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夏游——云岗石窟

三江闲人

早晨起来，打开窗帘，外面依然下雨，而且雨势不小。

今天计划去云岗石窟，游览完然后依然返回大同，还可以继续逛大同的古城，现在看来是天不留人。

昨晚就做了另一个方案，游览完以后去朔州，那里有座崇福寺，也是历史悠久的古寺。

在酒店吃过早饭就出发了，从我们住的地方到石窟景区大约十七公里，都是旅游公路，路况很好。

九点左右我们到达景区的停车场，此时停车场里已经停放着不少的车辆。其中不乏大型客车，说明景区里今天有很多旅游团队，现在退休的老年人成了旅行社游客的重要来源，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几乎都是以老年人为主的旅行团。

依然是乘坐景区的观光车进去。

这个景区的观光路线很简单，下车以后就可以游览了，沿着右侧的山坡一直往西，从第一窟瞅到第二十窟。后面还有一些不甚精彩的小窟可看可不看（观光车司机说的），然后在第二十窟附近的乘车点乘车出来即可。

云冈石窟，原名灵岩寺、石佛寺。位于山西省大同市西郊17公里处的武州山南麓，是中国著名的石窟群之一。

据史料，云冈石窟的开凿始于北魏文成帝复法后的和平年间（460-465年），兴盛于孝文帝都平城的太和年间（477-494年），衰微于迁都洛阳后的北魏后期（494-525年），前后历时60多年。

云冈石窟与国内诸多石窟寺比较，最具西来样式，即胡风胡韵浓郁。其中既有印度、中西亚的艺术元素，也有希腊、罗马的建筑造型、装饰纹样、像貌特征等。

今天看到的第一处石窟是云冈石窟最东端的洞窟，第1和第2窟。

这是一组双窟，开凿于北魏孝文帝皇兴五年至北魏太和十八年（471—494年）。第1窟俗称“石鼓洞”，第2窟俗称“寒泉洞”，据说因窟内北壁西端常年有细泉流出而得名。

两窟外壁东西两侧各残存一座单层方形佛塔。洞窟上开明窗，下开窟门，里面为方形，平顶，中心塔柱直达窟顶，四壁开龛造像，可供僧人绕塔参禅礼拜，为典型的塔庙窟。

据考证，第1、2窟在辽代以前，窟前曾建有护国寺，为云冈十寺之一，明清时期号曰“石鼓寒泉”，属云中八景之一。

不过这里此时正在维修，洞口设有围栏，窟内支着脚手架。

窟外的石壁上有一尊佛像，只是损毁十分严重，几乎面目全非，尽显岁月的沧桑。

见此光景，我不由的暗暗嘀咕，但愿后面的洞窟不要都是如此破败不堪，否则就太令人失望了。

继续往前，接着就看到一组“雕塑”。

由两匹马拉着一辆车，旁边还立着一个赶车的老汉。

有意思的是，拉车的马是石刻造像，看样子像是古帝王陵墓前神道两旁的石翁仲。赶车的人是近代的，塑像不知是用的什么材料。那辆车却是木制的，看起来成色还挺新。

第三窟叫灵岩寺洞，据说是云冈规模最大的洞窟。原设计为塔庙窟，但直至北魏王朝覆灭也未能完成。

窟外原依岩建有木构大阁，今仅存十二个梁孔，据此足以说明当年的佛阁是一座十二开间的巨制。

整体洞窟高大、雄伟、壮阔。

此洞窟的形制较为特殊，两门四窗，外部还建有一个巨大的露台。露台的上部中央是一座矩形洞窟，内置交脚弥勒，俗称“弥勒洞”；露台的东西两端各有一座方形三层石塔，已经风化严重。

