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一湖、一人，一片绿洲

莫语

——记腾格里沙漠腹地绿色守护人陈彪 前音 　　一片沙，干净辽阔，连绵起伏，绵延万里，把荒漠和孤寂写满沙风梳理的褶皱，一阅万年。 　　一眼湖，碧波清澈，鱼翔浅底，水鸟鸣啼，把腾格里历史与风光倒映成五彩画卷，一眼千年。 　　一个人，少年懵懂，青春舞沙，终生守护，把土井湖的春夏秋冬打造成人间天堂，越野逐梦场，一生百年。 一片绿洲，一家牧民，一群越野人，铸就腾格里深处的绿洲梦！ 第一章逐绿而行 　　1991年，一位少年从人间最美天堂浙江奔赴西北大漠深处的腾格里，也许是命运使然，也许是时光所赋，我们所有人也许在某时某刻的交集点，向着属于自己的目标行进，无论为了什么，总有一束自己的光，牵引着，奔赴属于自己的山河，走得久了，就成了自己唯一的一条路，独一无二！ 　　陈彪，一个南方水乡人，便在最恰当的时间和最恰当的地点，与腾格里这片沙漠相遇，与这片沙漠腹地的土井湖相遇，与腾格里沙漠牧民邱姐相遇。从此，这里有了越野兄弟们的“沙牧人家”邱姐和老陈，一片沙漠成就了一段爱情，一段爱情拥有了一片湖，一片湖成就了一片绿洲，一片绿洲成就了全国各地越野圈里的一段越野梦想，一群人的梦想慢慢集聚一片绿洲的延展，时代给了我们美好的生活，自然给了我们愉悦的心情，怀抱感恩之心则成了每一位生命个体固守的根基，回报引领者，回报时代，回报自然！ 晨曦里老陈奔波在这片绿地，牧民的生活就是羊群、牛群，朝朝暮暮，春去秋来，这片小小绿洲静静躺在腾格里沙群的腹地，不知道等待了几世几载，从1991年陈哥和邱姐的这场邂逅，便注定了今天我们所有热爱土井湖人的相遇，两人的奇缘又带出了不知多少越野情缘，真的好奇大自然的无限魅力，也好奇这一对千里姻缘在大漠深处创造的人间温暖！ 　　1991年，当老陈遇见了邱姐，也许是青春少年的梦想，也许是人生的独特体验，1994年老陈带上邱姐去了上海，从戈壁大漠深处奔向时代的最前沿，从最封闭荒凉走进文明发达，本该是一双新人在最美好的年龄奋斗辉煌的最佳时期，这个时代正是北方人潮涌动向南飞，青年才俊图发展的大改革时代。 　　1999年，当一双自由飞翔的新人，探亲回来看到邱姐与前夫所留的一双幼小儿女时，邱姐再也不想离开孩子，老陈也离不开邱姐，而腾格里腹地的土井湖离不开邱姐和老陈，一群羊、一家四口、一片小小的漠中海子。就这样，温文尔雅、腹中知理、行走江湖的陈彪，从此矗立腾格里，坚守沙漠小绿洲，呵护漠中三娘们，被大西北沙漠土井湖、阿拉善左旗腾格里额里斯镇，查拉格尔嗄查，头井海子（文中土井湖）的邱姐一家拴在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一晃就是30年，我们可以慨叹爱情的伟大，也可以感叹生命的伟大，但我更赞美一位有责任和担当的男人的伟大！ 　　辛苦不言而喻，贫穷不是唯一，荒凉只是浅层，孤独才是永恒。在这样的美好时代，土井湖的责任坚守岂是一个“苦”字了得！ 第二章守绿而栖 　　一晃老陈与邱姐一家守护土井湖近10个年头，2012年被白银乐途越野俱乐部的发烧团队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越野人从此陆续登陆此地。我是2015年3月25日夜落脚土井湖，也是第一次见到邱姐和老陈，从此我与沙牧人家邱姐和老陈、与这片腾格里的绿洲、与这片沙海、与这里来来往往的越野人形成了以土井湖为“缘”的圈，像漩涡一样荡了开去。 　　土井湖，被腾格里沙海深深地包围着，封闭在腾格里腹地，充满了与世隔绝的沧桑感。记得初见邱姐，我们聊起了沙漠中的生活，邱姐说，这里一年里几乎见不到一个外人，一家静守漠中腹地，破烂的两间泥巴房，漏风也漏雨，无论在漠中，还是去漠外，大门永远是敞开的，为了路人抑或牧民取生命之水或者饮食之需。这就是牧民取之于自然，分享于众生之美。 　　最恰且是，我在土井湖的第一晚，第一次真正听了一夜的漠风怒号，那破旧的门窗好似抵挡不住漠风的呼啸，破烂的顶棚也在风沙里颤抖，我也是体会到一夜无眠之痛。而这里无交通，徒步要出沙，至少走到18公里外的粮库所在地，才有公社集聚点，也就是说，才能看见可以交流的人。当然，那也算是我人生第一次参与户外活动，内心的好奇心、恐惧感、兴奋与激动，真正的五味杂成。好在身边有邱姐，还有一位老实不善言谈的老陈哥，三车九人团。当夜，吃到了狼途马总安排的老陈清炖手抓（吃的最香的手抓羊肉），第一次吃到最纯粹的羊肉手抓，第二天，又反穿从景泰返回，当时写了三篇沙漠旅行帖子，越野圈里小有传阅。