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秉多｜｜发人深省的人生交响曲——评许卓良《杜雨生博士》的社会批判意义

枫

　发人深省的人生交响曲

—评许卓良《杜雨生博士》的社会批判意义

郑秉多

　许卓良小说《杜雨生博士》以主人公杜雨生博士的爱情事业为主线，展现了在经济体制改革转型的特定历史条件下，人生的跌宕起伏。围绕这一主线，塑造了田建国、马鸿君、朱志强、韦英、李娟等诸多人物群像，面对改革大潮不同的命运归宿，其中尤以杜雨生、田建国两个典型人物的命运令人瞩目。它展示了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人生的欢乐与悲凄、伟岸与渺小，拷问了生命的意义与人生的价值取向，具有极强的批判意义！

一

故事的梗概大体是这样的：杜雨生农大毕业时，在绿皮火车上与田建国、马鸿君、朱志强、韦英等因缘际会，她一生执着于自己的植保专业。适逢经济体制改革、农村经济转型的机遇，她为解决曾祖父在留学德意志学成归国时由房东所赠多年生草木紫茎泽兰的繁殖问题，兴办小兰溪旅游开发区，创办公司，利用紫茎泽兰原料生产染料口红，事业干的风生水起。在这事业起落发展中和田建国、马鸿君、朱建国几人的感情纠葛，表现了在婚姻爱情这一重大人生问题上的悲喜哀怨，道德拷问和人生不同的价值取向，令人唏嘘惋惜！

田建国本是有家室的人。他当年串联时在火车上遇到一位女性，后结为夫妻，人称“大串联嫂嫂”。后因出差，和杜雨生在绿皮火车上相遇，产生朦胧情愫。命运的缘合，又使他们成为事业上的上下级关系，互生情感，杜雨生成了田建国的“地下情人”。用杜雨生的感受来说：“我在他（指田建国——作者注）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一切瞬间发生了，幸福感爆了棚，幸福得飘到了天上……”“在我的心里，他是最完美的男神，全世界男的都不如他……我崇拜这个校友……”“我也不清楚哪根脑电线短路了，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了不说，对他的一切，对他家的一草一木，包括他的原配，都有了种说不出的情怀。”结果呢？“一场轰轰烈烈，最终化为虚无……”她的最终感悟是：“我们今天迎接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最终的离别。我们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放弃。”……“明天漆黑一团，谁也难以把握阴晴圆缺”（《杜雨生博士》——以下简称《杜》P278一280）。本来，她和田建国的爱情是不完整的“地下情”，但在田建国事业受挫、四面楚歌时，她又委身于马鸿君，马鸿君是田建国事业上的搭挡，他们一正一副，个性不同。在工作上，特别是在引进紫茎泽兰，开发小兰溪旅游项目上，两人意见相左，会上争执，到了甩本子、摔水壶的地步。在田建国遭遇调查的情况下，为了借助马鸿君的“老革命”父亲在上边的势力解救田建国，杜雨生不惜以身相许。“马鸿君抱紧杜雨生呻吟着：‘说什么话，我……都知道，你杜雨生，爱着田建国……你要救田建国，当我不知道！’杜雨生说：‘我就要救田建国！现在，你马鸿君……不想救，也得救！’马鸿君说：‘你与田建国啥时间好上的？他平日不近女色，正人君子！’杜雨生说：‘我早就把我自己给了他，是我自愿的。把我的里里外外给了他，没有保留，幸福到了天上！几天不这样相会，我就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呀……’‘你爱要，我就给你！给你！’”（《杜》P333）这是一种什么情？是变态的情，是对圣洁爱情的一种亵渎！

爱情的危机，首先产生于不忠。田建国明知杜雨生己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他又把杜雨生介绍给曾经是自己秘书兼专车司机的朱志强，突击来了一个“闪婚”，顺利地生下了孩子，由此，田建国名既未损，责也未担，还落得了精神自由。在此之前，杜雨生把怀孕的事通报田建国后，他们俩有一席表白，耐人寻味——

杜雨生说：“我与你相好，并不排她（指田建国妻子——作者注）。若要想独享你，我怕自己享受不了呢。就像今天这样，如同俩地下工作者，享受刺激中的幸福，也是别样的相互牵挂，彼此尊重，相伴终生，你还不信？这种婚姻，如果可以称为婚姻，是开放状态的，可以有他人存在，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婚姻，也算是一种独特的爱情，是第四种爱情。我想了许久，只要咱们认定对方在自己心中是无可取代的，就会安全又自由，我一定会从中得到幸福和满足。我就是这样的恋爱脑……”又说：“我不认同一夫一妻制……我认为性的关系不应该与一个社会组织有关，也不应得到社会组织的审查。人一旦进入婚姻，必然会伴随谎言、欺骗与婚外情，任何组织和道德也无法制约，结果是个体无法保持真实……只要咱们有共同的理念与思想互动就可以了。你变得认真了，要休了大串联嫂嫂，娶我为妻，你自己先掉进了世俗桎梏，世俗会勒死你的。我不要那一纸婚约。要婚约也可以，我却又怕终将有分手的那一天……不是有民间哲人说了：“所有人婚后不久，就会发现自己眼中的人变了……”“戴戒指什么的，与猪的项圈、牛马的鼻环、狗的锁链无异，是对自由的束缚……”（《杜》P357一359）这就是杜雨生的恋爱宣言，这就是她的爱情观！？

