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钓那些事

音乐+象棋+鲤鱼

<p class="ql-block">  91年,我二十多岁,那个暑假以后,我的工作有了变化,由山上调到了山下。山下的工作地点临两条河,一条桃溪河,一条澎溪河。来了没多久,便发现河里有人钓鱼,本来,钓鱼很正常,但奇怪的是许多人都站着钓,从上游到下游,再从下游到上游,循环往复,而且这些人都挽着裤腿站在水里,胸前挂一篾篓,水桶般大小,篓上拴一食盒,里面装有饵料,后来知道,饵料只有两种,要么蛆,要么“石舌子”。出于好奇,我慢慢靠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回来以后同事告诉我,这种钓“动”的方法在本地称为“涮滩”,每年三至五月为鱼儿摄食的高峰期,出去半天,钓两、三斤没问题。于是,约来同事中的詹姓高手,拜他为师,学习一系列必要的操作技能。</p><p class="ql-block"> 闲下来,约詹去河边现场操作。第一次,他钓了两斤多,我钓了十多尾,第二次,他仍钓两斤多,我还是十多尾。我开始纳闷了,凭我的钓鱼功底,不可能每次都输给他,第一次他钓得多,他是师傅,正常,第二次也输了,而且差距还大,不正常。于是,某次聚会,推杯换盏之后,我向他询问了原因……</p> <p class="ql-block">  趁着酒兴,他说,一般人刚开始时都凭手上感觉提竿,我想你也是……</p><p class="ql-block"> 不是吗?我是!细想一下,凭手感,错过了最佳时机,太迟,鱼获肯定不近人意。</p><p class="ql-block"> 以后,常同詹一起河边涮滩。师徒两人,论技术,他先,论鱼获,各有千秋。他胜的时候,凭的是技术和运气,我胜的时候,凭的是年轻,我比他视力好,看远方发丝般细线和绿豆般大的漂,我比他准。</p><p class="ql-block"> 最初的装备,想想都好笑,竹竿,绑自行车上,招摇过市,过完市,背脊一阵冷汗:还好,没伤到人。</p><p class="ql-block"> 涮滩之前人站岸上,抛竿让漂顺流而下,若漂向不顺水,异常,提竿。抛了几竿,上了几尾之后,没动静了,便脱鞋下水,让漂去远一步,漂向又出现异常,中鱼。几竿以后,漂无异常,迈步挪腿,再向前一步……待漂顺水自然,回头一看,流水已漫过腰际,裤腿早已湿透……</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业内人说,钓鱼有“四得”,其中一项是“饿”得。我觉得,钓鱼干嘛要饿饭呢,商店没干粮卖吗?我垂钓几十年,早上出,晚上归,午餐在竿旁,三口两口,囫囵吞枣,不讲究,不饿肚子,但有一次,冥思苦想,也只有一次。那天中午,当我累了,坐下来想填饱肚皮的时候,却……</p><p class="ql-block"> 清澈的桃溪河,拥有较多的白条、叉口子、桃花斑等小杂鱼。那天,几段小溪口,除了我,再无别人。我惬意地钓完整个上午以后,走到放馒头的石头边,陡然发现装馒头的塑料袋被风刮到了水里,水浸过塑料袋口,馒头吸满了,全面膨胀……见此情景,一阵饥饿感,瞬间袭来!</p><p class="ql-block"> 当家乡有了碳素竿以后,竹竿立马被截成两半,由于减轻了重量,鱼获自然有所增加,当冰箱堆满了鱼,才发现冰箱买小了。那时年轻,腿脚好,瞅准周末大好时机,早出晚归,颠沛流离,倒不觉得累。钓多了,免腐蚀,将先前的鱼剖好,放石头上晾晒,回家,仍保持新鲜。</p><p class="ql-block"> 昨天刷抖音,一人冒雨涮滩,深有感触。看看他,头顶青丝,再看我,满头白发。转念一想,弃涮滩已快二十年了吧,岁月不饶人。然而朋友中偏有那么一位,和我同龄,却仍战斗在涮滩第一线,不过每次出去,最多坚持一两个小时,钓回半斤八两。他常怂恿我陪他,我说,超轻的竿废了,特制的钩丢了,必备的篓朽了……还涮什么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