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六月忆童年

青梅断琴

<p class="ql-block">  今年的六月,天气异乎寻常的热。照看外孙的间隙,两次回到老家看望年逾九旬的老母亲。每每踏入让我魂牵梦萦的小山村,总能让我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尤其是那些有趣的童年故事,时常在我脑海深处泛起涟漪,肆意地回荡在我的记忆深处。我的童年故事,就从我的小学时段说起吧。</p> <p class="ql-block">  <b>求学故事</b>。我生于1966年的春天。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教育体系是完整的,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幼儿园和小学,较大一点的村还设有初中和高中。因而,在那个年代,每个孩子都可以享受到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教育。那时,我所在的公社有四所比较大的学校,统一归联校管辖。生我养我的村子叫南掌城,属于四所学校之一,不仅年级设置比较完善,而且聚集了一大批优秀教师。我们学校除了招收本村学生外,初高中还吸收了周边两个村的生源。实事求是地说,5岁之前的记忆确实有些模糊了。我的求学故事,应该是从5岁上幼儿园开始的,那年应该是1971年。我姐是村办幼儿园的老师,我的启蒙老师无疑是姐姐了。听姐姐讲,刚入园的我,就能将1至100的自然数倒背如流,一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得也是一字不差。幼儿园最大的收获,无疑是在姐姐精心教导下,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算术题,并熟练掌握了汉语拼音。声母、韵母、复韵母、前后鼻韵母等拼音知识均不在话下。8岁时升入小学一年级,那时的小学为5学制。一到四年级,都是混合班,或二四年级、或一三年级,五年级才单独成班。我们学校的教室是前后两排平房,幼儿园在后排。我清楚地记得。升一年级时,就是三年级的一个哥哥把我从后排平房领到了前排平房。小学期间基本上是一个老师一教到底,并且也只有两门课程:语文和算术。那个时候,经常参加助农劳动,并且设有春忙假和秋忙假,没有寒暑假。那个时候,学费和书本费极低,一个学期也就几块钱。那个时候,学习成绩没有排序排名,学习压力不是很大。那个时候,小学生都能正常升入初中,很少有人失学。时光飞逝,看着原先的学校早已变为民房,农村的孩子只能到县城就读,不由心生感慨:这社会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p> <p class="ql-block">  <b>习武故事</b>。小学期间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无疑是在学校武术队的习武过程。当时,在昔阳县有两支武术队享誉全省,他们分别是大寨武术队和巴州武术队。大寨武术队因“大寨”而出名,曾代表国家出访过越南。巴州武术队经常代表县里参加省市级武术比赛,荣获金银铜牌200多枚。不管是跟风也好,还是其它原因,我们学校也成立了武术队,队员都是小学生。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有幸成为其中一员。加入武术队之后,每天早上都要组织晨跑和练功,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集中训练一到两个小时才能回家。印象中,正踢腿、侧踢腿、前劈叉、横劈叉、前空翻、后空翻、侧空翻等基本动作,人人必须过关,我的成绩算中等。拳术、棍术、刀术、剑术等套路技法,我都有所涉猎,小有成就的是拳术和棍术。那个时候,虽然物质生活贫乏,但家长们还是为自家孩子买了红秋衣、蓝秋裤、白网鞋,显然是一笔不小的家庭开支。那个时候,训练虽然很苦,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特别是女队员们,表现得异常艰韧。那个时候,虽然身居小山村,但同学们阳光豁达、自信满满,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五十多年过去了,由于久居在外,尚不知当年的队员是否安好?好想他们!</p> <p class="ql-block">  <b>玩耍故事</b>。儿童生性好玩,特别是男孩子。仔细想来,儿时的玩耍简单而有趣。一个是上山疯跑。刚一放学,小伙伴们便一窝蜂地跑到山上,从这个山头跑向那个山头,不到天黑不收兵,天天如此、乐此不疲。一个是下河玩水。那时的河道长年有水,我们经常玩的游戏,就是用沙子筑成一条长长的堤坝,把流动的水全部蓄住,等水多的时候,在堤坝开一个小口,看着水顺着小口先是徐徐流出,堤溃后喷涌而出,高兴得不成样子。河道冬天结冰后,小伙伴们也会结伴去滑冰车、打出溜滑。再一个是捉迷藏。你找我、我找你,你追我、我追你,累并快乐着。那个年代,玩具都是自制的,铁环、弹弓、手枪……不仅制作精美,而且玩的有滋有味。那个时候,项目都是自创的,大的带着小的玩,老手带着新手玩,其乐融融、亲如一家。那个时候,都是天真无邪的,没有等级、没有攀比、没有争执,人人生而平等、美美与共。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已趋于暮年。眼望着小区广场内孩童在玩耍嬉戏,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羡慕。</p> <p class="ql-block">  <b>学艺故事</b>。六七十年代,是文化大革命极盛时期。几乎每个学校都有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我们学校也不例外。在我小学的时候,学校的宣传队也是如火如荼,好不热闹。哥哥年长我三岁,是宣传队的骨干成员,特长是笛子和绘画。在我大概三、四年级的时候,哥哥被选到公社的宣传队。由于一日三餐都要吃一种叫“抿圪斗”的面食,公社宣传队也叫“抿圪斗宣传队”。哥哥后来成为是专业的笛子演奏员。他的师傅叫李密生。密生哥多才多艺,人缘很好,我们一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在哥哥的影响下,我学会了吹笛子和拉二胡,但仅仅是会而已,与专业选手的水平差之甚远。难以忘怀的是,小小年纪的我,竟然还跟哥哥的一位朋友学会了吹口琴和修锁配钥匙。谁家钥匙丢了、门锁坏了,我都会手到擒来,瞬间搞定。另外,不管是什么歌曲,不用看简谱,只要会唱,歌曲的曲调就会用笛子和口琴吹岀来,用二胡拉出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音乐“天赋”吧。退休以后,偶尔也会把笛子和口琴拿出来,给小外孙秀一把,小家伙甚是喜欢。那个时候,物质条件虽然非常贫乏,但人们的精神世界极为丰富。那个时候,学业上虽然不像现如今这么卷,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也是人人追求的目标。那个时候,虽然没有电视、电影、电脑等诸多电子娱乐产品,但因地制宜、因陋就简、因人施教,也成就了不少青少年。好怀念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p> <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献给我们曾经的童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