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崔郊，凭这首《赠去婢》诗，抱得美人归

蔡明德

唐代诗人崔郊流传下来的唯一一首古诗《赠女婢》，恰当巧妙地运用典故，既增加了诗歌丰富的内涵，又含蓄委婉地流露出自己复杂的心情。此诗手法独特，含蕃不露，委婉曲折。崔郊凭借这首诗，一举三得：一是抱得美人归，二是获得了万贵钱财，三是入选了《全唐诗》，感动了历代的读者，都说他是“唐朝最幸福的诗人”。

《赠女婢》诗的作者是崔郊，全唐诗里仅收录了他的一首诗，这是一首有故事的诗，这首诗里的爱情故事，非常曲折离奇。据范摅《云溪友议》及《全唐诗话》等记载：公元799年，崔郊是唐朝元和年间的一个秀才，崔郊被寄养在位于湖北襄阳的姑母家，姑母家有一个婢女，与崔郊年龄相仿，生得眉清目秀，聪颍漂亮，两人在长期接触中暗生情愫，相互爱恋。他们偷偷相爱，姑母并不知情。

崔郊为考取功名，不得不暂时离开姑母家，两人将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里，默默等着对方。由于姑母家出了一点事情，这个婢女却被姑母卖给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崔郊再次回来知道后，崔郊伤心欲绝，对婢女念念不忘，思慕不已，经常苦苦徘徊在于府高墙之外，企盼着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杲然在一次寒食节期间，终于等到婢女出门，四目相对，百感交集，便找到一个地方私会，诉说相思之苦，相爱无奈。

分手之前，崔郊提笔写下了这首《赠女婢》诗篇。“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首诗被人们相互传涌，不久就传到于頔耳中，得知这首诗是崔郊写给婢女的，于頔颇有感触，便派人将崔郊接入府中，问明缘由，为两人真挚的爱情所感动，于是亲自做主，将刚娶过门的美妾嫁给了崔郊，并且还无偿地送给崔郊万贯钱财，让崔郊和女婢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全了一段唯美的爱情。这个爱情故事当时一度被人们传为佳话，这首诗也因此流传了下来。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诗人写出了心爱之人的美丽，引得众多公子王孙都来追逐，她却如绿珠般，泪水滴湿了罗巾。诗人用“王孙公子”的追逐衬托婢女的美丽，用“绿珠”的典故反映婢女承受的痛苦与悲伤，绿珠是西晋富豪石崇的宠妾，传闻中她“美而艳，喜吹笛”，绿珠的美貌为石崇带来了祸端，绿珠为了守贞，也为了保护石崇周全，绿珠跳楼而死。诗人通过此典故，侧面表达了对生活在封建制度下的弱女子的同情，对当时王孙贵族的不满。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诗人从侯门“深似海”的形象比喻，从“一入”、“从此”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沉的绝望，一旦进入豪门，就像萧郎那样好的人只能被当做路人。萧郎指的是梁武帝萧衍，他风流多才，英俊潇洒，建立南朝的梁国，在历史上是个颇有名气之人，后世人常用“萧郎”来比喻美男子或是女子爱慕的男子，在这里崔郊自比为萧郎，他想到自己与心爱的人从此分隔，虽同在人世，却不能相见，从爱人变成了陌生人，这种酸楚又有谁知道呢？诗人将王孙贵族的门第比喻成深不见底的大海，在这个权力与欲望混杂的深海里，女子的命运就如同浮萍一般任人摆布，没有依托。

在这个故事中，最悲哀的是婢女了，先是被卖作婢女，又被女主人卖给于頔，然后又被于頔送给崔郊。经历这么多波折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但这段佳话背后是幸运，幸运的是婢女的新主人于頔是个好人，幸运的是崔郊的一时帐然写的诗能被于頔看到。于頔的做法成就了一对有情人，但又有多少人能拥有崔郊的幸运，凭借一首诗最终抱回美人呢？

《赠女婢》是一首有故事的诗，诗里的爱情故事曲折离奇，开头甜美，中间无奈，结局却出乎预料的皆大欢喜。上千年过去了，崔郊的诗句和他那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永远被人难忘，尤其是诗中“侯门一入深似海，”后来成了千古名句。人们总爱拿这句诗来形容世间那些因金钱，地位等原因而嫁入豪门或权贵之家的女子，她们享受着一般人触不可及的荣华富贵，如同金丝雀一般，被锁在笼子里，有多少美丽的魂魄就这么禁锢于此沦为命运的棋子，看似风光，却不再自由，又有谁会问她们真正的渴望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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