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校：一场关于出身的比拼

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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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总算在手机刷到我们居住的县区公布了今年幼升小招生的方案，然而在仔细阅读后，我和妻子却陷入长久的沉默，紧张、焦虑起来，甚至有些恐惧。

目标招生135人！我也私下里作了打听，据几个社区工作人员透露，2017年至2018年间出生人口涨幅是近十年之最，与二孩政策放开有关。从而，水涨船高地令今年小学一年级招生条件最为苛刻:孩子在本区户籍必须满六年，居民必须持有对应的房产证或不动产证，贷款买房不作考虑之列。若条件具备者甚多，还会采取志愿填报、摇号排序、面谈评估等流程。

这些不太友好的条条框框，似乎总针对性地瞄准我们这些通过学习、打拼，“硬”挤进城里的这一批人！快速发展的时代洪流，我们每个人、每个家庭势必有所承担，但当真正地落在自己的头顶，压力山大，不可想象。有时回想，要不是女儿确实适龄，要不是为了孩子的有更好将来，要不是怕她输在起跑线上，我们打死也不愿挤进城里……

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向了这一条路。结婚后就在邻县县城买到高价的学区房，也老早里把孩子的户口随房转入，幼儿园也选择最好的。毕竟我们两个算是得到了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红利，现在都有一份比较稳定的体制内的工作，最能深切感受读书的重要和可贵。

作为父母，我们和大多数无权无势、无社会背景的家长一样，除了在孩子的求学之路上想方设法，让她别掉队。应该可以这么说：学习还算是这世界最公平的改变命运的途径。

然而，现实情况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城镇人口的增长和流动，以及家长对优质教育资源的追求，导致一些城市和学区的适龄儿童数量远远超过了当地学校的招生规模，频频出现学位紧张、学校择生门槛逐年拔高的局面，这就不难理解，女儿在上幼儿园前，我们曾经的报名经历……

当时定好的8月20日起报名，结果知晓内情的家长，从14号起就老早地在学校门口，摆起写有自家孩子姓名的桌椅、木牌，排起了长龙，一家里轮流看守；晚上都怕有人捣乱，前后家长围坐，乘凉、喝酒、打纸牌；更有甚者，确保自家的孩子在应召范围不被插队，把组织才干发挥到极致，自己跑前跑后收录每个孩子的先来后到的顺序，整理成册，像证据一般牢牢地攥在手里。我们还想着提前熟悉一下环境，结果看到的却是浩浩荡荡的几百人的大军。学校拟招160人，我却排在二百名左右。想着无望，但中途有人因条件不足愤愤离场，同时更有人继续壮大队伍，我就索性一站到底，看校方给我们临近的几十人作何解释，但最终都被婉言拒绝。

聪明的家长，洞悉人家的话外之音，他们是让我们自行托关系、比人情、走后门。如此，我们卑微到见缝插针，利用一切资源，换来女儿平稳三年幼儿园时光。

眼看9月开启六年小学大关将近，小小的她，哪知道我们经历的困苦和折磨。每天，兴奋地、好奇地追着我们的屁股后连续发问:“我会不会还是三班？”“老师是不是很凶？”“那谁谁谁，我最好的朋友，会不会还和我分在一起”……

究竟女儿能否就近入学？能否再让爷爷帮助我们几年，减少我们因为工作和孩子接送等产生的负累；能否最终如愿，是我们选择的学校，而不是退而求其次下被迫选择。我们只有等待，唯有等待，到所有尘埃落定，心境复平，我们才算渡过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