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游之武功山

浮尘

　 灰濛的云雾笼罩着武功山主峰白鹤峰，与武功山金顶（白鹤峰)标志石碑前排队照相的热闹场景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距此200米远的历史遗迹--古祭坛前游人寥落。我站在低矮的冲应坛前，为这样奇特的石建筑深深地震撼了。古朴、沧桑、陈拙、神秘，尽显古老建筑的厚重；简陋、低矮、粗糙、斑黝，却透着历史文化的光芒。

　　冲应坛和葛仙坛相邻，风格亦同。粗犷狭窄的石门高不过一人多，有框无门。大小不一斑驳锈蚀的石块垒彻矮矮的坛墙，杂草伏地的院落里焚香炉矗立中央，低矮的石室石片覆顶，逼仄的室内供奉着各路神仙。冲应坛和葛仙坛都是纪念三国时期道人葛玄的。葛玄丹阳句容人（今江苏），为道教四大天师之一，擅符咒诸法，创道教灵宝派，后世尊称“葛玄公”，北宋宋徽宗赐封“冲应道人”。葛玄曾在閤皂山修道（武功山之东江西樟树境内），后遨游山川，故冲应道人在此修炼的可能性也很大，后世便在此神仙之地立坛祭拜。葛仙坛建于东吴初年距今已有1700年，为武功山最古老的神坛遗迹。而距此不远雾霭中影影绰绰的求嗣坛就显得宏大了许多。

　　在白鹤峰游客中心的后身又有一座古建筑：白鹤观。其山门就比冲应坛气势多了，为清代早期建筑，横批：白鹤峰。门联为：万里云山齐到眼，九霄日月可摩肩。这个寺观不简单，1935年红军突围西征后，中共湘赣特委曾临时驻扎，那个差点杀了陈毅的湘赣特委书记谭余保曾在此疗伤休整。

　　6月20日下午3点10分，多年没有亲近的绿皮火车载着我等一行自石家庄站出发，历时15小时跨豫鄂湘三省于21日晨6时抵达江西之萍乡市。扑一下车，一股热浪袭来，我的娘，雨后江南好不闷热。

　　我等一十五人此行目的：正穿武功山。

　　江西、湖南两省丘陵山岳相连，一道山脉突起为两省界山--罗霄山脉。罗霄山中段山岳神圣驰名于当代，便是革命摇篮红色根据地--井冈山。其北支风景尤胜，古今有名，世称武功山。武功山于2009年被评为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之一。武功山的风景在于山巅山脊上万顷四季色彩各异的高山草甸、碧蓝如洗的苍穹丽天、翻腾幻化的雾霭流云、喷薄的朝阳西坠的夕日、陡峭的绝壁峡峰、丰沛的溪流瀑布、广袤的山林竹海，还有漫延不绝攀上翻下岭岭相连漫长的户外徒步路线。

　　乘车出萍乡市，一地名突然撼动了我：安源区。文革时一幅油画浮现眼前：一个帅气的小伙身着长衫，腋下一把油纸伞，双目炯炯，步履矫健走在山岭上。油画题目：毛主席去安源。1995年这幅油画拍出605万元的天价后被定为历史文物。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是我党工运史上少有的胜利之笔，实际上直接领导者是李立三和刘少奇，江西萍乡可是当时南方少有的生产煤炭的工业城市呀。

　　车进芦溪县，沿533省道进山，旁边便是武功山著名的河流：袁水。袁水又称泸水，一源白鹤峰（金顶），二源发云界，为赣江支流。再走311省道转772乡道至麻田镇沈子村。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回旋，两侧的青山从山脚到山巅绿意盎然，苍翠欲滴。溪流边，山坡上的竹林如笔画墨染，引得身旁的美女不住地赞叹，江南的户外风景是如此的让北方人陶醉怡然。

　　今次野穿路线：沈子村（600米）--铁蹄峰--白鹤峰（金顶1918米）--吊马庄--观音宕--绝望坡--好汉坡--千丈岩--风车口--发云界--龙山村，约25公里。