窟内的北壁雕有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三尊佛像，即所谓的“西方三圣”。

主尊高十米，倚坐。肉髻高耸，面相圆润，五官端正，眼大耳阔，两眉间白毫鲜明，身姿挺拔，比例协调，通肩式袈裟紧贴身躯，厚实圆润的双手作无畏印、与愿印。

左右两侧胁侍菩萨高6米，头顶发髻高耸，发丝根根有序；宝冠雕刻精细入微，显示了严谨的设计思想和成熟的雕刻技艺。

据说这三尊造像较之云冈其它造像，都更加丰满圆润，在艺术表现上明显区别于其它造像。

其雕凿年代，目前有北魏、隋、唐及辽四说，多依据造像艺术风格而推论。

第5窟位于云冈石窟群中部，与第6窟是一组统一设计、建造的双窟，属于云冈中期洞窟。

窟外各有一座清顺治八年加盖的四层五间式木构阁楼，清代号称“云冈佛阁”或“石窟摩云”，为云中八景之一。

这对竖式设计的双子佛阁，是目前云冈石窟仅存的古代窟檐建筑。

它除了具有佛殿功能外，同时还起到遮风挡雨作用，特别是保持了窟内温湿度的相对恒定，使得第5、6窟的造像雕刻保存状态远优于其它的石窟。

第5窟洞窟为平面呈椭圆形、穹隆顶式的大像窟，洞窟东西最大宽度约22米，南北最大进深约17米，创云冈同类型洞窟的规模之最。

主尊为一坐佛，跏趺坐姿，双手做禅定印，通高17.4米，是云冈的第一大佛像。

所以这个窟也称大佛洞。

这尊云冈最大的佛像，从头到脚均敷泥施彩，面部与胸部贴金，螺发与长眉绀蓝。服装宽大合体，下垂感强，似以质地优良的丝绸布料做就，体现了高超的泥塑水平。

除主佛以外，大佛左手的胁侍菩萨像其实也算得上十分精美，不过凡是进来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主角的身上，对她几乎无暇顾及。

不知为何，东侧洞壁上的佛龛也少，完好性也差一些。

大佛右手西侧的这一面洞壁，包括南面的门洞上，琳琅满目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佛龛，让人目不暇接。我估计这里面除了佛像之外，应该还包括了供养人的像。

比较突出的是一尊慈眉善目面带微笑的佛像，凡是在洞窟的东面拍主佛的全身照片，构图中几乎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除了佛像之外，在洞窟的入口处还有精美的壁画，描绘的为护法诸天，应该是清代的作品。

第七窟称为西来第一佛洞，交脚弥勒佛龛是这座洞窟的标志性佛龛。

第七、第八窟据说是云岗石窟中最早的双窟，为前后室结构，后室为横长方形。

根据景区简介的说法，窟内的造像“汉风胡韵交相杂糅，东西方文化在这里发生了最绚烂的撞击与交融”。

第八窟称为佛籁洞，很多地方风化严重

我们拍了几张照片留存。

第九、十窟位于云冈石窟群中部，为一组双窟。

2014年在窟外侧新建了一座七间木结构窟檐以保护文物。

这两窟相互毗邻，窟的前庭也是经过统一设计和营造的。

第九窟叫阿閦佛洞。

明窗下为仿古代汉族庑殿式建筑的彩塑，整体为对称布龛，风格中西合璧，十分罕见。

云岗石窟的交脚弥勒坐像都是带冠的菩萨形象，而不是我们常在内地寺院的韦陀殿里所见的那个大圆脑袋、大圆肚子、眉开眼笑的笑佛形象。

据说交脚坐像的流行与弥勒菩萨的特殊身份密切相关。

弥勒菩萨在佛教中象征着未来的佛，即释迦牟尼佛之后的佛，因此其造像在佛教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

弥勒佛又叫做弥勒菩萨摩诃萨，而弥勒也来自梵文，是“慈爱”的意思，也被译作“慈氏”，而这只是弥勒的姓，他的名叫做“阿逸多”。

据说弥勒出家后，拜释迦牟尼佛为师，佛陀曾预言弥勒将继承自己的佛位成为未来佛。

也就是说弥勒其实还未成佛，他真正的身份是菩萨，所以应该称呼他为“弥勒菩萨”。

这尊交脚弥勒造像是十足的胡人风范。

窟内四壁分层布龛，据说造像题材多出自《法华经》。

最上边八个体魄健硕的夜叉，力举万钧，单手承托着横枋，让我不由想起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看到过的古建筑的罗马柱上方常有的力士装饰。显然，这里夜叉托顶的造型已经融合了西方建筑文化的元素。

内室南壁的雕刻保存较为完整，内容十分丰富。据说表现了大量的佛教因缘故事，如：鬼子母失子缘、二兄弟出家缘、尼乾子投火缘、天女供养缘等，这些故事均出自于昙曜高僧所译的佛经《杂宝藏经》。