惜乎！杜雨生终归没有完全践行她的爱情宣言。他和马鸿君的情爱本质上是“权色交易”，她和朱志强“闪婚”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选择，她在圣洁的爱情灵光上涂上了世人不齿的污点。她这一心“唯情至上”的灵鸟终归没有飞出世俗羁绊的牢笼，而最后选择跳堤自杀。虽然，故事描写中隐含了许多所谓合理因素，比如互有倾幕、情愫预存等等。但是，我们从杜雨生的宣言道白中读出了时下一些人信誓旦旦、始乱终弃、朝三暮四的心迹状态。这个宣言，在时下社会经济条件下，是苍白无力的，现代婚姻爱情终归逃不出经典作家所说的爱情、婚姻、家庭受资本制约的定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未来爱情的设想是：“未来这一代男子一生中将永远不会用金钱或其社会权力手段去买得妇女的献身，而妇女除了真正的爱情以外，也永远不会再出于其他某种考虑而委身于男子，或者由于担心经济后果而拒绝委身于他所爱的男子。”（《马恩选集》第四卷P79）摩尔根所预测的婚姻爱情的第五种形式：“一定要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它是社会制度的产物，它将反映社会制度的状况”（同上）。显然，我们现在社会经济条件，社会制度文明，还远未达到这个程度。许卓良高超之处，就在于他发现，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个性解放，指出了爱情自由发展的社会趋势，但还不是时下爱情婚姻的“模式”。自由是以认识必然为前提，而不是相反。这正是这个典型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普遍意义所在！

上图为许卓良先生

二

许卓良《杜雨生博士》小说把笔触深入到官场、商场，暴露了时下官场腐败，人性失真，道德沦丧，商场竞争无序，群众利益受损，具有更深刻的社会批判意义，读来发人深省。

田建国、杜雨生、李娟这三个不同形象分别代表了政界、学术界和商界。三个形象在各自事业领域奋力拼搏，都受到政治、时势影响，程度不同地成为悲剧人物，而其对政治的感悟，对生活的认知，对人生的理解，都发人深省！

首先说田建国。他初中“老三届”毕业，返乡务农。恢复高考时进农业大学植保专业，与杜雨生师出同门。毕业后历经乡、县、市等行政岗位磨练，能独当一面，表现了他特有的行政领导才能。在小兰溪开发规划、体制改革设计以及处理群发性突发事件中，颇具“大将”风度，既能运筹帷幄，又能决胜千里。他的小兰溪改革的理论和实践，成了当时改革大潮中具有代表性的“模式”。正因为改革超前，政绩突出，被从市级领导岗位履职新的位置。后受上头政治派系争斗影响，被贬职到杜雨生主政的小兰溪管委会防洪办公室任了个“主任”，还是杜雨生为安慰他而特意安排的。

其次说杜雨生。农业大学植保专业毕业，博士。她精通植物分子学，在植物分类、基因重组和种子学领域多有建树。由于她的专业水平和爱好，在曾祖父留学德意志学习海军，归国时房东所赠多年生草本紫茎泽兰开发利用上，与导师杨羽先生研究，解开了此花的繁育迷题。不几年时间，紫茎泽兰在小兰溪及十九条支流遍地生长，山河如同画布，尽染紫色。其根药用，茎、叶含香。她以此为原料，建立紫兰公司，开发萃取，生产的香水、女士口红风靡世界。她因草拟小兰溪改革方案，大显身手，因专业水平，组织才能突出，被任命为小兰溪管委会领导。后因紫茎泽兰突受自然演化影响，腐烂绝生，导致公司倒闭，自己也因感情纠葛和机缘巧合，和朱志强结合。婚后生子，患上了乳腺癌，又背负与田建国感情包袱，在抗洪中跳提身亡。

再说李娟。在小说中李娟不算主要人物，但她是商业代表典型，又在小兰溪开发中起了“呼风唤雨”的作用。作为京里民营企业家，主营房地产，颇有规摸。因卷入小兰溪旅游开发区太奇莱土地案，遇金融陷阱和上层争斗，死于牢狱。

