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古城老街（1）—新疆游记之一

Gao Ping

我查阅资料得知喀什古城建于明武宗正德九年，叶尔羌汗国第一任汗王赛义德·汗（Sultan Said）统兵自费尔干纳盆地进击喀什噶尔的米尔咱·阿巴·癿乞儿（Mirza Abakakar），此举为叶尔羌汗国的立国之战。旧艾斯克萨古城已经无法抵御入侵，米尔咱·阿巴·癿乞儿下令在土曼河岸边建了一座新的城堡，就是今天喀什的前身。我发现西域地区一个特点就是城市经常处于漂移的状态，与水源为邻，当资源枯竭或战争摧毁，就另寻找地方建新城。到乾隆二十二年，大小和卓发动叛乱，由兆惠和富德平定，旧城随即被清军收复，此后喀什噶尔开始作为天山以南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而长期存在。由于旧城街道狭窄，清军入驻后，《回疆志》记载：「无章，难以驻扎，且官兵不便与回人杂处」。时任喀什噶尔参赞大臣的拜都·永贵上书乾隆请求另筑一座新城，以便作为朝廷驻喀什噶尔的官署和军营的驻地。《回疆通志》记载：「乾隆二十七年参赞大臣永贵奏请于旧城之西北二里许临河之地筑城一座，其地则波罗尼都之旧园也，周二里五分，底厚六尺五寸，顶厚四尺五寸，设四门，内建仓库、衙署及官兵住房…，乾阴十五年，复修城上四十六年事奏，旨赐名参赞大臣永保于南门外建关厢之制，迁内地商民之列市肆焉」。于是，新城选择在了大和卓波罗尼都遗留的花园，轮廓呈半圆形，由乾隆御笔亲书「徕宁城」，取百姓安居乐业之意，因城中多是满族官员和八旗士兵也被称为满城。1762年，徕宁城建成后，东部的旧城也向西扩建，主要供维吾尔族人居住，俗称回城。 1820年，赛义德·张格尔，也就是大和卓波罗尼都的孙子在浩罕汗国的支持下进攻南疆，史称张格尔叛乱。徕宁城内的建筑多数被摧毁，仅留数间平房，平定后，徕宁城无法驻屯，因此又在喀什噶尔东南十一公里处再建新城，就是今疏勒县，由道光皇帝赐名恢武城，因汉人较多，俗称汉城。道光十八年，喀什噶尔阿奇木伯克（回部官职名）早敦主持扩建了回城城墙，把回城民居围在城内，形成了今天喀什古城的雏形，在此后的60年里，喀什噶尔维持了汉城和回城的双城格局。 光绪二十四年，因回城人口密集无法驻军，清政府再次重修被张格尔摧毁的徕宁城，至此徕宁城（满城）和东部主城（回城）连成了一片，有了现在喀什古城的整体轮廓。 徕宁城和回城老城及土陶坊合并一起，形成今天喀什古城的规模（图来源于喀什的六城和满城徕宁，作者风车眼）。 这是今天喀什古城的平面图，我在此基础上做注解。 我们入住土曼河酒店，私下问导游怎么去喀什，告知打车到古城东门。于是收拾完毕，下楼，要一张酒店名片，酒店经理告诉我，出租车司机一般维族人多，大多数听不懂汉语，给我留一个电话，备用。 我先后在这家酒店住二次，第一次是从独库公路来这里，第二次是从盘龙古道回这里。 1 东门 打开手机百度地图，确定喀什古城东门，约车前往，驱车穿过吐曼河再走一段，就是喀什老城东门。在东门外高台上一片土黄色的层层叠叠的民居，那就是著名的高台民居，时间紧迫，留第二次去。来到雄伟的东门，两侧保留城墙，这是被人民路、色满路、亚瓦格路和吐曼路围起来的喀什古城。宽阔整洁的砖头铺就的道路两旁，一排排具有伊斯兰风格的砖石结构建筑出现在眼前，白天弥漫空中的热气已经下降，人山人海，店铺门前游人如织。 西侧的城墙 入内，有一家「喀什东门驿站主题邮局」的亭子，出售明信片和冰箱贴。 2 阿热亚路 入东门，有岔路，选择左侧的「阿热亚路」，这是被维吾尔语直译为中间有河的地方。相传老城遇到一次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居民纷纷涌向老城的高处，眼看老城就要被洪水淹没时，地面竞奇迹般地裂开了一道大裂缝，洪水从缝隙中流走，老城得以保存，居民得以幸存，人们就将裂开缝隙的地方称为「阿热亚」。这条街全长600多米，是由花盆巴扎、坎土曼巴扎、木器巴扎、维医药巴扎和花帽巴扎等5个巴扎组成的集市一条街。其中花盆巴扎的维吾尔族模制法土陶烧制技艺、维医药巴扎中的维吾尔医药。 