不过没人指点，我们也读不出来。

我们只能是外行看热闹。

设计和制作者用对称的手法，用挑檐、廊柱、莲台、帷幔、座榻、佛像、力士、飞天、莲花、鸟兽…，以及各色各样的精美装饰图案，

把所有的空间布置的满满当当，却又错落有致，令人叹为观止。

内窟的主尊为一坐佛，据介绍为释迦牟尼佛。

佛像高9.8米，头部完好无损，色彩鲜艳，感觉像是维修过的。因为佛像的一些身体部位风化严重，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主佛两侧的胁侍菩萨倒是保存完好，色彩艳丽。

两尊胁侍菩萨身高5.3米，据了解均经后世补塑。

第10窟是毗卢佛洞，在前室北壁的明窗与窟门间，雕刻着一幅以山岳为主，众多人物、动物和植物等组合的画面。

其中央是上下群山，山峦起伏，生机盎然；山腰二龙缠绕，龙头外向，形成了下大上小、中间细的须弥山造型；

两侧各雕三头四臂和五头六臂的天神形象，手举日月、弓箭，岿然踞坐。

这就是著名的云冈须弥山图，讲述的是二龙王、帝释天与阿修罗王战斗的故事。

此图引自网上

后室主佛为弥勒菩萨，左右侧为胁侍菩萨。

据说后室北壁原来的北魏雕像早就水蚀风化殆尽，现有的佛像为后代补塑。

从残存的双肩轮廓，头光与身光中的坐佛、飞天、火焰纹等雕刻，以及明清佛座两侧下部突出的双脚脚尖分析推测，这里曾经雕刻着一尊高度不低于9.8米的交脚菩萨大像。

后室四壁布满佛龛，一直延续到穹顶，看起来十分壮观。

看佛龛彩绘的颜色鲜艳程度，近代应该补塑维修过。

据介绍，南壁为表现释迦牟尼佛因施善教，降服外教的因缘故事龛。当然，没人指点，俺眼前就是一大片的佛龛和数不清的佛像。

第11窟称为接引佛洞，洞内中央的方形塔柱直抵顶部，属于中心塔柱式洞窟。

第11窟与第12、13窟为一组同时开凿的洞窟，属于北魏云冈中期石窟，都是云冈艺术走向成熟时期的作品。

西壁屋形大龛内七尊立佛，波状发式，面型丰润，形体高大，华衣飘逸。

第11窟除窟顶、中心塔柱坚持了整体规范原则，其余壁面杂乱无章、随意补缀。可见原本是统一进行的国家工程，被搁置下来，被迫引进了民间资本，转换为零散的民众捐建项目。

第12窟称为离垢地菩萨洞。

该窟因前室出现大量演奏乐器的造像而得名“音乐窟”。

洞窟具前室、后室。形制为佛殿窟，设计规整，雕饰华丽。洞窟内外的设计体现出皇家宫殿式建筑格局的规范性和完整性。

门楣上的一组舞伎群，动作连贯，气韵奔放，是人间舞姿的艺术再现。窟顶逆发形伎乐天，体格壮硕，具有北方少数民族性格特点。

该窟内乐器雕刻的形制、演奏方式以及乐队的组合形式，反映出的东西方文化艺术交融以及北魏社会乐舞发展的时代特征，是中国音乐史上弥足珍贵的绝版遗存。

窟中前室雕刻的各类手持不同乐器的音乐伎尤为引人入胜。

前室北壁最上层的天宫乐伎，是一个以壁面通栏形式塑造的由十四个圆拱联龛排列组成的乐伎形式。

十四位乐伎各占一个圆拱龛，龛间并用立柱、紧密相联，联龛间上隅的童子像平添了更多的朝气与活泼。

乐伎从东到西分别以担鼓、埙、义觜笛、细腰鼓、琴、箜篌、筚篥、琵琶、筝、横笛、琵琶、排箫、齐鼓、吹指等乐器作演奏状，结构宏大、形式侈丽、场面壮观。

在窟前室顶壁交接的弧面上，突出地雕刻了一些手执不同乐器、站立演奏的六身夜叉形象。这些有头光的夜叉乐伎，体形较大，身体和四肢滚圆粗短，身著短裤，上身赤裸。

这个佛龛描述的应该是热烈的朝圣场面，胡人装束的朝圣者们骑着骏马和骆驼，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跪拜在佛祖面前虔诚的祈祷。