以上这三个人物的命运跌宕起伏，给人们提供了深刻的人生思考，观照了那一个特定历史阶段官场、商场、情场争斗的生动画面。这些思考画面给人们提供的人生正反经验是什么呢？下面还是听听书中主人公的道白吧——

田建国和杜雨生缠绵时对杜雨生说：“曾文正公说过，一个人如果连官都不会做，那他在世界上屁事都不会做……世上最容易的事，就是做官，动嘴不动手，而且有官帽加持，自带光环，各类社会资源都可以利用，属下人力物力可以调动，说错说对，一言九鼎。

科学的目的是追求真理，探寻事物的本来面目。官场却没有真假之分……文件里，领导台上的讲话充斥着假话和谎言，满篇都是自己不去实行，偏要求别人去实行的话，听着听着，看着看着，你会觉得头都胀大了……

官场上要有文凭，但不要有真知识……有了知识就会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是从政的大忌！

官场混的目的是什么？两个字：利益！……你的同僚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上面说的各种利益，属于你自己的可以不要，但别人的你必须给，这是你威望的本质来源。谋取利益这个目的一模糊，你就离失败不远了。

必须把会做人放在首位……做人就是把自己更好地编织到一个大网的某点上。做人的根本是迎合上司，因为是人治社会，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唯一途径，别的都是形式……执法要审时而定，否则宽严皆误……”（《杜》P20I一206）当上边查违规使用土地，发生土地风暴时，田建国说：“官场的人，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因为谁也不知道脚下的冰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裂，你一旦掉进冰缝，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杜》P295）这是一些官员思想的滑波，还是官场生态环境的污化所致？

田建国在受到处分，被边缘化，产生轻生念头后，杜雨生安慰田建国说：“在茫茫宇宙里，每个生命都万分渺小，不值一提。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囚犯……你要学会自我消解，自我摆渡，从盛世表层脱落，躲到阴影之下……认识自己的存在……你摆渡的第一人是你自己……旧的你随河水溺亡，新的你会深爱着小兰溪的湍流……唯有小兰溪的河水能映照咱们的脸，咱们的灵魂。

有时，伤疤也可以获得荣誉勋章，你可能得到的是毁誉参半……你跌了一跤，不一定是裁进坟墓，可能是踏进了一条通道，通往另一境界的通道！善念可以传递，但官位不能；知识可以传递，但智慧不能。你为执念所困，生活注定不平坦，又用别人的准则丈量自己，陷进欲望的泥潭。今后你必得学会与孤独和谐相处。记住，认识自己，放过自己，成为自己。觉醒之后，宛如新生！”（《杜》P443一444）

这些淋漓痛快的本质揭露，掷地有声的警示告诫，是迷茫后的清醒；是看透真相后的大彻大悟！房地产商李娟在知道查处太奇莱土地案时对杜雨生说：“摸爬滚打这些年，我算悟透了，当金钱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真理都得沉默。当权力站起来说话的时候，金钱却一文不值。

社会上会喊出一个声音：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血，没有人深究，为什么会出现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血！”她又补充了一句：“部分民意认为，我们灭亡，是对正义的奖赏”！（《杜》P320一321）这是对社会丑恶现象的无情鞭鞑，是对邪恶势力的淋漓批判！

作者通过主人公的口吻，对社会的揭露批判，对人生的总结悟识，给我们提供了认识当下的一把钥匙，它可以被称之为新版的“警世恒言”！

三

《杜雨生博士》展现了作者许卓良多方面的艺术特质和艺术才能，也充分体现了作为一名有良知的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无论从它的人物塑造，艺术架构，还是作品主题社会批判意义，都充分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好小说。

一、深刻的批判性。一部好的小说不仅仅囿于歌颂光明，还要暴露社会“病态”，以引起“救治的疗效”（鲁迅语）。这才是文学工作者完整的社会责任。小说取材于社会大变革、大转型的特定历史阶段，表现了人们思想、信仰、审美多角多元化的趋向，反映了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现实。作者塑造的杜雨生、田建国等诸多典型人物，在他们身上既可以看到执着事业、追求理想、奉献社会、尽心尽职光明主流的一面，也可以看到遇挫受阻、灰心丧气、失望消极的一面。既可以看到追求精神完美，情感愉悦的一面，也可以看到冲击伦常，有损道德的一面。杜雨生对田建国追求示爱，从人性角度讲，无可厚非。但在现代社会婚姻制度下，和一个有家室的人玩“地下情”，有违伦常，为世俗道德所不允。恩格斯说：“婚姻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它所形成的财产关系，从而把今日选择配偶还有巨大影响的一切派生的经济考虑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实现”（《马恩选集》四卷P78）。显然，我们的社会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一步。杜雨生明知田建国是有妇之夫，而且他和“大串联嫂嫂”是患难相识相爱的夫妻，情感上依然保持着相依相恋，在这样的情况下，杜雨生冒然投怀相爱，无异于“飞娥扑火”，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已！田建国本来是能干大事，会干大事的人，应该说胸怀、意志力都值得令人欣赏。但在遭到降职处分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写遗书，自杀。这种气质，丧失了一个有信仰、有作为的干部起码的精神气节！许卓良塑造的这个典型，既符合生活的真实，也饱含批判意义。为现在青年确立正确的恋爱观、人生观、价值观，提供了有力的借鉴。

