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唱不完的洗衣歌(散文)

剑夫子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写在前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在回忆中神奇穿越,陪老朋友走一段路,徜徉在家乡的田野上,重温童年生活;给小朋友开一扇窗,翻检乡村历史,知道过去的故乡长什么模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冬暖夏凉,流不尽的泉湾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最美搭配_巧媳妇儿配上好棒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洗衣必备_棒槌/茶枯(肥皂)/洗背篓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春夏秋冬,晨昏暮午,唱不完的洗衣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唱不完的洗衣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故乡之泉湾纪事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作者 剑夫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题记】童年一去不返,家乡也难得回去(ti),但我们还有回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古代文人常用“林寒涧肃,山寒水瘦”来形容冬天,而泉湾里却是一个例外——这里硬是热闹得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泉湾就是一个超级大戏院。从隆冬到早春,从黎明到黄昏,演员一批批轮流登台;节目单上天天都印着“洗衣”,但上演的内容却绝不雷同;伴奏的泉水,不知疲倦地唱着“洗衣歌”,也不管人们听不听得懂。乡亲们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女儿国”的白话,也从来不重复,从这个角度来比的话,绝对辗压庐山电影院——一部《庐山恋》,硬是让张瑜跟郭凯敏苦“恋”几十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隆冬时节的泉湾,又是一个洗涤用品大展台。我们先来看看那时洗衣的“标配——三件套”+(背篓+肥皂+棒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是洗背篓儿,用来背换洗的衣裤或被子,比柴背篓略小,跟宋祖英歌唱的那种湘西《小背篓》差不多。那时的家庭孩子多,三代或四代同堂,每天换洗衣一满背篓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是棒槌,多用硬木制成,俗话常提到的“枣儿木棒槌”,即为其一种。它长约尺余,宽约三四寸,用来捶打衣物,拍出脏水。李白笔下的“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是否用的这种棒槌,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出现了一个新背篓,还配套着鲜红的新棒槌,甚至还有一把衣刷,那一定是刚结婚的新娘子。那时的洗衣刷还很少见,多半使用“包谷芯”。选择那种又长又大的玉米棒子,剥去上面的玉米粒,剩下的就是“包谷芯”,常用来烧火,最棒者才用来充当洗衣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三是茶枯或肥皂。茶枯是茶籽榨油后的渣子压成的圆饼,锯成块状可用来洗衣,作用相当于后来的肥皂,其优势是经用,摩擦力大,细料子布望而生畏。至于肥皂,当时都算高档品,比如最俏的“马头肥皂”,上海(长沙)产,黄艳艳的,长条状,中间切断分为两块,面上有马头图案。当时, 买肥皂跟买红糖、煤油一样,凭票定量供应,时常断供,就只能买到本地产的棉油皂,颜色偏黑,效果也大打折扣,但此时只有此货,也只好将就着用。至于洗衣粉,那也是后来才有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太阳渐渐升高了,大概上午八九点的样子,溪沟两岸就成了衣被展览馆——露天的。溪畔的青石矮树,草滩麦苗,一时都成了晒衣架,晾满先洗的衣被,说是七彩杂陈,光怪陆离,显然是夸张。最多的就是黑蓝灰白四色,还有很多“土布”衣,自家纺纱自家织的,也叫“家机布”,做衬衣,用本色,越洗越白;做外衣或裤子,就染成黑色或蓝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的衣服,多半是带补丁的,补丁位置也是有规律的,上衣多半是肩膀处,因为挑担子背背篓磨损厉害;裤子多半是屁股和膝盖处(你懂的),有些类似前几年流行的乞丐装,苦涩中是不是带有一点黑色的幽默?当时曾经流行这样的口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服要穿上十年呢,没有补丁,除非是奇迹。妇孺皆知的英雄雷锋,还有上海的“南京路上好八连”,大家手中都有一个针线包,就是用来缝缝补补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然,偶尔也有花衣或料子衣,是那个年代的高档品,就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会牵来许许多多羡慕的目光,甚至成为讨论的主题。张大妈,吴大娘,卓大姐,杨家妹子……大家异口同声,都说屋里肯定有人吃国家粮,至于是干部/军官/工人或者其他,大家就各抒己见,莫衷一是,甚至会争吵起来,往往是衣服主人的邻居占上风,因为是近水楼台消息灵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是晴天,加上风儿给力,只到中午,第一批衣物就干了。这些忙碌的女子就纷纷起身,有的收衣回家,有的又晒第二批。有人归去,也有人才来,就像赶场一样,直到夕阳斜照,暮色苍茫,这里才算消停。就有了一点王维诗中的意境:“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这样,从年前到年后,从严冬到早春,泉湾就像一个闹市。一天到晚,溪沟里都是人头攒动,只听见那粗犷的说话声,此起彼伏的捶衣声,还有潺潺的流水声,犹如一支交响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这样,泉湾的清流,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洗净了衣被上的汗渍灰泥,也流淌着生活的悲欢离合,还有心头的酸甜苦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泉湾的故事,一辈子讲(gang)不完;就像洞中的泉水,永远流不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