2006年电影《追风筝的人》将这里作为影片中艾米尔和哈桑生活的阿富汗的重要取景地，这里酷似中亚地区建筑，1929年时，瑞典东方学家贡纳尔·雅林第一次看到喀什老城时感叹道：「就如同从现代回到中世纪，回到为拍摄电影《一千零一夜》所设置的场景中」。 这是10年前的老照片，可以看出当时街道没有装修，一切保持原样，马路上汽车电动车摩托车穿梭其间。 我们沿着宽敞的巷道前行，两边都是商铺和酒店，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据说喀什大巴扎全称是中西亚国际贸易市场，又称东门大巴扎，是我国西北地区最大的国际贸易市场。这里商品非常丰富，各种土特产、手工艺品、日用百货，还有瓜果蔬菜土特产，人间烟火气极浓，哪怕不买东西，只是逛一逛，也是很棒的。 两边商铺堆满了各类西域工艺品，暗铜色的茶壶及咖啡壶和茶杯，色彩与光泽是那么古朴，这里是内地与中亚交通枢纽，具有浓郁的阿拉伯风格，这缤纷多彩的器物是可以触摸与拥有的过去与现在。 沈苇在《喀什噶尔》一书介绍：「每一个巴扎，无论城镇巴扎还是乡村巴扎，至少具备以下的功能和内容：商品博览会，人流和物流集散地，乡村学堂，社交场所，麦西来甫剧院，新闻与小道消息发源地，美食展示会，手艺人的舞台，毛驴音乐会，孩子们的游艺园，乞丐们的节日，恋人们的约会地……」。 喀什临近和田和塔县，有众多的玉资源，这里玉器商店非常多，很难判断真伪。 这家酒店有精美的雕花门窗，彩色的玻璃，圆木的门柱，拱形的门廊，葱郁的门前绿植，在傍晚灰蒙蒙的天幕下，像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我们的目光。 拱形窗，四周布满花纹，凹凸不平，上面有窗户遮阳布，一圈黑色铁艺的外栏杆，具有浓郁的阿拉伯风格。 临街雕花门 这位姑娘试图推开雕花门，里面锁着，于是脚蹬木花盆，从侧面小门钻进去，我就是很奇怪，她每天都这样回酒店吗？ 3 夏木其巷 有一个岔路是夏木其巷，「夏本其」是维语蜡烛的意思，在这里居住着世代以制作蜡烛手艺为生的居民，喀什多半的蜡烛就产于这里。现在，这些制作蜡烛的工匠们都已搬迁，但地名留下了。 4 恰萨路 来到岔路，左右街道都很热闹，打开手机查看华夏古迹图软件，发现向左有许多清真寺和老宅，于是走「恰萨路」，这是古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摊贩，卖着新疆特色的美食、手工艺品、服饰、首饰等。也可以品尝到红柳烤羊肉串、烤鱼、烤蛋、烤羊肠、烤包子、胡辣羊蹄、手抓饭、西瓜烤肉、酸奶粽子等，也有出售英吉沙小刀、花帽、丝绸制品、精油等特色纪念品。 我正在拍照，有一个维族姑娘示意我拍照大烟筒，说是网红打卡处，仔细观看，发现烟筒上写有「I love 喀什」。 如果仔细观看，临街楼房都是多层，一层为商铺，二层住户，顶部有平台。 5 艾维热西木咯路 路边有屏门，里面就是艾维热西木咯路，这里居住着当地人，我沿街走每一条小巷，了解当地原生态的状态。 这里小巷沿着主街分布左右，那曲折幽深和收放有致的街巷，漫步其间，让人感到兴奋。一条条曲折狭窄的小巷，两面是古朴的黄土墙和院门，上边则不时闪现着一个个凌空跨过小巷的过街楼和挑楼，为小巷平添了宁静和幽深感。 两边楼体向小巷里延伸，这就是挑楼，主要是为了扩大面积，同时下面可以避雨和遮阴。 我仔细观察，发现喀什传统街巷分从街、巷、尽端巷三个层次。街一般较宽，其两侧多为商业店铺或清真寺，它是居民区的公共性交通和活动空间。巷比较窄，两边多为住宅院门和院墙，封闭感较强，为半公共性交通和活动空间。尽端巷是仅由若干户民居共用的邻里交通、活动和储物空间。 巷子里十分安静，角落里会摆放着一些老物件，四周是厚实的土墙，头顶不时飞翔的白鸽，徬晚的斜阳，还有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我走走着走着，感觉与千年前的某一幕重叠，岁月像条河流，淌过无边的过往，来到你的面前。 向左拐弯，有几栋米色的建筑，右侧圆弧形小巷外墙上面是直角挑楼。 站在台阶上，发现远处有清真古寺圆拱顶建筑，于是前行。 这是「萨合亚社区油巴扎清真寺」，这里油巴扎就是生产和出售油的集贸市场。