这座制作精巧色彩艳丽的华严三圣佛龛在密布彩塑佛像的洞壁上很是醒目。

第13窟称为文殊菩萨洞。窟内有一尊高约13.6米的交脚菩萨端坐其中，他头戴宝冠，颈部戴悬铃项圈及璎珞，胸佩蛇饰，口中衔珠，脚踏莲花，巨大的身躯占据了整座椭圆形洞窟的大部分空间。

尽管千年的风化剥蚀致使菩萨形体残破，但其高大伟岸的身姿，仍然令人震撼和惊叹。

这尊佛像下部几乎完好无损，脚指圆润，指甲清晰可辨，雕刻技艺细致入微。

由于主像体型庞大，菩萨举起右手作无畏手印的圆雕手臂不可悬空，于是云冈匠师为其“量身定制”了一位四臂力士来托举巨臂。

这一设计简直妙不可言，在稳妥解决了巨大手臂的支撑问题之余，将弥勒菩萨的伟岸与护法力士的神勇恰如其分地夸张表现，既入情入理，又震撼人心。

南壁中层的七佛立像，庄严而宏伟；窟门两壁的护法金刚武士、明窗两壁的供养菩萨，以及窟顶华丽的蛟龙、环形忍冬等雕刻，成为洞窟佛教内容和艺术表达的主要构架。

在第13窟中，无论是壁面下层的供养人行列大像，还是壁上不同佛龛下的供养人群小像，除了领队僧人之外，所有男女供养人均着鲜卑服装。头戴垂裙帽，垂裙及肩，在那个北方民族鲜卑化的时代，以鲜卑人为主导来开凿石窟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的部分，16-20窟。是云冈石窟造像的第一期，开凿于北魏文成帝和平年间（460-465年）。

因是由当时著名的高僧昙曜主持营建，故也称为“昙曜五窟”。五座石窟的中央都雕刻了巨大的如来佛像，据说是象征了北魏王朝的五代皇帝。

这些窟大体上都模拟椭圆形平面、穹窿顶的草庐形式；造像主要是三世佛（过去佛、当今佛和未来佛）和千佛；主像形体高大，占据了窟内面积的大部分。

第17窟称为弥勒三尊洞，是云冈早期洞窟中唯一的交脚菩萨大像窟，洞窟平面马蹄形，穹窿顶，前立壁上开明窗、下辟窟门。窟内地面低于窟外地面一米深，依旧保持了开凿时凹凸不平的糙面。

据说洞窟四壁以千佛雕刻为主，雕像清简劲直，纯真朴质，反映了云冈早期造像的艺术特点。北壁主像为交脚弥勒大像，菩萨高15.6米，头戴宝冠，发缕垂肩，胸配龙形项链及珠宝璎珞，臂戴钏，上身斜披络腋，束腰收腹，下穿羊肠长裙，狮子座，具有浓郁的异域情调。

不过洞壁和佛像均风蚀损毁严重。

第17窟不仅是云冈石窟中第一座交脚弥勒菩萨大像窟，也是中华佛教诞生最早的弥勒巨像。弥勒信仰的传播不仅仅用来宣扬过去、现在、未来世界的佛统相继，同时也符合皇权永固的思想。