　　在沈子村老乡家打尖每人吃了一碗米线，村口既是进山口，登记后东行上山。武功山不仅有规范建设的风景区，更是国内驴友热衷的户外徒步线路。穿越武功山有正穿反穿之说。正穿即在芦溪县的沈子村等山口出发，过九龙山、铁蹄峰至金顶，再走绝望坡、好汉坡、发云界至龙口村，或向北至明月山走全线（约40公里）。反穿的强度大于正穿，近年反穿较流行。我等一行15人，强弱不等，选择了正穿且用3天休闲地野游，以游为重，饱览武功山水为主要目的。

　　晨8时，阳光普照，气清神爽，一行人沿乡村土路缓缓行进，山上的绿植郁郁葱葱，身旁的溪流河水哗哗地流淌。一座废弃的石拱桥挡在眼前，桥下溪水淙淙，人们在石头上踏步而过，这是沈子村附近的一处打卡点，石桥虽废弃，虽简陋，落在荒谷野涧里也自成风景。上方是个小小的水电站，这么点水流是不是早已废弃了呢，在墙边迂过就进入了南方特有的竹子山林里了。竹竿挺拔，竹叶荫空，清晨的阳光斜照在支支竹身上，空气也立马更加清新了起来。人在山野竹海中徒步行走颇感觉轻快舒畅。

　　沈子村海拔608米，江南武功山的山岳绿植依次是乔木、竹林、檀樟等杂生高大乔木、杉松林至海拔1600以上的高山草甸。

　　山区的空气不似平原那样的闷热，但一路爬升也是大汗淋漓，刚走2公里就汗湿全身了。在九龙山三岔口休息，旁边建起了多栋拼装式木屋，说是沈子村去年投资建设的路虎越野营地。领队在木屋的后面还拍到了几只梅花鹿。右手标示越野赛道的路到九龙山景区，左侧直上至铁蹄峰和金顶。领队指示左上却错过了顺穿九龙山的良机。

　　九龙山山峰平旷，草原辽阔，是武功山面积第二大的草原，历史上寺观较多，称九龙十八塔，现存10塔，九龙山正在打造宗教文化区。

相当年，武功山是红色井岗山的战略纵深延长线，34年10月，长征后留下的湘赣省委从永新县突围，转移至武功九龙山山区，以九龙山众多寺庙为休栖点开展了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众多寺庙及民房被白匪烧毁。想想当年白匪搜山是要"茅草见火，石要见刀"，如此残忍斗争场面真是不忍回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对现在的和平幸福生活不珍惜呢。

　　穿过了秀丽的竹林区，逐步进入了高大的乔木林带。身侧的溪流高歌欢畅奔向下方，不时有小小的瀑布冲刷着光洁的岩石。树荫茂密的檀树生长在涧谷里，一颗标识为黑丝檀木。今天的徒步是一路爬升，从600米到1918米，在停停拍拍、说说嬉笑中大伙走进了杉木林中。挺拔的树干，横生的枝条，如同北方的山林松树，而叶子却是片状成排的，问老乡说这个是松哪个是杉，我看都差不多。遇到了第一个饮食售卖点，已是中午12点多了，在此打尖补充。

　　几年前，刚接触户外，就拜读了介绍江南武功山的文章，一是风景美，万亩高山草甸江南奇绝。二是徒步虐，反复的上下，什么千丈岩、好汉坡、绝望坡，累死个狗。三是什么进阶之旅，走过武功山，弱驴变强驴等等，好奇心大增。四是江南景色迥于北方。2024年初夏终于有幸随石家庄小鸟户外出征江西武功山。领队子龙80后，大个强悍，收队刘老师黑红肤色一看就是老户外，与夫人夫唱妇随，放浪山野。有幸结识北京"四夕"，年方70，雪白短发，精神矍铄，一路引得路人赞许。美女"花衣"、"刘樱"，帅哥"朱冰"、"挑灯"，他们很熟，说笑无拘。"秋水伊人"和丷燕子"是一对高低搭配、形影不离的铁姐们，几次户外相遇，走过了不少好地方。美女"风铃"和"瑞"，初次相遇，身键姿柔。一对小情侣“一”和“点”，为几天的户外活动增添了几多欢和乐，年轻真好。

