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铁山文化宫对面的建安大道北边,有一栋座北朝南的四层楼楼房,它就是原武钢建筑安装公司的招待所,至今已有四十多年的历史。每次从它身边路过,心里都会生出些怀念。当年,《武钢文艺》编辑部多次在这里主办文学创作班,我有幸近水楼台,在这里接触到带班的编辑王继、董宏量,以及一些文友;深深感受到《武钢文艺》对武钢文学队伍地培育、为武钢文学事业的发展壮大,呕心沥血。</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次是和小弟继辽一起去的。继辽写了一篇名为《泡》的小说,想请编辑老师看看。那时候,建安招待所西端有个小围院,围墙上安有铁门。从铁门进去,就是招待所走廊的门。招待所的走廊为内走廊,走廊两边才是客房。向东走过五、六间客房,就是招待所的接待厅, 接待厅的门朝南开,隔条马路就是武钢建安公司办公的平房。我絮絮叨叨的叙说这些,就是想有一个连锁反应,让人触景生情,触发被尘封的印象,让你、还有你追回随时光远去的那一段、两段短暂的历程,一起回忆曾经在这里与《武钢文艺》相伴的美好日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建安招待所,现作它用,外墙作了粉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走进走廊门,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左边的第一间房间,门敞着,紧贴墙面放着一张条桌,桌前背朝外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在伏案写作。藏青色的罩衣,勾勒出姣好的身姿。一头披肩秀发,轻松的卡在脑后,像一帘黑亮的瀑布,显得潇洒和飘逸。她就是后来享誉文坛的女作家池莉。</p><p class="ql-block"> 再朝前走,几个房间里都是伏案写作的,几乎都是青年人,竟没有我认识的。单从这一点看,《武钢文艺》对培养文学新人是下了功夫的。后来先后担任武钢大冶铁矿和程潮铁矿书记的阎建武,谈起《武钢文艺》在这里办创作学习班的事,也是感慨万分。当年,他还是个刚入门的文学青年,在这里见识了女作者郑因。初出茅庐的郑因,风华正茂,豪爽且神采飞扬。后来郑老师成了著名作家、大型杂志的主编,名扬荆楚。</p><p class="ql-block"> 继续朝里走过三四间房,才见到王继和董宏量老师,正在与几个作者谈论作品修改的事;站着的、坐在条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恰。</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王继,一头又长又密的黑发,显得格外的风流倜傥 。且有一种大钢铁企业的气质,红红火火,热烈外溢。王继见我们进去,停住了话,拉过我的手,像展示一个交往很久的朋友:蔡明治,矿山的作者。又把室内的人作了介绍。我和王继老师,只在编辑部见过两面,他的待人接物,让人顿感和煦。而董宏量老师,一脸腼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年轻得像个刚出校门的高中生,尽显书香气。</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武钢文艺》创刋六十周年</span></p> <p class="ql-block"> 今天,再想完整无误地叙说当时《武钢文艺》在这里办创作学习班的每一个印象,于我,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一者,我只是探访过,并未涉足其中;再者,四十多年了,许多曾经的记忆,已随岁月飘散在远方。但有一事,让我时时心生想念。</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还是个正月,传统习俗年还未过完。《武钢文艺》带着又一支生力军,早早的来到这里。见到王继老师,心里格外高兴。聊了几句,我说,正年头,想请你们吃个便饭。王继想了想,行,不吃饭,就做点元宵。我也没记日子,以为他担心麻烦我,就这样把事情定下了。</p><p class="ql-block"> 约定时间那天一早,我买回糯米吊浆粉;再芝麻炒香捣碎、拌糖做成馅料;忙完这些,以近中午。下汤圆的水刚烧开,王继就带着大队人马来了。那时,我家就在铁山冶矿路被人称为“小炮楼”的职工宿舍楼里,在招待所南面一点点,步行不到五分钟的距离。</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家不算宽敞,从西到东排着主卧、客厅,一条过道连着前面的次卧;过道一边厨房,一边是厕所,使用面积只有二十多平方。由于是刚分到不久的新房,还算整洁。</p><p class="ql-block"> 陋室一下子来了十几个贵客,让我不胜欢喜,一个劲地点头招呼。王继老师给我带来两手提礼物,他告诉我,董宏量因事赶回武汉去了,来不了。自此以后,我再没见到过董宏量老师。而我对他的印象,基本停留在朋友们对他的赞誉,以及他那弥漫着生活气息、充满美好、向上的诗歌中。</p> <p class="ql-block"> 因为厨房小,只容得下一个炉子 ,一锅元宵熟了,每人只分得几个,吃完了得等下一锅。我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愧疚,也不知道煮了几锅元宵。偷看大家,坐着的、站着的、走动的,边吃边聊的;都无拘无束,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吃得很自在、等得很欢乐。一种感动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体验出兄弟情谊地感动。 </p><p class="ql-block"> 我悄悄对王继老师说:真不好意思,怠慢了大家。王继很坦荡,一脸真挚地笑道:大家吃得很开心。在远离家的地方,能够感受到元宵节如此特别的气氛,很好呀。我一下子明白王继的用心,感觉此时此刻,大家能团团圆圆的欢聚在一起,真的很难得、很温馨。</p><p class="ql-block">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那情景依稀在眼前。就在那时,王继老师寄给我两次他的新作,一次是刚刊登在长江杂志上的《六个古怪的世界》;一次是他刚出的新书《喷红的地平线》。我以为能再见到他们,与他们再相聚。由于人事的变更,联系的不方便,我丢失了那一片绚丽的云彩。就连对王继老师、以及那些文友本来清晰的印象,也因时光的流逝变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了。虽然没有再见到他们,但我常想:在建安招待所驻足过的这一行行人中,一定还有不少人脱颖而出,成为文坛的大树。在《武钢文艺》即将迎来六十华诞之际,他们也会像我一样,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也许,他们会想起,建安公司招待所这座简陋的建筑,曾是他们文学历程的驿站。他们在这里驻足过,蓄精养锐过,为一个春天的的到来挥洒过心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 武钢文艺》创刋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武钢文艺》创刋五十周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