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旅行之黑山布德瓦、科托尔

雨霖儿

2024.6.28今天我们要离开布德瓦到科托尔古城、佩拉斯特小镇去，下午还要赶到莫斯塔尔。 离开布德瓦真有点舍不得。依山傍海是布德瓦特点，美丽的亚得里亚海湾是欧洲人梦想中的天堂，而布德瓦则是亚得里亚海湾的明珠。长长的海岸线，白墙红瓦，尖尖的塔楼，让布德瓦无处不风景。大海本就是一个神秘的仙境，是人类造梦的地方。每个人都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诗情画意，找到治愈的力量和勇气。也许对于情侣来说它是爱情的浪漫港湾，对于勇敢者来说它是搏击风浪的俱乐部，对于有心事的人来说它是度劫的诺亚方舟，对于普通的游客来说它就是诗和远方。这一程，我觉得我们的诗和远方就在这里了。可是，我们就要走了。 布德瓦有一点跟深圳相似，它曾经是贫穷的渔村，如今已经成为欧洲百万富翁密度最高的城市，22000名居民当中就有500名百万富翁，布德瓦也因此被称为黑山的科威特。其暴富的路径跟深圳土著差不多：许多布德瓦市民将自己的房产高价卖给俄罗斯、奥地利和意大利人，然后又去投资房地产。 布德瓦最耀眼的小岛就是我身后的圣斯特凡岛。圣斯特凡岛，一个亚得里亚海中小岛，如诗如画地独居海中，大海宽广的胸怀环拥着她。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它具有如梦似幻的美景，是游人理想的度假胜地。岛上原来是个古老渔村，现在是个酒店，一个全球酒店的爱马仕—安缦度假酒店，住进去的非富即贵。 这个岛屿只对入住客人开放，非居民前往需要支付近100欧元的费用。岛上的气候原因，每年只有5个月对外开放，这也增加了人们对这个地方的向往和好奇。有人说：“如果人的一生中只能住一家酒店，那只能是安缦”。多么有诱惑力的宣传！独特的限制和神秘感，吸引了世界各界名流的青睐，全世界众多名流和富豪都前来度假。据说一个晚上的房费是8000€。令人咋舌！住不起，远远地看一眼吧。虽然这里到小岛直线不过百米，对我们来说真正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司机师傅说过两天就要与我们告别了，送我们一个礼物。他特意把车开到这里停在路边，送我们一个景点，让我们拍照。这爆脾气的塞尔维亚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司机戴着我的眼镜与我合影，然后说：你的眼镜我看不清楚。哈哈，看不清楚就对了。 拍完照，我们的车掉头向今天的第一站科托尔老城驶去。与阿尔巴尼亚一样，黑山行道树全是夹竹桃，正是花开季，一团团、一簇簇、一排排，风中摇曳，艳丽娇媚。布德瓦是最温暖的地中海城市，也是黑山甚至欧洲最受欢迎的旅游度假胜地。据说2007年仅一个夏天，布德瓦就接待了超过330,000 名游客，可见其旅游业的兴盛。每年6月至9月，是布德瓦的旅游旺季。现在正值旺季，所以这里车多人多。马路两边，一群一群的游客，基本上都是白人，我们这种黄皮肤的东方人很少。 小汽车很多，也有不守交规的，加塞的，转向不打灯的，暴躁的塞尔维亚司机见一个骂一次。 　　沿着海岸线开二十公里左右就到了科托尔老城。科托尔历史很悠久。在公元前168年的古罗马时代就有人定居那里，公元七世纪见于史籍。十五世纪起被威尼斯、奥地利等国控制，1918年归南斯拉夫，2006年归黑山。它是亚得里亚海沿岸保存中世纪古城原貌最完整的城市之一，1979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古城保留有中世纪教堂、古老建筑、名胜古迹等。 它是黑山南部海港，也是黑山科托尔区的行政中心。 科托尔港口城市的特殊身份，使它跟布德瓦一样，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它的前世今生看得我眼花缭乱，只记得它被威尼斯人统治将近四个世纪，所以今天的科托尔的建筑深受威尼斯文化的影响，具有典型的威尼斯风格。 科托尔湾是欧洲最南端的峡湾，被群山所包围，只有窄窄的一条水道与亚得里亚海相连。