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山是鸣沙山，泉是月牙泉

梅子黄时

　　青甘大环线上，敦煌是绕不开的必去之处，且心早向往之。

7月7日中午，从嘉峪关途径玉门（对，就是那个“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穿越柴达木盆地的茫茫戈壁，历经五个多小时，终于在傍晚到了敦煌。

　　一路见识到了书本之外的“龙卷风”、沙尘暴，在漫天黄尘中，公路宽度以外的景象都模模糊糊的，路上也难得遇见来往的车辆，车上的伙伴们也睡着了，那一刻坐在“观景台”上的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世界也似乎都安静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恍恍惚惚中，同座香醒来了，碰了碰我胳膊，我才惊醒过来：我在车上，边上还有许多伙伴们呢。在如此伟大的自然中，人类是多么渺小，就如漫漫尘埃中的微粒一颗。

　　渐渐地，沙尘被雨水洗涤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荒凉而广袤的戈壁滩。除了公路两旁不断退去的电网架，还有就是灰黄色的沙漠滩涂，很少有绿色生机。远处的祁连山脉和昆仑山脉似乎也寸草不生，就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光秃秃。

随着天空的清朗，渐渐地，那些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群山绵绵，就构成了一幅幅形态各异的水墨“千里江山图”。随着行程的推进，一致且单调的风景也有了惊喜，野骆驼三三两两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长途奔袭后的疲乏顿时烟消云散，兴奋和好奇又让人充满期待。

　　然后，路边有了一丢丢绿绿的草，浅紫的花。再后来，成片“草格子”的人工植被顽强地生长，一棵棵一行行龙爪柳、白桦树在滴灌的滋润下长成了防风林，于是防风林后有了青稞、麦子、油菜、向日葵、土豆、草药，甚至有了葡萄等水果树。

旁边的小年轻自豪地告诉我，她在蚂蚁森林里种了好多树呢，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香也说：“我也种了一些，而且一直在坚持，不管它在哪儿，总归希望能给沙漠添一抹绿色……”是的，这样的一草一木皆比黄金贵，得好好珍惜。

　　下了车，大家顾不得麻木酸胀的双腿，纷纷朝鸣沙山方向走去。

　　鸣沙山像一条巨龙，横卧在敦煌城南约五千米处。山体由流沙堆积而成，因沙动成响而得名。站在进口处远望，鸣沙山的山脊线条圆润流畅，像是画出来般柔和。山上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先行者，密密麻麻地，许有几千上万之多。他们是要滑沙吗？还是蹲点看日落？

　　我们租了鞋套穿戴好就各自分头行动。骑骆驼的一拨人去驼队那儿了，我们几个想亲自去用脚感受一下细沙摩挲，于是小心翼翼地踩上了沙坡。

　　鸣沙山看似不高，但要登上山顶，也不是易事。绵绵细沙，进一步，退半步，所以有点举步维艰，我们就选择了在山下漫步。窸窸窣窣的沙随着我们的脚步低陷又隆起，坚硬且软绵。或许每一粒沙在显微镜下都是千疮百孔的，但它们干燥而温暖，哪怕被伤害到遍体鳞伤依旧对周遭一切温柔以待。

抓一把沙在手，看它从指缝中溜走，如同光阴一般怎么也抓不住。团在手心细揉，真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神奇的鸣沙山真的会“鸣叫”。导游告诉我们，更神奇的是，不论今天我们把沙面蹂躏成什么样，明天早起看到的又是平滑如初呢。后来，一个爬到山顶的同事说，山脊背面风很大，想必是风抚平了一切。到底还是风担承了所有。

　　鸣沙山、月牙泉，风夹沙而飞响，泉映月而无尘被，自古就以“山泉共处、沙水共生”而闻名于世，誉为“塞外风光一绝”。走过了鸣沙山脚，我们自然着急见到传说中的那一泓清泉。

　　晚风微拂中，月牙泉的水轻轻摇漾着，纵使千年身处千里沙漠，依然不改“郁郁葱葱一片树，清清净净一泓泉”。

　　月牙泉在沙海中间低洼处，弯似新月，南北长近100米，东西宽约25米。泉水东深西浅，四面环沙，绵历古今，沙填不满，泉不枯竭，堪称奇景。

据说，如果不进行人工干预，这点子泉水早就干涸了，这许是“人定胜天”中的一个版本，希望这一小小的月牙儿一直都在，给人们留着一个不远万里而来的念想。

　　鸣沙山和月牙泉相互映衬，构成了一个奇妙的自然景观。沙漠的粗犷与泉水的细腻、金黄与碧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天渐渐暗下来了，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月牙泉，准备原路返回。转身再看向鸣沙山上，越来越多的人或坐或站或爬或滑，太阳早已落山了，难不成他们坐等月升？突然，广播了响起了“今晚演唱会将延迟几分钟”，哦呀，原来是有演唱会呀。

我们几个谨记导游的嘱咐，务必十点钟到停车场，也就匆匆而归了…

　　后来，群里的现场视频嗨到了极致，万人演唱会呀，一辈子能遇上几次？有的小伙伴仍在现场：这么浪漫，怎舍得走？

（注：本文图片部分来自网络，部分来自通行伙伴，另外的作者主摄）

　　是我有幸，能一览千年，有这么一场穿越时空的相遇。

但愿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