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是我四十岁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 在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什么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是我们当今的社会,是个漫长的过渡时期,最终要过渡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是物质充足,经济发达,社会文明,人人平等,思想觉悟都很高的社会,人们的奉献大于索取,各取所需按劳分配,没有货币买卖。自觉成度都很高,没有爭斗没有霸占,只懂得奉献。人们的生活无忧无虑,生活水平也达到了高标准。这样的社会是多么向往的社会,社会主义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奔向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四年初春,父亲把我们全家从老家隆盛庄带到了他工作多年的锡盟西苏旗白银哈尔国营林场,我今天说的共产主义小社会就是这个林场。</p><p class="ql-block"> 这个林场是西苏旗林业局的下属单位,它位于白银哈尔公社,东北部七、八公里处的低洼地带。主要任务就是植树造林,锁住草原风沙,也是党中央当时三北防护林的一个组成部分。林场从58年初建场,当时只是季节性的顾用零时工来植树造林,其余时间就留几个护林员看守,怕牲畜啃食树苗。直到六零年随着工作量的增加,才把表现好的零时工留了下来,开始盖起了家属房,工人们可以带家属长期定居,再后来都给转成了正式的林业工人。</p><p class="ql-block"> 林场地点也选择的很好,几十公顷平坦的洼地,靠东边还有个小湖泊,有三、四公顷大小,常年从四周聚集的雨水不渗不干,湖中还有芦苇、野鸭等动植物,湖边还住着几户牧民。林场的树苗就栽种在这片洼地上。整个栽种面积有十几公顷,大部分种的是成活率高耐干旱的榆树,还有少量的杨树。洼地的地下水位也高,挖下去六、七米就见水了,所以在树地当中工人们新打的畜力车水井也很多,平均三、四十亩地就打一口水井用来浇灌树苗。</p><p class="ql-block"> 树地西边的高坡处盖着一排排整齐的家属房,还有办公室、会议室、职工食堂。再往南是养殖区,有牛圈、马棚、羊圈,碾房、磨房、仓库、下夜房等。</p><p class="ql-block"> 林场的职工结构多元化,除一个林业技术员外其它都是农民出身,但他们都是能人,掌握着各种手艺。像盖房子的木匠,钉马掌的铁匠,宰猪杀羊的屠夫,还有会疗伤看小病的医生,还有会种庄稼的,会种菜的,会赶大车的,会养殖放牧的,反正有技能的工人应有尽有。他们都是从后旗、中𣄃、商都、化德等就近农区招过来的年轻一点的农民,随着定居后带家属的增加,家属小孩也逐渐多了起来,场长发现要尽快解决孩子们的读书问题,还需请个教书匠。于是把我父亲从兴和县张𦤎公社的农村学校调来给娃娃们教书。这一年是一九六一年,父亲35岁。</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父亲带我们走向“共产主义”的第一站。</p> <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林场职工带家属的也有三十来户,单身职工还有十几个。年龄最大的也不到四十岁,加上家属总人口也不超一百五十人。就是这个大集体小社会,领导制场有方,职工齐心协力爱场如家,家属友好相处互相帮助,在当时全国物质匮乏人们还在饿肚子的大环境下,林场职工们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幸福和谐。六四年我们全家七口人(我不在内)也融入了这个大集体。</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老家时一直在隆庄东山后面的芦夭大队(归张皋公社)当民办老师,月工资只有28元钱,这点工资维系着六个孩子三个大人(包括我奶奶)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正月里奶奶五福屯的姪子来眊姑姑了,和表哥(我父亲)谈起林场缺个教书匠,我看你去挺合适,工资肯定要比这里高。父亲一听工资给的高,欣然就接受了。没几天就办理辞职和这位表弟来到了白银哈尔林场,来场后才知道他的这位表弟就是这里的领导。</p><p class="ql-block"> 父亲来到林场,当月工资就变成了42元,吃的是集体食堂,供应粮食是按牧区的造林工人每月定量41斤。工资高,吃的又好,伙食费也用不了几个钱。比起他在芦夭村教书时自己拔锅做饭,每天就吃小米稠粥抹黑酱强多了,父亲觉得他来这里巳经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共产主义生活。