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长征的历史,传承和弘扬长征的精神,我以我兄长所写的这篇短文来缅怀我们的父亲,缅怀那些为了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而牺牲了自己生命的先烈。英雄永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跟 随 毛 主 席 长 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仅以此文纪念我逝世十周年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中国科技大学 温安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时光流逝、岁月无痕。十年,往事如烟、心绪千结。假如,天地有灵、阴阳无界、鬼神动情,我愿以字为文,以文化烟,随风借云遥上九重,以求十年倒转的片刻再现。</p><p class="ql-block">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曾在书中看到,一位伟人说过,长征就是“跟着走”。用三个字形象了一代人的一次举世震惊的壮举。如果,父亲看到这三个字,不知是不是又让他浮想联翩?当年,父亲就在这“跟着走”的行列中。那时,他还不到二十岁。在那个年代,江西省兴国县(因毛泽东一篇文章而出名的模范县)象父亲这样跟随毛泽东的青少年有近十万之众,他们在历时一年的二万五千里征途后,所剩不足十分之一。“成千上万的先烈在我们前面英勇的牺牲了”(毛泽东语)。从这一点讲,父亲算是幸运的。父亲常常说:“我们一起出来的,只剩我一人。”他说的“一起”,指江西老家那个大山沟里的村子及村子周围。父亲语气中饱含着对家乡故土和家乡人民的怀念。在父亲的《回忆录》中“参加红军后,在宁都受训几个月,选调到中央军委警卫营当战士。”长征途中,中央军委警卫营是跟随在一些如雷灌耳的人物旁边,父亲认为是幸运的。他在《回忆录》中浓笔重彩描述了毛泽东、朱德、彭德怀、周恩来这些“年轻的首长”,以及这些领袖人物对他们这些农家子弟的影响和教导,使他们迈出了人生之旅坚实的第一步。父亲用他的一生证实了这种影响,那就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无私无畏的人品,正如他当初在党旗下宣誓的那样,为之奋斗了终生。在我见过的许多经过长征的前辈中,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步履矫健、脚底生风。对此,大多数人会轻描淡写地:“习惯了”。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一句让人过耳不忘的话“长征是走出来的”。联想到“跟着走”,才理解到“走”这个字,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精神和追求的象征。父亲在《回忆录》中两次具体地提到“走”,这两次都是父亲参加红军后他乡遇故人的经历。一次是红军进入藏族地区(当时叫西康,红军战士叫它“蛮子地”)。在一个村子上,父亲看到同村房兄,“他面黄肌瘦,挑着一担炊具在行走”。父亲上前招呼,得知他正在生病。他是战斗连队的炊事员,正随部队行军。父亲说这是最后一见。当时长征途中步履匆匆的相会情景,父亲没有细说。但总是使人想到苏轼的“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另一次是在红军过草地时的某地。父亲看见同村房侄在路旁慢慢地走。父亲上前招呼,得知他的脚烂了。“他说:‘我的脚烂了,走路很痛’ ”。父亲上前一看,他的脚上烂了一大块,身上还背了一架子电话线,还在坚持走。父亲对他说“你慢慢走,但别掉队”。这次也是父亲与他的最后一见。父亲在写《回忆录》时写下这两次,可见父亲再下笔时的心情。我在想父亲当时说的话“你慢慢走,但别掉队”。在长征路上,掉队意味着死亡,还意味着背叛。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红军不怕远征难”。父亲经常说,跟着毛主席长征(红一方面军),是幸运。1935年初,中央红军攻占贵州省遵义,召开遵义会议。当时,父亲虽是一个刚参军不久的新战士,但也直觉上感到了气氛得紧张。警卫营在会场外架起了机枪,哨位也设的很多。父亲在外面站岗,都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和拍桌子、摔板凳的响声。父亲说当时的印象非常深。当然,对遵义会议的意义,是在日后逐渐理解的。遵义会议后,红军挥师北上,一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红军长征到川北的毛儿盖时,就地休整。当时,毛主席命令部队准备粮草衣物,过草地。父亲说在毛儿盖休整时,听到消息,说朱总司令要到四方面军去,说服张国焘北上。当时,张国焘军权在握,与中央红军分庭抗礼。硬说草地是过不去的,准备率部南下。朱总司令带着警卫员(当时叫特务员)走了。父亲说:“当时的形势也较紧张,按毛主席的指挥,要跨过人烟稀少、浩瀚的泥潭草地,北上抗日。张国焘意在南下,公然分裂。两军对峙,轻重武器一应摆开,有一触即发之势。最终,张国焘还是跑了。”我见过一位长征前辈,用身经百战、屡建战功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这位前辈,在功成名就之时(建国后不久),他摘下了他的少将军衔牌牌,解甲归田,回到兴国老家。这位前辈的头顶上有一道直线的深深的沟痕,隔着头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告诉我。这是长征途中一颗子弹直穿头顶留下的纪念。他强调,这是一颗机关枪的子弹。机关枪的子弹比较密集,并且比一般的子弹大。我觉得他说的很有意思,问他感觉?他说只是头顶上一阵火辣辣的烫,当时正在打仗,顾不上感觉。我说如果子弹在往下一点呢,他笑了,说那就连纪念也没有了。多少年过去了,我始终忘不了这位前辈,忘不了那道深深地沟痕,忘不了他在家乡的红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肩挑手提,忙忙碌碌的情景。就是这样的一些人,跟随毛主席长征二万五千里,在祖国的半壁江山上,谱写下一曲壮丽的诗篇。</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一生中,最为之骄傲和为之动情的就是长征。这种情愫,随日月之行越来越在追忆中由情愫到细小。我纪念父亲,最使人难忘的是,一个人的平凡与非凡。说平凡,在日常生活中,父亲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说非凡,是你经常会在他的身上看到超凡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纪念十年,以酒祭天,告慰在天之灵:父亲,我们不会忘记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