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琴海、亞德里亞海沿岸若干名勝景觀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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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黑山的“錢袋子”～佈德瓦古城、科托爾城堡 5月12日，由波德戈里察前往亞得亞瀕海旅遊勝地的佈德瓦古鎭，行進途中，我們看到了建在山岡之上的古堡要塞，這不免令人遐想萬千。巴爾幹半島自古就是歐洲的火藥桶，黑山的沿海地區，很早就成為了古希臘的領地，後來又長期被羅馬帝國佔領。在羅馬帝國分成東西兩部分時，這𥚃恰好處於两個帝國的交接部位。而此後，由於戰亂頻仍，王朝更迭，處在亞得里亞的海岸線上的這裡也就必然是兵家相爭的四戰之地了。 行駛在崇山間的公路上，透過車窗已能看到海濱的佈德瓦。 那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城市， 所謂的古城，僅僅是伸嚮亞得里亞海的一個不大的半島。 而現在的佈德瓦則是在半島身後的新城。 從規模看，新城是古城的數十倍。 在佈德瓦的另一側，海岸線婉蜒曲折。 遠處的大山煙雲繚繞，身臨其間很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佈德瓦所在的地方，實際是一處海灣。 海灣對面的山巒距老城約1000 m左右，那裡也是一個伸嚮大海的半島。 岸灘上，滿是精明的商家為旅行渡假遊客們搭建佈設的涼榻和涼棚，以便遊人小憩和餐飲。 這讓旅行者們能在非常休閒的狀態下，一邊品嚐著可口的飲料，一邊享受著大海微風的吹拂。 海灣出口處的海面，一座黑黢黢的山峰昂然聳峙，就像個獨臥家門不知疲倦的護家犬，擋在了進出的航道上。那個山峰是海上的聖尼古拉島。 佈德瓦古城的所在地，最早也是海上緊挨著陸地的一座小島，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竟然慢慢地與大陸連接在了一起。 半島上的古城，在很長的歷史演進過程中，與外界的聯繫主要靠舟船，而碼頭則是它最重要的設施。我們進出古城也必須由此經過。 古城牆外，擱放著一口巨型的銅鐘，看鐘上的“十”字銘紋，便可知曉，它一定與基督教相關。 古城的入口並不顯赫，實在是比不得咱們中國連孩子們都會在遊戲時當作歌謠唱的“城門城門幾丈高？三十六丈高⋯⋯”的那些古門樓子壯觀。 一處建築上，嵌入著一塊很有歷史感的浮雕圖案，隱約可以看到上面雕硺著一隻帶翅的獅子。據說這是威尼斯人的圖騰標記。 考古證實，佈德瓦是亞得里亞沿海最古老的人居聚集地，其歷史可追溯到公元前5世紀，這裡的一切，據說是由一位逃亡的腓尼基王子夫婦開創肇始的。 之後的羅馬帝國時期，佈德瓦是東羅馬帝國的邊塞關口。隨著拜佔庭王朝的覆滅，中世紀佈德瓦又先後數次易主。 到15世紀初，佈德瓦轉由崛起並東擴的威尼斯共和國統治，且這一統治一直延續了近400年之久。此時，佈德瓦被稱作“佈杜亞”。在這一期間，威尼斯文化對這裡的影響很深，甚至居民使用的語言都是威尼斯的方言。15世紀中葉，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嚮西擴張，威尼斯共和國與其進行了兩百餘年的海上爭奪，而此時的佈德瓦則是威尼斯共和國抵御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吞併的一枚鋼釘。 18世紀七十年代末，歐洲戰雲密佈，佈德瓦在紛亂中先後為奧地利帝國、法蘭西帝國和俄羅斯帝國輪番佔領。進入20世紀，一戰結束時，它成為了南斯拉夫王國的一部分，可不久，又被意大利王國劃入其版圖。接著二戰，戰爭結束，鐵托從納粹手裡解放了佈德瓦，使之重回南斯拉夫，成為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的一部分，至此直至黑山獨立。 