书中诸如马鸿君、韦英、李娟等人的描写，都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完人”，有善有恶，玉瑕并存，鲜活生动，符合生活的真实。

还有在描写改革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时，又深刻描写了“人治”对改革主流的干扰，无序竞争对经济发展的破坏等等，对社会针砭都具有“引起疗效”的警示作用。

二、多角的艺术塑造。许卓良采取现实主义和梦幻主义相互交替的艺术手法，完成了《杜雨生博士》艺术人物的塑造。例如第二十六章“土地风暴”，第二十七章“胭脂虫红”等，作者采取“梦幻主义”手法，拓宽了想象空间，使所塑造的主人公思想自由飞驰，把不可言或不能言的人与事，一览无余，展示生活的复杂性和人物形象的丰满性，较现实主义写法更自由。如“土地风暴”一章，描写检查组查处小兰溪土地违规开发前前后后，都是由杜雨生通过梦呓来展现的，深刻刻画了被查者心灵深处的动态，使人感受到故事既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真实。“脂兰虫红”一章描写杜雨生面对事业受挫，感情挑战，也是通过梦呓来完成的，这种手法，使现实与梦幻交替转换，使作者塑造的人物灵魂世界一览无余，使读者感到：既然是人，就没有神那么完美。生活中充满奇迹，也充满诡异。梦醒后，通过广静师傅“云不空，山不空，草也不空，随心……随心……”的道语来揭悟，更觉耐人寻味！

三、警世的因果展示。马克思主义认为，世界上没有无原因的结果，也没有无结果的原因。凡事都逃脱不了“因果律”。许卓良在他的小说中，塑造的杜雨生、田建国、李娟几个人物形象的命运结局，都说明了世界上凡事皆空，唯因果不空。警示人心向善，警世凡事都不可超越时间、地点和条件（马克思语）。

杜雨生本是令人可爱的形象。高学历、好颜值、有专业精神，可望成为一名“女神”，却陷入“情”的泥潭，不可自拨。她自由恋爱无可厚非，却选错了对象。这个错，就错在了她无视社会公德，超越了生于此而梦于彼的幻想，她“满足于当个第三者，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杜》P323）结果，爱而无果，无奈另嫁他人，凄惨地喊出了：“田建国，我恨你！”（《杜》P334）这就正如《红楼梦》中林黛玉在宝玉入洞房之时，在潇湘馆喊出：“宝玉，您好……”之后断了气一样令人心酸！杜雨生“恨”什么？宝玉“好”什么？留给了读者无限遐想……而杜雨生最后患乳腺癌，跳堤自杀，令人惋惜！

田建国经历基层磨炼，有魄力、能力强，有望成为一位“星级”干部，却遭遇时势左右，受到挫折，由厅级干部降为股级主任，这除了政治原因之外，在感情上不能“慎独”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他的结局只能用两句话来表达：“哀其不幸，恨其不正！”

李娟是一个京地企业家，在商海大潮中，乘风破浪，本应有望为经济发展大显身手，却陷入无序竞争，尽显“资本”恶魔的一面，结果翻船滚落，死于牢狱！这个结局为现代商海中的精英们提供了血的警示！

小说《杜雨生博士》故事并不复杂，时间跨度也不算长，但它的批判意义，警示意义和社会教育意义却远不低于宏篇巨著，是一部很好的社会“教科书”！

2024年6月26日于西溪湖畔觉心楼

上图为《杜雨生博士》作者许卓良

许卓良，男，1957年生，西安人。著有文集《竹林之风》（合作），短篇小说《远方》《窑里官司》，中篇小说《一屋病人》，长篇小说《战争战争——杜兰若博士》《新冠新冠——顾雪利博士》《泽兰泽兰——杜雨生博士》。主篇《乡党陈忠实（上、下》等文史资料16部。

郑秉多（笔名澄天），陕西旬邑县人。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诗词学会会员，旬邑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先后从事过宣传、财经、企业管理和行政工作。常有文学作品见诸《陕西日报》《咸阳日报》《检察文学》《华文月刊》《旬邑文艺》和各大文学文艺网络，出版有诗词、楹联和自传体散文集《流水心声》《心路余音》《应俗例隅》《郑秉多墨迹选》和文艺理论专著《思想艺术论——文学作品评论集》等，作品和事迹入选《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中华卷第二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