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荷之思辨

李辉

思辨,也有把辨写作辩的。前者,多是自我的反省、较量和推敲,后者,则涉及了与他人的议论乃至争执,老百姓叫做嚼清。这两个字原来一般写作矫情。但我觉得有些不符合我的想法,故,我改作嚼清。用嘴咬,用嘴嚼,刻意地去死了白咧地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弄清楚,弄明白,故曰:嚼清。<div>  拍荷,做为我玩儿摄影以来,一种最为不费力的拍摄对象和拍摄方式,已经多年了。本来一直没有什么追求,也不讲究多好看的我,终于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叫吕强的人。他说花也应该当做人去拍,还说摄影要独立思考,个性表达。于是,我奉若师训。</div><div> 其实我很少服气谁的,越是有名的东西越是偏要看他有什么毛病。这是我胎里带的劣根,很难改。但,这不代表我不懂好坏。所以,吕强的话,我欣然记住,并促进了我的荷花摄影。</div> <p class="ql-block">  荷花为人所爱,好像从有了荷花和人以后,这种爱就有了。所谓爱美之心。因为,荷花是美的。美得那么大方,美得那么灿烂,美得那么自然而然,是的,荷花当然是美的,不需要理由。</p><p class="ql-block">  于是,有人写了什么爱莲说。当写了之后,人之爱荷花,就矫情了。你看,鸟的爱荷,虫儿的爱荷,说什么了。它们什么也不说,只是眺望她,飞向她,扑向她。爱就爱了,干嘛要说得那么啰嗦。</p><p class="ql-block"> 相比之下,人显得那么多此一举。没有人的世界,该是多么的纯真和自然,多么的朴素。</p> 我之爱荷,有如小鸟和虫儿般的爱,赤裸裸的。但是,这样却不符合人的品位。人,是要有讲究的。这个讲究不在于注重荷花的形态和品味荷花的味道。毕竟,虫儿和鸟儿,爱荷华多是直观的,或者是出自生理的需求。而人之所以矫情,是因为人有精神的情感的蕴藉和勃发。<div>  矫情之源还是要嚼清。于地球多余的人,于自己是要表现的。除了生理的需求,更多的是,精神和情感的,还有意识之于社会的延展,于是还有思想。后面还有等等的烂七八糟的政治、经济、法律、艺术、工艺等等的风格和流派,多是吃多了撑的。</div> 然而,你们看荷。在至为纯朴的美的形态下,她们的情感表达多么的直白和自然却又显得那么婀娜温婉。<div>  我们不懂荷的语言,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她们的形态去揣摩,去和她们沟通。天地自然的阴晴云雨,在一个广阔的空间,不断变化和丰富着我们与荷相沟通的形式和内容。</div><div> 荷,不停地用他们的舞蹈诠释着古往今来的伟大诗歌。比如,我们可以从上图中意会那首古老的歌谣:</div><div><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上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欲与君相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长命无绝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无陵</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江水为竭</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冬雷震震</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夏雨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地合</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乃敢与君绝</div><div><br></div> 壮丽的美好在自然间无尽地铺演着。成也为人,败也为人,叹。 <p class="ql-block">  荷花的美,并不总是那么清纯和绚丽的。出淤泥而不染,也并不属于荷花的每一朵和每一时刻。濯清涟而不妖,也并不是所有人看到的一贯那么高尚。</p><p class="ql-block">  荷花的美,也有委屈的时候,也有悲剧的时候,她也有染于淤泥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可是,我们并不会因为一朵一时一点一滴一癍一块的不幸去留下荷花腐败的印象。相反,我们会记住她的美好,会希冀她的来年。</p> 我之爱荷,爱她的美,美得自然。荷花自然而多姿的美,不止于她的娇艳光辉,更在于她之于我的思辨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