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飞顿作倾盆雨——追忆文波兄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作者:谢一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编辑:谢一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背景音乐:二胡独奏《二泉映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正当盛年的好兄弟文波走了。他带着对亲人的深深眷恋、对人世的依依不舍寻找极乐世界去了。今年五月份他到长沙治病,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精神状态还可以,我还心心念念想着等下次回新田再去看他,没想到那竟然是见他的最后一面了。病来如山倒,真的很痛惜他的英年早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虽然对他的离世已经有思想准备,但总还是希望奇迹在他身上出现。当他夫人燕妮打电话把噩耗告诉我们的时候,我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和心痛。好端端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在被凶猛的病魔折磨了一年多以后,最终还是撒手人寰,现实就是这般残酷无情。听燕妮讲文波离世前还念叨着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做外公,听了这句话尤令人心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初识文波,是在零零年代初,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阳刚帅气的小伙子,言语不多,表情看起来略显严肃。因为两家上辈人的关系,一开始跟他两口子接触就不显生疏,他俩叫我姐夫,显得非常的亲切,我们也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兄弟姊妹,两家后来越走越亲。其实按上辈人的称呼,他们应该叫我姑爷,也许是怕把我叫老了吧,他们还是习惯了叫姐夫,但传开了以后,很多朋友都跟着叫姑爷,这在一些玩得好的朋友中间成了一段佳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文波最为令人惊叹和称道的就是他那精湛的厨艺。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就喜欢钻研厨艺,菜要怎么做才好吃,他颇有一番研究,讲出来的道理令人信服。他善于博采众长,在厨艺方面造诣很深,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可以说没有他不会弄的菜,他做出来的菜清亮爽滑,色香味俱全,吃了以后会叫你欲罢不能。他的这个功夫,在亲戚朋友圈子里那是啧啧称道,有口皆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尤其是他做的新田特色菜扎肉,简直堪称一绝。做这道菜要经过很多的工序,尽管他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们,但我们做出来的还是没他做的好吃。我女儿他们喜欢吃扎肉,这几年他每年冬至前后都要做一大坛子,让我们带到长沙给我女儿他们解馋,直到前年冬天他病倒了才歇手。每次我们到长沙看女儿,只要他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忘了做一个他的拿手菜东安鸡让我们带去,你说怪不怪,这个菜他传授了我多次,可我就是做不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前年冬天,我女儿要生孩子了,为了带外孙,我们要到长沙长住下来。离开新田的那天,他去送我们,临别的时候跟我说,到了长沙想吃家里的什么东西就告诉燕妮,让她弄好捎去,这句话令我好生感动。怎料我们刚到到长沙住下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请他们做好吃的东西,他就生病了,而且来势非常凶猛。唉,如今文波说走就走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他做的美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文波的菜做得好,又不辞辛劳,加上他两口子厚道好客,因此一干朋友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到他家喝酒小聚,打打小牌聊聊天,其乐融融。燕妮还以她住的房号901组建了一个朋友群,平时大家只要听到901一声召唤,便急不可耐放下手头的事赶往他家,喜欢喝酒的品着美食边喝边聊,喜欢打牌的简单扒两口饭就去争位置。我跟他住一个小区,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比其他人到他家去得更多一点。每次到他家,文波都忙得不可开交,做一些好吃的菜招待大家,打牌玩的事他都让着燕妮,没有半句怨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文波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很多年前就戒了酒,不管到什么地方做客都不端杯子,到他家里也都是由他夫人燕妮陪客人喝酒,但他忙清后会一直坐到饭桌边陪大家喝酒聊天。后来我也不喝酒了,只要在一起吃饭,他总喜欢跟我坐在一块,一起评一评桌子上的每一道菜味道怎么样,我也顺便问问他哪道菜该怎么做,加上我平时有不会做的菜也喜欢打电话问他怎么做,久而久之,他几乎把我也调教成了一个半截厨师。文波走了,以后烹调的事不知可问谁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他喜欢发挥自己的优势给朋友帮忙。 每当亲戚朋友家有个什么喜事好事要做酒,亦或有人请他到家里做客,他都主动请缨,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倾力相助。只要他答应了别人,每次最先到的一定是他,到位后他立马进入角色,厨房的事从买到洗,从切到炒,他都不厌其烦亲力亲为,再苦再累他都是乐呵呵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记得我家这一二十年办的几次大事,他都作为做事的主力帮了很大的忙,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他却只是淡淡的一句话,没事姐夫,自家的,帮忙是应该的,非常的暖心。特别印象深刻的是我家搬迁到棉麻烟公司新房子那次,来祝贺的亲戚朋友非常多,连续几天都是他在帮忙忙厨房的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下得了台,而他却是一笑而过,没有说半个苦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文波的父亲去世得早,他很早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二十多年如一日,扶老携幼,默默奉献,把一家老老少少都照顾得十分的妥帖,这当中的酸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是他那独生女儿,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真的是被他当成了手心里的宝,为了女儿他能够付出所有,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我记得他隔一段时间就要买几只火鸡翅膀来吃,我还奇怪他怎么吃不厌烦,一问原来这是他女儿最爱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有时候跟我聊天的时候,他也免不了给我诉诉苦,讲讲前些年的那些心酸事。说实话尽管他年纪比我小一层多,但我从心底里非常的敬佩他,因为我是从小就在蜜罐子长大,一直到五十岁了,还不知道怎么做饭做菜,按新田话讲就是懒起有卖,而文波却是年纪轻轻就开始负重前行,把一个家都扛在自己肩上,相比之下我真的无地自容。谁也想不到,正好要到享福的时候了,无情的病魔却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命运确实对他有点不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斯人已去,风范长存!文波是个平凡之人,但他平凡的一生同样有很多闪光之处。能够在熟悉的人当中,能够在生活和工作当中留下众口一词的好口碑,就算没有枉来人世一场,文波兄弟他做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 甲辰五月底写于长沙</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