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家

天天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故乡,又俗称老家。对于走南闯北的人来说,老家的概念是会发生变化的。1983年我因上大学离开了家乡-本溪,尔后经过10年的社会历练,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小家和孩子,本溪就妥妥地由家乡变成了故乡。而在此之前,辽北的昌图,父母生长的地方,则是我心心念念的老家。因为逢年过节时常来常往,困难时期相互帮助,所以,在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中,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和特殊的心里认同。</i></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8px;">一段记忆 一缕乡情 一份感动</i></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昌图,是父母出生的地方,是我的老家,是我童年最想往的魅力之地。因为每次昌图的亲戚来本溪串门,家里便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每次家里来了亲戚,我的心里就一直会有一种特别轻松和喜庆的感觉。所以,每次听到老家来信说有人来串门,我都会兴奋好多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昌图有很多亲戚。父亲有一个姐姐、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也就是说,我有四个姑姑和二个叔叔。除二姑嫁到内蒙,三姑嫁到本溪后又随三姑夫调到了产煤大省山西外,其他人都留在了老家。母亲有一个姐姐和二个妹妹,分别是我大姨、三姨和老姨,三姨、老姨和我姥姥,文革前就陆续迁到本溪,只有我大姨留在了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5岁那年刚能记点事,那应该是1970年快过春节的时候,听说大姑、老叔和老婶要来串门。来的那天一早,父亲和大哥就去了火车站。快到中午,当我正和一群孩子们在街里一起玩闹时,看到我父亲和大哥带着三个人,拎着两个大旅行兜,从东头的街口沿着胡同走进朱庄。孩子们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孩子指着我父亲一行五人,提醒我说:“你们家来客(东北方言读qiě,音同“且”)了!”安静了没一分钟,五、六个孩子突然异口同声地反复大喊道:“老赵家来且了!赵家来且了!”并一溜烟地跟到了我家门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说"且"到了,留在家里的人都迎出了门,接进屋里,大人们互致问候,接着又唠些久别重逢后的感慨,而在"文革"中缺乏营养的孩子们听着大人们唠嗑,眼睛却早已盯上了那两个大旅行兜,想着里面会有什么好吃的。随着第一个兜子的拉链打开,孩子们闻到了浓浓的炒花生和炒毛嗑的香味,每个孩子都给抓了一把,很快,地上就辅了一层花生和毛嗑皮儿。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孩子们又盼望着开第二个兜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个旅行兜随后也打开了,从中拿出了一大包我们最想看到的东西,是东北特有的带苏子叶的粘豆包,因为天冷已经冻得硬邦邦的,这可是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最后,又拿出一大包用油纸包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大快猪肉,足有十多斤五花肉。那时候,农民是不允许私自养猪的,因为那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胆子大一点的农民会偷着养一头,过年时除了自己吃一点,其余的都卖给乡邻,可以赚一点零花钱。父亲看到这么多肉,心想自己家都吃了真舍不得,于是就和老叔商量:“你看这么多肉,自己都吃了也挺可惜的,不如我们也拿到市场上,换点钱,一则可以多买点别的年货,二则你们回昌图时也可以给孩子们带回去点城里的东西。留两斤自己吃,足够了。”一开始老叔说不行,说这些肉都是带给孩子们吃的,但后来拗不过我父亲,也就同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下午老叔带着我大哥去南地的黑市上去卖肉。寒风中站了两个多小时,才卖了不到一半。眼看天快黒了,正愁着咋办时,看到从远处走来一个身体健状的中年人,心想这个人肯定是来买肉的。但当这个人走近时才发现他的胳膊上带着红袖标。心想不好,这是城管来了。叔侄俩人一个拿秤一拿肉就要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城管一把抓住了秤杆,老叔则使劲往外拽,秤杆哪经得住这么折腾,没几下就给撅折了。老叔这个心痛啊,心想这杆秤也值十斤猪肉了。但有啥办法,算了,秤不要了,保住肉跑吧!那城管更是经验老到,见状拔腿就追。眼看就被追上时,老叔喊道:“大侄子,快把肉也扔了!快跑!”看到两块肉丢在地上,城管终于收住脚,捡起肉,回过头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家里,两个人还气喘吁吁。