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村》连载连播43 正在路上

秦唐

【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第73期

2024年7月13日

主编：秦风唐韵

《大梁村》第四十三章 正在路上

作者：贠文贤

演播：云卷云舒

文章音频：

　　按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精神，我们在抓好经济建设的同时，也要抓好廉政建设，保持人民政府为人民的宗旨永远不变。在这方面，当前存在哪些问题，究竟怎么抓？今天请大家一起讨论。这是在国庆节前召开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上，于刚乾开始说的一段话。

有关局、办、乡镇领导50多人参加。按照会议安排，纪委书记先发言，他在总结工作时泛泛地谈到一些问题。接着组织部长发言。他说：提拔使用干部，要按程序来，不按程序办，就乱了套。这个领导说提拔这个，那个领导说提拔那个，工作部门很为难。最后，往往看一把手意见，有时就把选拔干部的标准放在了一边。纪委一位常委发言。他说：纪检工作也有这种情况。群众反映的问题很多，但查谁不查谁？咋样查？领导打来一个电话，我们的工作就为难了。说句都不爱听的话：纪检工作也就是个样子。其他人发言，也都是泛泛地谈问题。

于刚乾说：看来，监督的重点在领导，领导的重点在一把手；一把手也要讲民主、发扬民主，不能一手包揽，不能专断。我认为“一把手”提法不妥，今后不要这么称呼。大家谈谈今后有啥更好的监督办法？畅所欲言。

列席会议的一位县局领导发言说：我刚办了退休手续，正在交接工作，发言少了顾忌。谈到发扬民主，我就在想，见不得人的事，一张大字报贴在墙上，把问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谁都怕。要我说，让群众用大字报监督，最管用。我编了几句顺口溜，大家听对不对。他念道：有人不怕上面管，就怕群众找麻烦。几个大字贴墙上，看你贪官哪里钻。会场一阵哄笑。他还想进一步发挥，于刚乾制止说：宪法去掉了这一条，也是总结了大民主的教训；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下面请县工会张主席说说。

于刚乾觉得张主席的工作更贴近群众，更接近实际。张主席发言说：最近我刚参加了省总工会在延河县召开的一个现场会，省委组织部部长出席并讲话。会议内容，主要是宣传推广延河县通过职工代表会或职工评议大会，在乡镇、县级行业系统，实行政务公开的经验。中央领导也有批示。于刚乾第一次听到延河县经验，很感兴趣，他插话说：慢！你慢点说，说具体，说详细。

张主席详细介绍了延河县开展这项工作的组织领导、公开内容、具体做法以及在廉政建设方面的作用效果。在讲到职工代表在会上公开评议领导，在评议问卷上打勾时，于刚乾站起来大声说：好！公开，定期公开，让职工代表公开评议，把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监督结合起来，这个办法好！于刚乾要张主席与延河县工会联系，说他准备带领几个局办、乡镇领导，去实际考察；具体时间与办公室主任商定。工会主席答应尽快联系。

县财政局局长作了“关于加强对国有资产监督管理”的发言，提出对群众反映的有关问题要进行调查。于刚乾已经有了对祥瑞公司问题进行调查的考虑，但他觉得现在只做不说为好，因此在会上没有谈到祥瑞公司的问题。

于刚乾作会议总结，他强调：今后任用干部，要严格履行民主推荐、组织考察、集体决定的程序，谁违反程序，就处分谁；受贿和行贿都是违纪、违法行为，都要根据情节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不能姑息迁就。

于刚乾最后说：反腐败的难点在于如何监督一把手。我作为县委、县政府的第一负责人，欢迎全县人民和党组织、纪检组织的监督。大家知道，我是白鹿原上大梁村人，家人和许多亲朋好友都在这块故土生活。但我回乡是为父老乡亲、为滋水县老百姓干事的，而不是为个人、为亲朋谋利益的。我在这里表个态：我这一辈子，想当清官不当贪官，绝不搞以权谋私。我提出一条自我约束措施：每年，我将向上级组织提交一份“个人家庭财产申报”，同时在县委常委会上公开，接受上下监督；我若有来源不明的财产，愿接受司法调查，接受党政纪律处分。

