记录和整理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记忆中,以这种方式说出来的“急就章”文稿,从未有过闪失,总能够如期出手,顺利过关。之所以如此,我觉得,主要还是同事们总体素质过硬,他们大多学养深厚,经验丰富,才思敏捷,具备了成竹在胸,出口成章的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年的综合处,同事间关系和谐密切。春节一过,大家轮流在自己家里请同事吃饭。分管秘书长、处长还有各位同事的这类家宴,我几乎都去参加过。住单身时,有时耽误了饭点,还常常被舜才、连辑、有恩、炜东等同事招呼上,一起回家吃饭,让人感觉温暖而可亲。</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办公厅部分老同事聚会留影</b></p><p class="ql-block">1991年8月,连辑兄调任呼和浩特市委常委、秘书长之后,综合处调入了一位姓张的女性资料员。她来之前,我们的那间大办公室里,摆了四张办公桌,全部摆放在靠北面的窗户一带。分别是连辑与孙炜东对桌,我与张有恩对桌。她来之后,四张桌子作了一点微调:我与孙炜东对桌,小张与张有恩对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过去综合处是清一色的老爷儿们。在非正式场合,大家的衣着、发型和言行举止等等,都比较随意,大致上属于不修边幅那一族。新来的小张,平时喜欢带妆上班,常常要描眉画眼,傅粉施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坐在她对面的有恩兄看了看,嘴里猛然冒出一句:小张啊,我看你像一个电影里的人物。她高兴地回应:像谁呀?他却说:挺像《画皮》里的那个女鬼。小张不高兴了,回答说:你这人才是,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归说,对桌坐了个爱打扮的异性同事,这边的有恩兄,也自然得注意一点自己的仪表形象。他原来蓬乱的头发,也开始理顺了,衣服也变得整洁了。一天,舜才处长到我们办公室,发现了这个变化。于是乎,他随意开起了玩笑,将这种变化称之为“公鸡效应”。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无伤大雅,逗得大家开心一笑,满屋子的其乐融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韩振业:内蒙古集宁人,现居呼和浩特</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