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下午去卖肉的经过跟大家讲了一遍,说完仍是满脸的丧气。父亲问老叔卖肉的钱有没有丢,这时我老叔才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说:"收了卖肉的钱,我就塞进了鞋里,哪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呢!"说到这里,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容,总算没有空手而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哥常绘声绘色地重复讲述这段故事,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体会到成年人的生活艰辛,每次听完后都会哈哈大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哥比我大九岁,他十几岁时经常会带着比我大六岁的二哥去昌图。我读高中时,十几岁的弟弟也回过老家,唯独我一直没机会。他们回来后,会反复讲述在老家的经历,哪个叔叔喜欢逗他们玩啦,哪个姑姑舍得给他们做好吃的啦,大姨家的八兄妹谁最认亲啦……每次我听了,心里都羡慕得不行,非常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回趟老家。</span></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二)</h1><h1> 1987年的7月,在上海已经读了几年大学的我回本溪探亲。几天后,又随父母一起从本溪出发,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黑龙江齐齐哈尔的姐姐家住了一周,返回途中在昌图县的曲家店乡下车。曲家店,尽管这次还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但曲家店这个名字我早已熟悉,因为小时候每逢年节总有书信往来,所以经常在信封上看到。昌图曲家店,这里是我的祖籍,父亲出生的地方。</h1><h1> 火车上,父亲感慨地告诉我,他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老家了,上一次回乡还是六十年代初,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文革后再没回来过。父亲不识字,但记性非常好,一路上,他给我讲了好多他小时候的经历,在这片让他充满深情的热土上,给地主家扛过活,被日本人抓过劳工,参加过土改,还支援过抗美援朝。当讲到他离家后,二叔、老叔、大姑、二姑、老姑及舅爷家、姑奶家的陈年往事时,就听得我懵懵懂懂,实在理不出头绪了。</h1><h1> 下了火车,验票出站,眼前是一个小广场。两溜卖菜和卖水果的小摊贩之间,还有不少毛驴车。花二块钱打了一辆"驴吉普",坐在一头小黑毛驴儿拉的彩蓬车里,沿着颠簸的乡村土路驰骋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父亲兴奋地告诉我:“到了,这里就是开原窝棚。1952年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农村的,离开时,你奶奶病重卧床,你大姑、二姑、三姑都嫁了人,家里还有你二叔、老叔和老姑。那时你老叔才九岁,如今他还住在这里。</h1><h1> 隔着一户庄稼院的柴门,父亲喊我老叔的名字。过一会,老叔的大儿子立春出来开了门。当辩认出是他大爷时,立春很感动,抱住我父亲说了好多亲热帖心的话。立春是老叔的长子,老叔家里唯一比我大的孩子。他刚结婚一年,儿子出生不久,叫赵健,那时还是抱在怀里的婴儿。立春还有两个妹妹叫丽娟和丽鑫,一个小弟弟叫立秋,他仨都叫我三哥。</h1><h1> 我们的到来,给老家的亲人们带来了发自内心的欢乐。亲戚们相互传信转告,很快就聚在了一起,二姑离得最远,专门从内蒙古的三江口赶过来。大人们张罗着如何做好吃的如何安排日程,我则和七八个叫我三哥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几乎每天都坐着由四匹俊马拉的大车,风风光光地挨家挨户串门。</h1><h1> 记得在老姑家吃了顿中饭后,老姑家的小宇和小荣也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去了二叔家。二叔家有一个妹妹叫丽萍,两个弟弟叫立飞和立达。在二叔家的大炕上,弟弟妹妹们给我讲的各种农村故事,让我心生遗憾,想自己为什么没和他们一样也出生在农村。然后他们会好奇地问我各种问题,问我上海啥样,大学啥样,能不能听懂南方话,然后还让我学着说几句。到了晩上也不想睡觉,趴在被窝里也会说个没完。我们每天一起唱歌,一起跳迪斯科,玩着各种各样的新奇游戏。他们好像还特别喜欢我用扑克牌变戏法,每当见证"奇迹"的时刻,他们会用各种惊讶的表情哄着我高兴。</h1><h1> 丽鑫那年19岁,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笑时两眼弯弯,特别甜美,老叔老婶都特别喜欢她。 老婶是六十年代初从沈阳来插队的知青,后来嫁给了当时在生产队当会计的我老叔。老婶热情好客,个性豪爽,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这次我们来曲家的各项活动都是由她张罗安排的。