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篇】 2023夏 长途驾行四十天 探秘中国西部高原 （日记）八月二十二日——八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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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忆】 二零二三年夏季出游 线路奇特 过程精彩 纵横无人区 驰骋川藏疆 历四十日 跌宕起伏 一日一忆 聊以记录

完成乌孙古道大漠雅丹探秘

借道高速公路高原捷径返回

二零二三年八月二十二日，我们的行程进入了尾声。

昨天晚上一顿大餐，我们美其名为完成了全部行程计划的胜利聚餐，其实也是这支小小自驾队伍的散伙饭。

今天开始，北京车友将不得不离开我们，假期大限到了，他不得不在三天时间里狂奔赶回北京。

而我们这个车呢，却依然放不下天山南脉最后一小段神秘的行程——乌孙古道和黑英山牧场。

出发前完整的计划，还有一个第四阶段，即：翻过天山山脉，去往天山以北的西天山一带探幽访胜。但种种原因，第四阶段只能放弃。

放弃第四阶段，是出发时就预设的可能结果，因为计划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但第三阶段最后那个去到乌孙古道穷尽天山南脉探秘之行的行程，我们这个车却实在不想放弃。放眼新疆大地，除了阿尔金保护区外，差不多就只有南天山与中天山这个夹角是我尚未探访的地方了。哪怕只剩下我们这一个车，也得去继续完成既定的那个旅程。

从阿克苏市往北，是塔里木盆地的一个死角。千百年来，天山山脉横卧新疆大地，将南疆与北疆完完全全地理分割开来，而中天山和南天山形成的一个夹角，又将阿克苏西北那块荒原加倍地边缘化。历史上，穿越南北疆只能靠乌孙古道和夏特-扎木尔特古道这两条古道连通。其中，乌孙古道发挥的作用最大。汉武帝与乌孙结盟对抗匈奴；隋唐时期西突厥控制天山统治塔里木盆地；初唐时代李世民遣大军西征突厥等，都是通过乌孙古道来完成的。

我们这个车的目标就是走到乌孙古道南口，进门瞅一瞅，就算OK！

这些年来，我已经去过了乌孙古道和夏特-扎木尔特古道的北口，但是南口却无从问津。既然没有路，驾车去不了，到入口处看看，不也能解馋！

早上起来，两车分手，各自离开阿克苏。我们先沿着吐和高速往北，然后下道走G579国道，随后穿出绿洲进入大漠，找了一条称之为克拉苏主干道的戈壁公路，往黑英山牧场行驶。

为什么是黑英山牧场？因为黑英山牧场是乌孙古道的南入口，是从南往北进入古道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从古到今，但凡要出入乌孙古道的人，要么先从各地汇集来到黑英山牧场准备，要么从古道走出在黑英山牧场歇脚。

汽车在戈壁公路上疾驶，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半钟，在拜城县克孜尔乡地界里，我们发现一个岔路，直通戈壁深处，于是驶入，结果意外发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雅丹地貌。

我去过新疆青海的若干个雅丹地貌：著名的哈密五堡魔鬼城、克拉玛依乌尔禾魔鬼城、昌吉奇台魔鬼城，柴达木盆地的俄博梁魔鬼城，甚至罗布泊里的白龙堆魔鬼城！但这一个魔鬼城，却让人感觉格外惊奇。它有许多各种造型的风蚀残丘，构成了千奇百怪的造型，丰富多彩不说，还异常紧凑，各种让人惊奇的雅丹地貌，密密麻麻的布满大地，使人应接不暇，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就在路边，很容易到达。

这个地方位于中国石油塔里木油田KS 203天然气井附近。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辆四川老乡开的新疆车，一起在荒原里野了一会儿。

离开克孜尔雅丹地貌，一阵急赶，北京时间傍晚七点，我们到达了黑英山乡，问明黑英山牧场方向，立即驱车前往。

北京时间八点钟左右，进入黑英山牧场。驻足一看，这黑英山牧场就是横亘在大地上的天山南脉前一道深谷。巍峨高耸的天山南脉山石嶙峋，从山缝中流出的乌孙河出山后冲出了一条宽大的深沟，山前茫茫干涸原野上，就这条沟草木茂盛，成为一处狭长的绿洲。

