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千户苗寨:一颗苗族文化的璀璨明珠

房建华

西江千户苗寨位于黔东南雷山县东北的雷公山中,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苗族村寨。因有1400多户、6000多苗族人在此聚居而得名。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 苗族自汉代以后有数次大迁徙,形成了分布于不同区域的许多族群分支。其中西氏一族是六百多年前到达这里的,此前“赏”氏族已在这里居住。故,西江地名中的“西”指的是西氏一族,“江”通“讨”,表明这里是“西”氏族向“赏”氏族讨来的地方,“西江”因此得名,而并非这里有一条地理意义上的西江。 西江苗寨四面环山,是典型的河流谷地。村寨的主体位于河流东北侧的河谷坡地上,房屋的周围有树林,更多的则是依山顺势,层层攀高的梯田。 这里的吊脚楼依山而建,且随着地形的起伏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层层叠叠,经过世世代代的扩展累加,早已连绵成片,规模宏大,颇有气势。 西江苗寨的母亲河一一白水河穿寨而过,将苗寨一分为二。连接两岸居民往来的是风雨桥,共七座,分别是一号至七号风雨桥;这些风雨桥是桥梁,也是文化;既是交通要道,更是居民休闲交往的重要场所。 我们前往西江苗寨旅游是4月29日和30日,那两天见到的白水河并不清澈,显然与这段时间雨多、山洪多有关。但流淌的河水尽管有些浑浊,却也是山寨里的一道风光,一份灵动之美。 走进西江千户苗寨,多少有点仿佛穿越到了一个古老而神秘世界的感觉,因为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浓厚的文化底蕴和地域特色。 山寨里的房屋高矮不一,大小有别;街道有宽有窄,点、线、面的空间布局和控制都非常协调,显然不是苗家个体“因地制宜”,自由抉择的结果。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整个苗寨颇有“规划感”,也有节奏感。特别是公共场所很多,都很宽敞畅通,没有丝毫被挤压、被侵占的痕迹。 苗族银饰对于苗族人,犹如人之衣裳,必不可少。经过祖祖辈辈的相传与积攒,苗族银饰成为了苗族独特的文化审美、价值传承和民族情感的重要载体,更是苗族社会历史记忆的徽记。 在西江苗寨,银饰制品商店很多,制品琳琅满目。<br> 我们与苗族人交谈,得知几乎每一个苗族女孩都会有一套银饰,且价值不菲,都在人民币几十万之间。其中大多数人家在女儿年幼时就开始为她逐年打造银饰,一年积攒一点,等女儿长到十多岁了,遇盛大节日或到女儿出嫁时,姑娘就会装扮起来,向同胞们展示。 他们的银饰以大为美,尤其是头冠上的大银角,其高度近乎佩戴者身高的一半。在他们的审美观中,堆大为山,可以呈现出巍峨之美;水大为海,可以呈现出浩渺之美。自然,大型银饰在表现苗家姑娘大气的同时,也可以表现出家庭的富裕程度。 苗族银饰从图案设计、花纹构建到锻制技艺都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彰显着苗族独特的艺术审美和创作力。上图是苗家妇女挂在胸前的篓花银排圈,她们讲究愈重愈好,据说有重的能超过八斤。 2006年,湘西风凰县和黔东南的雷山县联合申报的苗族银饰锻制技艺已入选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 苗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据说人人会唱歌,人人会跳舞,可以与维吾尔族、蒙古族等许多中国少数民族相媲美。每天下午,在西江苗寨都会有一场苗族舞蹈表演。 歌舞伴随着苗族源远流长的历史,用歌声和舞步记录着苗族人民生活的美好和欢快。他们的歌舞古朴、粗犷,动作并不复杂,但显然让你能感受到这正是苗族艺术的真、善、美。 早在上世纪80年代,西江千户苗寨已成为黔东南的民族风情旅游景点;2020年成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如今,大小商铺、餐饮小吃、民居客栈应有尽有,价格合理,吃住都很方便。 到千户苗寨旅游,大多数游客都会选择在寨子里住上一晚,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苗寨的夜晚更值得一看。 上图是苗寨最好的观景台,我们去的那天晚上,恰逢暴雨突然滂沱而至,令很多没有带雨伞雨衣的游客猝不及防。但幸好雨很快就过去了,以至于很多游客还顾不上脱下雨衣就到了观景台,争相欣赏着苗寨的夜景。 随着千家灯火的亮起,整个苗寨若隐若现地笼罩在苍茫暮色之中,顿时感到,千户苗寨已星星点点闪烁着光亮的夜晚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是在雨后,空气清澈,天地干净,在那一盏盏灯光下都有着一个温暖的家庭。他们世世代代居住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不知不觉中油灯被淘汰了,电灯给了他们不一样的光明。 虽然他们隐藏于这大山之中已几百年,但现在他们早已诀别了寂寞和单调,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来到他们的家园四处观赏的喧闹,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能回归曾有的宁静,享受不被打扰的时光。 俯瞰千户苗寨的夜景,是一种震撼,也是一种享受。站在观景台上,观看苗寨如同在观赏一座梦幻般的城堡。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吊脚楼里的灯光有明有暗,层层叠叠的房屋有高有低,山水自然与房屋灯光相映衬,给人一种天上人间虚实相生的美感。 但与此同时,对于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到了灯火阑珊时,恰是他们一天最繁忙的时刻,饭店的食客陆续上座,客栈的客人陆续归宿,游客有了询价购物的闲情逸致,灯火通明的街道正在游人如织,你来我往。 即便有的店铺无人问津,但老板也在坚守岗位,淡定地打发着这个夜晚。 夜晚的苗寨,随时可见身着苗族服装,佩戴各种苗族服饰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在街上游走,你搞不清楚他们是地道的苗家人,还是花钱租用,正在享受苗族服饰之美的游客? 这一对老人,身上的服饰很显眼,但很可能不是游客,而是村寨里的居民。如果我的判断无误,那他们就是晚间出来散步的,淡定寻常的神态呈现出苗家人最自然的生活风貌。 不管是不是苗家人,这位姑娘把色彩斑斓的苗族衣服穿在身上,头上的银饰在灯光下晶莹发光,在白水河畔留个影,实在是不错的选择。 漫步于或蜿蜒、或平坦的石板路上,观赏者各色各样,灯火通明的店铺,即便什么都不买,也能强烈地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氛围,感受着历史与现代在这大山深处的村寨里进行交融。 街道上的灯光并非都是刺眼的明亮,常常带着一种温暖的黄色调,但它又似乎在提醒着我们这些匆匆而来的游客:这里已不是原来的苗寨,现代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你有劲,且愿意行走,苗寨的夜晚似乎随处可见一幅幅不一样的画面,随处都能够让你遐想万千。 在热闹之中有着宁静,在光亮耀眼的背后藏着实实在在的生活。 我最后想说,西江千户苗寨的管理非常的不错,令人佩服。如此规模宏大,人口众多的村落,到处都井然有序,没有混乱失序的乱象,也没有脏乱不堪的死角。 作为蜻蜓点水一样的游客,我们虽然只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一夜,很难听到它更多的故事,也没有更多沉浸式的体验。 但仅从表面留下的印象和感觉,我觉得这里山水不错,夜景更好,尤其是苗家文化底蕴浓郁,很值得一游。 如果有机会再去黔东南,我一定还会再去一次,因为这里给我留下来很多难忘的记忆,是一次“置身苗族王国”自由自在生活几日难得的机遇。 (完)