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入心催人进——尉风英,一个率直诚肯的人

月光

<p class="ql-block">(我的一篇旧文,读来仍很感亲切。故重新编辑之。)</p> <p class="ql-block">  早在学生时期,我就熟知了尉凤英这个名字。六十年代全国的很多城市,都举办了“毛主度的好工人——尉凤英事迹展览”。做为一个工人,她甘于奉献,刻苦钻研,做了很多技术革新成果,成为工人的代表人物。她十三次受到毛主席的接见。她是连续多届全国劳动模范。在全国进行那样大规模宣传的,在当时也是仅见的。所以说,那时尉凤英已是全国皆知的名人了!</p> <p class="ql-block">毛主席接见尉风英等劳模。</p> <p class="ql-block">  当我刚参加工作时,就进了尉凤英所在的工厂。但是在很长的时间里,并没有接触她的机会。因为在我进厂后不久,她就去了北京,成为中共中央委员!</p><p class="ql-block"> 和尉凤英相识並熟悉,是因为我和她的爱人——卢其昌一起工作以后。卢其昌当年也是一名青年先进工作者,共同的理性和共同的志向,使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一直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共同迎接生活的风风雨雨。这些是我和他们一起共事时亲眼目睹的。</p><p class="ql-block"> 卢其昌一直是沈阳这家大型国有企业的中层干部,先是做车间主任,后来做技术开发处处长。以后他组建了新技术开发公司和新技术研究所,一直探索新技术、新产品的开发和制造。我就是在这个阶段,加入卢其昌的技术班子的。那时他的技术班子中,已经有曾参与与设计了我国第一台氮氢压缩机的白玉良、周兴武等机械专业工程师,还尚缺一名电气专业的工程师。于是卢其昌点了我的名字,邀请我加入他的技术班子。从此,出入卢其昌的家,也便成了常事。于是也就自然地和尉凤英熟识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在卢所长领导的技术班子里是最年轻的,但也随着大家一起称呼尉凤英为“尉大姐”。因为那是一个尊称。尉大姐也从没有因为我年轻,就与其它人有任何的不同,一向都很客气地称呼我为“曹工”。这种称呼表现出尉大姐平易近人的一面,也大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感受到一种亲切感。</p> <p class="ql-block">精心研完技术革新项目的青年尉风英。</p> <p class="ql-block">  尉凤英家住的是三十代建造的平房,只有两间,外面的一间改做客厅,只有十几平米,里面的一间是卧室。这在当时,是普通工人的住房标准。就是她在中央和省里工作期间,也一直住在这样简陋的居室中。</p><p class="ql-block"> 在我和尉大姐交往的这段时间里,她已重新分配了工作,任国营新阳机械厂的工会主席和副厂长。</p><p class="ql-block"> 为了便于工作,尉大姐家的客厅里摆了两套沙发,所剩空间就非常限了,抬腿都要注意可能碰到哪儿。我们常常在这间狭小的客厅里研究技术方案,讨论工作,有时直到深夜。当时主要研制的项目有高效预热炉和天然气压缩机等国家空缺项目。其中预热炉项目获得了国家实用新型技术专利。那时我内心是十分高兴的,因为专利证书上也有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我感谢尉大姐和卢所长,是他们带领我这个年轻人做出了一点成绩,还把我推向前面!我从内心赞叹他们不居功、时时想着提掖后人的美好品质!(这也成了我以后晋升高级职称的依据之一。)</p> <p class="ql-block">  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当我们聚精会神地探讨工作的时候,尉大姐总是默默的坐在旁边,从不插话。她总是不时地给我们斟水,削苹果,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们每个人的手里。</p><p class="ql-block"> 尉凤英的名气之大,人人尽知。毕竟她是我们国家唯一一个被国家冠名“毛主席的好工人”称号的全国著名劳动模范,曾受到毛主席十三次接见。但是在卢其昌牵头的这个工作班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论是谁出去工作,或者是和任何单位打交道,却都不得打着尉凤英的旗号去办事。</p><p class="ql-block"> “你们出去工作,不要说是和尉凤英一起工作的,也不要说这是尉凤英项目。”卢所长这样交待我们,他说:“我们的工作就是我们的,不要让人家误解,让人家为难。”</p><p class="ql-block">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要打着尉凤英的旗号去办事,一切都要公私分明!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也一直尊循着这个原则。