我们沿着牧场小路往绿洲尽头赶，打算去往乌孙古道入口。但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整个黑英山牧场没有住宿，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情况相当陌生，断然不敢单车在此露营，于是又开车回到了黑英山乡住宿。

八月二十三日，一个特殊的日子，是我们此次长途驾行探秘旅程最后一站。

早上起来，我仔细研判，决定再去黑英山牧场，一定要走到乌孙古道入口，完成此次行程预设的最后一个点位。

再次驾车进入黑英山牧场，轻车熟路，很快就深入到了牧场小道的尽头。路实在是越来越窄，逐渐变成只能徒步的山路，车上伙伴一合计，打算弃车徒步走进去。

幸亏我升起了无人机。在空中视野里，黑英山牧场的绿洲越来越窄小，接近乌孙河峡口一带，几乎就看不出有绿洲连接。我们走的这条小道在越来越窄小的绿洲里也时隐时现，最后仿佛攀上了峡口前的荒漠上面。

我在空中拍了照片，然后大家一起研判，意外的发现乌孙古道入口处的荒漠上，居然隐约显示有一条公路的身影。显然，我们掌握的信息严重滞后，早年背包徒步穿越乌孙古道的黑英山牧场小路起点，已经被飞速发展的新道路所取代。

我的副驾又显示了其使用卫星轨迹的娴熟能力，很快在卫星地图上找到了一条从黑英山乡穿越大漠直达乌孙古道入口的公路。

于是我们退出黑英山牧场，返回黑英山乡。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一条矿车行驶的路，然后在通往矿山的途中下道，转向乌孙古道入口。

终于看到了乌孙古道入口。它的外观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如城墙一般陡峭的南天山群山紧紧地排列，城墙一般的群山刚好绽开了一条狭窄的山口，乌孙河水从山口里汹涌奔流而出，水流转向右边，流入了黑英山牧场那条深谷里。

我们的车停在峡口平地上。前面完全不能行车了，于是我们下车整理行装。背包里装满了饮水和干粮，还带上登山杖、头灯等野外徒步的装备，顺着步道往乌孙古道里走去。

我们的计划是尽自己的体力，尽可能深入乌孙古道去探看一下。这条历史上颇具盛名的古道究竟如何？了解它的地理情况，拍点照片什么的。

海拔2000来米，山道还算平整，徒步本身没有难度。但乌孙古道的难点在于水流，那些充沛的融雪水流在河谷里肆意流淌，一会儿折向东，一会儿转向西，每一个水弯都转到了极致，直接冲击到壁立的陡崖下面，这就使得古道不停地渡河，寻找那些浅滩通过，或者有大块石头露出水面的地方跳跃过河。

但最终我们被一条又深又宽的河面阻住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涉水渡河。水深一米左右，水流也比较急，人下去有可能站立不稳被冲走。

放弃吧！面对自然界必须谦卑！我们没有徒步穿越乌孙古道的计划，也没有任何涉水装备，我们已经完成了此次行程计划的最后一个点位，甚至徒步走了进来，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河边犹豫商量的那会儿，有一个维族老大爷骑着高高的西域大马，轻而易举的就淌河走到了对面。他告诉我们，前面还有几个小牧场，牧场里有几户牧民，然后就是翻达坂。他说走乌孙古道必须得骑马，前面大大小小还有二、三十次涉水过河呢！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我们回到车上，驾车离开乌孙古道南入口，驶过黑英山乡，驶出克孜尔乡，寻找了一条戈壁小路，直直的往库车方向前进。

车上伙伴的假期也不多了，我们必须掉头回返。

北京时间傍晚五点半，新疆大地上还是烈日高悬，我的副驾提议去找寻这一带戈壁荒漠里的另一处胜景——火焰泉。

说起来，火焰泉也算是一个自然奇观，可以轻易颠覆人类的基本认知：泉水从地面下汩汩涌出，同时喷出熊熊火焰，水火不相容的常识改写为水火共穴，冷热同喷。这，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驾着车下了公路，在荒漠中沿着车辙印儿行进，跑了半个来小时，却来到一个中石油塔里木油田的KL210W井站上。井站里空无一人，所有设备都被封闭在铁丝网里，估计是自动运行。我在附近找了高处眺望，发现了另一条车辙印儿，于是返回重找它路，终于把车子停在了火焰泉旁边。