</p><p class="ql-block"> 父亲来到林场就着手筹办小学校事务,当时的适龄儿童有十来个,大一点的都还在老家读书,那就从一年级办起。在家属区找了一间靠后边的大房子,场里会木匠的给打了十几套桌椅,钉了一块大黑板。教学、办公就这一个家,主课、副课就他一个人。父亲到公社学区,到旗教育局备了案领回书,在春季的半学期招进这十来个娃娃就开学了。他这个学校业务归教育系统,编制归林业系统。就是教学大纲是由教育局统一安排,学校办学经费由林业局负责。当年的九月份新学期又要开学了,在老家念书大一点的娃娃们父母也给领回来了。有二三年级的,也有四年级的参差不一,学生发展到了二十多个。一个老师,一间教室,四个年级,一上午四节课,一个年级一节,轮上课的年级往前坐,其它人坐后面写作业。下午副课一起上,唱歌、画画、体育、还有打算盘。室外还增设了单杠、双杠、儿童球架等体育设施。父亲本来就是个全才在加上有十多年农村学校的教学经验,他把这个学校办的有声有色,孩子们来学习高高兴兴快快乐乐,也得到了职工和家属们的好评。</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父亲单身三年,硬等到我两个姐姐相继在隆庄二校小学毕业,没有读中学,就全家连户口一都迁到了林场,把我留在老家继续上学,从此我们家也过上了能够吃饱饭的“共产主义”生活。</p><p class="ql-block"> 在林场生活怎么能算是共产主义生活,别急!听我慢慢道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家乡隆盛庄。</p> <p class="ql-block"> 在隆盛庄老家时,父亲没有来林场的前一年,一九六零年春季我们全家被压缩城市人口的政策经减到了团结四队成了农业户。我母亲从她心爱的云母厂质检员的岗位上告别了姐妹们,来到了头道沟的长征地里当起了团结四队的庄户人。从城镇吃供应粮的市民一下变成了农业户,可想而知母亲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分了四年的带皮粗粮,想变成面就得淘、炒、碾、磨要付出很大的辛苦,父亲不在身边,就她领着一卜娃娃起早贪黑的劳作是多么的艰辛。我记得最愁的营生就是推碾子窜谷子,一推就是整整一天又累又饿。就这样每年还是缺粮户,就是你挣回的工分,不够买回你的口粮,你还得掏现钱卖粮,没现钱你就拿不回口粮。不够吃你就的跟生产队借,每年累借越短越多就成了缺粮户,缺粮户的孩子们始终处在饥饿状态。</p><p class="ql-block"> 这回好了,又从农业户来林场吃上了供应粮,而且供应的比隆庄市民还好,比隆庄供应粮还多一斤,每人每月28斤粮,50%是白面,另50%是小米和炒米任选。因为这里是牧区,和老家有个地区差别。所以说,来到林场过上了“共产主义”生活这句话是我母亲说的,他在隆庄上民校扫盲班时也学过“社会主义”“共产主义”。</p><p class="ql-block"> 在林场过上“共产主义”生活远远不指这一点,实际内容让你想都想不到。</p><p class="ql-block"> 我前面说过,林场的工人能被选准留下的个个都是能人,都有一技之长,这就给林场人增添了创造美好生活的条件,再加上林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工人们最忙的是在每年春秋两季造林时期,要抢任务家属学生都上阵,平时工作就是修枝、打草、护林、打水井。有技术的就领着家属搞起种植业和养殖业。家属们不分男女,上了15岁的都可以参加劳动,按日工计酬,一年春、夏、秋三季都有营生。种植业有种土豆、黄豆、黍子,离水井近的地方种各种蔬菜、西瓜、香瓜、冬储圆白菜等,反正若大的草原有的是土地。养殖业有羊群、牛群、奶牛,食堂还养的几口大肥猪。林场搞得这些副业全部是为职工们谋福利。</p> <p class="ql-block">横贯集二线铁路的白银哈尔大草原。</p> <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年腊月,我第一次从老家赶回来过年,在林场生活的几天中给了我好多惊奇、惊讶或惊喜。那天父亲让我和他上房顶搬冻圆白菜,我发现烂皮袄下边的麻袋里装的是三只整白条羊,我顿觉惊讶。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隆庄人过大年能吃的起整羊,而且是三只,真不可思议。问父亲说是林场分的,一入冬就杀羊给职工包括家属每人半只,咱家人多分了4只已经吃了一只了,而且头蹄下碎都给带着,熬年黑夜给你煮羊头。另外我还惊奇的发现每户人家的房顶上都有这样烂皮袄旧被子盖着的一堆。把羊肉放到房顶上不怕人偷走吗?我又问父亲,回答是这地方没有贼,让我费解,想想也是,共产主义社会就是没有贼。</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的小妹才有几个月大,每天大姐下班都往回端一大茶缸子牛奶,大姐就是养殖场的挤奶工。我问大姐:“这里的牛奶多少钱一斤?”