在跟前看不到清真古寺园拱形屋顶，只能看见尖顶的宣礼塔。 尖拱券的大门，外侧为几何花纹，里面是浮雕卷草纹的木门。 继续前行，这是主街，两边是居民的小巷，纵横交错。 他们的大门十分讲究，装饰选择黄、白、绿多色混搭，此大门黄色木板，门框用金色钉装饰，双扇木门上下金钉，一对金色的门环，造型和图案亦多为对称，体现和谐之美。 从侧面观察，临街为两层，这是合院建筑，由房屋和院墙围合成庭院，维吾尔语称「哈以拉」。如果进院，发现房屋和庭院间有外廊。其外廊在维吾尔语称「庇夏以旺」，作为从房屋到哈以拉的过渡和联系。根据房屋布局的不同有一字形、 L 形、U字形和口字形，另外还有一种宽大的一面或两面敞开的有顶平台，就像扩大了的外廊一样，维吾尔语称「赛乃」。 艾维热西木咯路166号，紫色的双扇木门已经破旧，上面还有一对临时的窗户，也就是门廊上方挖的临时窗口，大概为了采光。 艾维热西木咯路280号，砖垒的弧形门框，里面是双扇木门，一对乳钉式的门环。 从门外观察院里为两层楼，外侧为金属旋梯，院中央是天井。 艾维热西木咯路112号，密集的住宅夹缝中，空间已然不多，但门口和角落，亦或一个小花盆可以摆放的位置，在不变的土墙上只有光影倏忽，门前有葱绿色的植物，十分温馨。 在一些巷道上方，过街楼一个挨着一个以致形成了幽暗的「有顶巷道」，跟过街楼一样，这种巷道夏日决不会受到阳光的照射，非常阴凉，并且不时吹来习习穿巷风，使你暂时忘却炎热。到过喀什的人无不对这鳞次栉比的过街楼和挑楼产生深刻的印象。 艾维热西木咯路273号，应当是清真寺或类似清真古寺建筑，高耸的尖拱门，一圈八瓣花的浮雕，里面古铜色门板上的木雕，外侧窗户棂上的雕花，有莲花座、盛开的莲花、蝴蝶、花草，还有各种菱形格，这些建筑艺术分明就是东西文化的重现。 6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一巷 先从第一条小巷说起，我走进去，发现里面狭窄纵横，有的地方蜿蜒幽深，有时走着走着，路的尽头豁然开朗；有时却是死胡同，迎面一堵高墙，只能掉头原路返回。 眼前不断出现过街楼一样的建筑，有一种空间迷茫的感觉，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近它时，会发现这座由杨木和泥巴修起来的建筑愈发神秘，实际上这是源于古代穆斯林妇女不能出家，只能躲进过街楼里看外面的世界。现在已经残破，一束暖阳从缺口地方照到地名，斑斓多彩。 这家艾维热西木咯6组59号建筑为历史民居，褪色的木门，上下有铁钉装饰，中间是一对门环，黄土做泥坯的墙壁，院里房屋再在破旧。 喀什居民为了最大限度利用空间，在修建高层时就会将木椽延伸出去，跨过小巷搭建到对面，形成特有的「过街楼」，这样既可居住又不影响行人通行，平坦的屋顶还可堆放杂物，甚至作为夏天的凉床。 艾维热西木咯6组56号 这里的宅院均为土质建筑，老巷纵横交错，布局灵活多变曲径通幽一条条深巷阡陌相通，曲折出一个又一个的历史典故，漫步其中，建筑上精美的雕刻，五颜六色的建筑大门。眼前的过街楼是修建高层时就会将木椽延伸出去，搭建在小巷另一侧墙壁的木立柱上，形成密封的空间，在这里感受不同风格的民俗建筑，有浓郁的土耳其风情，以及热情如火的民族风情和大快朵颐的酣畅淋漓。 抬头观看过街楼之间的天空，在这直弯交错的街巷里，当地祖祖辈辈多少人生故事与喜怒哀乐，都收藏在那镂空的天空中。 继续前行，前面似乎没有路，走进一看，左侧又一个过街楼，进去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全是土黄色房屋，大多是两层或三层，大部分都经过后期修缮和改造。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房屋的木门和窗户的新旧程度，以此来辨别它的历史年代。那些门和窗户的木雕或图案，完全是对东西文化的一种传承和象征。 小巷如同迷宫般四通八达，每家每户门前的装饰也各不相同，勾勒出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 过街楼和挑楼是巷道上特有的民居形态，从结构支撑方式上可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即两边均为墙支撑，过街楼的底板梁架搭在巷道两边的墙上。