　　走出杉树林，海拔到了1600多米，视野豁然开朗，远山已是淡绿色的馒头山了，一山连着一山，天空淡蓝，白云飘忽，流云从山脊翻过，游荡、消失在林稍。对面山谷一片苍翠，山巅草青披绿。山坡绿树掩映着几处瓦房建筑不是别的，正是景区的索道中转站。山下是平阔坞地，村落稠密地分布其间，河流、道路清晰可见。

　　当连续翻过几道山岭后，蓝天消失了，白云不见了，山风顺着山坡呼呼地吹过来，风打在身上如有人使劲地推着你，风很凉，热汗早已消退，有人穿上了冲锋衣。空气弥蒙，风吹草低，健步道上裸露的岩石黝黑铁青。在一处标识离南极还有两万多公里的指示牌前打卡，这里便是铁蹄峰了，海拔1790米，旁边铁皮房屋是铁蹄峰客栈。

　　铁蹄峰转而向北过鸡冠岩，迷雾中前山不见，后路朦胧，脚下的岩石山路凹凸不平，坎坷折曲，人们失去了拍照的兴趣，在山风的催促下加快了脚步。平阔处几座塑料玻璃式的露天帐篷一字摆开，两层的仿木建筑成了避风港，这是云中雾客栈。不远就出了九龙山景区属地，进入了萍乡市的武功山金顶休闲游览区。

　　武功山位于江西中西部，萍乡、宜春、吉安三市交界处，山体呈东北--西南走向，东起江西吉安市安福县，北达宜春市袁州区和萍乡市芦溪县，南到湖南株洲市的茶陵县和攸县，主脉绵延120余千米，总面积约970平方千米。主峰金顶在安福县境内。

武功山围绕金顶已设立"武功山国家地质公园"、"武功山国家森林公园"、"明月山国家森林公园"。武功山主峰白鹤峰(金顶)海拔1918.3米，为江西第一高峰。武功山地跨三市，三市各自开发多年，萍乡市投资最大，宣传最成功。萍乡市在武功山多次举办武功山国际帐篷节、户外旅游节、全民健身日等活动。一年一度的武功山帐篷节以露营为媒介，融旅游休闲、文化娱乐、户外赛事于一体，已成为了驴友们亲近自然、相互交流的一个重大节日。

　　2013年度，武功山帐篷节照片被入选美国《时代》杂志年度全球"最惊奇照片"。

　　进入金顶景区，走在木栈道上，两侧青草北风吹得齐刷刷地仰在山坡上。仍是灰雾蒙蒙，在金顶草甸上留下晴天卷云丽照的梦想看来是难于实现了。领队说咱们庆幸吧，上周武功山还在下暴雨，景区都封了，后天咱们回去雨就又来了，我来武功山几次，每次都遇上雨，宣传页上的美丽照片的天气实难遇上呀。

　　大家在金顶大石碑前排队打卡，我却溜去观瞻古迹去了。名山必有史，有史必有迹，凭吊遗迹，追远抒怀，一大快事也。

　　武功山历史上曾与衡山、庐山并称江南三大名山，被冠以"衡首庐尾武功中”。武功山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远自汉、晋起，被道佛两家择为修身养性之洞天福地，宋、明时香火到鼎盛时期，山南山北建有庵、堂、寺、观达30多处。武功山金顶的"江南祭坛群"，被称为"华夏一绝"。九龙山九龙十八塔现存十座古塔，均系明代建筑，勘称全省唯一的古塔群。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游武功山多以寺庙为留宿点，以僧人为向导。