佈德瓦是黑山旅遊業的支柱，而這個僅有 60餘萬人口，一、二產業又都十分有限，甚至連貨幣發行權都放棄（國家使用的法幣為歐元）了的國家，在獨立之後，除了加入了“北約” （傍靠山，求安保），就是不加入歐盟。 作為這樣一個小國的國家領導人，我以為他們在當下紛繁複雜的國際環境中，採取這種不偏不倚，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依得天獨厚的遊旅資源，捂著“錢袋子”悶聲發小財，衹要夠這60餘萬人過上小康安逸的日子，也就心滿意足了的定位和做法還是很明智的。 看看這兩個小丫頭那個享受的模樣，是不是可以想象，這裡的民生問題解決的還是挺見成效的。 不大的老城中，有三座分別建於公元7世紀、9世紀和19世紀的教堂，這是其中的聖伊萬天主教堂。 高聳的塔樓是這座老城中最高的建築，也是佈德瓦老城的地標。 1979年，這裡曾遭遇了一場災難性的大地震，許多古老的建築都受到了嚴重地破壞，現在看到的已基本不是地震前的建築了，不過，按修舊如舊的原則，修復後的老城還是古老的模樣。 數條傱橫的巷陌穿越在建築群中，相似度很高的巷子很容易讓深入漫步的遊人迷失其中。 據說，老城中的建築多是威尼斯人統治時期由威尼斯人設計的。 門、𥦬、陽臺，甚至一些建築外觀上的飾物，都顯現出了威尼斯共和國時期的特色。 來佈德瓦的遊客很多，除了這裡悠久的歷史、古老的文化，還因其優美的環境和怡人的氣候，以及寧靜平和的氛圍。冥思中的這位小帥哥，許是已將心靈交付上蒼，正問界天國仙境呢。 據說，佈德瓦還有“黑山的科威特”之稱，這是因為這裡吸引了不少來自俄羅斯、奧地利和意大利的富豪。 他們在此置業、渡假、旅遊 港灣裡也停泊著許多屬於這些豪門所有的私家遊艇。 遊艇大小不等，船形各異 其中尚不乏豪華級的。 上午短短的幾個小時，一分一秒地在遊覽的過程中流逝，很快就到了午餐的時間。在海濱長廊式的餐廳我們享用了一餐美味的午餐。 餐間，看著海邊儘情玩耍的孩子 不禁慨然，古往今來，人們究竟需要什麼？ 不是無止境地擴張，不是實現貪婪的慾望，更不是通過奴役他人、異族來滿足自己和本民族永遠填不滿的慾壑。而是安寧、和平和有序地發展。 為趕時間，午餐後我們便匆忙登車，按照計劃前往20 km外的科托爾古城堡（圖中在標有地名的字樣下打上黃色＿的區域）。 到達科托爾城堡時已是下午2:30左右了 看到城堡內的蘑菇形的建築，不免會聯想到俄羅斯的那些東正教教堂。 城堡背靠大山 依稀可見一道形似城牆的古棧道沿著陡峭的山體蜿蜒而上 順著棧道可直達山頂。 科托爾所在地，也是一個早期就有人類活動定居的地方。公元前二世紀時這裡曾經是古羅馬的達爾馬提亞行省的一部分。 東西羅馬分設後，東羅馬的君主於公元6世紀在這裡建立了一個要塞，並於七世紀在要塞的附近建立了古城科托爾。 和佈德瓦一樣，這個古城自建立起就命運多舛。 公元11世紀它成為了保加利亞第一帝國的領地，爾後，又是在不斷的動蕩中數易其主。 到了公元14世紀，隨著商貿發展，使科托爾成為了威尼斯的競爭對手。於是，徵戰中威尼斯打敗了對手，將科托爾收於囊中。 威尼斯的統治雖然長達近400年，可是在這段時間裡，科托爾的日子也並不安寧。與奧斯曼土耳其的爭雄、大地震的毀滅性災難，再加上16世紀席卷歐洲大陸的“黑死病”侵襲，都讓這座古城經受了十分嚴峻和苦難的摧殘。 18世紀拿破菕揮師巴爾幹，在與哈布斯堡王朝的交易中，曾將科托爾劃歸奧地利，然而沒幾年，所向披靡的拿破崙戰勝了當時的所有對手，把這裡變成了他治下的屬地。這段時間，戰爭就像一片陰雲，始終籠罩著科托爾。就這麼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一直到20世紀的1944年，科托爾成為了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所屬的黑山共和國才算消停了幾十年。 科托爾城的入口處，門楣的上方是科托爾城的城徽，城徽下面的條石上銘刻著前南領導人鐵托的豪邁名言：“是別人的我們不會拿，是我們的別人休想搶”，門楣上嵌著一塊雕刻著“21-Ⅺ-1944”字樣的碑石，它應該是為紀念鐵托從納粹手中解放科托爾的1944年11月21日的紀念碑。 