恰恰是这三篇文字，从此我缘起土井湖，十年出出进进，见证了这片沙漠绿洲的成长，也见证了沙牧人家的坎坎坷坷，起起伏伏。 　　从1995年，邱姐和老陈，两个邱姐与前夫的孩子，后来有了邱姐和陈哥的小丫头，五人便固守在土井湖畔，看土井湖日升日落，看羊群四季变迁，看沙漠风雨雷电，看尽了腾格里的四季分明，风霜雨雪。这里的故事就像那土井湖起伏的水位，也像那湖边断裂的树干年轮，一层一年，层次分明，风景相同。日落日出相似，水鸟羊群变迁，守护着土井湖这片绿洲，相互滋养，相互依靠，互为肌理，唇齿相依。 　　但是，老陈和邱姐做到了，相守20年，一段传奇爱情，一方魅力净土，一片人间仙境，在时代的快速发展下，越野车在普通人手里开始普通了，中国经济的大发展，拉动消费的增长，“越野”这个词在祖国大地沸腾起来了，邱姐和老陈终于被兰州和白银的越野爱好者首先从深深地腾格里沙峰包围中抬出了地面，走出沙漠，走进了时代的包围圈！ 　　这就是土井湖之美缘由，因为土井湖这片小绿洲，没有人能够在90年代轻易涉足此地，从今天越野人的角度，用四驱越野穿越也不见得能轻易到达此处，说实话我这个十年入漠人，从未单独自己驾车进过这片秘境，那么30年前，能在此处安身，守护漠心这片水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之重，也非常人能坚守始终之心，更非普通人所能用心至深。 　　沙牧人家和土井湖绿洲也在时代的变迁中，随着越野极限运动等消费项目越来越宽，全国各地自驾旅行蓬勃发展，土井湖，这片越野盛地也慢慢沸腾起来了，守护这片绿地的沙牧人家，随着越野窗口的打开，邱姐老陈的孩子们相继走出了这片腾格里，走向城市的文化圈和经济圈！ 第三章筑绿而成 　　土井湖，美丽的芦苇荡随风翻滚，湖面鸥鸟成群，水底鱼娃肥硕。从2015年初进沙，土井湖见证了我的十年变化，我见证了土井湖的变化，曾经的土井湖确实无人干扰，多了些自然的纯粹与干净，而今的土井湖周边多了些时代气息，环境是有所变化，这是人类进步的产物，是我们难以阻挡的发展史，随着全国各地越野爱好者和旅行团的慕名而来，人流量越来越大，对湖边环境也多少有所影响，因此老陈和所有进入沙漠腹地土井湖的人，都拥有了共同保护土井湖这片绿地，义不容辞的责任，享受于自然美景，也要回报于自然风景，任何事物发展都需要双向奔赴。 　　2018年五四青年节，狼途马总第一次组织团队开始回报土井湖，植树造绿，第一片狼途林来了，后来跟进的有白银蓝天救援队捐助，任总主持安排的蓝天救援防护林栽种完成，还有兰州魔蜥越野俱乐部兵兵带领魔蜥团队进驻沙漠种植，甚至有公司老板和普通个人捐助捐赠钱款或树苗，在那棵神树旁，兰州小李也为神树填新苗，所有沙漠人陆陆续续开启了土井湖绿色防护植树造绿的行动，虽然由于树种与土质的不匹配，出现了栽种成活率不高情况，但随着慢慢了解掌握技术，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的绿地越来越大，树木越来越多，牧业越来越好，人丁越来越旺，因为这里有爱土井湖，回报土井湖的越野人，有一群爱自然且能回报自然的人。 　　2018年12月7日，土井湖邱姐因病去世，我于8日相约白银甘总一起前去悼念，晚上出沙，晚霞撒满天空，写了一篇《独飞漠头向西归泪泪双流莫徘徊》纪念邱姐的帖子，面对生命的突然消失，让人心情难掩悲伤，文章在越野圈里大量转载，阅读量破万，我知道这是越野人对土井湖的关爱，一则表示对邱姐的吊唁，二则也是越野人对邱姐突然离世的难以接受。这篇文章我的的确确是用眼泪泡出来的，当时的土井湖正在旅游人次高峰期，邱姐的离开让好多越野人都莫名担心，这里面肯定有我，路口遇到陈哥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泪眼打眶，土井湖该如何走下去？每个人都留着一个问号。 　　2019年元旦，受狼途之约，再进土井湖，莫大的湖中湿地，感觉狼藉一片，是我的内心的苍凉还是土井湖的苍凉，我好像也说不清楚，但那些屋子里总感觉冷冰冰的，好在带进去的旅行团人数不少，马总的安排姑且紧凑全面，住宿饮食都在湖边安营扎寨了，所以我几乎不在邱姐的屋子待着。 　　看着老陈忙前忙后瘦弱的身体，裹着腾格里浓浓的暗夜，一个人爬上远处的漠头，静静的看着湖边喧嚣欢快的歌舞声，和鳞次栉比的幕帐，炸裂半空的烟花，生命只是过客。