果然如传闻那般，火焰泉从地下涌出泉水的同时，也喷出了大股天然气。这天然气被人点燃后，冒起熊熊火焰，经久不灭。想想其实顺理成章：这儿地层里富含天然气，天然气顺着地层里的裂隙穿行地下，地下水也顺着地层里的缝隙涌流，两者同隙，水气相融，冒出地面，只要点燃就可以展现出水火相容的奇特景观。

看过火焰泉以后，我们单车在戈壁荒野里瞎窜，最终绕到了G217独库公路的南端，走了一段独库公路，从北往南进入了库车市。在库车市找了家高档宾馆，难得的享受了一下。

八月二十四日，我们从库车出发，完全按照G3012吐和高速公路往库尔勒方向前进。库车和库尔勒，这两个塔里木盆地北缘的绿洲都颇具规模，经济水平较高，二零一一年就修建开通了高速公路。尤其是库尔勒，不仅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地级市——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的首府，还是南疆石油重镇，在新疆大地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城市规模也相当可观。

我们沿吐和高速急速行驶，下午早早的就到达了库尔勒市。在这里，我们在城市里半日休闲，四处看看，计划在回返途中再去顺道探秘几个自然奇观。

八月二十五日，我们从库尔勒前往若羌，打算去造访一下著名的罗布泊大峡谷。几年前，我曾经驾车误打误撞的进入过那里，感觉非常壮观。

结果刚出尉犁县不久，进入荒漠小路我们就迷了路。顺着一条直路，对着去罗布泊大峡谷的方向，向东边的罗布泊里急驶，很快发现路边有军事禁区的路牌。我还以为是军方把罗布泊大峡谷给管辖起来，直到前方看到军车出现，仿佛要驱逐我们的架势，才赶紧调头逃跑出来。

我们上到G218国道附近继续向南，才找到了道路左边去往罗布泊大峡谷的荒漠小路。

原来，我们地图导往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给我们指引了一条直接跨越大漠通往罗布泊大峡谷的小路，殊不知小路却进入了军事基地范围。

虽然罗布泊大峡谷已经成为景区，但进入的路面和周边的环境还是有点儿让人犯怵。它完全是荒漠中的车辙印，十多公里便道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漫无边际的跑，随时担心迷路。

罗布泊大峡谷其实应该算大裂谷，它位于罗布泊西北角，季节性河流孔雀河北侧，库鲁塔克山南麓冲积扇上面。是一条洪水冲刷深切出来的巨大深沟，裂谷两侧崖边与罗布泊大漠地面齐平，站在地表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走下深沟，幽深曲折的峡谷里两壁展现出狰狞恐怖的土崖，头顶一线天蜿蜒曲折，脚下谷底平坦如碎石公路一般通向远方，两头可达十多公里。

在这里，最为担心的莫过于洪水。一旦库鲁塔克山上暴雨，洪水灌注峡谷，人在深谷里逃无所逃，必然会如一只蝼蚁般被洪水卷走。

罗布泊大峡谷最好的拍摄视角是无人机升空，沿着这条大地缝拍摄，但附近就是军事禁区，我还是放弃了放飞的想法。

北京时间下午四点，我们从罗布泊大峡谷出来后，又去往了塔里木河的河湖港汊地带——罗布人村寨。

罗布人村寨的盛名来自于人文历史。传说他们是古楼兰国的后裔，随着塔里木河下游河水干涸，逐渐迁徙到这一片水网地带，以打鱼为生。这种说法没有多少根据。但罗布人作为新疆塔里木盆地的古老族群，依水而居，以鱼为粮，倒是真实的历史。

我对这里最感兴趣的是塔里木河本身。塔里木河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西北流经大漠流到这里已近尾声，前面不远的大西海子就是它的最后归宿——同任何内流河命运相同，消失在广袤无边的沙漠荒原里。然而，就在河流生命行将结束之际，塔里木河在这里却滚滚洪流，无数湖汊星星点点地遍布沙丘之中，这真的是自然的奇迹！趁着同伴拍摄夕照美景的功夫，我开始放无人机航拍，摄取了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沙漠河湖湿地的奇观。

