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从前他很少纯粹的笑，除非他心无旁骛，除非他真的开心。</p><p class="ql-block">我应该让他开心过，感觉是我事业稍有起色时。</p><p class="ql-block">我年近半百，仍以孩子的身份说话： 从来羡慕别人家孩子，一直至今！虽然我知道他内心可能早已肯定了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才是真正的像风一样的男子，大概只在我奶奶面前顺从。除此之外，一身傲骨。以致如今已年愈七旬，仍无一位老者该有的慈祥之像；譬如小别后重逢，你想给他一个拥抱，大概只有冬天才能感受到些许柔软，哈哈，因为厚实的冬装可以隐藏他一身清瘦的傲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文字里没少描述过他，把时段放进刻度尺，前半截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时光如水，冲刷过后会留下痕迹，也模糊了从前的轮廓。但是只要有他经过；就有暴风骤雨，就会地动山摇。没夸张，时过境犹在。我在尺子的前端的某一截做梦都想越过那段刻度，因为不是所有的浪花都只轻抚稚嫩的灵肉。我偶尔对自己五体投地，居然也可以和儿时的玩伴一起长大！不肯定现在是不是他的骄傲，因为到现在我仍然常听他夸别人家的孩子，津津有味。习惯了，谁让他永远在我心中独立特行，份量十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能把过去的任何一件事在我耳边重复千万遍，实话实说，我的耳朵还真孝顺，它可以真正地洗耳恭听！比小女儿作势塞耳地听我遵遵教诲要好得多。</p><p class="ql-block">他尚好，没那么多从前，我宁愿理解为他在反思过去或者思维较母亲清晰；何必提及他的“小辉煌”和养了两个和别人家孩子相比也不咋滴的儿子。尽管我们醉酒时也觉得当下事业小成、未来五谷丰登。虽然不知道他有哪种魔法，能使这把岁数的儿子仍然还不绝证明自己表现尚可的想法，这种证明大多时候居然只针对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一头雄狮，他霸道而且顽固。虽然如今我也可以独步森林，但密林深处总有一双眼晴一直在审视我前行，这大概是一种保护，一种并不需要却无法摆脱的保护。这又算不算是在一根刻度尺长长短短的陪伴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偶发奇想：如果生到亮同学家，被亮的慈父用爱裹着长大的我有着多么不尽相同的今天。</p><p class="ql-block">同学时期的亮跟我天上人间，他穿运动绒衣配白网鞋，我早受人间疾苦。哦，听说亮现在还在工地搬砖，我稍微进化成了人们泛指而释义不全的“总”。是不是因为密林深处欲罢无能盯着我的那双眼，我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最近两年，那双眼睛似乎少了些许光芒。其实我更喜欢从前那种犀利，就当是犯贱吧，先不管这词用得有多不恰当，反正在他面前我无所谓。无法摆脱不代表愿意摆脱，他终究激励了我的斗志，他有让我极力表现和证明的魔法是他的骄傲。我有时自我惊叹；任时代多变迁，我身上也有他的影子。天呐！进化了一代，我儿子会不会跟我同感！</p><p class="ql-block">还好，少了小小光芒眼神后，他会纯粹的笑，一笑起来就忽然感觉慈祥，一慈祥心中就融化了他从前所有的严厉，一融化又增添了些许酸楚，一酸楚又宁愿他回到从前。像风一样的男子；路过就暴风骤雨，地动山摇！</p><p class="ql-block">发现他锋芒稍殆后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象一种画面，是酸楚在作祟。虽然显然定然还有许久许久。</p><p class="ql-block"> 时光慢些吧，有他在，就有我梦牵魂绕故乡。有他在，平安喜乐更值得分享。有他在，我前面就有一堵遮风挡雨的墙！</p><p class="ql-block"> 嘿，老头儿，我的老父亲。精神点儿，我陪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黎军 2024 7 1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