　　大家为于刚乾鼓起了掌。有人的掌声开始很大，突然变小，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国家还没有这个要求呀！你申报了个人财产，我们咋办，是不是也要照办？

第二天，于刚乾带着有关局办领导参观了大梁村股份合作社的蔬菜种植园。站在大梁沟岸，放眼望着一片绿园，点缀着红的、黄的、金色的累累果实，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五光十色，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给人更多联想、更多希望。

看到眼前的景象，于刚乾有了更充足的信心。大梁村武副书记带领大家参观。经过赤松茸菌、羊肚菌等菌菇群区，再经过黄瓜、甜玉米种植区，在反季节蔬菜区停了下来。她说：前年，于书记在大梁村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在白鹿原原塄上开了个现场办公会，讲到土地的集约经营、新集体经济。会后村委会作出决定，收回河沟地段部分个人承包地，搞股份合作社，种植城市需要的菌菇、蔬菜。今年我们种了60亩地，销路很好，明年计划再增加40亩地。我们这个决定，就是想利用大梁村的河沟 ，试行新的集体经营。

大梁村东是大梁沟，沟内由南向北流淌着一条河叫徐王河，流入白鹿原水库。这条沟像鲸鱼的尾巴分支，翘尾于徐原村。大梁村西有条沟叫杜家沟，沟底有条河叫木鱼河，弯弯曲曲，向西向南，源源流淌。T字形的两道沟、两条河，为大梁村装扮了两条溪水长流、草木长青的绿荫带。

于刚乾接着武副书记的话说：对，两年前我在大梁村讲过新集体经济。这位年轻的副书记，思想行动快，把土地集中起来，沟豁变成了绿色菜园。这是一个新农业示范区。今天带大家来看看，能不能把这儿建成西京大都市的一个蔬菜副食供应基地？同时，又是现代农业的观赏园，体验园。

大家都说这个好，投资小，见效快，有前景。于刚乾继续解说：这只是原来规划的“西京城东乐园”建设项目的一部分；“乐园”建设项目已写进滋水县十年发展规划。第一期工程是开发大梁沟，搞退耕还林，造林绿化。第二期工程，搞四个区段的建设：在大梁沟的尾段、东南近山处，建设“北方农耕文化影视城”，留下人民公社的一段历史遗迹。连接影视城，沿河沟向西北，建设一个田园花卉、鱼虫鸟兽观赏带。 接下来就是大梁沟这个种植园，搞观赏农业。靠近白鹿原水库，在水库周围，主要搞休闲度假、儿童娱乐等。从东到西，十多里地，所有沟坡地带，建成吸引游人的绿色走廊，打造一个西京城的东方乐园。

于刚乾带领大家站在一个更高处，继续说道：这个第一期工程，开发大梁沟，工程量大，需要资金多，已经有私人资金愿意投入。那么多下岗工人在等待工作，所以我想尽快启动这个项目。大家谈谈意见。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提了一些意见，主要是怎么吸引更多投资问题。最后确定，由自然资源规划局和发改委，制定一个实施规划，提交县政府常务会讨论决定。

春风吹上了白鹿原，把可爱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从寒冷的冬天中叫醒了。看大梁沟对面沟坡上，几棵柳树的柳条，婀娜低垂，长出了黄绿嫩叶，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旁边的桃树开出了粉红的花朵，在一片黄亮黄亮的油菜花映衬下，分外妖娆！见微知著，看眼前小景，于刚乾好像看到了百花争妍的“西京东方乐园”，他情不自禁地发声：这里，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西京城东的美丽花园！