看看那面黑山共和國的國旗，我們便能清楚地意識到，現在的科托爾隸屬黑山共和國，它是黑山共和國科托爾區的行政中心。 由於常期處於拜佔庭王朝的統治，在科托爾佔主要地位的是東正教文化。 所以當看到如此的宗教建築時總會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一看似孿生兄弟的鐘樓，是科托爾的標志性建築，它建於公元十七世紀。當然它也是一座宗教建築，但並不是東正教教堂，而是天主教教堂。因為，在科托爾的居民中還有13%的羅馬天主教教徒，而且，科托爾目前仍是天主教科托爾大主教的轄區。據說這個教堂是為了紀念一位為天主教殉道的聖特里芬而建的。仔細看，兩個鐘樓並不完全一樣，左邊上的顯得簡陋、隨意，而右邊的卻明顯工整、完備。這是因為科托爾在遭遇大地震時，這兩個鐘樓和教堂本身均受重創，後雖經集資修復，但終因經費有限，左邊的鐘樓衹能草草收場了。 教堂在科托爾比比皆是，幾乎目及所到均很難避開教堂建築和象徵宗教的十字架。 科托爾古城的規模要比佈德瓦古城大許多，沿著古城城墻觀覽，如果想要細細品味，沒有30～40分鐘是不夠的，可是我們卻沒有那麼富裕的時間，衹能怱怱而行，走馬觀花。 這裡有世界各地來的遊客，特別是些年輕人，儘情放飛自我，那個嗨皮的模樣很能讓人產生情感上的同頻共振。 在古城中徜徉，也絕對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鮮花點綴的小景，很令人賞心悅目 拍個“到此一遊”，也不枉來了一回 這是個寵貓的古城，之所以如此，是因為16世紀當黑死病（鼠疫）風靡整個歐洲大陸的時候，科托爾卻因全城儘職的貓衛士而逃過了此劫。所以，那以後貓就成了科托爾全城敬重的功臣了。 到處可見形態各異，悠閒自得的小貓。 再看這隻蹲在自家陽臺上的貓仔 那乖巧靈動的模樣是不是十分可愛？ 想來今天是個好日子，能遇上這一對年輕人的人生喜事，我們當然也是得沾點喜慶的氣息。 祝福兩位新人：人生幸福，與子偕老 歷史上的科托爾，之所以總處於動蕩之中，我以為與它所在的地理位置是密切相關的。 從這張地貌圖中可以看出，科托爾實際的位置在亞得里亞海科托爾灣的內灣之中。而這個“內灣”，又受到了兩個峽口的挾制。這可就讓這裡更具軍事價值了。而且，這兩個海灣，不僅可以常年通航，甚至還都是可以通行萬噸艦船的深水航道，如此的通行能力，豈能不更彌足珍貴？因此，這裡在數千年中總被強權覬覦，常常淪為兵家必爭之地，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艘郵輪少說也有4萬噸以上，然而，它就停泊在距科托爾古城堡一步之遙的地方，可見這裡於國防和民生有多麼重要。 港灣的四周丘蠻起伏，它們是古城和港灣自然形成的有效屏障。 同佈德瓦一樣，這裡也常年停泊著各色的私家遊艇 富豪雲集也是這些名勝所在的特色之一 站在古城的城牆上，由垛口嚮外觀看， 青山綠水，舟楫競發，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古城的城牆外，還有一條被稱作“斯庫爾達”的護城河 清澈的河水倒映著古城，就像大樹的年輪，顯現出久遠的年代給古城留下的印記。 幾簇艷麗的春花，與滿是蒼涼的古城形成鮮明的對比，它所表達的寓意，我想應該更為積極、美好。 蒂瓦特，這是同在科托爾灣，離科托爾古城僅不足10 km的一個城市 結束了一天的遊覽參觀，我們將在這裡住宿 海灣中的小氣候變幻無常，一陣急促的風雨之後，天際間竟出現了雙彩虹 彩虹把海灣、遠山裝扮得更富生氣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 天晴了，遊興未消的我們又在港灣的附近尋覓美景 看到中國人的到來，餐飲店的胖師傅用生硬的普通話和我們打招呼“你好！” 夜幕漸垂，時光荏苒，又將欣然迎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