李太白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苏子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邱姐走了，土井湖的热闹还在继续，土井湖的发展还要继续，老陈的日子还得继续，土井湖的绿洲还要更绿。 　　旧树老去新树发，新旧共生绿盈盈。看着眼前新发绿芽撞开老树枯枝败叶，只指苍穹，原来土井湖再泛新绿，又一个新时代到来了！ 第四章植绿成林 　　人生百代之过客，而自然亿万年之变迁。新旧更替，万物生辉，我们在利用自然的同时改变自然，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护好自然。 　　自从旅游业大发展，自驾游陆续升温之时，自然保护和修复也同期并进，“金山银山，就是绿水青山”，我们所有人都清楚自然改造之力。所以2015年进沙，2018年狼途马总就开始发起公益植树造林。疫情四年后，2024年重新开始了土井湖穿越之行，突然发现有很多新绿绽放，老陈在原有土井湖设施不变得基础上，让牛羊牧业活动区与旅游者活动区用铁丝栏隔离开来，有效的防止人们过多破毁自然，保护自然，维护生态文明是我们每个人必须承担之责，爱护环境，打造绿色文化是每位出行者本根素养。 　　老陈也从失去邱姐的悲痛后振作起来了，人们也从三年抗疫后康复了，土井湖的绿意也从曾经的无秩序破烂状态中更加规整。记得2023年9月份入沙，由于干旱导致土井湖水位下降，老陈乘机把湖中干枯的树根和树干清理干净。那次我也有幸跟任总和兰州小李一起清理了树根树枝，也有幸仔细数了数干枯树根的树龄，大多树木都是60年代种植，因为盐碱度过高，树木死亡率也高。所以土井湖树木树种的更新换代是重中之重。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一切都在实践检验后重新改造，土井湖也在探索适合于土井湖的自然发展模式。但是，一块能够安放人们灵魂的土地，不是老陈一己之力可以呵护好的，愿所有人都能伸出美化土井湖的公益之手，让这块大漠绿洲更加绿意盎然。 尾声合力护绿共建绿洲 　　这里是越野人的天地，这里是老陈用心至深的土地，这里启开了他的人生梦，收获了爱情，他把一生的梦想植耕在土井湖的绿意里。在各地越野爱好者的倾心关注下，兰州狼途越野俱乐部甘野猎豹、大漠孤骁、海石湾马总、兰州路路通、甘肃越野版主阿龙、轰九大队的李安卿等越野人推动下，提出了在土井湖组织抢牛大赛的活动，活动已经成功举办了三届。而所有活动所需牛羊鸡老陈自己要求个人承担提供，作为一位身处大漠深处的牧民，格局和眼光不是常人所能及，我们常说，一个人的眼光决定一个人走多远，而一个人的胸怀决定一个人走多久。老陈，用宽容大度，责任担当守护者土井湖这片土地。 　　正是有了这么多人的协力合作，助力推动，全力帮扶。一群越野人助力一片沙漠，一片沙漠孕育一片绿洲，一片绿洲带动一方牧区，一方牧区养活一方牧民。助力成长，合力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推动回报自然，植树固沙之本根。 自疫情结束后，今年第四届活动也在原有活动基础上，由兰州狼途俱乐部和巅峰越野俱乐部助力土井湖老陈完成了第四届土井湖抢牛大赛活动，活动得以圆满结束，参赛车辆多达50两，由两台车战友连接，单车不能取得名次，只能两车同时进入，这就完美诠释了“无越野，不兄弟”的团队精神，单打独斗是取不了好的名次。希望借助“土井湖抢牛大赛”之窗，让更多的越野人参与进来，让土井湖充满温暖的大漠侠风。 　　请相信，土井湖在老陈的勤劳和善良，朴实和真诚礼待下，会越来越好，我们期待下一个五年，期待下一个十年，就如新一代越野人一样，会把这里打造成周边最美心灵胜地，洗涤生活疲惫感，获取自然辽阔的心理舒压！ 　　提示语：其实，好多越野兄弟们我只是打个照面，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但一直在为这片绿洲默默地奉献着，我的笔端根本写不完那多温暖的故事，“无越野、不兄弟”，见证者越野人的性情。我只是依我所见而成，有些常来常往的写的多一点，没曾见过面的写的少些，甚至都没在文字里出现过，但是，我相信所有在土井湖驻足过的每一位越野人，都渴望老陈的绿洲越来越大，越来越绿，因为老陈种得一地绿，引得万马来！感谢所有土井湖的越野人，感谢美好时代所赋予大家的幸福生活！ 2024抢牛活动发车式（甘野猎豹摄） 土井湖美景分享 图片：莫语文字：莫语被访人：陈彪发起人：兰州狼途 2024.6.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