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新疆之旅（三）

临波独钓闲

天山亘远势巍峨，

旷漠飞沙没草窠。

落日喀湖潜水怪，

炊烟图瓦入微酡。

北疆游牧溪边舞，

西域风情马上歌。

高速奎阿千百里，

桦林护送过屯河。

---我的阿勒泰（平水韵）

6月18日，清晨，从布尔津的凉风里醒来。街市宁静，满脸迎着柳絮的飞花，感受这旷远梦幻般城市的色彩与异域风情。城市建筑以俄罗斯风格为主，额尔齐斯河由东向西横灌全城。纵跨南北的喀纳斯塔桥有四座高大的桥塔，尖顶的哥特式风格与欧式风格的结合有如童话里的城堡一般。清清的河水不见波痕，温柔可亲。倚河而建有中俄老码头风情园，留存中俄水路贸易的历史痕迹。远远近近，巨大的田畴，青青的麦苗和玉米苗，油油的在阳光下特别秀丽、清新。棉花苗已经初含花蕾，竟然有彩色的小花闪现。

从布尔津到阿勒泰市区有一百公里许的高速。路况很好，也不拥堵。但途中下道高速往喀纳斯景区，就是省道，逐渐堵起来。到景区已是县道或者乡道甚至于无名道路。远远看到沿途停泊的大巴，蜿蜒如长龙。

6月17日--19日是新疆的古尔邦节，高速不收费，所以，远客加近游，呈爆发式增加。喀纳斯湖门票售罄。我们的喀纳斯游改成在景区门前徘徊。回家后，读小学三年级的外孙女儿问：“外公，你看到了喀纳斯湖水怪没有？”我说：“没有，只看到了人怪。”所以，关于喀纳斯湖，也只能留存想象。

回行，去禾木村，要经过山间乡村公路，九曲盘旋。但一路是森林、草原，远望是蓝天、白云。只要有停靠处，就有人在草甸上拍照，逗留。牧羊人的帐篷，白色的圆顶，在绿草中耀眼。羊群悠闲地在斜坡上撒成一片游走的漫云，这是大自然的诗情里平添的人间风俗画意。草坪上，绿草中，满是小花，小花在阳光与风雨的变幻中很滋润，很知足。

因为堵车，所以得近观慢閲白桦林。白桦树毕立挺拔，不枝不蔓。群体向上，紧紧相连。其林其间，无杂木杂藤，杂草杂花。俊朗魁伟，如列兵受阅。让人想到那当年苏联，想到喀秋莎，想到皑皑白雪，想到不畏寒冷的民族精神。

禾木，就是一个村。江南的村可小可大，可以三五人家，青瓦白墙，小桥流水；可以深院狗吠，鸡鸭成群。这里的村，是一个集市，是一个旅游集散地，更是大自然为广袤无垠留下的一个符号。是部落的图腾，是生的留恋，是别的驿站，是无拘的狂想，是重情的约定，是永不回头的一往情深。我的阿勒泰，真的是以此标注，从此镌刻于心吗？其实，无论是李娟，还是游客，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阿勒泰。

拥堵永远是旅途的风景线。渴望人少而无碍，天地只属我，给自然留下空间，给人留下空间；在这蓝天白云雪山之下，给自己留下一个拥有四季的经历。

午后，骤雨夹杂冰雹，稍纵即逝，只是如同调色。我们告别了禾木村，辗转回到高速路上，再别布尔津，往伊宁方向而去。

从禾木村到伊宁有上千公里，为了明天能到达，今天必须赶路，这真是风雨兼程，昼夜兼程了。

从布尔津到伊犁州霍尔果斯，走奎阿高速转连霍高速。奎阿高速，越走越天晚，越走越沙漠。这一夜，只能选择在克拉玛依住宿了。

克拉玛依，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我们经过其间，有肃然起敬的感觉。车窗外，视野所及，满是俗称“磕头机”的采油机械在采油。这座以石油而生，以石油命名的城市，让我这与工业无所干系的教书匠无不为工业的伟大赞叹。这里还有与之相关的奎屯县级市，独山子区，你去北疆旅行，总要有所经过或停留。

这一天，车行了八百公里，与其是旅行，不如叫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