第18窟称为立三佛洞，设计严谨，造像组合完整。

这种以主尊大佛为中心，两侧胁侍佛、菩萨、弟子对称布局，大小区分，成双成对的组合方式，形成了一幅尊卑有序、构图完整的经典画面，营造出极其神圣、庄严的宗教气氛。

北壁中央立佛像高15.5米，臂膀宽阔、身躯雄壮，身披千佛袈裟，气宇轩昂，高肉髻，面颊丰圆，鼻梁高挺，浑厚质朴。

东西壁的胁侍佛像对应而立，端庄肃穆，与主尊共同构成了三世佛格局。

东侧胁佛头顶华盖，面庞浑圆，体魄伟岸。

主佛与胁侍佛之间，雕有胁侍菩萨和十大弟子像。

我们看到，左胁侍菩萨头戴花冠，秀丽典雅。上端五弟子雕刻，俱为西域人特征，或提瓶静立，或拈花微笑，或闭目倾听，或若有所悟，或喜从心生，鬼斧神工，令人叹绝。

右胁侍菩萨上身部分完好，与左胁侍菩萨相貌几乎一模一样。

第19窟称为宝生佛洞。

由中央主窟和两侧附洞三个洞窟组成，主窟由中央崖壁向内开凿，下辟窟门，上开明窗，窟内呈平面椭圆形，向上为穹窿顶。

在两侧“八”字形的崖面，各开凿一座与主洞窟形制相同的较小洞窟，这样就形成了具有对称结构的洞窟布局，并成为昙曜五窟中规模最大、洞窟形制最为特殊的洞窟。

由于中央主洞外壁后退，较同期开凿的昙曜五窟外壁向北移了约5米，因此有学者推测洞窟开凿时曾发生崩塌，因此被迫后移重建而成。

以三世佛为主像，主尊高16.8米，是云冈石窟雕刻中的第二大佛像。

佛像结跏趺坐，佛像耳轮齐肩，下颌崩毁，着袒右肩袈裟，轻薄贴体，衣纹简洁明快。

佛像右手举胸施无畏印，左手掌心向上握法衣于膝上，以表达佛法的无畏与传承。

窟外东西的耳洞中，各雕刻一尊倚坐佛像。

西耳洞佛像，耳廓宽大垂肩，体魄挺拔劲健。

这种分窟安置三世佛的布局设计，在北魏石窟形制中并不多见。

这可是跨越了将近二个世纪的“击掌”。

第20窟称为白佛爷洞，昙曜五窟之一，亦为大像窟，位于五窟的最西端。

由于前立壁的崩塌，使得佛像显露在外，故而又称露天大佛。

前立壁崩塌的时代，据窟前考古推证，约在北魏时期。

洞窟辽代曾建有木构窟檐，后毁于兵火。

露天大佛高约13.7米，端坐于石台座之上。佛首磨光肉髻，方圆面相，广额丰颐，眉眼细长，鼻梁挺直，大耳垂肩；眉间施白毫，嘴唇略薄，唇上有八字胡须。佛像神情庄严，慈祥泰然，眼中瞳孔为琉璃镶嵌，据说是为辽代安装。

佛身挺拔壮硕，两肩宽厚，着袒右肩式袈裟。袈裟质地厚重，衣褶自然流畅，内衣轻薄贴体，整体疏密得当，雕刻工艺精湛，具有“犍陀罗”造像遗风。

大佛姿态雄伟，结跏趺坐，气宇轩昂，生气勃勃，双手于腹间相会叠加，呈禅定手印。只可惜手部与双腿风雨侵蚀，雕饰全无。

这尊佛像融合东西方雕塑艺术于一体，实为难得的造像珍品。

犍陀罗是古印度时的一个地区。公元一、二世纪，在犍陀罗地区开始出现了受希腊雕塑艺术影响的佛陀塑像，之后扩展到建筑、绘画等艺术领域，这些融合了希腊、波斯、印度三种元素而自成一体的艺术形式，称为犍陀罗艺术。

典型塑像如现今阿富汗巴米扬峡谷的巴米扬大佛，就是被塔利班炸毁的那尊大佛。

犍陀罗艺术对中国隋唐美术影响很大，成就了大同云冈石窟、洛阳龙门石窟、敦煌石窟等一批中西合璧的中国古代艺术瑰宝。

大佛的身后，雕刻有火焰纹圆形头光和舟形的大背光，十分的华美。

背光外缘上角的飞天着菩萨服装，手捧莲蕾，身段微屈，双腿并拢，两脚赤裸，姿态端庄沉稳，形象稚拙古朴，是云冈石窟早期飞天的代表；

背光内外的捧物跪拜的供养菩萨，着胡服，戴花冠，饰耳珰，胳膊略细，衣纹密集，表现出虔诚敬奉的姿态，具有浓厚的异域气息。

据说大佛两侧，原本各有立佛、立菩萨，呈三世佛、五尊像布局，可惜今天仅有东壁一佛独立。

东立佛高约9.5米，磨光肉髻，圆脸大耳，深目高鼻，著通肩式佛衣；右手举在胸前，施无畏印，左手握衣角下垂，跣足立于莲台之上。其衣纹雕刻与造像特征，极具西域艺术神韵。

西壁立佛，大约当年与东立佛相对侍立，但早已坍塌无形，现在仅残留圆形头光和赤裸的双足及其莲台。

有评论说第20窟是云冈石窟最具代表性的旷世佳作，将拓跋鲜卑的剽悍与强大、粗犷与豪放、宽宏与睿智的民族精神表现的淋漓尽致、出神入化，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游览了20窟之后，我们没有再向西继续瞅那些据说较为一般的零散石窟。

本文的最后附鄙人打卡照一张。

鄙人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还是要为这些旷世杰作道一声：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