想和老家的比较一下。大姐回答:“不要钱,专门供应吃奶的小孩每天一茶缸。”我顿觉惊讶,怎么会不要钱,真是难以理解。大姐还不时的分回奶豆腐、奶杂子都不要钱。我顿觉小弟小妹真幸福,不仅有不花钱的牛奶喝,还有我没见过的奶豆腐吃。想起我们几个小时候母乳不够吃,只能喝米汤面糊。不是隆盛庄没牛奶,而是没有钱。</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也了解到林场管理严谨,做什么都有计划和规划。为了环境整洁,不准私自搭建小房炭仓,每家的放山药窖,放柴火煤炭都有统一规划的地点。就连担水的水桶都是公家统一购置,每一排房一担白铁桶,平时就放在指定地点,谁家担完水再给放回原处。</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回林场渡过的第一个暑假,林场周边的风景把我惊艳了。东边和北边的树地成排成块儿的排列非常整齐,面积好大好大,小树大部分长得比房顶都高了。小鸟在林间穿梭歌唱,野兔在林间奔跑跳跃。西边和南边是平坦的大草原,小草长得像绿地毯,各色野花一丛丛地盛开,草丛里有蚂蚱、大肚蝈蝈,有蜥蜴、菜花蛇等昆虫和小动物。那个时候草原还是原生态没有沙化,蓝天白云牛羊成群,第一次见到夏天的草原是这么美。正是“蓝蓝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那首好听歌曲里的美景。</p> <p class="ql-block">夏季的大草原,蓝天白云,这也是我的第二故乡。</p> <p class="ql-block"> 一天中午,大姐下班挎回一大筐子香瓜,我很惊奇,怎么一次买这么多香瓜。这在我心里是不可想像的,在隆盛庄想买一个香瓜也的拿很大的主意,母亲给买上一个也只能分给自己一小牙解馋。怎么今天大姐这么大气,是想让我断饱吃一顿?大姐看我惊讶的表情说:“楞啥哩,快吃哇随便吃。”“这一大筐的多少钱。”“不要钱,场里分的。”“场里的也是公家的哇,咋能不要钱呢?”“我们这里分东西从来不要钱。”我很讷闷,又是很费解。</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林场差不多每天都给职工分东西,今天分芹菜明天分水萝卜后天分小白菜,小葱、黄瓜、西红柿,一成熟了就给职工按人头分配。端午节分猪肉、分韮菜,中秋节分羊肉,分西瓜。秋季分山药、萝卜、大葱、圆白菜。一到冬季更没的说,杀羊宰牛统统都给职工按人头分,工人和家属们享受的都是来自他们的劳动成果,人人心里高兴,个个干劲十足。这样的生活不就是向往的共产主义吗,我也同意了母亲的说法,渐渐消除了一个又一个惊讶和费解。</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1 9 6 5年)我们家就买上了缝纫机,因为大姐、二姐都参加了劳动,增加了家里的收入。母亲最爱的就是缝纫机,因为她会裁剪缝衣服。来到林场后她的裁剪技术得到了很大的发挥,尤其到了过大年,女人们大部分都来找母亲给剪衣服,剪好后还的教给她们怎么缝制。这回可好了,自从有了缝纫机,母亲更忙了,不但给剪好,还要用缝纫机扎好后才拿走。别人家有了钱首选是买自行车,而我母亲第一个要买的是方便为林场人服务的缝纫机。</p><p class="ql-block"> 等我上了中学,年龄也够了,每个暑假都回林场参加劳动。我和家属们一起锄过山药,锄过葫麻,还和男人们在树行里打过草。假期一个月也能掙个二十多元,这比我在隆庄割草卖钱可强多了,给家里又增加了收入。第三年我们家又增添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这一下我大姐二姐去白银哈尔买东西再也不用步行走了。</p> <p class="ql-block">远处是林场的树地,树地边还住着一户牧民。</p> <p class="ql-block">林场为职工谋福利还有很多,像秋天收了葫麻拉到后旗农村的油房换葫油给职工们分,收了黍子在碾房窜成黄米让职工大年能吃上黄米糕。收了黄豆除了给牲畜留足饲料外,腊月磨成豆腐给人们分豆腐、生豆芽。平时每月开工资的第二天场里的三套大马车拉上人们到白银哈尔粮站买粮,每年冬天都给职工拉回了取暧的煤炭。又逐步地给每户统一盖起了小晾房。生活在林场的人们幸福指数越来越高,我越发坚定了母亲的说法,这就是共产主义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林场的职工家属就过着这样幸福、安祥的生活,没有贪污,没有私分,更没有多吃多占。东西多了按人头分,东西少了按户分,再少的话就轮着转的分。这全凭有个清政廉明的好领导和这一批公道无私各尽所能的优秀工人。</p><p class="ql-block"> 时间很快到了六六年寒假,我又回家过年。经过后半年的文革动乱和红卫兵大串联,我是带着“八一八红卫兵”的袖章,怀着亢奋激昂的心情进了林场的。我以为林场也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我环顾场区,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啥样还啥样。