清明节的前一天，大梁沟开发工程启动了。七百多名下岗职工手拿铁铲、镢头，站在大梁沟岸，参加启动仪式。武副书记代表土地入股的5个村委会，县国有资产管理中心领导代表投入的国有资产，分别讲话。

　　于刚乾讲话。他说：我们要把大梁沟，建成集北方农耕文化、影视拍摄、精彩演艺、科技旅游、园林观光、观赏农业、休闲度假为一体的文化旅游综合园区。

他最后发出号召：开发大梁沟，建设“东方园”！大家齐声喊：开发大梁沟，建设东方园！喊声响彻大梁沟，传遍白鹿原。七百多人迅速撤到沟壑溪流的各个角落，开始了紧张的劳动。

这时，两辆高级轿车慢慢驶来。一位中年女士缓缓下车。她衣香鬓影，珠围翠绕，举止娴雅，风韵脱俗，走上前问声：您就是于刚乾？于刚乾没认出来她是谁。她白嫩玉指握住于刚乾的手说：我是汪桂珍！于刚乾想起来了说：贵人衣锦还乡了！汪桂珍说：难忘根基，回家祭祖拜祖。

汪桂珍听到了“开发大梁沟”的口号声，对于刚乾和几位村干部说：我也想为家乡出点力、办点事，正好碰上了，你们说，我能做点啥事？

于刚乾说：欢迎，欢迎！武副书记，快来接见你的股东。武副书记和南鹿村书记与汪桂珍见面握手，简短商谈，汪桂珍答应出资一百万元入股。她叫来儿子、祥瑞金属制品公司经理，当时就开了支票。最后，汪桂珍相约于刚乾礼拜天在省城某五星级宾馆见面说话。于刚乾正想了解祥瑞公司的几个问题，他爽快答应了。

礼拜天下午三点，于刚乾和汪桂珍如约见面。在宾馆咖啡厅。他们谈到他的这段经历时说：刚到香港，新世界开了我的眼，车水马龙，灯火辉煌，高楼拔地而起，人流熙熙攘攘。我喜欢这个地方，很快适应了。

一年后我到伯父公司上班，处理了几笔业务，伯父夸我是人才，慢慢给我压担子，最后把公司交给我打理。还给我介绍了港商会的一位要员。这位要员一见我，就不停地送花送礼，约我会面。哎，那个时候真呱，小恩小惠就把我拉下水，稀里糊涂地就和他结了婚。婚后又后悔了。死爱面子，不好张口谈离婚。不说了，不说了！

汪桂珍说话大方，也比较随意，两人很快就无拘束地交谈起来。于刚乾问道：滋水县是贫困县，你怎么想到回滋水县搞投资？汪桂珍说：你不知道，改革开放初，大陆资金有多缺！港商在一起，都在谈论投资大陆的事。我感到，购买国有企业的资产，比投资建厂省事得多，来钱更快。那时候，国有企业遇到困难，实行改革改制、兼并破产，听说有人象征性地出一元人民币，就可以拿到很不错的国有企业的控股权。

田秘书给我谈过易建设。我就和易建设联系，说明了我的投资意向。他给我介绍了省上一位管这方面工作的领导。很顺利，我就拿下了祥瑞厂，变更为股份公司，后来成为上市公司。只要企业值得买，不必考虑在省城还是县城。这时有手机呼叫，汪桂珍拿出摩托罗那手机，侧了侧身接听。

于刚乾听出了对方是易建设的声音。汪桂珍放下电话。于刚乾说：有贵人相助，你知恩必报呀！那是。商界讲信誉，说话算数，知恩图报，对帮助过自己的人不会忘记。汪桂珍说：还问吗？再问可能涉及商业机密啰。

不问了。于刚乾说：不过我还想知道，祥瑞公司上市募集了两亿多资金，后来又增资扩股得到两个多亿，怎么越搞越不行咧，甚至到了企业停产、职工下岗失业的地步？我不相信你们的管理水平这么低。