　　金顶即白鹤峰，武功山主峰，现值初夏，草正青，风也柔，是旅游旺季；胜秋时节，草萎枯黄，在晨光的照耀下，山顶黄灿灿一片，现代商业经济手段开发成景区，当然要取一个貌似亮堂堂实则包含铜臭的泛化之名。当然古代道家掌控山顶，古人成仙得道之心更胜，称白鹤峰也合其意。峰巅阔达，草青穹迷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皆是青少年，为风景，为休闲，纯为玩耍，乘索道攀石梯，嬉闹而来，尽兴而归。身负大小登山包，手持单双杖者如我等，走岭越脊，汗流浃背，灰土如狗自称驴，只为走过这条山野线路而来。

　　下金顶，沿着长长的窄窄的景区台阶步道连下两岭，夜宿吊马庄新客栈。今日徒步12公里，爬升1300米，强度尚可，浑身汗透，领队人发一卡冲澡限时8分，我只用了3分钟就冲掉了一身的酸臭和疲惫。晚饭时子龙、刘老师、朱冰、点四人干了四瓶白酒，痛饮呀，羡慕能喝的年轻人。

　　次日睡至6点半起床，4、5点钟不隔音的木地板已响成一片，这是观日出的游客出动了，看了一下表日出时间是5：20分，依我的经验昨日傍晚不晴，今日应是云厚日隐，所以继续躺着，果然摄影大师“挑灯”拿着单反爬上山坡仍是等了个寂寞。今日徒步任务不大，所以8点半开饭，9点开拔。

　　22日晨，吊马庄客栈广场上早已人来人往，上金顶的台阶路上游人不绝，难道 昨夜山上住了这么多人？武功山上真是热闹呀。高考刚过，准大学生们和在校的大学生们占了游客的主流，我等青壮年游客真是稀廖呀，北京老驴“四夕”的一头白发不断地让人竖起拇指。我们一行人离开吊马庄向北翻过山岭，走在草甸上的健身步道上。小山丘上几颗黄山松，枝桠斜生，蔑视着脚下的青草，也成一道风景。土路两侧的青草深深，山风吹过齐刷刷地折腰伏地。茂盛的青草，在贫瘠的山梁上顽强地生长，真对得起亚热带温热丰雨的气候呀。回来后查资料得知武功山草甸之草实为茅草也，学名芒草，细分称五节芒。

　　芒草，多年生苇状草本，叶片线性，长20--50厘米，株高1米以上，茎高50--150厘米，花期7--12月。喜阳光和温暖湿润气候，耐寒耐旱，适应强，对土壤要求不高。《本草纲目》载：此物有毒，食之令人迷惘，故名。

　　武功山草甸上芒草中也间生着矮桃、毛连菜等杂草，各式鲜花也陪衬着草绿。武功山上山脊蔓延，满眼的青绿翠色，万亩碧涛，绿浪翻滚，磅礴浩瀚。昨日阴重的雾霾早已消散，天空吐出了深邃，云雾亦是深淡各俱，一片白云过，一会儿暗云飞。

都说武功山是四季山，一年四季景色不同，春季春草吐绿，百花竟开，远看一山绿，近看似锦缎；夏季草深及腰，一片碧涛到天边；秋季芒草秀出白色的穗子，大山一夜白了头，又如洁白的仙鹤落满山，故又称白鹤峰。深秋时节，白穗调落，又成满眼的金黄，如熟透的北方麦浪，所以称为金顶。到了冬季大雪覆盖，一条条山脉似白色的巨龙盘踞。

　　武功山草甸上的松树也成风景，单株的歪脖树吸引着精力充沛的红男绿女，枯干枝桠上也吊着鲜活的生命。据说很多年以前，山上也是森林成片，不过年复一年的电闪雷鸣，山火过后肥沃了土壤，灭绝了山林，将世界留给了茅草芒苇。

　　前面山坳里一片各色的帐篷与草青蓝天形成美丽的画卷，这便是观音宕露营基地。帐篷节里，这里不但露营，还有精彩的节目、露天电影上演。

　　过了双乳峰，天空中一块乌云如天外飞舟悬而不动。想一想我们出发前查阅天气，武功山日日大雨，大家一直担心能否成行，而出发日雨停云散日出。明日就要结束行程，而后天预报大雨又至，大家说我们都是好人、善人，老天给力赏脸。我们要感谢苍天，感谢大地，对着遥远的云朵，大家一同举起了虔诚的双手。