第二种为柱支撑，即底板梁架由紧贴巷墙的柱子支撑。第三种则为墙柱结合式，即一边由墙支撑，另一边由柱支撑。总而言之，过街楼是横跨在巷道上的房屋。而挑楼则是从巷墙上挑出的房屋，二者共同形成了喀什街巷的鲜明空间特色。至于过街楼和挑楼的成因，首先应该是各个住户家庭扩充其生活空间的行为所致，这也是住宅密集，聚集度过高的必然结果。这种侵占街巷空间而又不影响街巷交通的空间利用方式，把家庭的活动自然地越过院墙院门延伸到了巷道上，使受宗教约束不能自由出家门的穆斯林妇女，能边做家务边透过过街楼和挑楼的小窗观赏巷中的各种活动而又不被外界看见。同时，过街楼和挑楼又能在巷道中形成阴影和穿巷风，从而在干燥和炎热的夏季创造出凉爽巷道交会处小商店。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一巷18号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一巷24号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一巷20号，大门采用木雕装饰艺术，用浅浮雕、透雕、圆雕、贴雕的木雕手法，门边框形成花带，双扇木门中央有几何图案的立柱，每栋古民居都不尽相同，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雕刻手法。 这是小巷的尽头，院门破损，里面是二层楼。 7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二巷 接着走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二巷，同样宅院为土质建筑或夹杂洋灰建筑，土黄色的老巷纵横交错，布局灵活多变曲径通幽一条条深巷阡陌相通，曲折出一个又一个的历史典故。 右侧楼体向小巷延伸一块，下面行人，这就是挑楼形式。 前面又是一个两层的过街楼，仰头观看，感觉纵横交错的承重墙十分压抑，这里犬牙交错的过街楼，房连房、楼连楼、小巷细密延伸，即缓解了居住压力，又满足了恋家情结，挑楼和过街楼起到加固建筑和遮荫防暑的作用，同时拉近了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距离，给人一种家园的亲切与归属。 前面有两位当地老人，拿着蒲扇再聊天，看见我走来，指边上板凳示意我坐下，连忙谢谢，这里的人们依然保持着自己不疾不徐的节奏，是几千年近乎相似的生活方式，守着古城，守着传统，在岁月流转中，生生不息。 老人们在小巷过街楼下休息，观望着行人和玩耍的孩子们，我在曲折封闭的小巷中行走，那造型各异的过街楼和挑楼形成了个性鲜明的空间，它们既可作为巷道的入口标志物以使各个巷道能相互区别，也可作为巷道中判断方位的参照物。 仔细观看过街楼内部，一排原木立墙边，上面锯齐，横放一根通长的木板，几块摞起来，用钢筋固定死，然后上面铺设木板，形成过街楼的底部。 在喀什古城里，小孩都是满街乱跑，没有人看管，有点像我小时候那样。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二巷5号，天蓝色的木门，同样是中间为立柱，两边是门，上下有金属装饰。 楼体右侧有挑楼形式，占据小巷两尺宽，旁边是院门。 8 艾维热西木咯路北二巷 艾维热西木咯路北二巷路口有一个院落，大门与正面楼体为三层，后面也是三层，两楼之间是天井。 侧面观察 小巷里面狭长，两侧均是三层楼的院楼，木本色的菱形窗棂十分精致，墙根是一排盆栽的绿色植物。 巷子很安静，我偶尔看见须髯银白的老人缓慢走过，也有孩童带着足球奔跑，更多的是匆匆忙忙回家的人们，脚步声音只是瞬间在土墙上滑过，就隐入了巷落深处。 过街楼 小巷尽头 9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三巷 来到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三巷，走过条条曲折狭窄的小巷，两面是古朴的黄土墙和院门，上边则不时闪现着一个个凌空跨过小巷的过街楼和挑楼，为小巷平添了宁静和幽深感。 