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话梦的美篇

梦里话梦

泪的诉说——老伴儿“五七”悼念 文/一介书生。 与老伴儿共度风雨整整六十年。说短也短，说长不长。我俩曾有约定：相伴最少80年。天不随人愿，而今生死两茫茫。 老伴儿走了，今在何方？我见他最后一面已过35天。那撕心裂肺的离别，让我终生难忘。他走了，离开了他最后居住21年的老房，移居到无病无灾的天堂。老伴儿走了仅35天，却觉得时间好长好长。今个是她的“五七”，孩子陪同我去殡仪馆看望：映入眼帘的，是老伴儿牌位上的遗像和他住的83号新房。我俩近在咫尺，却是天各一方。我哭喊着老伴！老伴！他却一声不响。上天给她解脱痛苦，接进天堂。却留给我难熬的孤单和无尽的悲伤…… 老伴儿走了，留下三室两厅的住房。虽说墙上地下酒瓶和图书堆的满满当当，然而室内没有她的身影，倍觉空空荡荡。找点事儿干，尽量转移思想。然而触景生情，与老伴儿的往事一桩桩……我踱着沉重的脚步，把室内来回丈量。从卧室到客厅，从藏室到书房。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儿声响。手机半天没有动静，电视机也不主动张扬。生怕打扰我的孤独与凄凉…… “长天一色月，斗室四壁书”。满室的图书是我和老伴儿多年的收藏。60年前我俩同在一个农场，有缘结伴，书做红娘。20年前才有自己的书房。而今老伴儿走了，书房死气沉沉，让我独“享”。坐在老伴儿常坐的椅子上，想到她读书写作的模样：为她自己出版的《如梦人生》一书，闲中偷忙。而今物是人非，唯有泪两行，滴在书桌上…… 我们的酒瓶藏品展室，是我和老伴儿付出心血的地方。千奇百怪的酒瓶此时围在我的身旁。许多酒瓶原是躺在垃圾堆里，是老伴儿和我把它们捡回收藏。给它们配诗人格化，成了我俩的宝贝“儿郎”。老伴儿走了，酒瓶陪我减少了一点孤单、惆怅和泪眼茫茫。 “伊人远去倩影留存，山河之恋从古至今”。客厅墙上挂着我和老伴儿的合影。想念了，就呆呆的欣赏抚摸。由清晰变模糊。往事一幕幕，难以忘当初。去年携手逛公园，老有老的风度。而今偶去公园，形单影只特孤独。看一对对相扶的老伴儿，让人好羡慕。孤单羡慕相交，情绪难以控住。瞬间水从眼中喷出，冲洗了脸上的愁云和痛楚…… 孩子切开西瓜。鲜红果肉，映入眼帘，我尝一口，清冽甘甜。西瓜是老伴儿的最爱啊。他从住院到走，西瓜没尝过一口。此时我把西瓜，供奉在他的遗像前。老伴儿啊，你尝尝吧，这西瓜还挺甜。话没说完，鼻子一酸，“珍贵”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每年母亲节，父亲节，孩子都请我俩吃饭。今年的母亲节，她昏昏迷迷躺在医院。父亲节到了，孩子为我在“隆顺饭店”就餐。我吃了一口含在嘴里，难以下咽。只因“遍插茱萸少一人”——那就是朝思暮念的老伴。这个父亲节没有欢快，只有泪满面。我真的成了老小孩儿。三伏天的脸，说变就变。好尴尬啊，在孩子面前丢了老脸。冲淡了节日气氛，给孩子们添乱。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老伴儿走了，一去不回。我俩出书，互为初审责编，我是她写书的助理；她是我撰文的拐棍儿。相辅相成，形影相随。我有点儿老年痴呆，撰文，词有的不会用，字有的不会写。我去问谁？而今旁已无人，唯有眼中水…… 晚上散步。携手游园。一同洗浴。共同做饭……触景生情的事儿，生活中处处碰见。孤单、悲伤与想念，笼罩着我的每一天，尤其是夜晚。白天思念，夜里失眠。触景生情，泪水不断。老伴儿啊，你走了一个月，我何时能跳出这个怪圈儿…… 朋友们电话、微信或探望，都诚恳规劝：要我开辟新生活，翻篇，翻篇，快翻篇！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要走出沟沟坎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 千八百字的短文，我竟写了好几天。每写到触景回忆，只好停笔，放任哭泣。我恨自己，老没出息。《泪的诉说》，悼念老伴儿“五七”，孤雁悲鸣，释放压力。 2024年7月6日草。 作者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