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物语

<p class="ql-block"><b> 白百合</b></p><p class="ql-block"><b> <i> </i></b>暑假只做一件事,画画。一个连宣纸正反面都分不清的人,再加上年已半百,突然冒出想学国画的念头,跟朋友们一说,各种声音接踵而来。“带学生好,可以挣一笔钱。”“学画画又没用,何况都这种年纪了。”“即便是齐白石又怎样,到了国外,还不是什么都不是。”于是不再言语,闷头做自己的小白。</p><p class="ql-block"> 终究成了米袋子,一整天地端坐在桌子前,画线稿,涂色,左瞧右看,弄得一屋子的五颜六色,一身子的七彩斑斓。是的,我在学涂色的工笔画。</p><p class="ql-block"> 红橙黄绿青蓝紫,画画的颜色没这么简单,复杂的常常要几种颜色混合才可以得到需要的色彩。我画百合花,是白色的百合花,按着度娘给的上色步骤一一完善,拿起画儿一看,总觉着些别扭。</p><p class="ql-block"> 离开画桌,去阳台看看那百合罢。白色的百合,两株,都笔直地生长着,一株极瘦小,不过三四十厘米高,另一株却粗大,有二米多高。瘦小的,大概今年恐怕开不了花。高大的,顶端已经开花两朵,另一朵是骨儿。花蕊花柱花瓣,真真切切地看个仔细,又很不怜惜地将这仅有的一枝花儿也折了下来,返回画桌前,将百合画儿修修补补,涂涂改改,百合画早背离了度娘的指点。</p><p class="ql-block"> 不能学赵括“纸上谈兵”,​折枝白百合,不怜惜。</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射干</b></p><p class="ql-block"> 玉树的茎干比我的手腕还粗大,已然长成粗壮的老桩,旁侧长了一株细细弱弱的鸢尾。江南药镇的名副其实,是你随意在田里地里挖一抷泥土做花泥,这花泥里指不定就混合了桔梗元胡的种子,玉树花盆里长出了鸢尾,也见怪不怪了。</p><p class="ql-block"> 鸢尾花期早过了呀,红的,黄的,也许紫的。可是,我的鸢尾迟迟不见花开,眼瞅着它光长个不开花,有近一米五六了,倒伏着身子,病病秧秧的模样,如果没有旁边的木瓜树给挡着,它定是横卧地上了。</p><p class="ql-block"> “肯定是没养分,又被玉树侵占,不能开花了。”我这么想着,便将它渐渐遗忘。</p><p class="ql-block"> 放了暑假,第一时间看它,大惊,细细碎碎的花开满了枝头,金黄色,带了斑点,如此漂亮,不可用语言表达惊喜。这时候,才明白一直以为是鸢尾的不是鸢尾,是射干。可是,药镇随处可见的是鸢尾,我的射干是从哪里来的?</p> <p class="ql-block"> <b>返祖的向日葵</b></p><p class="ql-block"> 从前吃西瓜,把西瓜子收拾晾晒,待到第二年,再将西瓜子发芽,又生了藤蔓,又长了西瓜。现在不再是从前,自家收藏的种子,似乎第二年未必有如前一年的成效,于是,人们每年都从市场上购买新的种子,播种,收获。</p><p class="ql-block"> 庄稼人在意他的收成,注重种子的有效性。我不是庄稼人,我只是欢喜养些花花草草,收成不收成无所谓,能开花就行。</p><p class="ql-block"> 播下几颗向日葵种子,是去年种的向日葵,挑了几颗稍稍颗粒饱满些的。我种向日葵很“原始社会”,不施肥,懒浇灌,能长则长,会开花则开花,能结果实更好。别人的向日葵肥硕高大,花盘饱满果实盈大,我的向日葵“生不易,活不易,生活更不易”。</p><p class="ql-block"> “变异了吗?返祖了?”我怀疑我的向日葵。茎杆长了黑色斑点,枝头开叉,分了五六七八九十枝,花盘萎缩精巧。哪里是一个大花盘,分明是褪化成了一群小花仔。</p><p class="ql-block"> 也好,遇见了便是缘。至于这返祖的向日葵,应该是再也没有种子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