　　汪桂珍说：这你就不懂了。企业家要有战略眼光。进入互联网时代、信息时代，科技创新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对祥瑞公司作出了战略转移的决策，在深圳创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募集资金转投到了这个科技公司。

于刚乾疑惑不解，继续追问：以祥瑞名义募集的资金，却转到了别的地方，我不懂；再说了，祥瑞公司在深圳的那个科技公司究竟有没有股份，占有多大比例？汪桂珍面带不悦地说：这一切，都是经过证监会批准的，是合法的。

不说这个了，说点轻松的。 30多年前，我给你耍过小心眼，你知道不？不知道，于刚乾说。他突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在南鹿村街道碰见汪桂珍时的说话情景。汪桂珍说：我伯父想让我去香港，最好带着女婿一同去；当时还没对象，带谁去呀？看来看去，相中了你。我想让你一见钟情于我，就在街道上找你说话，说我会唱秦腔，想进大队业余剧团。你呀，一下子红了脸。没想到，你竟然无动于色，拒绝了我妈的提亲，拒绝了我。

于刚乾说：我想起来了，当年的你，确实玉貌花容，令人神往；现在也不减当年呀！他清晰地记起了三十多年前在南鹿村街道碰见汪桂珍时满脸通红、无所适从的情景，继续说道：说实话，那时我也动了心；但那时讲政治面貌，你家是地主成分，所以就没有了后来。

过去的，都过去了。汪桂珍说：现在，你想不想去香港，或者去深圳，去帮我。先让你管理一个公司，干一段时间，熟悉环境后再委以重任。以你的才干、能力，担任总经理没有问题。

于刚乾毫不犹豫地回答：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事情很多，脱不了身。汪桂珍说：你呀，还丢不下七品官，国家司局级干部下海到深圳多了是！我给你留下联系方式，以后你有了想法，随时联系我。

谢谢！于刚乾想起鹿白翎几次追问她姑父田秘书的下落，就转换话题问道：听说你儿子32岁，你和现在的丈夫相识才30年，你是不是还有前夫？

于刚乾感觉这样提问太生硬，又赶快解释：互相熟了，才这样问您的个人隐私，您不介意吧？汪桂珍说：你是个人精，时间算得这么准。你几句话把我说得也热乎了；我这人也耐不住挑逗。不瞒你说，儿子不是我现在丈夫的；是谁的，你不问了吧？不问了，留点秘密吧；我娃他妈几次询问她姑父田秘书的下落，因此还想多问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人现在哪儿，有没有他的信息？

汪桂珍说：我们一块儿到了香港，后来他去了南洋。现在哪儿，我真不知道。汪桂珍没有吐露他和田秘书之间的往事纠葛，更没有说她儿子与田秘书的血缘关系。

于刚乾不好再问。五点整，汪桂珍说她还有一个商务活动，约于刚乾晚上9点她房间再见，还有话说。于刚乾说已和鹿白翎买好了今晚的电影票。他说了假话。汪桂珍含笑默默，约于刚乾明天再来。

这时，于刚乾看到易建设陪着一位领导进宾馆大门。他匆匆告别汪桂珍，进了公共卫生间。

和汪桂珍一番谈话，于刚乾对祥瑞厂的改革改制有了更多了解，钟鸣对工厂改制中国有资产流失的怀疑有道理。但是在企业改制中国有资产怎么流失，怎么搞利益输送，个人怎么从中受益，受益人在深圳科技公司有没有个人股份？这些都值得怀疑。近5个亿，相当于全县下岗职工两年多的工资，咋能让白白流失！汪桂珍说话倒也直白，她是真心邀请我，想委我以重任。想到下海经商的人潮中，有国家部委司局级领导，也有领导人的子女，于刚乾开始不理解。后来他想：可能是各人的理想追求不一样，有人把钱看得重，有人把钱看得淡。三十多年前，我口袋没有买20个油糕的钱，丢了人，一直记在心；现在，每月领工资，够吃够用还有结余，知足了，心思全在工作上，没想过要有更多钱。今天，我断然拒绝了汪桂珍的邀请，没错，我不后悔，因为我的事业、我的追求，全在滋水县这片土地上。