没有红旗招展,没有标语口号,人们该吃吃,该喝喝,该分的还在分。依旧过着共产主义的幸福生活,外界震耳的口号和铺天的大字报和这里无关,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p><p class="ql-block"> 父亲不让我带那个红袖章,说太扎眼,这地方人懂也不懂的你带个啥东西。我开始觉得这里的人思想太落后,根本跟不上全国一片红的大好形势。觉得他们这是享乐主义的小资产阶级思想,缺乏毛译东思想的武装。我给父亲讲我们学校停课闹革命,全国学生大串联的所见所闻。父亲听后对我冷冷的说:“你不要胡来,刚上了初中不是好好念书,瞎弄什哩。闹革命哪是大人的事,你不要掺和。”那时候没有广播、没有收音机,全场就有一份报纸也没人看。父亲和林场人一样他们是与世隔绝了,我又是一个很费解。</p> <p class="ql-block">林场养了很多奶牛、肉牛,全部是为职工谋福利。</p> <p class="ql-block"> 转眼又一年,时间到了六七年寒假,我又回到阔别了一年的家,这回一进场感觉就不一样了。家家门前房檐上插着一面鲜红的国旗,办公区、养殖区都用木杆竖起了五星红旗,一排排家属房的后墙和山墙上都贴着用红纸写的标语口号,一眼看到林场的场区一片红。再看看人们的精神面貌,年轻人穿绿军装的多了,腰间扎一皮带,皮带上挂一个精制的硬布盒子,上绣“红宝书”三个字。父母、姐弟们人人都给发一本《毛主席语录》。我感觉这个样子比起全国的形势已经是来的太迟了。</p><p class="ql-block"> 从外表看林场也开始了文化大革命,可是人还是那些人,领导还是那个领导,每天工人们该做啥还做啥。只不过多了每晚的学习时间,工人们在会议室由林业技术员给念报纸读语录。我父亲在学校教室里负责给家属女人们读报纸教唱语录歌。工人们上班下班多了一套向伟大领袖早请示晚汇报的程序,可林场的“共产主义”生活还在继续。在我家乡隆盛庄的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己经深入到第二年了,可这里的文革根本没触及到灵魂,还是那个世外桃源,这让我更加费解。</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冬天,林场从锡林浩特和𡧳汉塔拉中学,走下来一批知识青年,男女共有十几个。本来是让他们下来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是来锻炼筋骨磨练意志的。可他们这几粒革命的火种来了没两个月就点燃了林场的文化大革命。</p><p class="ql-block"> 从六九年一月份,林场的“共产主义”生活结束了,换来的是满墙的大字报、批斗会的口号声,挖地、刨墙的抄家声,每天晚上从“学习班”里传出来的马鞭声、嚎叫声。林场的挖肃运动开始了,职工们人人自危,家家惊恐,没有了欢笑,没有了安宁。林场乱了,乱的再也回不到那安祥、宁静的“共产主义”生活了。</p> <p class="ql-block">林场养的羊群,一到冬天就给职工们按人头分白条整羊。</p> <p class="ql-block"> 林场的职工是幸运的,在整个六十年代全国物质最为匮乏的时期,他们利用自身独特的自然条件和国家对防沙造林的投入政策,巧妙的利用家属劳动力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条件,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在其它地方的人们饱吃一顿肉都困难,他们确能吃到整羊。生活必需品都要凭票供应,但他们自己的劳动所得能满足自己享用,不用纳税不用交公,不像蔬菜种植队,更不像农村生产队。就像刘场长说过的一句话:“生活在林场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公家人,林场的一草一木一物一畜人人都有权享受,人人都有权爱护。”实际林场就是这样,物质享受人人平等,公平分配相互礼让,同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争吵只有和谐,没有忧愁只有高兴。这不就是共产主义生活吗?如果不在其中生活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处幸福之地。我当时在老家读书下乡是很苦的,一回林场母亲就加倍给我享受,让我尝足幸福生活的滋味。虽然这种“共产主义”生活是短暂的,但我每年都会拿这两处的生活作一对比,心中对林场职工能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这样的幸福生活感受是颇深的。</p><p class="ql-block">2024、6、1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