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八）伍

素心如简

“无阿里，不西藏”到了阿里才真正走入了西藏。

阿里，天高地阔，蓝天、白云、草地、湖水、雪山、遍地的羊群还有美丽的牧羊女。

她的笑很美，眼神清澈的像阿里的天空，就连脸上高原红的雀斑都是那么可爱，这样高雅的气质是骨子里的纯净滋养出的恬淡，与昂贵的服饰、高级的妆容没有丝毫关系。

语言完全不通，我们用微笑和彼此欣赏的眼神交流，分手时互加了微信，她还给我发了她羊群的小视频，我也给她发了我拍的美景，没有语言。

冈仁波齐，世界公认的神山，被称为“世界曼陀罗的中心”，

日暮时分到达冈仁波齐。夕阳余晖，日照金山，牦牛牧归，神圣而祥和。

正是封山的季节，没有近距离接近“神山”，没有在这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域高原遇到“转山”的人，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因为有遗憾才会念念不忘，才会时时惦记着这里。

札达土林，是最不像地球的地方，是被时间打磨出的艺术品，被称为地球上的土星。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地层风化形成的土林，蔚为壮观。

古格王朝，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古城堡，前后世袭了16位国王，兴盛一时，300年前一夜之间在历史上彻底消失，给这座古城堡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古格王朝是我一个遥远的梦，没想到第一次进藏就变为了现实。站在城堡的顶端，俯瞰脚下望不到边的土林，好似千军万马，完全沉醉在君临天下的虚幻中，无意中的回首让我瞬间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天呐，整个城堡顶只有我一个人了！带着一头竖起的发根迅速返程追赶其他游客。

因为不是旅游季节，没有看到古格王朝精美的彩绘壁画、泥塑和雕刻；因为不是旅游季节，无人机可以任意飞，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古堡宏伟的全貌。

正如雪小禅所言：“小满未满，人生适宜，得之八九，已是尽欢”

羌塘无人区，野生动物的天堂。没有手机信号，没有路，只能沿着浅浅的车辙前行。

以蓝天、白云、雪山为背景，以牛、羊、牧人为前景的一措再措，让人惊艳到宁愿将错就错，不再前行。

身姿健美的臧野驴迈着优雅的步伐，用好奇的眼神与我们几位不速之客对视着，

它应该在想：他们吃的草会不会比我们的更丰美？

我在想：它们一定没有复杂的驴际关系。

走到“归觉村”的时候车里的油不够到达下一个加油站了，政府规定不允许私自卖油，求助于当地村民，大人都摇头躲开了，生怕给自己惹事，孩子们却毫无顾忌，努力奔忙，相互询问谁家有油。终于在一个小女孩儿那里得知她家里有油，几个孩子欢呼雀跃的涌入小女孩儿的家里，围着小女孩儿的爸爸，祈求他把油借给我们。单纯质朴的藏族孩子让我好感动，孩子的世界永远那么美好。

次仁卓玛上过小学六年级，会汉语，同他的弟弟拉宗做了我的临时翻译，给了我们最大的帮助，我们互加了微信，互认了闺蜜。

他们一家虽不富裕，但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灿烂的。令我想到了木心在《失去的氛围》诗中的一小段：

从前的生活

那种天长地久的氛围

当时的人是不知不觉的

从前的家庭

不论贫富尊卑

都显得天长长，地久久

卓玛一家应该就是木心诗中所说的，那个从前生活家庭中的不知觉的天长长地久久吧。

茶曲怒江大拐弯，景色极美，兴奋的大脑导致操作失误---无人机失联了！开启寻机模式，是在山上，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友已经向山顶爬去，这里是海拔五千零七十二米的夏拉山，爬那么高且陡的山可想而知的困难。

抬头看到山顶上只是一个小红点的友，头顶盘旋着四只硕大的隼，我的腿都软了，后悔当时没有阻拦他。友带着无人机凯旋归来时，得知是我的无人机撞毁了隼窝，旅途中的又一次历险！

近几年发现的贡嘎蓝冰洞，极美！

没有路，车不能开进去，只能坐当地藏民的摩托车进入，每人200元。

一路伴着藏族小伙纯净嗓音的原生态藏歌，在雪地、雪山和雪松中穿行，整个世界都那么纯净，那一刻真希望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一直认为，西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可返程只用了不到两天的车程，原来我和梦之间只相距不到两天的车程和一个启程的瞬间。

此行历经二十二天，行程一万一千四百四十三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