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幼学记事</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我上小学之前,就是成天和小伙伴们在村子里疯玩,不是推着一个铁圈在巷子里跑来跑去,就是在村子里乱窜,搞得邻居们鸡犬不宁。</p><p class="ql-block"> 大约在我八九岁的时候,父母就商量说,不能让孩子在村子里瞎闹了,得让他上学 ,省的以后成了睁眼瞎,和我们一样没出息。于是,我就被送进了学校,开始了学校生涯,从此告别了放养似的的童年时代。</p><p class="ql-block"> 开学的那天早晨,我背起母亲缝制的青布书包,母亲拎着小板凳,把我送到了学校里。</p><p class="ql-block"> 学校在村南头,是新盖的三间瓦房,宽敞明亮。水泥板的课桌,板凳都是学生自己带的。教我们语文和数学的,就一位老师,姓吴,为人很和蔼,我们也不怕他。同学们也是我们的玩伴,年龄和我相仿。学习也没有什么压力,整天就是想着玩耍。</p><p class="ql-block"> 教室的前面,是一片苹果园,一眼望不到边。一条小溪从园子里穿过,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落叶或是花瓣随波逐流。春天的时候,满园的苹果花开了,芳香扑鼻,引得蜂蝶乱舞。到了秋天,红红的苹果就挂满了枝头,随风摇曳,我们口渴了 ,就摘了吃。</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小学一年级很快就结束了。从二年级开始,就合并到我们村大学校了。大学校也就是我们村的完小。</p><p class="ql-block"> 大学校离我们家约三里地,我和同学们三五成群,沿小路,顺河沿,天天走着去上学。一路上我们或说或笑,或跑或跳,满是快乐和烂漫。</p><p class="ql-block"> 春天里就在路边折柳枝,或编成圆环戴在头上,或折成柳笛儿吹。秋天,天气晴好的时候,我们就找一个向阳的土坡,躺上半天,吹拂着温暖的风,呼吸着泥土的气息,惬意极了。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在雪地上嬉戏打闹 ,无拘无束。</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年龄还小,对学习成绩没有什么概念,也不像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大的压力。记得有一次上数学课,实在是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就和同桌悄悄溜出去玩耍。</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外面是浚河,那时,河道还没有被污染,水波荡漾 ,河草丰茂,不时有小鱼儿穿梭其间。在浚河对面,是一片杨树林,长的十分茂盛。正值盛夏时节,知了声此起彼伏。我们就趟过河 ,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制弹弓,找知了打。玩了一个下午,也没打下来一只知了。等放学的时候,才悄悄溜回家。老师自然要告诉家长我们逃学的事,我们也免不了结结实实挨一顿揍。</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位语文老师,温文尔雅,不苟言笑。不光课讲的好,常常能引人入胜,而且还会唱戏,所以自然而然就兼做我们的音乐老师。我至今仍然记得教我们唱的“外婆的澎湖湾”、“闪闪的红星”时情景。前段时间回老家,听说他已经仙逝,不禁无限感慨,感叹时光荏苒,物是人非。</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增长,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了学习的重要了。对于一个世代务农的孩子,在那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也就有了学习的动力和压力。</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很多农村还没通电,通上电的,停电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盏照明用的煤油灯。做油灯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乐趣。先找一个空墨水瓶,一个金属瓶盖,盖上钻一个小孔,再找一片薄铁皮,卷成管状,穿进一束棉线,做就做成了一个灯芯。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们就点燃油灯,灯光忽明忽暗,飘忽不定。我们就在昏暗灯光下读书写字,常常不小心就把头发烧焦了。可是,我们心中却笃定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考上了县城的中学,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涯。那些没考上中学的,大多就辍学在家,走上了务农为生的道路。</p><p class="ql-block"> 幼学趣事,多如牛毛,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完的。总之,儿时的生活是清苦的,回忆却是温馨的,它就像一盏温暖的油灯,不断给我前行的力量。</p><p class="ql-block">(甲辰仲夏 吴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