仔细观看这个院门，原木搭成门字形，上面是门上方的木椽子，再上面就是第二层和第三层阁楼，通过这种木结构完成框架的组合。 两侧均有挑楼，左右延伸，只给古巷上空留一道狭窄的缝隙。 沿街的门变成是色彩个性展示的舞台，有浅褐色，有淡黄色，有浅蓝色，也有浅紫色，采用木质的，或铁质的，配上图案对称却不重复的花纹，每个门都有自己的特色。 10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四巷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四巷口就是过街楼，里面幽深，左侧米色的园拱门，外面有人玩手机，里面巷落的门廊，形状各异，配色大胆丰富。 古巷上方，过街楼一个挨着一个以致形成了幽暗的「有顶巷道」，在酷热的夏季决不会受到阳光的照射，非常阴凉，并且不时吹来习习穿巷风，使你暂时忘却炎热。 这是一户正在装修，三面为屋，迎面是外梯通往二层，院中央为天井。 11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五巷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五巷，曲折幽深，街头巷尾不时出现绿色的植物，点缀着单调的古巷，漫步其间，两面是古朴的黄土墙和院门，上边则不时闪现着一个个凌空跨过小巷的过街楼和挑楼，为小巷平添了宁静和幽深感，到这里无不对这鳞次栉比的过街楼和挑楼产生深刻的印象。 门口上方有白色石头栏杆，那是平台，为住户吃饭纳凉的地方，是维吾尔族生活不可缺少的元素。 左侧就是挑楼，迎面就是过街楼，到这里处处可见鳞次栉比的过街楼和挑楼。 古巷尽头 12 艾维热西木咯路北三巷 经过艾维热西木咯路北三巷，两边是新式楼房，迎面跑来一个女孩，我的视线被远处过街楼牵引着，人已经进巷子许久了，还不时会转身回望，门与门的重叠，每走一程就会发现不同的风景。 又一个过街楼，远处几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在玩跳皮筋，这样的游戏在北京看不到了。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左侧发现一个过街楼，通往古巷的深处。 13 艾维热西木咯路北四巷 艾维热西木咯路北四巷两侧已经是现代水泥建筑，样式还是过去的。 进入古巷，就向左拐弯，抬头观看，黄色木栏杆里面才是双开门的窗户，左侧有很窄的过街楼。 无处不在的过街楼，一个又一个，形成喀什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无论是街巷，还是门前，绿色藤蔓植物攀援而上，在墙体蔓延，在门前伸展，生命的新绿与古街的苍老，十分自然地糅合在一起。 14 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七巷 最后一个是艾维热西木咯路南七巷，这里特别曲折，每走一步就要拐弯，在里面绕来绕去，不一会就转向了。 向前走，感觉到尽头，突然发现左侧有一个小门通往古巷另一处。 右侧为直角的挑楼，左侧就是拐弯，地下有几盆植物。 我发现这里墙壁是用立砖垒墙，外面抹几寸厚的掺杂稻草段的黄土。 许多院楼都有地下室，用于储藏室，放杂物。 我在喀什古城徜徉，有一种特别的感慨，这里建筑受西亚影响，家家户户都是黄土外墙的楼房，历史和现实在这里重叠。无穷无尽的古巷覆盖住了昔日的繁华，这里是丝绸之路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你看这绿洲上的喀什古城如今的勃勃生机。2024年7月18日 参考文献「1」喀什古城图说.喀什的六城和满城徕宁.风车眼， 2024「2」喀什民居.中国精致建筑100.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