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沱江水 桥桥相连夜通明

莫语

　　沈醉过《边城》塑造的人间美好，爱过翠翠的纯朴，喜欢茶峒的人情，欣赏边城的人性，羡慕湘西的风景。

　　多年来，一直解读沈从文的《边城》，把这篇小说上成美学课。因为这篇小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人物、人情、人间、风景，一切都是那么蒙着细纱的唯美，连结尾悲伤的翠翠等傩送，都是悲伤背后的人性美，这片湘西风情图里一切都会让读者痴迷。因此有了一种行走湘江、行走湘西、行走川湘魅力边城。把教学与旅行完美结合。

　　凤凰古城，腾跃在脑海中，蒙蒙细雨中，我在最美的时间走上青石板，摆渡沱江水，看过风雪雨雾观景桥，穿过古老的虹桥，踏上跳岩桥，远观木板浮桥，徘徊南华桥，桥桥有风景，桥桥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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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沱江的美，就没有凤凰古城的美，“北有平遥，南有凤凰”，古城的美要数南北二美。而沱江，从西北到东南贯穿凤凰古城。 沱江之上，从上游凤凰二桥开始，到下游云桥 ,已毁的雨桥不予计算，算上跳岩，现存有15座桥。 而凤凰古城 的美，离不开这条清浅蜿蜒的沱江，而沱江之美在于这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15桥 。 一座又一座造型各异的老桥新桥、 大桥小桥 ，将清澈秀丽的沱江和沱江两岸飞檐翘角的木质吊脚楼连成水楼一片 ，在夜色唯美的灯火映衬下，倒不是沈从文笔下唯美的湘西边城图，反而成了古十里扬场。沱江打造了魅力凤凰城，魅力凤凰城成就了沱江风情一条龙，一条美丽动人如仙境的风景画廊，恰似仙女的衣带卷飞了彩虹。

走过雪桥，想起土家族著名画家黄永玉， 在2011年捐资并亲自选址设计建造了风桥 、雨桥、雪桥 和雾桥等四座桥梁。 除雨桥冲毁外，风桥和雾桥在古城的东南方悄悄享受寂静，我没去叨扰她们的宁静。雪桥是这四座桥中是最漂亮的一座， 也是凤凰古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雪桥为仿古设计，桥有两层，底层为直桥 ，二 层为拱桥。拱桥上有亭，飞檐翘角。 雪桥既是过桥通道，又是观景平台， 沿江行，雪桥是风景，登雪桥，我和雪桥共风景。

　　沱江桥，是沱江上的路，也是沱江上的桥。因石墩由一块一块的岩石砌成，人走在上面犹如跳跃，故名跳岩。石墩采用湘西地区多见的红砂岩，每一块都打磨得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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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渡沱江，穿越虹桥，600年的历史。在我的头顶划过。这是故事，亦是历史，传说里是明代洪武初年。为惩治回龙潭下藏着的一条恶龙。在三孔桥的每个洞口都挂了一把屠龙刀。那每一墩石柱形似三把倒挂之剑，震慑邪恶，惩戒妖魔。但夜色里荡洲沱江，虹桥却是那么的美艳，完全失去那份震妖除魔的煞气。一个上下两层的石拱桥。桥上的阁楼映衬江水，荡漾出圈圈涟漪。

　　虹桥的美，在灯光叠影里散发着思想的深度，又泛着新时代的烦躁和激情。若此时从万寿宫码头启航，关闭听，只开视。屏蔽那吊脚楼酒吧里里撕心裂肺的吼叫，估计我也能听到翠翠在白塔和小黄狗守护渡口的宁静。

　　从万名塔调转了船头，我似乎看到了小说茶峒里的白塔。但这座白塔确实是近代黄永玉先生号召全民集资于1988年所建。在沱江水的涟漪里随波荡漾，固守一方百姓，驻守万名安康。

　　沿江返程，听着风吹沱江水拨动的琴弦，看着湘西吊脚楼在水中轻舞的身姿。闻着夹杂时代气息混杂的富足味。一个人的行走，穿梭在陌生的群游族中，想把边城的纯粹融进美丽的古城倒影中，却一次次在细雨的冰凉中惊醒，因为身边攒动的雨伞，刺疼了自己欣赏的美颜。

　　水桥相接处，是城市仓促的脚步，是商农不停的吆喝，那看似接地气的着装女子，却成了古城促销平台的镜像。行走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沐浴沱江细雨的润泽，头脑中清楚的知道，时代的变迁让凤凰古城行走在跨时代的改革中，我不能寻到翠翠的清纯，但我看到时代的繁华，让曾经寂寞的城变成了人间最美的旅游胜地。

　　裹足不前不是进步，与时俱进才是发展，一切的光艳在繁华里更加绚丽。即使旁凤凰古城变成扬州十里风华，也没什么沉淀不了的悲伤，向阳看时代，感恩美好的分享，凤凰古城才能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从《边城》的文字爱上湘西的美，我从眼前的繁华里赏鉴时代的腾飞。把二者融合这才是凤凰古城的极致。

　　从沱江左岸沿台阶拾级而上，看到南华门，与时代的新桥南华大桥对应。要是说别的桥是凤凰古城漂亮的翅膀，这南华大桥就是支持翅膀的躯干。沱江上的其他桥都是用来摆渡人的，唯独南华桥是用来摆渡汽车的。是一个公路桥，也是凤凰古城最忙碌的桥梁。南华大桥两侧护栏上的石雕是黄永玉设计的凤凰祥云图案。夜色到来，站在南华桥上远望古城，只见它在灯海中摇摆。人们到达这，初衷是寻求古韵的安静，寻求人间遗留下来的宁静。没想到，却带来兴旺喧嚣。古城没有转变我们，是我们转变了古城。

　　我听不到南华寺的钟声，我看到了山顶的白塔，好似茶峒的影子在摇曳，好似傩送唱的情歌和翠翠梦中的虎耳草在夜晚的桨声灯影传播。站在南华大桥上，将小说里的一幕幕场景和眼前的温暖热闹的古城美景融合，我还是用手机一次次拍下这古城最美的制高点风景，回味新旧思想碰撞中的和谐，虽没了传统中爱情的纯朴和干净，但翠翠的爱情悲剧不在重演。也算是一种庆幸吧！

　　静静默守古城在南华大桥，俯视整座古城，我来了，又走了，这里我曾驻足过，我把脚步尽量拓印在我喜爱的土地上，我把思想尽量揉成文字，刻印成行走的印刷版，落在庞大网络的一个小角落，随着我的消失荡寂在历史的河流里，我知道当没有认识的人流后，我们都消失在彼此遗落的空间里，我们走在自己的路上，抓住一点风景，留一点足迹。

　　没曾刻意留下什么，也留不下什么，来世一趟，活着就是最好，谁也决定不了谁的一生，只有自己慢慢觉悟，把思想凝聚成文字，让文字活在时光里。

图片：莫语拍摄

文字：莫语落笔

2024.6.2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