　　穿越武功山从发云界到金顶段路不过十余公里，海拔自1600米至1918米，爬升不过300米，但是在平坦的山脊上却要不断翻越一个个凸拔而起的山岭，路无穷，岭无穷，直到你精疲力竭。今天我们从金顶下到发云界，在一路下撤中翻山越岭，强度减轻许多。但仍然感到了绝望坡的漫长和劳累。

　　武功山草甸之下是厚达半米的高山亚热带山地草甸土，它是距今4亿年以前形成的花岗岩风化土层，土壤黝黑，土基贫薄。为防止人为破坏，在山坡上建起了用木头作台基的户外步道，由于人们的践踏和雨水的冲刷，台面低，台沿高，走起来很是费力费脚费眼睛。在这样的台阶上路上下撤，即不能快又不能慢，比碎石路还难走。

　　下撤到岭底，在绝望坡石碑前打卡，回望绝望坡，坡长且陡，一坡直上数百米，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令人绝望。调皮的美女们趴在绝望碑上把自己装成了累死狗。

　　翻下绝望坡，又越一岭，便是好汉坡，此山高度略低于绝望坡，仍是高高的馒头形山岭。根据以往的徒步经验，高山陡耸往往可以侧切而过，但是我观察了武功山的几座山峰，发现侧切的路线不多，皆因山脉看似平缓，但山脊之侧草皮之下均为陡岩。武功山草甸土下以花岗岩为主，山岩巨大，草甸难于覆盖的山峰往往陡峻巉危，狰狞绝险。

　　过了好汉坡，又有千丈岩。地貌相似，路况相近。在这十几公里的山脊穿越中，不知走过了几道岭，翻越了几道山，总感觉路途漫长而遥远。过了千丈岩，随着海拔的降低，松树逐渐增多，黄山松有时已经布满了阴面的山坡了。

　　下午4时达到发云界白鹤峰客栈，不走了，休息。武功山户外线沿途简陋的客栈不少，都是这种铁皮搭就，仅可以遮蔽风雨，简陋宿食，大多只是节假期、周末开张，平日闭门谢客。最受不了的是白天没电，夜晚才发电照明，当习惯了时时刷手机的人们突然不能看手机那时相当的难受。领队为了找信号，在小山丘上吹了半天，结果第二天感冒了。

想当年明代徐霞客游武功山，山上住寺观，山下宿农家。日游山，夜记述，夫挑担，奴持浆，兴之所往，无不尽矣。今日我等皆是霞客门生，但我们走过的路爬过的山，又怎能与徐圣霞客相比呢。

23日8时早餐，然后向龙山村下撤。今天的下撤是真下撤，区区6公里不到，海拔从1580米陡降至600米以下，下降近千米。下降的路程又走在了茂林竹海中了，随着海拔的降低，气温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闷，汗水又侵湿了衣衫。下降的山路石块渐少，土砂渐多，如是下雨，地当湿滑无疑，所以来过的人说武功山野路太泥滑，当心变土猴呀。而南方山地透水性好，前日雨水毫不影响今日的下山，上午11点终于撤到了龙山村龙发山庄。

　　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江苏江阴人，寿龄54，却有34年在游历南北秀川名山。1636年冬季已50高龄的徐霞客来到了号称江右地区的江西，用2个半月时间遍游江西及其周边名山峻岭。1637年大年初一抵达罗霄山脉，自南而北在永新县禾山北向越百余里到达武功山，费时一周，冒雨穿雾，涉峡谷，攀高峰，登白鹤峰，然后转游九龙山，向西南至莲花县去往湖广。徐霞客走大路涉小路，沿溪流，徒峡涧，其《江右游记之十三、十四》篇描述的山川地貌冏于今日我等所见，其对高山草甸几无所述。现在的户外线路专走山脊山巅，也许是路线不同，时节不同，所见风景相异吧。

2024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