看到孩子的玩得欢天喜地,老婶说道:"瞧,我们家小鑫长得多漂亮,十里八乡也找不到这么标志的,谁家看了都喜欢,想让小鑫去给做儿媳妇,托媒人来求的不知有多少家了。我说小鑫还小,都给拒绝了。不过再过两年也该嫁了,农村和城里不能比,女孩子二十岁不找到人家嫁出去,就让人笑话了,哈哈哈哈⋯⋯"老姑二婶等人听了也附和着,也跟着哈哈地笑了一回。</h1><h1> 那年回老家,我带了一台老式的120黑白相机,拍了许多照片,底版是拿回上海后到照相馆冲洗的,可能是由于机械故障,胶卷卡住了,只有十几张能冲出照片来。这些照片如今已经泛黄,但却永远地记录下了那时的纯朴和欢乐。</h1><h1> 分别时真的是依依不舍,但因为我很快就要开学了,不走是不行的。我回到上海后,有几个月的时间心情也平静不下来,总会无意间想到在老家的人和事。我离开老家的那年末,丽萍嫁到了吉林的四平,离曲家店不远的地方。</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30年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7年12月14日下午,我和我立国哥、丽艳姐三人一起,从本溪乘高铁不到二个小时即到达了四平东站。出站时,一眼就看到了立春、丽萍和立秋为首的十几个人的接亲团队。久别重逢,喜极而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坐进了赵健的奔驰车中,坐在舒适的前排,边聊天边看着窗外的冬景,眼前还不时地闪现出三十年前的情景。三十年前在奶奶怀抱中的娃娃,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位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一位跨省经营几家西点店的老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四十分钟后,接亲车队驶进龙鹏牧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就是我二婶家的丽萍,我的堂妹。三十年来,她和她的丈夫松玲从养几头奶牛开始,起初骑自行车送奶,后来改成三轮、四轮,发展到如今,已成为占地28亩日产鲜奶五吨的有限责任公司,也称农民合作社,是公司加农户模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婶,已经提前在丽萍家等待我们的到来。老人家精神矍铄,神彩奕奕,见到我们,一如三十年前的热情好客。在缺吃少喝的艰苦岁月,她的"宁可撑死人也不占着盆"诚恳待人的言谈,一直被晚辈们传为美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的夜宴在丽萍家的大厅举行,即有东北特色的杀猪菜,也有各式的山珍野味。品尝着美味佳肴,回味着阔别多年的感触。宴罢,大厅改成了歌厅模式,在茶香四溢和欢歌笑语中,我增进了对松玲、金宝、张梅、王芹的认识,还认识了一位英俊少年-赵焕,他是我老姑家的外孙,张梅和金宝的儿子,现在在锦州读书,听说我们返乡特意赶回来团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5号早起,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雪景,一夜的小雪把这片东北平原变成了美丽的童话世界。我和二姐顶着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出门,我们在喂牛的草料垛前驻足观看了一会后,转身西行,见到了立达在院子里扫雪。立达告诉我们说:"他家养了40多头奶牛,时刻都离不开人,这几天就不能陪你们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上九点钟吃好早餐,乘车向昌图出发。路过八面城时,想起30年前也曾来过这里,那时我大姨家的大姐就住在八面城里。过了八面城,一路向南,奔驰在美丽的乡间公路上,即心旷神怡也感慨万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午,到了立秋的家里,这里是我三十年前来昌图时第一个到达的地方。立秋当之无愧地继承了祖产,因为他不仅帅气十足,还兼具了先辈们的实干和变通,堪称是继往开来的雄才。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刚下车,张宇、丽娟、丽鑫、立飞等一大帮亲戚迎了过来,亲热一阵后让进了屋子里。进屋一看,最显眼的是那辅大炕,可以宽宽绰绰地睡10个人。聊了一会儿,我被让到了炕里。嘈杂的聊天声中突然听到有人说二姑家的四哥来了,我赶紧下炕和大家一起迎了出去。四哥、四嫂、徐梅、妹夫-陈家大院的陈志学,都从内蒙赶来了。中饭时,围着铁锅炖大鹅,兄弟们你言我语,我隐约地看到了父辈们的身影,是父辈们当年相依为命的相处,才延续出我们今天的兄弟情谊。晚上又去八面城贵满楼晚餐,还见到了30年前我回老家时跟着我一起跑来跑去的张荣妹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饭回来路过张梅家时,张梅的公公婆婆让我们一定要进屋喝口热茶。走进他们家的大院,就能感觉到了院主人的精干。站在院中仰望星空,我惊呆了,仿佛回到了儿时,我又见到了如此美丽的夜空!像奶液流淌着的天河背景上,闪烁着流光益彩的繁星,星海之上,层次分明的亮星,又像镶嵌着的七色宝石。站在东北平原上,无论是仰视还是向四周平视,都是满眼的美丽。