因此，无论外海如何肆虐，峡湾内始终风平浪静，是真正的避风港。科托尔湾也是亚得里亚海最大、最美丽的海湾，今天港口泊着高大的邮轮。 进城的路很堵，我们干脆下车，沿着高大的古城墙，步行到古城。 沿着城墙往上看，山上有一段蜿蜒曲折的城墙，是科托尔的长城，据说修了1000年。科托尔古城背靠高耸的圣约翰山，14世纪时沿着圣约翰山建造了4.5公里的城墙，这条4.5公里的古城墙以“之”字状连接起城墙上的一个个堡垒，据说这是是欧洲目前保存最完整的长城墙。有点滑稽的是科托尔为修建这条城墙，付出了几个世纪的努力，从9世纪开始动工，直到18世纪才形成现在的规模，据说其建筑成本比欧洲任何一座宫殿还要高。今天这段城墙远远看去斑驳颓废，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到呢！一千年的筑城史，恐怕记录的文稿缧起来也有4.5公里的厚度了吧。 古城南门，也称“海门”，它正对科托尔海湾，与布德瓦城门相比，它很欧洲了。 城门上方石匾刻了一个五角星，下书21—Xl—1944，这是科托尔解放日记录。1944年11月21日是铁托领导的军队从纳粹手里夺回科托尔的日子，是科托尔的二战胜利日。这个日子被铭记在城门上方的石匾上。石匾上面有一行不易被察觉的字，是铁托的名言，大意是：别人的东西我们不要，我们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拿走。有人说这句话很毛泽东，跟毛泽东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异曲同工。不可否认，他们都是硬汉，都有一种顶天立地的胆略和豪气。 古城里游人如织。这是几天来最多人的地方。基本上是白人，东方面孔不多。我拍照的时候，总有人对着我举起相机、手机，他们也在拍“老外”。 穿越城门，便来到科托尔主广场，也是它最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有钟楼，是建于1602年的古建筑，是科托尔的地标，钟楼下立着一块锥形石柱，当地人称：羞耻之柱。这是过去的惩戒之地，将犯罪的人锁在石柱上，任人围观或羞辱。这种方法跟古代中国把犯人装在囚车上游街示众是一样的。如今惩戒的机制与方法改变了，这个石柱作为历史的印记永远地留在这里了。这个广场，是古城的脉搏，见证过古城的荣光，也目睹过它的变迁。 圣特里丰大教堂，又名科托尔大教堂，这座12世纪的古老双塔建筑，是黑山共和国仅有的两座之一，见证了亚得里亚海东岸的岁月沧桑。紧邻大教堂的是圣尼古拉斯教堂。科托尔是一个教堂林立的地方，据说这个城市共有300多座教堂。从这里可以看出这里教派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黑山人爱猫，把猫当成吉祥物，认为猫能带来好运。老城里很多猫，很多的流浪猫。我只关注了城墙下的一只黑猫，毛色油亮油亮的，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它懒懒散散的躺在古城墙荫凉处，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添了点了慵懒的气息。 相传，远航的水手们将猫带回了科托尔，这些猫帮助控制了城里的老鼠和毒蛇，因此猫被视为拯救了科托尔的英雄。 小巷深处很美。我们一心要找上城墙的路，无瑕顾及。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在别人的指点下上去了，发现还不是我们想登的那一段。我感觉我们与科托尔最美的风景已经完美的错过了。懊恼！ 科托尔古城最火的一句话是：“你在时它不是很真切，你离开后它变得栩栩如生”。我想我正在经历或者说实践这句话吧。阳光很猛，人又很多，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细看了。 午餐后去佩拉斯特小镇。这个小镇距离科托尔古城十公里左右。这里曾是亚得里亚海重要的造船基地。这个巴洛克风格的小镇在17和18世纪达到了鼎盛时期，那个时候佩拉斯特拥有大约100艘商船。 