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士陈祖良

一勾

<p class="ql-block">  “学而优则仕”是一直以来被读书人所奉行的金科玉律。我国古代的科举考试,成为了寒门出贵子的唯一出路。120年前的1904年7月4日,我国举行了历史上最后一次科举考试,从此,延续了1300年的科举考试制度宣告结束。古代科举考试的基本顺序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考中者分别称秀才(生员)、举人、贡士和进士。知道“范进中举”的典故,就会明白科举考试历程的艰难程度。在古代,获得进士,就有机会被国家征辟任命为官员了。从隋唐开始,我国共从科举考试中产生了十余万名进士。余秋雨的《十万进士》对古代的科举制度进行了利弊诠释。</p><p class="ql-block"> 实际上,清政府在科举制度废除后,接着实行了对归国留(游)学毕业生的考试奖励制度,凡经考验合格者,获赏进士或举人出身(此举被有人称为“刹不住车”)。从1905年至1911年共举行了七届留(游)学生考试,产生了180余个进士,这其中有两个是余姚人,一个是1910年获赏的临山人陈祖良(1883-1960),另一个是1911年获赏的低塘人严鹤龄(1879-1937)。</p><p class="ql-block"> 现在各地方,均会对本地在古代的科举等第者进行统计和作传。有意思的是,由于统计上的原因,不同文献的统计数字常常会不一致。《余姚进士录》(2022)统计的余姚文武进士数为701人,这其中,经作者考证认定的临山进士人数为20人,并且不包括科举废止后的陈祖良。</p><p class="ql-block"> 笔者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试图详细了解陈祖良的相关信息。令人遗憾的是,网上涉及陈祖良的内容非常之少,连“百度百科”都没有相应词条。目前有关陈祖良的文献资料,内容相对全面的是收录于《临山名人》(2014)一书中的介绍。以下是经整理后的陈祖良小传:</p><p class="ql-block"> <i>陈祖良,字味轩,余姚临山人,工科进士。1895年入上海广方言馆(即上海同文馆)求读, 后被送入北京京师大学堂译学馆学习。1903年被派往法国留学(次年成行)。1908年成为中国化学会欧洲支会会员。1910年回国,任京师大学堂理工科教员,并经考验,被赏给工科进士。1911年授翰林院编修,任南洋方言学堂法文科教员。1917年充任中国铁路技术委员会会员。1918年转任京汉铁路局机务处文牍课课长,后任平汉铁路总局工程师、工务处文牍课课长和主任秘书等职。新中国成立前夕,从北京长兴店铁路部门退休。1960年因病去世,享年78岁。</i></p><p class="ql-block"> 纵观陈祖良的生平经历,笔者对其有以下几点感受:</p><p class="ql-block"> 一是,读书成绩优异。陈祖良是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首批留欧出国的留学生,回国后参加留学毕业生部试,列最优等,被赏给工科进士。再参加进士廷试,列一等,被赏翰林院编修。以上考试规格和成绩优等者待遇,实际上与科举考试相当。目前在一些有关晚清的留学历史和科举研究文献中,通常会提及陈祖良。</p><p class="ql-block"> 二是,崇尚科学救国。作为京师大学堂译学馆的学生,陈祖良曾抨击当时的重文轻实世风,他撰文认为:“倾心洋文,吐弃科学,吾国人之通病。科学不备,虽通洋文,无能为也。”作为科举废止后的留洋者,陈祖良回国后除按规定要求充任几年教员外,长期从事于实业之中。联想到百年后的今天国家正在实施科教兴国战略,这不禁使人对陈祖良先生产生由衷的敬佩之心。</p><p class="ql-block"> 三是,未见应有功业。陈祖良在留学时学习的专业是化学,回国后曾参与《法华新字典》(1911)的编译,随后因其精通法文而被举荐入铁路建设系统。从其工作经历来看,大部分时期的职位并不是很高,这很难发挥其智慧和才能,所以未见其有职业上的较大成就。</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上图为中国化学会欧洲支会于1908年在伦敦召开第一次正式年会时的留影,其中中排右一为陈祖良。</span></p><p class="ql-block"> 总体来说,陈祖良的一生,虽未波澜壮阔,但也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了一些印记。当然,相比同样获赏进士的余姚老乡、两度出任清华校长的外交官严鹤龄而言,其名气和功业要远远小得多。</p><p class="ql-block"> 陈祖良的故居在临山东门头,西靠舫市弄,即所谓的“旗杆墙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小学老师和几位同学都曾居住其内。可惜现已被拆除。</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上图为1997年的临山东大街近十字街头,中间为旗杆墙门口。</span></p><p class="ql-block"> 这个“旗杆墙门”应当是插过旗杆的,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称呼是否因陈祖良获赏进士而被叫,也不晓得当时的这个墙门宅院内,曾经发生过怎样的喜庆热闹场面,或者,是否曾经轰动过整个小城。而这里说的“当时”,距今只不过百余年而已。</p><p class="ql-block"> 陈祖良,是临山最后一位进士。作为里人,我们似乎不该早早地把他忘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