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家有家规,厂有厂規,各行各业都有規章制度,破坏了制度社会便会乱套,文革时期的社会乱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p> <p class="ql-block">我与小朱〈化名)原本很要好的邻居,是前后结婚的“干部家属”,她是共产党员我很敬她。我们开始在阀门厂做临时工,她在翻砂车间我在金工车间,后来因为管理仓库的干部老郭调往上海办事处,我接替了他的工作。不久小朱也从翻砂车间调到仓库担任发料员工作,开始我俩在一起工作很高兴。</p><p class="ql-block">阀门厂仓库材料品种多,范围广:包括原材料:有色金属与黑色金属。辅助材料与低值易耗品。</p><p class="ql-block">原材料由场员管理,辅助材料仓库由小朱与小马(化名)两人管理,</p><p class="ql-block">他们只管数量不登记金额,有轧销卡控制,而我只登记金额不管数量,原材料的数据要登记的,整个仓库每月的进仓单与领料单有数千笔,要一一登记,到月底每个账户都要结余额,要做到账账相符,编制汇总表上交给财务。</p><p class="ql-block">工作量是比较大的,曾经得到劳改局财务科检查组的表扬:说工作做得细,是老郭传授下来的,我因插队时做过生产队会计,工作不觉吃力,有空时我也会帮着发料。、</p> <p class="ql-block">可我没想到帮忙会发生问题,有一次小朱说:肥皂少了一块,可能发单数时没有切下一块,我说我发过一次肥皂是单数的,记得当时有零头块的,小朱与小马都说没有发过单数,都是整条发的意思是我发错了,我不能与他们争,我查找领料单,结果发現小朱有一单发给机修车间是单数的,我去找机修车间的材料员,材料员承认仓库多发给他一块肥皂,他当时退给我,我把领料单与肥皂交给小朱说:错在机修车间,她没话可说,只说当时忙没有把肥皂切下来……类似事件经常发生,后来我不敢插手去发料,她又说我工作舒服,她这个人嫉妒心强,自已做错的事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渐渐疏远。我看不惯她做错的事往别人身上推,有一次她把发料登错了,她推说是老沈登错,老沈已调到总场机务站去,我不客气翻卡簿给她看,这是你的笔跡!她恼羞成怒说我在管制她,之后我搬到厂部财务科去办公她很不舒服,在工作上刁难我,月底拖延交领料单,我两次去向她要,都说自已没有登记好,第二天她来财务科有事,我当着大家的面向她要单据,她说:你自已不去拿要我送给你吗?我说:我昨天去拿你不给,她脱口而出:反革命之女当老爷!我很气愤!立即反击她:“红皮黑心”,她嚎啕大哭,说我对她阶级报复,哭到她老公那边去,我流泪,流泪,只能流泪!</p><p class="ql-block">财务科同志劝我不要与她一般見识,我没有与她一般見织,她文化程度低,只有小学文化,平常有差错账面可以调整的,我都帮她揩屁股,年终盘点出入大,尤其是劳动保护类的物品,規定要填盈亏清单经厂长批准才可入账,在造清单上我们也有分歧,所以我们的矛盾越来越深,如果我按照她的意見不审批入账责任是我的,她这个人很会打小报告。凭她这样的工作,评工资却要比我高一级,谁能想得通!</p> <p class="ql-block">不平等就会有看法!众人也有看法,政工组长找我谈话,问我有什么意見?我没好气的说:没有意见,她是共产党员,政工组长竟然这样回答我:你与她就是不一样!她是个宠儿,我有什么可说的呢?</p> <p class="ql-block">文革开始时,她煽风点火说我是反革命子女,仓库是重地要把我赶出仓库,我是有自尊心的,不能让人赶我走自已主动离开,那是68年年底,仓库盘点以后我造了清单交给厂长,说明不回仓库了,因为我怀孕要分娩提前休假。</p><p class="ql-block">产假休息三个月以后,去上班时军代表找我谈话,动员我回仓库工作,我坚决不同意,他说:人会犯错误的,要允许人家改正错误,我说:我有什么资格不让人改正错误的?像她这样的人我没有見到过,军代表说:你没見到过的人多着呢!我是少見多怪:的确!文革时期有千千万像她这样的人,也有万万千的人受委屈。</p><p class="ql-block">我坚决不回仓库,宁愿去金工车间劳动,后来调到食堂工作。</p><p class="ql-block">后来她变成干部只动嘴不动手,工资与我相差十万八千里。</p><p class="ql-block">有什么办法?我受父母,老师的教育,书本知识的影响根深蒂固:为人要实事求是,待人要真诚。我一生虽没有大富大贵却过得很洒脱,开心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