东北平原的冬夜,太美了,让我难忘,让我陶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我躺在立秋家大火炕的中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一个小时以后,辗转反侧的我已经通身是汗,我把被子抱到沙发上,准备睡在这里。但被吵醒的立秋打开灯也下了炕。他说:"三哥,沙发上可不行,会着凉感冒的,你睡在炕稍吧,那不冷不热。"立秋边说着边帮我把被子搬过去。果然,炕稍正适合我,但我心里在想,睡炕头的人得多不怕热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6日早起,步行几分钟后就到了与立秋同村的丽娟的婆婆家。丽鑫昨晚也住在这里,她姐俩早上4点多钟就开始包驴肉馅的饺子,忙活了几个小时,为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餐后出门,看到丽娟家的大院里,还剰一半没有出售的玉米,那也是堆积如山了。这景象让我充分地领略了中国玉米之乡的风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立秋家里,片刻未停,十几人上了三台车,缓缓驶出村口,上了平坦的乡间公路后,便开足马力,直奔内蒙的察尔苏。车行约二个小时,到达我二姑的老闺女徐梅家里-陈家大院。这里早就热火朝天地忙活开了。徐梅家的小妹夫把刚杀好的一只整羊摆在桌上,由徐燕家的大姐夫来分解和烹煮,徐丽在另一口大铁锅里炖上了大土豆块和干豆角。过一会儿,徐四哥一家也起来了,还带着他的村长儿子、儿媳和可爱的小孙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具传奇色彩的徐燕姐最后也来了。当燕姐和我二姐丽艳打招呼的时候,我二哥立国在身后悄悄地蒙上了她的眼睛,她当然猜出了是立国。燕姐和立平妹,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也就是33年前来本溪串门住了二十多天,虽与我失之交臂,但和我们家里人都非常熟悉,这几年还经常微信聊天。几天前燕姐和立国微信时还说:"立国,瞧你小时候多有意思啊,一天得瑟得瑟的,可特么好玩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全羊宴上桌了,尽显着内蒙古的热情好客和豪放风情。鲜美的羊肉、羊汤和各式蘸酱菜肴让宾客大快朵颐,连呼过瘾。我从男宾席喝到女宾席,举杯敬酒时由衷地说道:"我们是叔伯亲姑舅亲,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三十年岁月长河,可以洗尽曾经的浪漫和欢歌,但留下的美丽会像种子一样,在心里永远地传播,今天,又在故乡的土地上绽放出最美的花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赶回四平的路上,在富家镇与丽鑫分手。丽鑫是听说我们要回老家,前天专程从哈尔滨赶回来的,这两天一直陪着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黑时到了丽萍家,刚过一会儿,立秋和王芹的儿子赵奇也从长春赶来,小伙长得有模有样,白白净净,未语先笑,特别招人喜欢。晚餐后,我与松玲、立秋畅谈人生,感悟生活,聊至深夜,方各自就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7日早起,吃过早饭,和我二姐在牧场里休闲地逛了一圈,回来后,见丽萍的儿子赵龙领着孩子也回到家里,这孩子叫赵鹏浩,才10岁已生得是眉清目秀,说出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真是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才。十点多钟,我们一大帮人又赶往四平城里,去看望儿孙满堂的立春大哥和大嫂,相见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丽萍一家送我们去四平东站。乘上高铁,当我们到达昌图站时,微信里看到了丽萍唱的《车站》,听着旋律,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自己即兴填写的新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想起多年前,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像今天的画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怎么转眼又是分别的时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道 ,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何时会再见?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乡的水清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乡的天蓝蓝 ,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何总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盼望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日再相见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