　　但是回家后，于刚乾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鹿白翎。白翎不大赞同刚乾“断然拒绝”。她说：仕途有风险，以前的官好当，现在难当，操天大的心，拿一点点钱；想富，就很难清廉；不清廉就会犯错误。你看你的朋友闫银堂、席养涵，谁不是家产万贯；人家都是正当、合法的，还有企业家、乡贤、市劳模的光环。

鹿白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唠叨，就简短地说：我的意思是，现在的路子很宽，不要想着一条道走到底。于刚乾不赞同但也没有反驳鹿白翎。结婚二十多年，女儿已经上了大学，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脖子涨过脸，没有吵过架。爸去世后，于刚乾把妈接到省城住，婆媳相处很好，没有因为锅碗瓢盆的事争吵过。刚乾每月都把工资交给白翎，要白翎多操心家务。他们意见不一致时，于刚乾一般不坚持己见，再大的事，好像过不了几天也就自行解决了。

于刚乾心想：白翎是讲道理的人，但这些“道理”是站在个人角度考虑的，与组织要求、与群众希望南辕北撤。这个思想差距不是“讲道理”就能消除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严重分歧，搞不好夫妻之间会产生裂痕，怎么办？

礼拜天于刚乾回家，想和白翎谈心，讲些“道理”，没想到鹿白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进门，白翎就迎上来，抱着刚乾的脖子说：我改变主意了，收回前天说的话，你安心当你的七品官，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我想通了，金钱就是过眼烟云，人家金山银山咱不眼气，平安、心安就是福。

刚乾没有在意白翎突然转变的原因，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原来，白翎与好友叶凡交心，把她与刚乾说的话倒了出来。叶凡说：你呱呀？香港是啥地方，是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这么好的男人，你把他向那个地方推，过不了一年，他还是不是你的男人，很难说！现在内地也在变，天在变，地在变，人也在变，有多少男人过不了金钱、美女这道关；还是让组织把男人管起来，比你管、我管顶用。鹿白翎听了说：对呀！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多挣钱。

于刚乾现在考虑的是：祥瑞公司的背后，不知牵扯到谁，这个“谁”是不是老虎，敢不敢摸？席养涵的话：刚易折，柔易曲，顺其自然，不要硬来。此话有道理，但这是明哲保身的道理；身处领导职位，眼看到有人侵吞国有资产、侵害群众利益而置若罔闻，于心何忍？于刚乾感到，容忍恣意妄行，无异于玩忽职守、助纣为虐，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了与人民群众对立的位置上。

还是那句老话：不要想太多，想多了就顾虑，顾虑多就啥都干不成了；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宁可丢官，屁股也要坐正。于刚乾决定：查，一查到底！

《大梁村》作者简介

贠文贤，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大亮村人。1973年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原西北农学院）学习，毕业后留校工作。1980年后一直在陕西省总工会工作，期间1986年至1989年在中央党校西北分校研究生班学习。先后担任省总工会组织部副部长、研究室主任，陕西省总工会副巡视员。退休后曾担任陕西省决策咨询委员会委员。先后出版《企业民主管理教本》《学校民主管理基础》《社会协商对话引路》《国情教育纲要》等著作，发表《论非国家形态民主》《社会分配中“重资轻劳”研究报告》《国有企业监督难题与职工民主监督研究报告》《职代会维权效力探析》《职工的企业主人翁地位再论》等论文及多篇散文。《大梁村》是作者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诵者简介：云卷云舒 ，原名陈小云，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爱好主持，朗诵，唱歌，模特艺术。是陕西省朗诵协会会员。愿意用声音和真情表达文字魅力，感动自己和他人，抒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愿意和朋友们一起，尽情享受诗歌的魅力和诵读带来的精神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