待到夕阳西沉，我们只得返回到尉犁县城住宿，因为附近没有其它城镇。明天，我们计划去尝试一下刚刚通车的乌若高速。

八月二十六日，我们驱车驶上乌若高速。乌（鲁木齐）若（羌）高速，国家编号G0711，是环塔里木盆地周边最后一条竖线，将环塔高速形成了闭环，它刚刚开通不久，也仅仅开通了南边这一段。它是G7京新高速派生的一条支线高速，正如G7这个编号被戏称为全球最寂寞的高速公路一样，乌若高速作为其支线也是同样的寂寞和冷清。公路东边是罗布泊大荒原，西边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两侧没有村镇，没有人烟，开口不多，车辆极少，可以夸张地说，如果不是自觉遵规守法，你将车停在行驶道中间都没有事！巨大宽敞的服务区里，往往就只有我们一辆车停泊，四周安静得可怕。

我在大西海子附近休息区里停车，升起无人机，打算从空中看看塔里木河告别世界的最后身影。或许是距离尺度实在太远我根本就飞不到，或许是塔里木河将最后的身躯献给了这里生存的人类，我在空中视野里看到附近只有一些浅淡斑驳的绿洲。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我们轻松到达南疆小县——若羌县。其实从面积上来衡量，南疆小县却是中国第一大县，面积二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江苏与浙江两个省的面积之和。原因无它，大半个罗布泊，一多半阿尔金山，还加上四分之一个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都是它的版图。

在这里，我们又去找寻记忆中的维族烤肉老店和地道的烤馕。就要离开新疆了，这最后一顿新疆美食，何不大快朵颐呢！

饭后继续赶路，沿着新建开通的西（宁）和（田）高速，轻而易举就翻过了阿尔金山低凹的颈部，一改往年在沙漠和山岭中辗转一两天的艰辛。北京时间夜里十点，我们轻松进入了青海省海西州的茫崖市。找寻了一家探险营地的宾馆。

八月二十七日，我们一大早就起来。今天的探秘点位有些艰难——号称魔鬼之眼的艾肯泉。这可是当今网络上已经炒得火热但还深藏于荒野之中的著名景观。几年前刚听说它时，我们多次经过而无缘得见，它位于茫崖市南面滩北雪山脚下的荒原之中，著名的尕斯库勒湖西面，因为没有专门的路，据说前往颇有一些挑战。

我们顺着前人的轨迹寻找艾肯泉，几经周折，费时一个多钟，结果一条大沟阻断了道路。这时才回想到前面提示的路牌：此路不通！

没有办法，我们又打听别的道路，说是从茫崖市先往东再向南，然后绕着尕斯库勒湖大半圈，再往西去，是兜一大圈的越野路。行走在这个荒原越野路上，既无轨迹也无人可问，坑洼路，搓板路，极其难行，我们在其中艰难驾行了四个多小时，感觉车架和骨架都被颠散，才到达了那个简陋景区。一问才知，从茫崖市直通这里的土路全线断道施工，难怪我们这么艰难！我想如果直通油路修建好了，将来这里一定会成为茫崖最吸睛的景点。

艾肯泉被称为魔鬼之眼绝非浪得虚名。巨大的荒漠平地上涌出的泉水呈深灰圆形，像一个巨大的瞳仁，泉水漫向四周滩地后变成血红颜色，像狰狞恐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尤其是无人机在空中的视角，感觉特别逼真。

从艾肯泉原路越野返回，夕阳已经偏西。我们在尕斯库勒湖边停车拍摄，但严重逆光，几乎等于废片。然后紧紧张张立即赶到茫崖翡翠湖，在落日的余晖中，摄取了大地上一块又一块巨大的蓝绿翡翠，实在是美丽极了！

北京时间夜里九点半，我们再次回到茫崖，再次入住那家探险宾馆。

八月二十八日早起，路过尕斯库勒湖，远远的再拍了一会儿，效果依然不好。然后沿黄（瓜梁）茫（崖）高速转G315西（宁）莎（车）线，经过小柴旦折向南，上柳（园）格（尔木）高速到格尔木市，一看时间才下午五点，于是抓紧时间继续赶路，夜里八点过，沿G6京藏高速到达了柴达木盆地中的小镇——都兰县香日德镇。