</p><p class="ql-block"> 尉凤英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也干得有声有色。她在工厂工会主席的职务上,为职工办了很多有意义的事;到了副厂长的位子上,她到处奔走,为工厂解决了很多生产和经营上的难题。问起新阳厂的工人们,他们总是会竖起大拇指,称赞尉凤英真的是一位好领导,好大姐!</p> <p class="ql-block">尉风英与其爱人卢其昌。</p> <p class="ql-block">  在工作之余,尉大姐也常和我们促膝交谈。有一次她拿出一个很精制的酒瓶说:“这是随中央党政代表团访问朝鲜的时候,朝鲜的委员长崔庸健送给她的礼物。现在省博物馆征集外事活动中接受到的外国领导人的赠品。我准备把这瓶酒交给博物馆。”她一边端详着酒瓶,一边讲述当年访朝时的情景。</p><p class="ql-block"> 尉大姐还常常谈起她和各地劳动模范的交往和故事。比如,她谈到大庆油田的铁人王进喜,总是赞扬他的朴实和诚恳。她还讲到和大庆许多同志的友谊。</p><p class="ql-block"> 记得尉凤英还谈起过这样一件事:有关的领导表达过,争取在沈阳周边开发石油和天然气的设想。尉凤英则出面请来了大庆油田勘测大队的专家崔某,尉凤英陪同专家到现场勘察。那位专家仔细查看雨后地面的积水,用手捧起一点,在嘴里品尝一下,就指出了钻井的位置。在那个位置试着打井之后,果然就出来了天然气!</p> <p class="ql-block">  尉凤英的家庭生活,外界知之甚少。</p><p class="ql-block"> 卢其昌尉凤英有两个女儿。他们对孩子历来要求严格。她们一个在医院工作,一个在区公安分局工作,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作岗位,但表现却很突出。</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之卢其昌得了糖尿病,身体不大好,尉凤英农村老家一个外甥女,来家里,帮助照顾他们的起居。他们夫妇对这个孩子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处处关心体贴,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有一次,我和尉大姐一起翻阅过去的老照片,一个朋友恰好带着像机,就给我们拍照了一张合影照片。尉大姐见状,建议说,“我们去外面照张吧!”</p><p class="ql-block"> 我们就从屋子里出来,到了屋前的小院子里。那里是他们老夫妻俩劳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载了花,有芍药,有月季,还种了葡萄。我们出去后, 尉大姐不忘把小外甥女也叫出来和我们一起在小院子里照像。一种多么温馨的家庭氛围啊!</p><p class="ql-block"> 后来,卢其昌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们一家人也搬到新阳机械厂的宅区去住了。离得远了,便和他们夫妇二人的往来大为减少了。</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传来了恶秏——我的老领导卢其昌不幸去世了。尉凤英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我再见到尉凤英时,那么坚强的她,竟不由自地落下了伤怀的热泪。我劝她节哀。她点头应着,领我去她的卧室里,让我看一尊摆在案头的塑像——塑像不大,有三十公分高,仿古铜色。明显是卢其昌的方脸和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真是一个活脱脱的老卢啊!</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托鲁美的一个老师给塑的。”尉大姐说:“老卢走了,但他还在陪伴着我!”</p><p class="ql-block"> 很久很久,我都默默无语。</p><p class="ql-block"> 再以后,我自然继续关注着这位可亲可敬的尉大姐。当她在“五一劳动节,以老劳模的身份被邀请出席游园活动,或老劳模出席职工技协会议的时候,我总是高兴地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她,对家里人说:“快看!尉大姐!”</p> <p class="ql-block">我和尉风英在一起看资料。</p> <p class="ql-block">在尉风英家小院里。</p> <p class="ql-block">附:七律 诗寄尉凤英大姐</p><p class="ql-block">职工代表主风尘,</p><p class="ql-block">技改图新闯路人。</p><p class="ql-block">衔授劳摸纯朴在,</p><p class="ql-block">敬钦领袖暖阳亲!</p><p class="ql-block">风云激荡如松立,</p><p class="ql-block">岁月流歌底世身。</p><p class="ql-block">大姐寄言焉可忘,</p><p class="ql-block">一生正气守初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