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单字最大石刻：凤</p> <p class="ql-block"> 一些心事的生发常常是不由自主的，比如说关于故乡。</p><p class="ql-block"> 我和乔巴都是年少时从贵州省凤冈县开启人生之旅，乔巴从老家凤冈县城出发，辗转北京贵阳南宁，目前客居济南。当得知他的《远方有多远》出版，我便网购一本，急切地想探究他眼中的故乡和我眼中的故乡有什么异同。</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乔巴和我，曾经同是住在贵州的深山里，但深山也有纵深，乔巴小时住在凤冈县城，而我住在凤冈乡下如同时光边缘的山寨冯家山。这有区别吗？反正，城和乡的人自带特定的识别系统，至少，我们山里有不少人梦想进城，他们城里人应该没有下乡的梦想吧。</p><p class="ql-block"> 曾经有同乡和我说“山哥，我们从凤冈出来后，还是城里的和城里的玩，乡下的和乡下的玩”，我说：“小镇青年一般都谈论诗和远方，纯乡下的，叙事方式如同《人生》里巧珍对高加林说，林婶家老母猪下十二个猪娃，老母猪压死一个，还剩十一个。坐不拢嘛”。乔巴没有这种界限，他在贵阳最早拥有宽敞的住房，这个房算是一“城市会客厅”，有十多人配了钥匙，包括一个在街头弹唱的兄弟。</p><p class="ql-block"> 后来乔巴去了远方，没机会和大家面谈，就改为用老家的酒菜和文字与故乡对话。如今，乔巴坐在济南三千里外的城头，在《远方有多远》里叙说他的心事。</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乔巴自少年时就敏于观察，少男少女的情窦初开，小城的风物，大人们的诗酒人生，街头巷尾的林林总总，都在他的记忆深处。乔巴在《远方有多远》后记中写道：日子“就是人们走过无边岁月过程中的一些碎片”。《远方有多远》分为第一辑“海棠依旧”、第二辑“蓦然回首”，第三辑的“行者无僵”，第四辑“故土苍茫”，总共二十六个篇什，正是用碎片的叠加还原了一个人眼中的小县城。</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乔巴的书</p> <p class="ql-block">明代时刻 罗逸 摄</p> <p class="ql-block">摩崖石刻：天河洗甲</p> <p class="ql-block">油茶膏</p> <p class="ql-block">魔芋蘸推海椒</p> <p class="ql-block">乔巴从《冷月清泉》这个篇什开始，从县城的龙井谈到早期知县骚客关于龙泉的诗文，以及这龙泉滋润的寻常日子，彼时的生活就如同这口泉眼，一路流淌开去。乔巴记述了大人们的故事，包括父母爱情，他父亲与三五好友的诗词唱和，对二小几个老师速写式的画像，乔巴还跟刘海粟的弟子杜运开学画画，没能成为再传弟子，只学到了杜老先生“不紧不慢、豁达自在的态度”，其实这些都是一方的文风脉动，与中原深厚的传统或者是一样一样的。《苞谷烧》《醉里乾坤》讲了个人偏好，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喝高了再读吧，话说这酒文化，好似无边无际似的，比如某人说“我从来就喝的是酱香酒，你过去喝的是苞谷烧，起点是不一样的”。乔巴记录了县城“”国营商店”、“城关瓜果商店”、“街道日杂商店”、“草药铺”、“钟表修理店”的营生与兴衰，人的情与爱、生与死，每每都触及生活的底层逻辑，对命运不只是唏嘘，更多的还是以过往照见未来。第三辑的“行者无僵”，都是诗与远方与咫尺烟火的纠缠，颇有杠上了“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的意味。</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乔巴在冗繁的事务之余，总在寂寥中坚持用文字记录，只是他没有用连续的方式写置身其中的齐鲁大地，没有写曾经走过的十万大山，也没有写居留时间较长的爽爽的贵阳，他的笔墨都是锁定深山里的凤冈。凤冈这个称为“城”的地方，聚焦了各色人等，当然人多的地方也就有故事，即使早期的县城如巴掌大。乔巴在《远方有多远》第四辑里讲述了六个故事：《天河洗甲》《赵公桥》《上城门》《中心饭店》《红蜘蛛》《何家米铺》，这些故事或是这县城的小半部历史。凤冈有一批人孜孜不倦考证、记录凤冈的人文地理，乔巴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对他们一直保持敬意。为在平播战役中任四川总兵的刘铤勒石记事的“天河洗甲”，令人沉思，除“天河洗甲”外，凤冈的几处摩崖石刻如“夜郎古甸”“万古徽犹”都意境不凡，或是小地方的大气象。《赵公桥》记录的是善人善事。《上城门》《中心饭店》《红蜘蛛》《何家米铺》涉及地方的风云变幻，边荒野地同样有潮起湖落，甚至血雨腥风。民间的书写可补志书的不足，何况，这些故事曾经是一方的烟火生活。</p><p class="ql-block"> 乔巴在《小山与山》写了我，鼓励偏多，这也让我回忆起我们一同走过的青葱岁月，那时，大家的样子是松松垮垮的，但好似人人心里都有一团火。</p><p class="ql-block"> 乔巴的《远山有多远》，这三千里外的回望，字字都是故土情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图片除署名外，其余引自朋友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