香日德是柴达木盆地东南部最大的一块绿洲，靠布青山流下的香日德河的红色水流养育了千万年。香日德在藏语里的意思，是“绿树很多的地方”。

这一天相当紧凑，一天之内几乎东西横贯了整个柴达木盆地。这主要得益于柴达木盆地中逐渐连线成网的高速公路。

八月二十九日，我们从香日德镇出发，右转驶上中国海拔最高的高原高速公路——G0615德（令哈）马（尔康）高速公路。它是青藏高原直通四川的捷径，最高海拔位于柴达木盆地攀上青藏高原的布尔汗布达山尾端，布青山的东头——挝卓依垭口，达到4500米左右。这条高速公路在整个青海果洛自治州的地界里，都位于四千米海拔以上，真的是通天公路，冬季满布冰雪难以通行。

这条高速公路地处高原，冰冻灾害给它造成了明显影响，垭口一带出现了许多鼓包和下陷路面，为地基下面的冻土导致。行驶中正常速度都会引发爆胎和托底盘。

下了挝卓依垭口，前方就是G0615德马高速与G0613西（宁）丽（江）高速的交汇点——花石峡。这里有一个曾经长在深闺人未识的世外秘境——东给措拉湖，高速通达后早已成为路边西施，被撩开了遮脸的面纱，任谁都可以驻足观赏一番！我多次来过这里，今天再次路过，放无人机航拍了一段。

过了花石峡，迎来这条高速公路的另一处盛景——阿尼玛卿雪山。它就在公路南边，连主峰和冰川都一目了然！

北京时间夜里九点，我们到达四川省阿坝州的阿坝县，当晚在这里住宿。

八月三十日，我们从阿坝县直奔成都。

车行川西高原，沿途有许许多多精彩的自然景观：川青交界的年宝玉则雪山，阿柯河谷里的阿坝县城，黄绿交映的红原大草原，长江黄河分水岭查真梁子，九曲黄河第一弯……

晚上八点半，我们此行的最后一辆车沿岷江顺流而下，进入都江堰到达成都。

至此，历时四十天的二零二三年夏季长途自驾探秘活动圆满结束。

我们终于结束了！历时四十天，从川藏中线横越七脉六江，东西向翻越了整个大横断山脉；又驾行阿里中线，东西向穿越了羌塘南部；再从阿里高原越过巨大无人区，南北纵向往返穿越羌塘，两次翻越昆仑山脉；接着驾行新藏线，深入喀拉昆仑山脉，并第三次翻越昆仑山脉；最后找寻荒原中的G219新国道，行经了整个天山南脉。

艰难的行程结束了！丰富的经历，跌宕起伏的每日故事，都沉积于心，陪伴着我们，成为我们的终身记忆！

后 记

冗长而拉杂的回忆文章，终于结束了！感谢阅读欣赏这篇长文的所有读者和朋友！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仔细回忆，逐日重现，娓娓道来；你，坚守等待，逐篇翻阅，同历共情。感谢了，感谢所有的你们！惟此分享与共情，使我纵然灯下辛劳，累积十多万字，也依然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是创造？是累积？是奉献？是繁衍……但谨就个人的心路历程来说，是过程。那些探索、了解、经历、体会和感悟……所有的辛劳、奔波、成功与享受，最终都是过程。能留下的，只有沉积在脑海深处那些宝贵的历程。这，也许算是我以文字去回录去年夏季那次自驾高原探秘之行的初衷。

回忆与记录，皆为这次独特的旅程。也许它是人生大旅程里一次独特的小旅程，也许它仅仅是我历年夏季高原探秘之旅的其中普通的一个小小行程，更也许它勉强称得上是芸芸众生里无数次独特旅程的沧海一粟。但无论如何，这篇长文本身，应该是我的唯一。

新的夏日已经到来，万物竞生，高原始绿，新的探秘行程又在酝酿；绿野仙踪，冰原雪地，新的旅程又在前方召唤。新的行程还会如此精彩吗？我很难预言，但去岁的这篇回忆文章，已然绝唱！以后的时日里，有或者没有，开篇与不开篇，又有何妨？

我以我心，纵情自然；叠加的行程，吹动生命之帆。

人生皆不易，活下去，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