这是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 佩拉斯特最著名的就是两座风景如画的湖心小岛：天然岛屿——圣乔治岛（St. George）以及人工岛屿——圣母岩岛（Our Lady of the Rock）。圣乔治岛是私家领地，不可参观。圣母岩岛则向游客开放。 圣乔治岛上有一座建于17世纪的小教堂和一个古老的墓地，佩拉斯特的船员大多葬在这里。 圣母岩岛是由人工在海岩上堆积石块建成的人工岛。岛上建有蓝色穹顶的教堂，教堂建于1630年，据说其内收藏着大量银质盘子。 传说在1452年，当地一位渔民在一次船难中险些丧生，获救时在海上发现一块有圣母像的岩石，自此每次有船经过渔民就会投石致意祈求平安，日积月累终于成为了一座小岛，后来便建立了教堂纪念。 我们坐着快艇上岛，一圈没走完，就被赶上船离开了。都不知道上岛的意义是什么。 真是应了那句名言：除了照片，什么也没带走，除了脚印，什么也没留下。所幸拍了几张照片，否则脑海里什么痕迹也没有。 虽然佩拉特斯没有科托尔出名，但我更喜欢佩拉特斯，感觉它比较接地气。也许是一路上的古城游多了，今天真正想游的就是这个小镇，想看看当地人真实生活的样子，但是我们的时间浪费在上岛下岛上了。 离开佩拉特斯，我们向今天的终点莫斯塔尔出发。莫斯塔尔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南部城市，是我们称之为波黑塞族共和国的领土，我们又要过海关了。为了证明我没有夸大和贬低事实，我偷偷地举起了手机。是不是“收费站”？三个并排的“收费站”，不知道哪一个是黑山海关，哪一个是波黑海关。司机师傅明白，还是糖衣炮弹开路，轻车熟路地跑了三趟，这一次是由司机把我们的护照送去盖章。“收费站”效率很高，五分钟左右，通关。别笑人家收费站，人家很人性化，大热的天，我们坐在车上享受着空调，轻轻松松过海关，这一点为他们点赞。这个结果，表面上看是司机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其实深层次的原因还在于信任。对司机的信任，对游客的信任。当然国家强大的背景也在这里有所体现，中国早就不是当年的中国了。否则，人家的国门不是你想出就出，你想进就进的。 波黑第一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景点—布拉加伊。导游说要去看一个修道院，有人小声说：又看修道院，我一听到修道院三个字就要作呕了。 果然没有一个人去看修道院。所幸这里风景不错。 一座峭壁屏风般立在水里，河水似乎从屏风中的洞里流出来的，屏风的下方一个白色的小屋从树枝中冒出来，那就是修道院。别说，相比那个悬崖上的修道院，这个修道院的选址绝对得满分。 溪水清清，透明如水晶，阳光直射下，水底的沙石、水草似乎都闪着光。热，无处不在的热。真走不动了，只好用手指一指：那就是修道院。更多的不想去了解了。上了车，身后传来声音：修道院在哪里呀？我们不是去看修道院的吗？我只看到一座山一条河，没见修道院呀！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下午7点钟，到达莫斯塔尔。车子停在莫斯塔尔圣母玛利亚大教堂边上的停车场，下车时候，我发现这是一个国内常见的那种停车场，宽大，有序。我们的车子，第一次有了安身之地。以往每次都是我们下车，车开走。今天司机终于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餐了。 教堂有新人结婚。 嘭嘭嘭，放烟花，婚礼刚开始。 婚车上系着白色小花。中西方文化真是天壤之别，不说大家都知道什么原因。 我们吃完饭回来，婚礼刚刚结束，参加婚礼的人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堂。每一个人都穿着礼服，既端庄又优雅。孩子们穿着纱裙，美得不可方物。 一个小天使摇摇摆摆的走过来，肉嘟嘟，胖乎乎，粉嫩粉嫩的。情不自禁举起了手机，拍下今天最满意的一张照片。2024.7.4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